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遇害 故人來訪〔二〕

“夜兒,好久不見了!”

冷漠帶著笑意的聲音炸響在靜瑤的頭頂。

靜瑤的身子在聽到這道聲音的時候,身子猛地一顫,然後臉上錯愕一閃而過,但是隨即袖中的銀絲唰地轉變了方向,奪命的銀絲纏上了身後那道聲音的主人。

軒勿禹用手拽住了那根銀絲,那銀絲就纏繞在了他纖長瑩白的手指上,輕輕一拽,靜瑤的身子移動了一下,但是又很快穩住了身形,另一隻袖中落出了一把利劍,明晃晃的閃著寒冽的光。

這是為了安全起見,她讓流舞給她準備的,沒想到這麽快就派上用場了。

返身,袖中的利劍從袖中落出,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度,劍刃閃著幽暗的寒光,劍刃在半空中劃過一道光亮,軒勿禹的一縷發絲飄落,可是他臉上帶笑的表情一直沒變,眼眸溫柔如水的盯著眼前這個他們念了那麽多年的女子。

靜瑤的手指一動,將纏繞在軒勿禹手中的那根銀絲收了回來,然後當著軒勿禹的麵焚燒掉了,火光跳躍在靜瑤的指尖跳動著,映進了軒勿禹的瞳子裏,一閃一閃的,跳躍著她對他們的恨。

軒勿禹的臉上閃過一絲惱怒,她當真這麽恨他?連他碰過的東西也要焚毀,身側的雙手緊握成拳,手背上青筋暴起。

靜瑤嘴角上揚,勾勒出一抹嘲諷至極的弧度,拉開了兩人的距離,舉起利劍,劍尖泛著光,“夜兒已經死了,我是靜瑤。”

夜兒早就已經死了,現在是她靜瑤,不是什麽夜兒。

再說了,夜兒這個名字他沒有資格叫。

軒勿禹的臉上出現了絲絲裂痕,但是又很快恢複到了原樣,依然是醉死人不償命的柔和笑容,但是深知他真正麵目的靜瑤不為所動,反倒的看著軒勿禹的眼神中有了散不開的仇恨與厭惡,拿著利劍的手有些輕微抖動,不是怕,而是太恨了。

不遠處的馬車上,梁公公一直注視著這邊的情景,看見突然出現的男人,而且逸王妃還是一臉與這個男人仇深似海的樣子,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麽嗎?亦或者是有什麽過節?但是逸王妃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怎麽認識這個看起來實力不低的男人?

“夜兒,我們許久未見,難道這就是你歡迎我的方式,雖然不怎麽樂意,但是我很開心。”軒勿禹負手站在原地,沒有上前半步,他心裏很清楚,隻要他上前一步,靜瑤手中的利劍就會毫不猶豫地刺向他,這不是他來這裏的本意。

靜瑤斂眸,眼眸中的嘲諷讓軒勿禹很是惱火,但是,他壓了下去。

“歡迎你?你是誰?你配嗎?”僅是一瞬間,靜瑤就收斂好了自己的情緒,變得清冷淡然,仿佛剛才那個眼眸之中帶有濃重仇恨的不是她一樣。

梁公公隻能幹著急,他什麽忙也幫不上,哎,人老了不中用了。

為什麽晟帝隻讓梁公公和一名駕車侍衛來接靜瑤,那是因為他們想的是,在一向太平的清央國都,誰敢做這種劫持王妃的事,但是偏偏這種事就發生了。

“哈哈,靜瑤,你也有今天啊。”從一旁的馬車身後走出來兩位帶著黑色鬥篷的人,聲音嘶啞難聽,但是裏麵卻帶著掩飾不住的恨意,雙眸晶亮的像是淬了毒一樣,像毒蛇纏著靜瑤。

靜瑤皺眉,這聲音,雖然嘶啞,但是她還是聽出來了,是小元的,沒想到啊,她靜瑤到底是看錯了多少人啊,一個孫思淼,一個小元,現在她隻是希望孫思雅和靜涵不是那種人,否則的話,她不介意親手了結了她們。

“小元,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一個應該是孫思淼的婢女詠畫吧。”靜瑤的利劍依然指著軒勿禹,眼角卻掃向了那邊的兩個人,在她說出兩人的名字時,成功的看到兩人的身子狠狠地一顫,顯然是沒有想到靜瑤能夠認出她們來。

小元也不再掩飾了,被人指名道姓的拆穿了身份,再繼續偽裝下去,那也是跳梁小醜。

詠畫見小元摘掉了鬥篷,也跟著摘掉了頭上的鬥篷,寒風一下子鑽進了脖頸當中,讓她打了個寒顫,但是心中滋生的仇恨將這點寒冷給驅散開來,手按在腰間,顯然是按著腰間的軟劍或是鞭子,眼眸中迸發出強烈的恨意。

軒勿禹一言不發的站在一邊,含笑的眼眸在看向小元和詠畫時,一絲莫名的亮光閃過,而後嗤嘲一笑,他當初選擇幫這兩個女人,是因為逼著靜瑤現身,可是這兩個蠢貨一點忙也幫不上,反倒還浪費了他的時間,還好他還留有後手,與玄嵐合作。

京酂雖然最後幫上了一點忙,但是隻是一點忙,就白白浪費了他從夕月痕那兒盜來的刹血三頭蛇,這也就算了,而且還將他寫的字條落在了那個討厭鬼花瑾軒的手上,現在花瑾軒整天派人在暗中調查他,雖然他不怕,但是如果讓夜兒知道了,那後果…

梁公公看著又多出了兩個人,一張老臉上寫滿了對靜瑤的擔憂,可是現在他除了擔憂,什麽也做不了。

靜瑤冷笑著看著眼前的三個人,頓時明白了泗淨城和萬安城為什麽會遭此橫禍了,原來都是這個男人一手操控的,自然也包括了那頭刹血三頭蛇,她說,她怎麽覺得很熟悉呢,原來是夕月痕的東西,和它的主人一樣討厭,還有就是在泗淨城中感受了的那份很稀少的氣息,雖然心裏清楚,但是沒往他們身上想,可是現在,隻是為了逼她現身,就枉顧了一個城的百姓,這種做法,不可原諒。

身上的氣息猛地來了個翻天覆地的改變,靜瑤腳下出現了多層的紫色五芒星方陣,一層層的綻放在她的腳下,墨發飛揚,衣袂紛飛,眼眸的顏色變轉不停,周圍的白雪紛紛被這股氣流吸了起來,旋轉在她的周身,讓她猶如冬天的精靈在雪中舞蹈,強大的氣流一點點的向小元和詠畫逼近,兩個人承受不住這股氣流紛紛捂住胸口,一口鮮血噴出,到底,雖然知道靜瑤的不簡單,但是她們還是頭一遭見到這樣暴怒的靜瑤,所以眸子中呈現出震驚。

軒勿禹也是足尖在雪地上一點,身子輕盈的往後飛出了一段距離,眼眸中晦暗不明,他以為經過三千年前那一場戰爭,耗盡了她的鬥氣,即使是已過了三千年,她也不可能恢複的這麽快,可是現在看來她超出了他的想象,她到底有多強。

靜瑤最終的眸色定格在了粉紅色和湛藍色,異色雙眸,天地失色,身上的衣裙也漸漸褪去,一道朦朧的白色柔和的光過後,一身比白雪還要雪白的薄紗長裙貼在她的身上,流水廣袖,腰間白色的絲帶鬆鬆綁成了一個小巧精致的蝴蝶結,裙擺上繡了一朵以銀絲勾邊的白蓮,墨發在風中飛散著,一條大約兩尺長的白色緞帶將風中飛揚墨發鬆鬆垮垮的綁住,餘下的部分在風中飄舞,額角下的那塊紅色胎記褪去了那層外衣,銀蓮在她的額角下方燁燁生輝。

遠處的梁公公完全傻眼了,他沒想到逸王妃竟然隱藏了她真正的實力,而且,她是如此的傾城,尤其是那雙眸子,斂盡了世間所有的光華,眼波流轉間,刹那間,梁公公的眼中隻剩下了那雙妖媚切純淨的眸子。

靜瑤眨了眨眼睛,異色雙眸輕眨間,清冷傲然之氣躍於眉間,身上的氣息盛氣淩人,帶著上千年的嗜殺。

向前走了一步,小元和詠畫挪動著身體往後退,眼中的驚豔一閃而過,但是更多的是驚恐,小元千算萬算,卻始終算漏了一件事,靜瑤表麵上看起來是簡單,但是背地裏隱藏著強大的實力。

異色雙眸,粉紅與藍的結合,讓她似妖非妖,嫵媚動人,可是嫵媚之下又是宛如白雪一樣的透徹純淨,妖冶治人。

軒勿禹的瞳孔中迸射出一股癡纏的愛戀,麵上一片癡迷之色,他的眼中隻看見她,那個他們想了幾千年都得不到的人兒,雙手握緊,內心深處迸發出強烈的堅定,這一世他一定要得到她,仙界仙後的位置隻屬於她,也隻有她才配得上那個位置。

靜瑤輕蔑一笑,但是就算是輕蔑的一笑,也是勾人眼球的妖嬈,薔薇色的薄唇輕輕上揚,瓷白的肌膚將周圍的雪都比了下去,全身上下籠罩著一股來自天外的空靈剔透。

手中的利劍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劍尖直指離她不怎麽遠的軒勿禹,輕啟唇,聲音清亮恰似一道流水劃破寂靜的天際,“軒勿禹,讓我們來算算泗淨城和萬安城的賬吧,這次絕對不會放過你了。”

話音剛落,利劍的劍尖上挽起了一朵漂亮的劍花,劍尖的光亮逼人,直逼軒勿禹。

軒勿禹不敢大意,夜兒的實力他早在三千年前就已經領教過了,更何況是盛怒中的夜兒,爆發力更是強大,就是連他也不是對手。

纖長潔白的手在空中一劃,一把劍尾墜著紅色流蘇的劍就出現在了他的麵前,伸手一抓,那把劍被他抓住,身形往後一退,格擋開了靜瑤刺過來的利劍,翩鴻的身影在空中一翻,離開了靜瑤的身邊,可是靜瑤緊追不舍,異色雙眸中深刻著駭人的冰冷與弑殺。

軒勿禹驚於靜瑤的氣息,可是又容不得他多想,因為靜瑤的身影緊追著他不放。

靜瑤與他平行,將鬥氣凝結在手中的利劍之上,揮向了軒勿禹的那邊,磅礴之氣帶著濃烈的抹殺讓軒勿禹心下一滯,不得不使出全力來接著一招。

靜瑤收劍往後一躍,離開了那個地方,驚天動地的轟動聲過後,軒勿禹的劍插在地上,一隻手拿著劍,單膝跪在了地上,一低頭,一口鮮紅色的血液從他的口中吐了出來,白衣上也沾染了點點的鮮紅,墨發傾斜而下,遮住了他的臉,看不清楚他的神情如何,另外一隻手緊緊的抓著腿上的光滑布料,微微在顫抖。

靜瑤表情沒有波瀾的揮了揮劍,雪地中的光華似乎都融進了劍刃中,閃著碎碎的光芒,嘴角勾勒出一抹嘲諷的笑,那一擊雖然沒有要了他的性命,但是下一擊她絕對要取了他的性命,至於他死後仙界會如何,嗬嗬,與她無關,都是他自找的。

軒勿禹知道自己的左手骨頭盡碎,筋脈全毀,就連他右手也是現在使不了力了,心房處微微傳來的刺痛讓他痛不欲生,抬起眼眸,望向了遠處的靜瑤。

一身雪白薄紗長裙勾勒出她的窈窕身材,也襯得她的肌膚勝雪,眉似新月,異色雙眸含著天山雪泉中的那抹冰冷,唇色朱櫻一點,絲柔般的青絲隻用一根白色緞帶鬆鬆垮垮的綁住,寒風拂過,白色緞帶與青絲一起飛揚,寫出了她的清冷傲然,風姿卓越,飄渺淡然。

她就那樣站在雪地中,明明身上的薄紗長裙與地上的雪一樣的純白,可是卻讓人無法忽視她,她不用做什麽,隻需要靜靜的站在雪地當中,宛如一朵百合花在悄然盛開,似水流年,清雅寧靜。

軒勿禹突然笑了,支撐著身體勉勉強強地站了起來,看著靜瑤的眼眸中滿滿的是散不去的愛意,這樣傾城的女子任誰也不想放過吧,就像是擎天,打著戰友的牌子接近了她,以卑劣的手段奪取了她的心,他恨,他恨,為什麽那個人不是他?

軒勿禹低著頭,雙眸赤紅一片,哪有剛才含著淺淡柔笑的潤如春風的模樣,滿眼噙著恨,嘴角的血絲流得更快了,一滴一滴的滴落在雪地上,一朵又一朵的血色之花綻放在他的腳下,拿劍的手在微抖著,左手被寬大的衣袖遮住了。

靜瑤黛眉一皺,她可沒有忘記,仙界仙者擅長使用香粉讓人陷入困境當中,想她當初大意,上了軒勿禹的當,差點就被他綁回到了仙界,這次說什麽也不會大意中他的奸計了。

握著利劍,靜瑤的神經一點也沒有放鬆下來,軒勿禹鬥氣不行,可是擅用香粉致使人處於昏迷亦或者是陷入自己的心魔當中,仙界中無一人是他的對手,所以仙界仙者的位置就屬於了他。

眯著眼,靜瑤也不浪費時間了,舉起手中的利劍,劍尖的光在眾人的眼中一閃一閃的,也不見靜瑤有什麽動作,皆都帶著迷茫之色看著她。

小元和詠畫緊緊地盯著風華絕代的那個女子,這樣強勢的她,光憑她們真的能對付得了嗎?

兩人相視一眼,皆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疑問。

在場的人不懂靜瑤的這個動作,但是軒勿禹知道,咬著下唇,今日的他在劫難逃,這一擊下來,他沒有躲閃的餘地,心中濃濃的不甘纏繞著他,他不想這樣子死去,他還沒有得到她,他怎麽能夠這樣輕易地死去呢?

原本飄著雪花的天空陡地一變,變得烏黑低沉,道道紫藍色的雷電在其間閃爍不停,一道紫藍色的雷電擊在了靜瑤高舉的利劍之上,被雷電擊過的利劍上閃著跟雲間閃爍的雷電的顏色一模一樣,紫藍色,帶著毀滅性。

靜瑤勾唇一笑,淡然的說出三個字,手中的利劍自動飛向了軒勿禹,利劍飛過的地方,都被劃出一道深深的溝壑,兩邊的白雪紛紛滑落進去,大地在震動不已。

閃爍著紫藍色光芒的利劍毫不留情地衝向沒有反抗能力的軒勿禹,軒勿禹眼眸一暗,難道今日真的要死於此嗎?要死於她之手嗎?

靜瑤站在利劍後方看著想反抗,想躲開的軒勿禹,笑了,柔柔的,像是一米微陽撥開了陰沉的烏雲,照射黑暗中的大地,清新脫俗。

就在大家都以為軒勿禹死定了的時候,一道勁風刮過,一聲尖銳的鳥叫聲過後,靜瑤就看見了自己的那把利劍被勁風吹偏了方向,隻擦過軒勿禹的俊雅的臉龐而過,心下一陣憤怒。

異色雙眸中盛滿了冰霜,看向了那隻巨鳥背上站著的黑衣男人,傾翎悠,雙手猛然握緊,傾翎悠是嗎?他們之間好像也有一筆要算啊!

貝齒輕咬住下唇,靜瑤嘲諷出聲,“我當時誰呢?原來是鳥人傾翎悠啊。”

巨鳥背上的傾翎悠身子一斜,差點從巨鳥的背上滑落下來,剛想訴說自己的思念之情,可是抬眼卻看見靜瑤眼眸之中那洶洶的怒火,滿腔的思念之情被壓在了喉頭,一股酸澀湧上了心頭。

但是他今日來不是與她為敵的,而是來救這個沒用的仙界仙者的,望著斜插進入一旁雪地中的利劍,在看看明顯傷得不輕的軒勿禹,輕歎一口氣,夜兒已恨他們入骨,剛才要不是他來得快,不然的話,軒勿禹早就死在了夜兒的劍下。

沒有多說什麽,傾翎悠跳下巨鳥背,走到已支撐不住倒在地上喘著氣的軒勿禹,像拎小雞一樣的將他扔在了巨鳥的背上,剛要翻身上巨鳥的後背上時,身後傳來了一股陰冷,像是來自冥界深淵的幽暗氣息,傾翎悠心下一驚,右手手心急忙凝聚了一個光球,剛想甩出去,但是後麵的人比他更快,一掌就打在了他的背上,一口鮮血噴出的同時,手心中的光球也被打散了。

傾翎悠向前跌撞了兩步,最終倒在了地上,撐著身子翻過身來看著偷襲他的人,這一眼,又讓他更是心驚不已,冥界冥皇?

他不是最討厭這些事的嗎?怎麽會出手傷他?

但是下一刻,他就知道了為什麽,因為夜兒。

因為夜兒的那聲大哥。

靜瑤走到了傾翎悠的身邊,柔柔一笑,勾人心魂,可是這一刻看在傾翎悠的眼裏卻是像死神一樣,可怖之極。

“嗬嗬,想走,抱歉,我沒有同意呢!”抬起手,一道溫潤如水的光圈籠向了地上的傾翎悠。

傾翎悠摸著腰間他臨走前魅千嬈給他的武器,就在光圈快要籠罩住他的時候,他幽黑的眸子一沉,就是現在,抽出腰間的烏黑的泥娃娃甩向了靜瑤和冥雅歌。

泥娃娃穿透過了靜瑤的光圈,飛向了他們。

冥雅歌冷哼一聲,一揮青色的袖袍,那泥娃娃在離他們還有一尺的時候破裂開來,一股股濃煙從那破裂開來的泥娃娃身體中彌漫開來。

靜瑤和冥雅歌一驚,連忙飛身離開,當然靜瑤沒忘記馬車之上還有一個梁公公,以極快的速度抓住梁公公的衣領,往後一躍,躍至半空中,看著那股股的濃煙吞噬掉了活生生的馬匹,腐蝕掉了馬車。

小元和詠畫見情況不對,可是她們被靜瑤的那股強大的氣流所傷,現在是半步也挪不動了,想要求救,可是看到靜瑤冰冷的異色雙眸,求救的話硬生生的卡在了喉嚨中,雙手死扣,手心中的嫩肉竟然被挖出了點點,一聲聲淒慘的叫聲也沒有讓靜瑤冰霜一樣的臉有絲毫的動容。

梁公公驚魂未定地睜大了眼看著下方的一切,隻覺得他太幸運了,讓逸王妃沒有忘記他,不然的話,這得多痛啊!

冥雅歌側眸看著靜瑤雷打不動的臉,輕歎一口氣,今日的瑤兒顯然是動了怒氣,要不然的話,這兩個人,她是絕對不會放過的。

從那股股的濃煙之中,傾翎悠帶來的那是巨鳥撲閃著翅膀,仰天尖叫一聲,巨大的身體衝開了那股股濃煙,往遠方飛去。

靜瑤冷眼看著那隻巨大的鳥兒,媚人的異色雙眸中閃過一絲不懷好意的光,下一次,我一定要拔了你的毛,烤了你,看你怎麽飛。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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