白洛瑤咬牙切齒的瞪著他。

……還不讓人有點兒軟肋了?

北堂煜攬著她纖細的腰身,緩緩的停落在一處。

白洛瑤立刻就從他的身上下來,快速的推開了他。

北堂煜卻是不鹹不淡的道:“無情的女人,本王這才送你過來,你就將本王推開?”

她就是無情又如何,誰讓他方才那麽說的,她非常記仇!

白洛瑤定睛看了眼原地,這裏沒有什麽青色的門,而且還不知這兒是宮廷的哪一角。

她一臉複雜的看過去,道:“王爺,你飛錯了吧?”

北堂煜俊美的臉不自然了一瞬,道:“咳,本王隻憑感覺飛。”

白洛瑤差點忘了他看不見的事實,於是剜了他一眼,還有人看感覺飛的?!

他走近她幾步,溫熱的大手又再度摟住她的腰,低啞道:“上來。”

她便不情不願的一跳,跳到他的身上去,八爪魚似的緊緊的纏住了他。

白洛瑤道:“這回你不會飛錯了吧?”

北堂煜磁性的聲音就在她的耳畔,他啞聲道:“你抱得本王太緊,本王沒辦法飛。”

她略有些窘迫的微微鬆開一些他,而後不自在的看看別處的風景,佯勢什麽也沒發生。

北堂煜又輕功的踏上了宮廷的瓦礫,白洛瑤卻是嘴角彎了彎。

隔著一層墨紗,北堂煜的眼睛隻能勉強看清楚大致的白線輪廓。

皇宮禁地,乃是皇叔帶著人前去封禁,他命霧眠打聽過,自然清楚那裏的構造如何。

半晌,北堂煜又到了一處偏僻陰寒之地,緩緩落在地上,一雙華貴的金靴穩穩停住。

“到了。”

他薄薄的唇啟。

白洛瑤的雙手本摟著他的脖頸,整個人都在他的身上,而後便要下去。

北堂煜卻在這時,以大手握住了她的腰身,低啞道:“你是在占本王便宜麽,嗯?”

……她才沒有!白洛瑤火速的從他身上下來,捋了捋自己被吹亂的青絲。

她站在原地,看著周邊的環境。

這裏就是皇宮禁地。

四周的陰寒不住的發散而來,此處背陽,故而日頭不在,顯得格外陰森,死氣沉沉。

白洛瑤並不知曉皇宮禁地為何會是禁地,這裏藏著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

“果然有一扇青門。”

如同玉石般的顏色,門上還印有龍騰的紋路。

就在他們的麵前,那扇門很是破舊,滿是黴斑,因為潮濕的緣故,甚至都長了點野生的蘑菇,想是此處有多年沒有人來過清理了。

白洛瑤想提步走上前去看看,卻被北堂煜握住了她纖細的腕子。

“王爺攔我幹什麽?”

她想去看看,裏麵關著什麽東西。

北堂煜淡淡道:“本王不想你自尋死路。好好待在本王身邊。”

他緩緩將她拖回在身旁。

白洛瑤對此地越發的好奇了,她問道:“你可知當年發生了何事?這裏有著什麽?”

突然,一陣陰冷的風霎時間吹拂著,那扇青門竟似有若無的搖晃著。

此刻,頭頂的黑鴉在淩冽的叫喚著,無不襯著此景此景的可怕。

北堂煜隻身將人兒擋在身後,溫熱的手掌握住她的小手,不讓她輕舉妄動。

隻見那扇青門裏,不斷的傳來碰撞的聲音,呼呼作響。

“出來!”

北堂煜的雙眸緊眯,墨黑色的瞳孔流轉。

隨著他的一聲,青門不知何時被推開,門前也漸漸的出現一抹人影。

白洛瑤睜大了眼睛,正見一戴著怪異麵具的男子,一身黑色的衣裳,立在青門前。

她不由得問道:“你可是皇後身邊的人?”

那名男子隻是站著,一動也不動,且不言語。

北堂煜幾步執著人兒,從容淡然的幾步上前,冷啟道:“是你。你為何在此處。”

男子的嗓子顯然被破壞過,他沙啞啟聲道:“守著宸妃。”

……宸妃?白洛瑤驚詫不已,她記得宸妃是北堂煜的生母!

此人口中要守著宸妃,到底是何意?宸妃不是已經死去十年多了麽。

北堂煜冷唇啟道:“本王讓你做一件事,你答應或是不答應。”

男子漸漸走了過來,站在他的身前。

忽而,男子緩緩的跪下,直挺挺的跪著。

“燎歌已在此等待王爺多年,願意為王爺瞻前馬後,誓死效忠。”

不曾想,此人竟願意效忠於北堂煜。

事情發生的太過猝然,白洛瑤幾乎是有些沒反應過來。

北堂煜緊盯著他,一對劍眉緊緊的蹙起,道:“為何為皇後做事?”

燎歌回道:“回王爺。皇後曾經救過屬下一條命,屬下替她殺人償還過。現已經不在為其做事,王爺請放心。”

這其中的事情,又是旁人所不知曉的。

北堂煜自是沒興趣得知他的過往。

他薄唇微啟,當場喚了聲,道:“霧眠!”

手下霧眠不知從何處忽然竄了出來,並直直的朝著燎歌襲去。

“嘩——”燎歌的身影迅捷如風,快速的反擊。

兩人的身手竟不相上下,如火如荼。

白洛瑤將手放在下巴上細細摩挲著,而後觀戰,道:“你是想試探試探燎歌的身手?”

北堂煜的雙眸眯緊,寒聲啟道:“此人曾是我母妃身旁的護衛,但本王卻從未見識過他的本領。”

白洛瑤略有些驚訝,這裏頭的人物關係有點兒複雜啊!

且不說後宮嬪妃為何會有護身在身邊保護,就說燎歌的身手如此之好,為何都不能保護宸妃幸免於難,死於先皇後之手?

“他倒是挺忠心的,能在此禁地守著一個人去樓空地方守了這麽多年!也不敢輕易打草驚蛇,隻是就這麽等著你來!”

白洛瑤認為這燎歌倒是個可以信任的,不過得讓他交代出為皇後殺人的證據。

數個回合之後,燎歌捂著胸口不由得敗下陣來。

燎歌很是不甘心,就要上前去與霧眠再打。

北堂煜卻冷聲道:“霧眠,退下!”

“是!”手下霧眠得到主上命令,便飛身離開原地,不知去了哪兒。

白洛瑤洋洋灑灑的說道:“還是你家霧眠厲害些。”

北堂煜淡淡道:“本王萬裏挑一,親自**之人,絕不會輸於任何人!”

這一聲帶有十足底氣的聲音,繚繞於她的耳畔。

白洛瑤雙手環胸,走到燎歌的身前,問詢道:“我現在要查一個案子,關於皇後雇人殺害杏貴妃的案子,以及陷害李美人之事,我要你事無巨細的提供證據。”

燎歌卻道:“杏貴妃不是我殺的,我隻幫她殺過一個下人。”

原來他方才所說殺人償還,卻不是殺的杏貴妃?

如此就更好辦了,若真是皇後親自動手,那麽信服力將更足。

白洛瑤輕挑了下秀眉,道:“你不是想效忠於王爺麽?我可是未來的淩王妃,你們家王爺凡是都得聽我的,所以你也得聽我的!若是想要王爺收了你,你就得告訴我皇後不為認知的秘密!”

北堂煜的唇角勾勒出一絲弧度。

她不是不肯嫁他,不肯承認麽?

燎歌震驚的看向北堂煜,而他則是一臉坦然,卻也不否認的模樣。

這使得燎歌相信了白洛瑤的話,道:“屬下自會拿出證據來,不過需要時間。今夜,請小姐與王爺再來此地。介時,一定將證據悉數呈上!”

白洛瑤就此與他敲定,道:“……好!要說到做到!”

燎歌忽而察覺到有人的腳步聲,即刻的回到青門裏。

北堂煜頓時摟住人兒的腰肢,帶著她避於瓦礫上,輕輕伏地身子。

“誰人敢擅闖禁地——!”

底下的一幫守衛大喊,可是半晌都沒有人。

“許是貓吧!”

另外一個守衛如此道。

又在原地停留了一會兒,守衛們便就離開了。

白洛瑤的上頭,正有北堂煜低低的溫熱的氣息。

她渾身都有些發燙,她微微抬了下脊背,道:“王爺,你離我太近了!”

北堂煜卻沒有要挪開的意思,而是將她禁錮在瓦礫上。

“守衛很有可能去而複返,再堅持一會,本王就帶你離開。”

他低啞的聲音就在她的耳旁,白洛瑤渾身都酥麻,隻覺得一陣電流經過。

白洛瑤微微用手推了下他堅實的胸膛。

北堂煜卻冷眉微蹙,捉住她不安分的小手,低聲警告道:“若是不想生事,別亂動。”

她也不想亂動啊,但是這個不要臉的男人貼她太近了!

一直等了一刻的時候,底下才沒有守衛經過。

北堂煜忽而摟住她,提步在各個瓦礫上,帶著她峰回路轉。

白洛瑤恐高症發作,又緊緊的閉著眼睛,死死的扒拉著他不放。

他勾唇寒笑,道:“你也會有害怕的時候麽,嗯?”

平日裏,她在他麵前表現的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脾氣暴躁又果斷狠辣的女人。

而此刻,卻像是個小羊羔一樣,緊緊的縮在他堅實的懷裏。

白洛瑤瞪著他的眼睛,兩人隻在咫尺距離,道:“王爺難道就沒有害怕的東西?”

北堂煜忽而直直的下落,她又緊緊的將臉貼在他的肩上。

……這該死的男人!

落在地麵上,北堂煜冷聲道:“本王從沒有害怕失去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