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7章 內鬼
蔣玉柔終究還是沒能將孫啟凡追回來，當蒼穹二號降落在南海艦隊機場的時候，邱琳他們不免有些意外。
“怎麽，孫啟凡還是決定分手麽？”邱琳問著蔣玉柔，一臉擔心蔣玉柔情緒不對。
蔣玉柔苦澀笑著，搖了搖頭，說：“別這麽擔心的看著我，隻要他愛我就好。”
“我現在覺得孫啟凡就是一個孬種，不就是一個任務麽？還能有愛情重要？”夏蘭在一邊不由也是為蔣玉柔打抱不平。
蔣玉柔沒有再說什麽，她隻是開心能有姐妹在這個時候陪伴自己，安慰自己。但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找趙虎，便是將飛行記錄交給機務組長後，疾步來到了趙虎的辦公室。
趙虎沒想到蔣玉柔會回來，見到的時候不禁是有些驚訝。
“你不是去追孫啟凡了嗎？”趙虎調侃著蔣玉柔，他原本以為蔣玉柔不會和卓依一樣，但他現在覺得似乎在使命麵前，他們都選擇了犧牲。
蔣玉柔聽著趙虎的調侃，不禁是覺得不好意思的挑著劉海一笑，然後才是問到：“我能關上門和你談件事兒嗎？”
趙虎頓了一下，才是應道：“可以。”
“謝謝。”說著，蔣玉柔便是合上了們，進而來到趙虎的辦公桌前，還是想了一下之後覺得很有必要，才是說道：“我覺得孫啟凡並不適合這次的任務。”
“為什麽？”趙虎說著，不禁低頭喝了一口茶水。
“因為上次的任務，孫啟凡已經暴露了他的身份。”
“然後呢？”
“他這次執行任務，對方必定會對他有所防範，更為重要的是，對手知道我們的一舉一動，這更是加大了他的危險係數。”
“所以呢？”
“所以我請求您將他召回，由我去代替他執行任務。”蔣玉柔說著，也是抖擻了一下身體，目光迥然的看著趙虎。
趙虎沒有立即對她的申請作出回應，隻是放下茶杯，起身來到了窗後。他此刻更在意的，是蔣玉柔說的，對手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這是一條重要的信息，這代表著除了陳斌，基地裏麵還有內鬼。
這是一個讓人心驚膽戰的信息，正如蔣玉柔所說的那樣，如果真的還有內鬼，孫啟凡無疑是再次踏上了危險之旅。
而且趙虎相信，三個月前在攀枝花發生的事情，定然是讓間諜組織恨透了孫啟凡。
如果將一切信息聯係起來，包括這一次的間諜任務的對象是陳婷，那能夠得出的唯一結論，隻有一個。
“對手要除掉孫啟凡！”趙虎被自己的結論嚇得全身哆嗦了一下。
他猛地轉過身來，問到蔣玉柔：“你是在什麽時候和孫啟凡分開的？”
“在他進入重慶地界的時候。”
聽罷蔣玉柔的話，趙虎不禁是癱坐在了靠椅上，雙手襯著額頭一臉痛苦。簡單的算一下時間，即便要申請臨時降落，孫啟凡現在很可能已經進入對手的視野之中，隨時麵臨危險。
但趙虎相信，對手不會輕易對孫啟凡下手，一定找一個人少並且利於自己逃脫的地方動手。隻要讓孫啟凡留在主城的鬧市區，孫啟凡就能是安全的，而這成為唯一拖延時間進而解救孫啟凡的辦法。
想罷，趙虎當即是對蔣玉柔說：“跟我來！”然後便是一陣狂跑到了網絡安全科找到了周正。
見到神色慌張的趙虎，周正先是敬了一個軍禮，才是問到：“司令，有什麽事嗎？”
“我要立即切斷北鬥空天係統。”
“這……”周正愣住了，他知道，要切斷北鬥空天係統得是出現緊急情況，而且還需要上級批準。
趙虎也知道這一點，可現在事關性命，他不可能去浪費時間申請和等待批複。見著周正的猶豫，趙虎不禁是吼了起來：“我命令你，立即切斷北鬥空天係統。”
“知道了。”周正見趙虎如此生氣，定然是發生了大事，也隻好先應了下來。
蔣玉柔卻有些不明白，不免是問道趙虎：“司令，為何要切斷係統？”
“我懷疑在我們的內部有內鬼，所以在抓到這個內鬼之前，必須一直關閉係統，不讓……”
“報告，操作遇到狙擊！”
趙虎話未說完，操作人員的回應，頓時讓整個房間安靜下來。
“是係統自動攔截操作嗎？”趙虎問著。
“不是！是有人故意攔截！”
“能否追查到他的位置？”趙虎問著也是湊到了操作員身邊，雙眼凝視著電腦屏幕。
“不行，這是對手提前在係統裏設置了木馬，而且這個木馬隱蔽性極高，所以潛伏如此之久我們都沒有發現。”
“有多久？”
“無法追查。”
“那就立即清除木馬，實施切斷啊！”趙虎說著，不禁是急了起來。
“正在執行操作，可……”
“可什麽！”
“係統崩潰了……”操作員突然背靠在了座椅上，雙手攤開顯得十分無奈。
趙虎也是瞪大了雙眼，不敢相信的看著電腦屏幕。
周正此時來到操作員身後，見著已經崩潰的係統，還有冒著青煙的主機，不禁是長歎一聲，對趙虎說道：“看來對手早就有了預謀，提前設定了木馬程序阻止我們切斷係統。”
“但能夠接觸到北鬥空天係統的人，隻有你們網絡安全科！”趙虎說著，不禁雙眼凝視著周正。
周正隻是冷冷一笑，反問到趙虎：“北鬥空天係統可不隻是存在於我們安全科手裏。”
他的意思已經再明顯不過，可趙虎和蔣玉柔都不敢相信，是包世平植入的木馬。可在這個時候，周正的一席話卻讓趙虎茅塞頓開。
“我聽說之前北鬥空天係統強製啟動了通訊？”
“是的。”趙虎應著，又是立即說道：“可那是因為係統存在漏洞。”
“漏洞？”周正笑了起來，連操作員都笑了起來。“係統是經過反複的驗證才投入使用的，其中的每一條編碼都使用了天河一號進行計算，確保其連續性。你覺得，會存在漏洞麽？”
說著，周正頓了一下，扭頭看向蔣玉柔，說道：“除非……有人在操作的時候改編了編碼。”
“不可能！”蔣玉柔吼了出來。
趙虎卻是選擇了相信，畢竟周正的解釋足以讓人信服。
蔣玉柔畢竟是周正帶了四年的學生，她的反應必定也是讓周正有些難受。可周正沒有安慰蔣玉柔，轉而是問道趙虎：“要安排人實施抓捕麽？”
“不了，我們現在的當務之急，是保證孫啟凡的安全。我想，當我們啟動切斷程序的時候，他已經得到了消息，已經做好了逃走的準備。”
“可基地保衛森嚴，他是逃不走的。”
趙虎輕輕一笑，挑眼看著周正，問道：“能夠讓自己通過審核選拔，成功進入飛鯊中隊，並能破解空天係統植入木馬的人，你覺得我們這些保衛他會放在眼裏麽？更何況他在這裏生活了三個多月，我們的巡邏又不是萬無一失滴水不漏。”
說著，趙虎又是轉身看向了蔣玉柔，說道：“蔣玉柔，我希望這裏發生的事情你能暫時保密。”
“可我……還是不相信眼鏡會是內鬼。”蔣玉柔說著，不禁是抬手捂住了嘴，淚花在眼眶裏打轉。
那是和她一起風吹日曬，接受了風雨洗禮才走到一起的戰友。他們一起哭過，一起笑過，一起努力過，一起唱過軍歌，一起受過處罰。
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呂坤該如何接受？他們之間的感情，已經遠不是戰友可以形容。
蔣玉柔沒有再說什麽，她最終隻能點頭應下了趙虎的要求，然後安靜的坐在了一邊。她相信，在孫啟凡得知這個消息後，一定會崩潰的。
另一邊，身在重慶的孫啟凡不知道基地發生了什麽。坐在前往三峽廣場的2號線輕軌裏，看著車窗外熟悉的嘉陵江岸風景，他並沒有一絲的開心。他在想，當自己見到陳婷的時候，自己該怎麽做，該說什麽。
“前方到站，沙坪壩。thenextstationis……”
報站提示在車廂裏響起，孫啟凡聽著，也是將思緒收起，慢慢的挪到了門口，等待著靠站下車。而在他的身後，一個人緊緊的跟著他，似乎對他意圖不軌。
眨眼的功夫，輕軌便是停靠在站台旁。車門打開，人流蜂擁而出，孫啟凡被身後的人推了一下，陳婷的思緒不禁讓他有些生氣的衝著那人吼了起來。
可是那人一句話都沒說，隻是壓著自己的鴨嘴帽，低著頭鑽進了上行扶梯，混在人群中離開。孫啟凡白了那人一眼，才是放下手來，而當他觸碰到褲縫線的瞬間，才是明白過來是自己遇上了扒手。
“站住！”孫啟凡當即是大吼出來，更是直接翻上扶手朝著扒手追了過去。
扒手聽到喊聲不禁是回頭看了一眼，見自己惹上的是個能手，不免是怕了起來，趕緊是抬手將擋在前麵的人推開，一路狂奔逃竄。
隻是他那跑得過孫啟凡的速度，更別提在出口處還有安保人員。見自己已經是跑不掉了，扒手情急之下，當即抬手挾持了身邊的一個女孩，掏出一把小刀橫在了女孩的脖子上，對著孫啟凡大吼道：“別過來，否則我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