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然哥哥,可是她是長孫煜璃的妻子,”她凝視著他,淚水掛滿了本來嬌好的麵容。

“我知道。”他厲聲打斷了她,語氣中有一份她極其少見的冷冽和決然,還有一絲冷酷,無情,“我知道她是長孫煜璃的妻子,但早在七個月前,她已經嫁給了我。現在,我隻知道她是我的妻子,誰若是打她的主意,殺!”說完,他站起身,然後離開。

風筱蝶冷冷一笑,看著他的背影,慢慢地站起來,“清然哥哥,她有你這麽一個愛她的丈夫,真是太幸運了。不過,你確定她也同樣愛你嗎?”

果然,他的腳步停滯不前,然後轉身看向她,道:“她愛不愛我,不需要外人知道。”

“她根本是個水性楊花的賤人!”

啪~

左臉上傳來火辣辣的疼痛,嘴角溢出一絲血絲,風筱蝶看到他的目光裏麵竟然泛著濃濃的殺氣,“沒有人可以辱罵她,就連你也不例外。”

“嗬嗬,”風筱蝶笑了起來,臉上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悲戚,“清然哥哥,你如此護著她,我真是為你難過。你知道你的好妻子現在在哪裏?”

“筱蝶,疼嗎?”風清然清美至極的臉驀地轉換表情,眉眼笑如彎月,柔情四射,輕撫著風筱蝶粉嫩的臉頰,溫柔的說著。

唇瓣吐出的溫氣鋪灑在風筱蝶的臉上,立馬出現一朵朵紅暈,誰知他又在瞬間五指掐向她的粉脖,狠狠用力,恨道:“說,你把清兒抓到哪裏去了?”

刺骨的涼意猶如一隻隻冰箭射入風筱蝶體內的每個毛孔,帶著無盡的痛意傳入四肢百骸。

她從來沒有想過,對她寵愛無限的清然哥哥竟然會動手打她,甚至因為那個女人,掐著她的脖子,隻是為了知道她把那個女人抓到哪裏去了。

如果他看到了那個女人**的一麵,會不會還如此護著她。她想笑,可是呼吸卻越來越困難,眼神由先前的堅毅轉向煥散,精致的美顏漸漸由白轉紅,胸部起伏愈來愈大。

風清然那溢滿殺氣的眸,冷冷的盯著,看著她似乎快撐不住了,手一鬆,而沒有防備的她便重重地倒在地上。

“咳咳咳……”風筱蝶捂著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氣。

“說。”風清然負手而立,渾身散發著一種王者的霸氣,還有淩厲的殺氣。

“你怎麽就知道她是被我抓了。”風筱蝶抬頭看著他,不怒反笑,“她現在在長孫煜璃那裏,估計快活著呢。”

“長孫煜璃!”藏在衣袖裏麵的手緊握成拳,捏得咯吱直響。他轉身疾步離去,步履竟然有些淩亂。

而與此時同時,一道紅色的身影風風火火地衝了進來。

“風筱蝶!”

風筱蝶抬頭看看清來人的時候,一把劍已經毫不留情地落在了她的脖子上。冰涼的劍刃,帶著難以描述的冷意隨著她的皮膚浸透了她的全身,她甚至感覺自己的指尖都在顫抖。

迎上對方要將自己碎屍萬段的仇恨眼神,風筱蝶先是一愣,心也瞬間抖了一下。轉眸又看向她握著劍的的手,笑道,“這位姑娘是誰?真是好雅興,竟然帶著劍闖到主帥的帳營來,還將這把劍架在我的脖子上,不知道是何意思呢?”

“長孫歡歌,你做什麽?”雖然隻見過對方一次,然而風清然還是一眼就認出是長孫煜璃的妹妹——長孫歡歌。

自己暗戀許久的人,今天第一次正麵相見,長孫歡歌聽到自己的心在撲通撲通地跳。然而一想到自己是有正事,馬上整理情緒。目光將他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又將自己劍下的人狠盯了幾眼,確定他們之間並沒有發生那種事,暗自鬆了一口氣。

然而,接著她便一愣,這口氣她是替顏璃清鬆的,還是替自己鬆的呢。

“風筱蝶,你快點交出解藥。”長孫歡歌眼底泛起一絲厭惡,手裏的劍也用力一壓,幾乎就要割破了風筱蝶的皮膚。

“你在說什麽,我不明白。”風筱蝶竭力保持平淡的問道,這個女子姓長孫,難道和長孫煜璃有關係?而她說的解藥,應該是那種藥的解藥。那天,她找長孫煜璃的時候,應該沒有人看到啊。怎麽,這個長孫歡歌會冒出來?

不過,她的到來倒是給了自己一個信息,看來長孫煜璃應該是下藥成功了,哈哈,她到要看看風清然怎麽麵對。

“你給我裝糊塗,她現在痛得快死了,你再不交出解藥,信不信我殺了你。”長孫歡歌對眼前的女子憎惡又多了一分,幾乎握不住手裏的劍。

“長孫歡歌,你說的她是誰,是不是清兒?”風清然一個跨步,揚手將長孫歡歌手裏的劍打落,雙手捏住長孫歡歌的肩膀,盯著她的眼睛。在對方一愣神的時候,他便已經知道了答案。

“哈哈哈哈……”他徒然鬆開手,然後大笑起來。

她竟然真的在長孫煜璃那裏,連日來不曾給過他好臉色的她,趁著他走開的這一會兒,就急不可耐地跑過去找那個人了。

低沉的笑聲,讓人聽不到任何快樂,也聽不到任何歡喜,更沒有任何惱怒,像是……一個毫無感情的人發出來的嘲笑。

“風清然,你怎麽了?”

“清然哥哥……”

“哈哈哈哈哈……”風清然覺得一切都不用再去想,一切再明顯不過了。清兒,你選擇他放棄我,事到如今,我沒有必要再將你強行縛在我的身邊。

清兒,你可知道,對待愛人最殘忍的方式,不是愛恨交織,不是欺騙背叛,而是在極致的寵愛之後,逐漸淡漠的愛。

你的淡漠讓我愛你的心破碎,我放你離開。

他走到一邊的案桌前,拿起毛筆在雪白的宣紙上篩篩地寫了許久。停下筆,他將宣紙裝在一個信封裏麵,然後走到長孫歡歌麵前,將信封給她。

“幫忙給她,這裏麵的東西是她想要的。”

“風筱蝶,解藥呢?”長孫歡歌接過信,然後扭頭看向風筱蝶。

“沒有。”風筱蝶實話實說,那種藥她的確是沒有解藥,而且那種藥也不需要解藥,其本身作用不過就是能讓人產生幻覺的催情藥,隻要**一次便可解。另外一種方法便是自己抑製住,過一段時間藥效便會過去。看來,長孫煜璃也沒有成功,應該就是被眼前的這個女子給攪了。

哈哈哈哈,也好,她沒有如意,別人怎能如意。

“你騙人。”長孫歡歌才不信這個蛇蠍女人的話,腳尖一轉,地上的劍便重回自己的手裏。“你若不說實話,我可真下手了。”

“長孫歡歌,你不要太放肆。雖然我們現在是盟友,然而你帶劍闖進來已經不對,你還拿劍肆意威脅我的人……”

“風清然,我可是在為你妻子……”

“住口,她已經不是我的妻子,我已經休了她,休書就在你手裏。”風清然的聲音早已失去了往日的溫和,充斥著暴斂和怒氣。

“這是休書?”長孫歡歌還不知道自己手裏拿著的,竟然是關係到一個女人一生的東西。“你拿回去,這種東西你自己去給她。”

風筱蝶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本以為她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卻不想竟然有意外驚喜。隻要他將那個女人休棄,她就不信她不能走進他的心裏,反正他們以後相處的日子還有很多。

“長孫姑娘,清然哥哥這麽做也是想給她一些顏麵,你心裏要明白。”

“你給我閉嘴。”長孫歡歌手腕一翻,劍鋒便對準了風清然,“我不知道你們之間是怎麽回事,你要休她還是留她我管不著,但你現在必須去救她。今天,我押也要把你押著去。”

“救她?”眸光一閃,他似乎沒有看見對著自己的劍鋒,上前一步,慌得長孫歡歌急忙收劍。“為何要我去救她?她怎麽了?”

“她中了這個女人的毒,我是來拿解藥的。”

長孫歡歌的這一句話,讓風清然的眼眸裏麵燃起熊熊怒火。長孫歡歌感覺一陣風從身邊掠過,手上的劍被人奪走,而下一刻,她便聽到一個驚惶失措的聲音。

“清然哥哥,你做什麽?”

長孫歡歌一側目,便瞧見風清然一臉鐵青地將劍架在風筱蝶的脖子上,而風筱蝶的脖子上已經出現了一道血絲。

“交出解藥。”

“清然哥哥,你都已經休了她,怎麽還……”

“我是休了她,但她腹中有我的骨肉,況且她還是我師妹,更重要的是,我不允許你害人。”薄唇微微一抿,他眼底溫柔淡去,口氣也驟然一冷,“快點交出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