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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馬氏訓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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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氏陰沉著臉,想了想,還是忍不住要說叨幾句。這麽大的事,可不能就這麽過去了,否則每個人脾氣一上來,就不管不顧地大聲嚷嚷。還不計輩份,跟長輩硬來,這個家裏還有什麽規矩可言,又有誰還聽她這老婆子的?
先不說山香,就說甜甜這孩子。今著敢跟她小嬸吵,下一次是不是就輪到她這個老太婆了?
“甜甜,這學堂你以後甭提了,也甭想著去上了。連這點理都不懂的人,讓你去學堂,頂個屁用。”
馬氏停下手中的筷子,看著發愣的甜甜接著道:“你以後就給我留在家裏,好好做事,哪裏也別想去。家裏外麵的事用不到你,園裏的事有我,你就幫著燒鍋喂豬洗衣。”
“收起你那點心思,要是再為著這事跟你小嬸鬧,奶奶就當沒你這麽個孫女。你翅膀硬,有本事就自個兒飛,奶奶還就不信了,這麽家還讓你犯了生!”
“娘——”李半夏急道。
還沒開始勸,馬氏重重一放筷子,“啪”地一響,甜甜小身子顫了顫。淚落更急,也不知是被嚇的,還是聽到了以後再也沒希望去學堂,心裏難受的。
李半夏擔憂地看看甜甜,生怕這孩子一委屈,還真的跑出去。
小孩子一委屈就喜歡鬧離家出走,上次當歸被他爹說了一頓,就一個人跑到山上去了。馬氏話說得這麽狠,又說以後都不讓孩子上學堂了,她真擔心孩子一時想不開,賭氣跑出去。
不過從馬氏臉色來看,可以聽得出來她說的並非是氣話,她是真心不想讓甜甜去上學堂的。
而且從一開始,她就沒點過頭。口氣有幾次鬆動,也是因為孩子表現很好、很乖,帶了一點敷衍的意思。像那種直接答應她的,是一次都沒有的。
這下子好了,不隻甜甜和夏山香,就連娘,也較起勁來了——
“還有山香——”夏山香雖然懷有身孕,該說的還是得說。這要不說吧,她這心裏堵得慌。
甜甜那孩子的話雖然不中聽,有幾句卻也不是沒有一點道理。
她懷個孩子,家裏人是該拿她當寶,小心照顧著她,順著她,讓她心情舒暢一點。但你懷孩子是懷孩子,肚子裏的孩子可不是你任性胡為的保護傘,她不也生過孩子?
東山西山,還有銀杏,可不都是她生的?她生孩子那會兒也不像她這般矯情,該做的事不還是得照樣的做?還補品!那個時候日子貧苦,別說補身的,懷孩子十個月,能有口雞湯喝喝那就不得了了,一碗紅糖水都是一個寶!
還有東山她媳婦,人家都生了三個娃了,懷甜甜的時候年紀比她還小,可不也很懂事?
她記得,她八九個月身孕的時候,還幫著她磨磨子,給孩子做小衣,給東山還有他們兩個老做過冬的鞋子。多好的媳婦,又吃苦耐勞又孝順,對這個家也是實心實意,現在可是打著燈籠都找不到這樣的好媳婦了。
半夏在場,況且她也嫁進劉家來了,這些日子表現也是可圈可點,中她的意。她自然不能當著她的麵跟夏山香說這些,寒了人的心。
而且山香的性子,你說兩句她還聽得進去,要是說得多了,那可是誰的麵子都不給,誰的話都聽不進去的。
馬氏也沒想著跟她囉嗦,就想著該提醒的要趁早提醒。否則以她這個動不動就咋咋呼呼、瞪眼拍桌子的毛病,也不怕嚇著肚子裏的孩子!
“還有山香,你是有身子的人,別動不動就發脾氣,這樣對肚子裏的孩子很不好。半夏那句話說得很對,你是個大人,還是做人家嬸嬸的,跟個孩子較真還對罵像個什麽樣子?說出去也不怕別人笑話!”
半夏半夏,又是李半夏!什麽時候,那個不招人待見的女人咋成了香餑餑了,就連這挑剔事兒多的老太太也成天誇她。以前自個兒在她麵前也是乖巧懂事、孝順聽話,山香前山香短的,叫得親熱熱的。
現在呢,活像她不是她兒媳婦似的,嘴裏整天都隻有一個半夏。同樣都是她的兒媳婦,她幹啥要這樣厚此薄彼?
許多事情就是這樣,隻有自己經曆了才會看得見、體會得到。李半夏剛來那會兒,難道又不是覺得老太太對她和夏山香厚此薄彼?
那個時候,夏山香可存想過李半夏的立場,她心裏的滋味?這會兒在老太太麵前“失了寵”,與李半夏換了個位置,才明白了何為“厚此薄彼”。隻不過,她的明白,更多的是替自己叫屈,而沒想過自己應該做些什麽。
心裏腹誹不滿著,嘴上還是應了下來。
正如老太太說的,她就算不為自個兒想,也得為孩子想想是不是。和一個小丫頭吵,甭說自己氣壞了身子,要是肚子裏的孩子有個好歹,那她就是把小丫頭掐死也無濟於事。
“娘,我曉得了,以後媳婦兒保證絕對不會了~~”
夏山香這句話還說得挺得人疼的,至少,劉西山聽到了是由衷地鬆了口氣的。挽了挽女人的腰,又輕輕放下,臉色也好看了些。他很高興她有這個態度,她還真擔心她脾氣擰起來,又會和娘鬧出什麽不是。
這樣,便好了。
劉東山心情卻並未輕鬆,因為別的人好受了,他家的小女肯定不會好受。
剛才娘那一番話,也確實說重了。孩子確實有諸多不是,也不該和她小嬸吵,雖然娘嘴上沒說,但她這一邊倒偏袒弟妹的做法,肯定讓她很難受。
再加上他剛才不小心瞥見,那小丫頭在她奶奶罵她的時候,往弟妹的方向瞪了一眼,而恰巧這個時候,夏山香勾起嘴角笑了她一下。就這麽一小下,已經能夠引出許多的問題了。
甜甜之後一直沒有說話,低著頭,沒有夾菜,隻吞了幾口米飯。沉默得讓人心裏不禁生出幾分緊張,若是別的孩子,他還可以讓自己放心。不過是一個孩子,頂多堵幾天的氣,鬧鬧離家出走,很快就會沒事了。
但是甜甜這個孩子不同,她的性格雖然很乖巧,倔起來十頭牛都拉不回來。真的要跟誰生氣也不是大哭大鬧著發作,一股腦地都悶在心裏。
劉東山真擔心,有時候她這樣悶著,非得將自己悶壞不可。
但他是個大男人,也不知要怎麽帶孩子,怎麽讓她和他這個爹說心事。再加上田裏地裏的事情一大堆,他也沒多少時間照看著幾個孩子,聆聽他們的心事——
劉東山微微側過頭,看過身邊的李半夏。
也不知,有她在,會不會好一點?
他看得出來,她是關心孩子們的,剛才甜甜挨罵她可是比誰都著急。甜甜似乎也很喜歡她,那孩子的性子說得好聽點就叫做安寧淡靜,說得難聽的就叫冷淡。也不知是遺傳了他的還是她娘的,怎麽生出這麽個性子別扭的小丫頭來!
性子冷淡的小丫頭,沒事的時候還喜歡蹲在她旁邊,幫她擺弄擺弄草藥,她炒菜的時候去給她塞柴火。還有她晚上回來,不用別人叫就會給她倒水。她說話的時候她就認真的在一旁聽著,也不插嘴。
她話不多,他是孩子的爹,孩子心裏想什麽,是什麽性子的人他自是清楚的。不說別的,他至少清楚一點,她是很喜歡與半夏相處的。
劉東山想到這裏,心裏不禁升起一絲欣慰。
半夏剛嫁進來的那會兒,三個孩子似乎都不喜歡她,娘也是,有的時候他還真不曉得怎麽辦了。人家姑娘離開家嫁過來,總不能虧待了她,看到娘和三個孩子對半夏的態度,他心裏暗暗著急著。
還擔心,半夏要是一個受不了,跑回娘家哭訴,說他們老劉家的人怎麽虧待她。那個時候在嶽父嶽母麵前,自己就是有心思想站在家的立場上講幾句話,怕也是不好說出口的。
不過,他的擔心似乎是多餘的。半夏很聰明,性子也好,憑著她的真誠和對別人發自內心的關懷,漸漸的被娘和三個孩子所接受。
說接受或許還差了點,但是他對她有信心,也對幾個孩子有信心。相信他們遲早有一天,一定可以相處無間,像真正的親人那樣~~
劉東山忽然有些慶幸,慶幸自己娶了她這樣的一個妻子。
不僅能主外,還能照顧家裏,善待孩子。他劉東山不過是一個成過親有過妻子的男人,還是三個孩子的父親,此生能得她為妻,該是無憾了!
李半夏並不清楚旁邊劉東山的心思,也不知他內心的激**和感慨。她隻是在一門心思地注意著甜甜,留意著她臉上的變化。
她總覺得,會有什麽事情發生。
甜甜,真的就沒事了嗎?
李半夏搖搖頭,這肯定是不可能的。且不說馬氏方才話說得那麽重,就是上學堂的希望破碎,她也不會是這種反應。
那麽她又要做什麽呢?李半夏望著劉銀翹陷入了沉思……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