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4 三十歲的男人一枝花~
384?三十歲的男人一枝花~
想明白了這些事,許多縈繞在李半夏心中的難題便迎刃而解了。
她開始想到為何在對方勢力遍布的知州府,知州夫人上官舞融在這個時候還能請她——這個不站在任何一方的大夫來到府中為知州大人治病了。
堂堂知州大人都被人害成了這副樣子,再加上上官舞融心知內鬼也說不得,想必整個知州府也在風雨飄搖之中。
對方一定是想從知州大人嘴中知道什麽,而知州大人是不會這麽輕輕鬆鬆地告訴他們的,把知州大人變成一個傻瓜也得不到他們想要的答案,這才有了刺金針讓他暫時恢複意識的事。
而這位知州大人和上官舞融也不是好惹的角色,他們一開始著了道,但很快就想到了應對之策。至少他們一定會全力保護他們所知道的那個秘密,不讓這些歹人所知曉。
李半夏現在開始懷疑,所謂的用藥不當或許不是其他的大夫所為,而是這個外表簡單看似沒任何心機的上官舞融所為。她要救她的丈夫,哪怕過程再危險,她也在所不惜!
當對方也發現張鳳無的情況的確不容樂觀,而他一出事,他們將永遠無法從他嘴中知曉這個秘密的時候,他們不得已又要借助她的手來救活她,在張鳳無還沒有道出那個秘密之前,他絕對不能咽氣。是以上官舞融開口要為張鳳無請大夫,那些人也隻有答應了。
而上官舞融,又是另外一個目的。她一定還留有後招,她想要讓她做的,就是讓她治好她的丈夫。她現在最擔心的,讓她有些投鼠忌器的,不就是她的丈夫嗎?
想必那是一個十分重要的秘密,重要到張鳳無和上官舞融夫妻二人不惜犧牲性命也要守護的秘密。
其實,隻要抓住他們兩人中的任何一個人,然後威脅對方。很有可能便會達到目的了。但他們兩人。是多麽剛烈的人哪!想必那些人已經試過了這些招數,什麽招數都不奏效,才不得不走這種迂回的招數。
當然,這其中很大的原因是不能太過引人注目。秘密便是秘密,不能為第三方所知道,否則這個秘密一旦公開,也不是那些人承擔得起的。
李半夏雖然不熟悉知州府的事,但現在已經猜出了部分的實情,至於餘下的,便不是她能多過問的了。她也不想多過問。她要做的,就是在自己知道的範圍內。做好自己該做的事。
輕輕放下張鳳無的脈搏,上官舞融立馬緊張的問:“怎麽樣,大夫,老張的病如何了?”
“還和昨日一樣,看不出有什麽不同的。”這個答案,嗬嗬!果不及然,在李半夏說出這個答案的時候。她眼角餘光瞥到不遠處小蝶嘴角露出的輕鄙。
上官舞融更加失望了,臉上還有些對李半夏質疑的神色,李半夏大大方方讓她看,隻是這兩人看似對她的醫術都不讚同,但心裏麵所想卻是天壤之別了。
至少,她確信,上官舞融是很高興聽到她這個答案的。
“夫人,你也莫要擔心,張大人神智雖然還不太清楚。但從脈象來看,已經開始在好轉了,不妨我明日過來,再次為張大人請脈~~”
這話在小蝶看來是庸醫的胡謅之詞,在上官舞融看來就不同了。她當然清楚李半夏的意思,知道她這是緩兵之計呢,於此她便可以繼續留在知州府。上官舞融心中清明,就順著她的話頭子,歡欣地說著好。
大夫說在好轉,無論如何都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不是嗎?
“大夫,你又要回房嗎?”
“是啊。”李半夏並未覺得有何不妥。
“這麽好的天氣,呆在房裏多冤啊,跟我們一起曬曬太陽吧!”上官舞融說著,拍拍身邊的位置,笑得單純而又明亮。
李半夏眼神有一瞬地怔忡,她自問也見過了不少的人,在農村的時候,她認識的人相對還算簡單,卻也是性格迥異,各自不同。在邊城一路上,她也認識了各色各樣的人,遇到過不少的危險,還有那些許許多多名滿武林的大人物。這些人要麽聰明絕頂,要麽擁兵百萬,要麽陰險詭譎,但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像上官舞融這樣的女人。
最簡單的心性和外表,最開朗樂觀的笑容,又有誰能想見,在這樣不諳世事單純的外表之下,到底隱藏著一顆怎麽睿智的頭腦?
這樣的女孩子,是最容易讓人對她放輕心的,然而如果你真的小瞧了她,那恐怕是你這一生最為後悔的一件事了。
在李半夏的心中,上官舞融是如此,在上官舞融心裏,李半夏又何嚐不是如此?如此的耐人尋味,與表麵所看到的截然不同?
試問誰在見到李半夏這麽年輕的外表後,相信她會有那麽高明的醫術呢?雖然李半夏沒有直接跟上官舞融道出她的發現,但是上官舞融知道,李半夏就是知道了,知道了一切,才聰明地配合她與她裝起糊塗來。
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就看出相公的病症,還能很好地配合她的人,怪不得那個人對她如此地推崇,現在看來這位李大夫的確有過人之處。
她不但醫術高明,連腦袋也這般好使,她可是越來越喜歡她了。
李半夏坐在上官舞融的旁邊,回頭看看張鳳無,他還在低著頭,什麽東西都沒想,也什麽事都沒做。
“大夫,聽說你已經成親了,還有三個孩子是嗎?那這次離家,會不會想他們?”
上官舞融招招手,小蝶便端來托盤,上官舞融抓起一個蘋果,對著嘴啃起來。又扔給李半夏一個,李半夏也不推辭,和她一樣,啃著蘋果,邊和她聊天。
李半夏也不是一個婆婆媽媽的人,既然說聊天,那就聊天了。一邊曬太陽,一邊聊天,可是美得緊,這等美事當然是越輕鬆越好,太拘束了是自己找不自在。
上官舞融顯然也很滿意她這個樣子,聽那人說這個姑娘是個很實在很真誠的人,到知州府後倒顯得拘束了,還是這樣子好。當然啦,恁是誰處在這個陌生的環境中,又是在這樣的一個情境下,在事情沒有摸清楚前,都不可能做到全然的輕鬆的。
聽到上官舞融的話,李半夏幾乎想也不想,便點頭道:“是啊,想他們了,這不,昨夜想他們想得覺都快睡不著了。除了先前一次,我還很少離開過他們身邊,一時還真有些不習慣。”
“那你到底是想相公了還是想孩子了呀?”上官舞融打趣的問。
“咳~~”李半夏一時沒料到她會這麽問,不免有點尷尬和臉紅,隻好呐呐道:“都想,都想。”
李半夏知道,若是等她再問,還不知問出什麽讓人難以招架的問題來,於是在她出口之前便搶先問道:“那夫人我問你一個,你為何要叫張大人為‘老張’呢?”一般像這種官家夫人,叫丈夫不是該叫官人、夫君或是相公的嗎?
老張,看樣子是他們夫妻倆之間獨有的稱呼了,隻是左一句老張,右一句老張,嗬嗬!就不怕將人給叫老了嗎?
“哈哈!因為他比我老啊!”這個答案倒是簡單不過。
“他今年三十一歲了,我才十七歲,對我而言,他可不就是個老頭子麽!”這話不知要是給張鳳無張大人聽到了,他會有什麽樣的表情。
他一定會露出對上官舞融獨有的無奈又寵溺的微笑,對她這說法持一種放任的態度。反正隻要她高興,她愛怎麽說就怎麽說吧。
李半夏嘴角也染上了笑意,“那你這麽個漂亮的小姑娘為何要嫁這樣一個老頭子呢?”
可別怪她太八卦,她這都是跟上官舞融那廝學的。要不是她率先問出這樣的問題,就是借她個膽子,她也不敢隨便問她這個問題的。
但李半夏也算是看出來了,雖然張鳳無神智不清,還有些癡癡呆呆的,他和東山一樣,都是對妻子十分體貼十分包容的人。這樣的人,總是不乏女孩子喜歡的。而且在李半夏看來,像上官舞融這樣天真爛漫實則聰明絕頂的丫頭,也就隻有張鳳無這等年紀這等閱曆的人能夠鎮得住她。
上官舞融並不覺得這個問題有多麽的難回答,也沒什麽不好意思的,或許可以這麽說,已經不是第一個人來問她這個問題了。
“嗯~~這麽說吧,我們家老張雖然年紀比我大了許多,可他也並不算老。”三十歲的男人本就是十八歲的少女一樣,正是一枝花的年紀。“而且你也不得不承認,我家老張是一個很英俊很富有正義又很有魅力的男人,對吧?”
“你倒真是一點不謙虛。”見過誇自家男人的,沒見過像她這樣誇的,大姑娘家家的,怎麽臉皮子比她這個穿過來的還厚?李半夏好笑的想。
“這算什麽,你還沒看見過我家老張板著一張臉訓人呢,那樣子才真的叫酷死了,嗷嗷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