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失蹤的前奏
拎著梁公公身子漸漸落下,靜瑤蠱惑人的異色雙眸望著腳下的兩具白骨以及馬匹巨大的白骨框架,還有就是那個侍衛蜷縮在雪地裏抖動的身子,也幸虧靜瑤的拿一下將他甩了出去,不然的話,地上的白骨指不定要多上一具呢。
將手中的梁公公放在了地上,靜瑤微斂雙眸,凝眸看著傾翎悠和軒勿禹乘鳥離去的方向,眸子裏閃過一絲光亮,經此一戰,清央的禍暫時要往後推了,但是能推多久呢?算了,能推多久是多久,在此之前,她必須要想出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來將清央的傷害減到最低。
冥雅歌負手而立,站在靜瑤的身後,就在剛才的那一瞬間,看到這樣的靜瑤,他的眼裏閃過一絲驚豔,靜瑤的真正麵目是他沒有見過的,這樣的風華絕代,這樣的奪人眼球,這樣的傾城傾國,絕美清然,深深的吸引著他的目光,看到即將要回頭的她,就急忙將視線落到了不遠處在瑟瑟發抖的侍衛,眸子一沉。
靜瑤剛才在凝神想事,可是一到視線緊緊的鎖在了她的身上,那種帶著異樣情緒的眼神讓她很不自在,於是回過頭去,看見的是冥雅歌微微帶著不自在的側臉,但是他的視線卻是落在了不遠處那個被軒勿禹蠱惑了的侍衛身上,靜瑤抿抿唇,撇開頭,指尖一曲一彈,一道亮光就以迅雷不及掩耳地速度飛向了那個侍衛的體內,那個侍衛身體扭曲了一下,沒多下就沒有了動靜,偏頭,一絲墨黑色的血液從嘴角流出。
梁公公嘴唇哆嗦的看著這一幕,但是他沒有尖叫,亦或者是表現出任何對靜瑤的恐懼與害怕,此時他心裏想的是,如果逸王妃真的隻是向眾人口中說得那樣,真的隻是一無是處的廢材,那麽今日躺在地上的那兩具白森森的骸骨其中有一具就是他的,想想都覺得可怕。
“怎麽做?”冥雅歌啟唇問道,聲音猶如古琴般低沉又富有磁性。
靜瑤抬頭望天,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帶著無奈卻又反感地說:“能怎麽樣,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今生,我一定要和他在一起,如果誰敢阻止或是想分開我們,殺無赦。”靜瑤歪頭笑道,可是那笑容裏卻摻雜了千年前的鐵血嗜殺,帶著遠古的那份執著與冷傲。
冥雅歌注視她良久,久久之後才抿唇說道:“罷了罷了,既然你已是我的妹妹,你想要做什麽,就盡管放手去做吧,我冥界永遠會是你最堅強的後盾。”抬手想要摸摸靜瑤的腦袋,可是像是想到了什麽,又有些失落地垂下了手,靜瑤眼帶擔憂的看著他,雖然不清楚他為何會突然如此失落,但是她明白,冥雅歌的心裏藏著事兒。
梁公公站在一邊,不敢隨意插話,但是兩人的對話卻是一字不落的落入了他的耳,此時的他哭喪著一張臉,心裏麵默念道:他知道了這麽多的事,逸王妃和那個自稱是逸王妃兄長的男子會不會一刀剁了他啊。額,想想都覺得可怕,還有他剛剛說什麽來著,什麽冥界?
靜瑤斜眼看著一旁低垂著頭,大氣都不敢出的梁公公,勾唇一笑,聲音如三月春風拂過,“梁公公,今日之事…”
靜瑤的話還沒有說完,被叫到名字的梁公公立馬抬起頭來,目光渾濁但是確實精明,“還請逸王妃放心,今日之事,老奴會酌情稟報的,定不會將今日之發生的真實情況透露一星半點的。”今日之事如果他透露出去一星半點的,後果會是怎樣的,他比誰都清楚,動**民心,會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那就好。”靜瑤淺笑,身上散發出柔和的光芒,那道將她完全包裹住,等到那道光芒完全褪去時,她就恢複到了原樣,墨發微挽,漆黑的發間點綴著幾朵顏色稍淺淡的珠花,顏色不會太素也不會太豔,搭配上白玉響鈴簪,整個人如出水芙蓉,清麗淡雅。
身上的白色滾毛鬥篷上落下了不少的雪花,隱匿在其中,陡峭的寒風一吹,鬥篷上的白色狐毛就隨風舞動,掃著靜瑤白皙的臉龐,身子娉婷,似一枝寒冬傲梅,立在漫天大雪中,渾身如水的氣息讓梁公公有些懷疑剛才那個嗜血冷傲的女人到底是不是逸王妃。
皇宮內
就在靜瑤她們在野外遭到襲擊以及靜瑤釋放出鬥氣與軒勿禹的那一戰,震顫的整個國都腳下的大地,冷墨殤臉色微沉的低頭不知在想些什麽,明姝原本是坐在冷墨殤的右下方喝茶的,但是大地突然的一抖,嚇得她連杯帶人的給扔了出去。
揉著摔疼的胳膊被剛站穩腳步的宮女給扶起來了,等回到了座位上,明姝這才呲著牙疑問道:“這是怎麽了?大地怎麽會突然震動起來呢?真是怪事啊!”但是明姝沒往別的方向想,隻是覺得奇怪罷了,新春的鞭炮立馬就驅散了她心中點點的疑問,變得愉快。
可是就在這檔口,冷墨殤已經想了很多了,猛地,腦海當中浮現出靜瑤淺笑如夏日菡萏的麵容,他立馬站了起來,看了一眼外麵有些灰蒙蒙的天,都這個時辰了,怎麽還沒到,該不是出什麽事了吧?可是下一刻,他就恨不得扇自己一個耳瓜子,真是烏鴉嘴啊,新春當頭,他竟然這樣咒自己的氣質,可是心底那抹濃重的不安又是什麽呢?
瑤兒,你一定會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
晟帝和晟皇後也是在宮女的攙扶下匆匆忙忙趕到了浮華宮,看到麵色不佳的冷墨殤和苦著臉揉著自己胳膊的手臂,晟皇後先是舒了一口氣,然後又隨即緊張了起來,瑤兒呢?怎麽不見瑤兒呢?還有梁公公也不見,他們還沒到嗎?可是這個時辰按理說也應該到了啊。
辰時三刻梁公公就奉命出宮去逸王府接瑤兒,可是為什麽現在都巳時一刻了,怎麽還不見人影啊?
從皇宮出發去逸王府隻要兩刻的時間,來回也隻要半個時辰左右,可是這都快兩個時辰了,連點音訊也沒有。
“冥,調出王府中所有暗衛以及巡城精兵給本王找,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要給本王找到瑤兒。”冷墨殤突然沉聲低吼道,瑤兒一定是出事了,要不然的話,怎麽現在還不見人影,而且就在剛才大地顫動的那一霎那,他清晰的感受到了,心底閃過了瑤兒斂眸微笑的樣子,速度很快,但是他還是抓住了那模糊不清的麵容。
還有就是,冷墨殤皺著眉手漸漸捂住了心口的位置,這裏好痛,像是有什麽要破繭而出一樣,現在仔細想想,好想他遺忘了什麽重要的事一樣,就像那次母後突然開口說要給他娶王妃,他的腦海裏和心裏都劃過了她的麵容,但是卻是傷心欲絕的,晶瑩的淚珠一串串地掉落,清澈如水的眼眸中含滿了痛楚,纖弱的身子堪比弱柳拂風,那樣的他刺痛了他的心,他的眼,她蒼白的嘴唇開開合合不知在說些什麽,可是冷墨殤卻清楚的知道她想要表達的意思,瑤兒,瑤兒,為什麽,為什麽,我對你是這麽的熟悉,可是我卻想不起來你是誰?
冷墨殤陷入了自己的思想當中,蝶萼看見他時那一閃而過的欣喜表情,這個他可沒有錯過,還有就是在泗淨城中突然從天而降的流舞和初霽,還有就是那個精通醫術的安瑾,驚訝的是他對她們沒有陌生的感覺,相反的很熟悉,好像在哪兒見過她們,她們對自己的恭敬是由自心而發的,為什麽,為什麽,有太多的為什麽困擾著冷墨殤,可是他卻不知道該怎樣去解決這些困擾。
帶兵打戰,出謀劃策還行,可是這些為什麽太多了,也太複雜了,他沒有思路去尋找線索。
等等,冷墨殤原本充滿迷茫之色的眼眸中亮光一閃而過,帶兵打戰,手驟然握緊,他對那些兵法了解的甚是熟悉,甚至在一次觀摩父皇上早朝時,那時他隻有七八歲,看過的書籍雖然多,但是涉及到行軍打戰的書籍少之又少,那時也正值邊疆人來犯,一位參戰的將軍說出了他們的作戰方案,那位將軍的話才說道一半,他就出聲打斷了那位將軍的長篇大論,然後再那位將軍不滿的眼神中說出了自己的意見,然後就看見了滿朝的文武百官露出了吃驚甚至是見了鬼的神情,自那以後,朝中的武官遇到了戰事上的難題就會來問他。
晟帝也覺得奇怪,冷墨殤兵書很少看,怎麽會知道那些戰事大忌以及作戰方案的,而且說出來的方陣都是頭頭有道,作戰方法新穎緊密,一環扣著一環,招招都是置敵人於無法反擊。
冷墨殤那時也奇怪著自己為什麽會知道那些,去翻書,可是關於兵法的書籍中完全沒有記載他所說的那些方案。
現在想起來是跟什麽有關,好像有點眉目了,這件事的關聯就在蝶萼她們姐妹幾個和…瑤兒的身上。
沒有在逸王府中看到蝶萼蹦躂的身影,冷墨殤就斷定,蝶萼還在宮中照看著受了重傷的折月,於是臉色極為不好看的吩咐候在浮華宮內的太監,“去給本王叫蝶萼過來。”
一名小太監不敢有任何的慢吞吞的,連跑帶飛地朝宮門外跑去,那樣子仿佛身後有鬼再追他。
晟帝和晟皇後一臉不解地看著他,“墨兒,怎麽了?叫蝶萼來做什麽?”
蝶萼這丫頭是瑤兒身邊的人,該不會是以前做了什麽惹惱了墨兒的地方吧,但是看墨兒這個樣子又不像。
那小太監去叫蝶萼的時候,蝶萼正在喂折月喝藥,一聽到是冷墨殤要找她,清秀的眉幾不可查地皺了一下,將軍喚她何事,蝶萼有些走神,**的折月從她的手中半搶著奪走了藥碗,聲音依然虛弱,“蝶萼,你去看看吧,興許是什麽大事呢,而且剛剛大地還沒有前兆地顫動了一下呢,也有可能是主子身體不適讓你過去照顧呢,我會自己照顧自己的,你快去吧!”
蝶萼望著空空的手中,再看看臉色蒼白,身子虛弱的折月,眸子略微沉了沉,點頭應道。
剛才的顫動她也感覺到了,隻不過沒有細想,折月就出了狀況,讓她不得不將此事暫放去照顧折月,現在想想,著大地顫抖的有些蹊蹺。
跟隨著那名小太監進入了浮華宮,象征性地響晟帝晟皇和明姝後行了個禮,這才轉頭看向坐在左下方那個全身散發著陰沉氣息的男人,咽了咽口水,蝶萼上前。
“蝶萼見過王爺。”蝶萼感受著冷墨殤的氣息變化,心下一驚,硬著頭皮向他行了禮,可是冷墨殤的眼睛卻直勾勾地盯著蝶萼看,看得蝶萼冷汗直冒,身子也微微的在顫抖不已。
心下一橫,豁出去了,蝶萼咬著下唇問道:“敢問王爺,不知喚蝶萼來有何事,如果不是什麽大事的話,蝶萼就回去照顧折月了。”搬出了身受重傷的折月作為擋箭牌,蝶萼稍稍的在心裏鄙視了一下自己。
聊什麽依舊沒有說話,隻是一直盯著蝶萼看。
晟帝,晟皇後和明姝不知道冷墨殤所謂何意,也不清楚他的用意是什麽,要不是他對靜瑤的深情,他們都以為冷墨殤是移情別戀看上了靜瑤身邊的蝶萼呢。
對於別人蝶萼肯定懶得搭理,可是在麵對冷墨殤的時候,心裏對他還有有一丁點兒害怕的,所以腿腳再怎麽酸麻,她也自認倒黴的忍著。
就在蝶萼認為她腿腳快不是自己的時候,冷墨殤終於收回了目光,開口說話了,“蝶萼,本王問你話,你必須實話實說,若有半分隱瞞,下場便是如此。”手搭上了旁邊放熱茶水果糕點的深紫色案幾,隻是輕輕地一下,那案幾就在浮華宮內幾人的眼下化為了粉末,就連案幾上的那杯未動過的熱茶和跟案幾的下場一樣,裏麵的熱騰騰的茶水完全蒸發在了空中。
蝶萼身子一顫,欲哭無淚,將軍啊,她隻是一個天真無邪,活潑可愛,美麗乖巧的小屁孩,她什麽都不知道啊,同時,蝶萼也在心中感歎,不愧是將軍,進步就是快啊,照這樣的速度下去,衝破天印指日可待。
由於蝶萼是低著頭的,臉上的表情因此沒有被冷墨殤看到。
“是,蝶萼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蝶萼站直了身子,嚴肅道。
本來她是想說些輕鬆的話來緩和一下著沉重的氣氛的,可是一抬頭就看見冷墨殤煞黑的臉,她也就放棄了,她可不想被將軍擰斷脖子。
“本王問你,本王和你,還有流舞安瑾你們是不是在很早以前就認識了?”冷墨殤靠在椅背上幽黑猶如寒潭的雙眸緊盯著蝶萼看,不放過她臉上一絲一毫的情緒變化。
蝶萼一聽到這話,頓時瞳孔瑟縮了一下,雖然很快就恢複過來了,但是那一下瑟縮卻沒有逃過冷墨殤的眼。
“這個,那個,我…”鼓起說謊的勇氣在看到冷墨殤似笑非笑的眼神下立馬消散了,隻好老老實實的低下頭,眼神閃躲的說,“是的。”
冷墨殤沒什麽反應,仿佛早就知道蝶萼的答案一樣。
“那好,繼續,本王和你們認識是在哪裏?認識多久了?”冷墨殤敲著椅子把手,一下又一下,像是敲擊著蝶萼脆弱的小心髒。
晟帝他們沉默的坐在一旁,聽著他們的文化,顯然他們也驚訝蝶萼竟然在此之前與墨兒就認識了。
“我…”蝶萼的眼神倏地變得猶豫不決,也變得憂傷,雙手不知不覺地緊握成拳,該不該告訴將軍呢?可是現在告訴了將軍又有什麽用呢?就算他知道了自己真正的身份,以他現在的能力,又能做到什麽呢?
看出了蝶萼的猶豫與憂傷,冷墨殤突然沉默了,“算了,這個問題你不想回答就算了,那就下一個吧。”
蝶萼的眼睛裏可放亮了,可是下一刻,她就嘴角抽筋了。
“本王和瑤兒以前認識嗎?是在哪兒認識的?還有她身上那股熟悉又陌生的氣息是怎麽回事?這些你都一一給本王說清楚了。”冷墨殤的眼中閃過一絲亮芒,這才是他最想知道的。
蝶萼頓時欲哭無淚,將軍,咱倆商量一下,她回答上一個問題行不,這個問題她實在回答不了啊,將軍與主子的相遇,她怎麽會知道啊,她又不是跟屁蟲,主子走到哪兒,她就跟到哪兒。
“王爺,請恕蝶萼不能全部告訴你,但是我能告訴你,主子她很愛很愛你,為了你,她拋下了一切,為了你,她吃了很多苦,所以王爺,你此生不能在離她而去,縱使理由是為了她好,如果你膽敢拋下主子,我們姐妹倆幾個就算是傾盡所有的一切,也會將你抹殺於天地之間。”蝶萼的眼中爆發出堅決。
冷墨殤聽到蝶萼的話,微微愣了一下,隨即笑開,“嗬嗬,生生世世我都不會放開她的手。”
隻是簡單的一句話,卻莫名地讓蝶萼的心靜了下來,這樣也好。
晟帝和晟皇後有些訝於冷墨殤的反應,按道理來說,威脅他的人下場都是十分淒慘的,怎麽蝶萼就平安無事的站在他們的麵前笑顏如花,然後瀟灑的轉身離去,在即將走出浮華宮時,停下了腳步,“王爺,今生今世一定要護主子的安全,不要再讓她傷心欲絕,那樣的她我們不想再看到了。”說完,也不管身後的人是什麽反應,就徑直出了浮華宮。
隻留下那句模糊不明的話。
冷墨殤的眼神盯著蝶萼遠去的身影晦暗不明,瑤兒,此生此世他定會用命來護她安全。
晟帝和晟皇後麵麵相覷,卻不知該說些什麽,隻好端起已冷卻的茶水掩飾自己的尷尬。
流舞坐在屋頂望著白皚皚的一片,眼底浮現著水光,波光流轉,嫵媚動人。
炎站在下方看著她,最後還是一躍上了屋頂,站在了她的旁邊,嘴唇呶呶:“那場浩劫即將到臨了,主子她…”
流舞沒有看他,隻是若有若無的歎息,“主子心中所想豈是我們能夠揣摩的。”主子的心思千轉輪回,她們又怎麽能夠猜到呢。
炎眺望遠方,半響之後才指天邊一處閃著金光的地方說道:“那就是我們曾經待過的地方,可是現如今,卻變成噩夢一般的地方,那麽多年來的守護真是可笑。”
也許是觸景生情,炎挨著流舞坐下。
流舞也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吧。
望著炎指的地方,抬頭看了一眼,嗤笑一聲,不屑地說道:“現在逃離了也是一種明智的選擇,那個地方沒有人情味,沒有生氣,在那裏待著憋屈。”
炎不語,隻是望著那個他們曾經拚命守護的地方,用血肉之軀高築的神殿,現在想想都覺得可笑不已,可笑當初的不值得,可笑當初的一時衝動,可笑那個無情冷血的男人,但是還好現在離開了。
流舞也隨之沉默了,但是過了一會兒她就起身,足尖輕點,紅色的身子掠影而去,淡淡的話在空中漂浮著,“炎,雖然不知道你當初為什麽要背叛我們,要背叛蝶萼,但是我不想再看見她為了你的事而神傷,不要再讓你的愛來困惑她了,既然她已經放下了,你也,放下吧。”
炎沒有說話,隻是聽到了流舞的話有些心痛,那種痛快要將他淹沒了,手指沒有意識的嵌進入手心當中,點點殷紅從手心中流淌而出,可他像是沒有知覺一樣,呆呆地坐在屋頂上發愣,腦海中一直回**著流舞離去所說的話,嘴角輕扯,一抹苦澀的笑讓他的臉龐有些憔悴。
蝶萼,請允許我再說一次我愛你,真的很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