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州醫院裏麵,一場突如其來的被人堵門事件之後傻慶肩膀頭子上麵縫了五針,至於其他人則是絲毫問題都沒有。

安生坐在診療**用蘸了酒精的紗布擦著鼻子,而城防署的人則是在不停的問著一些沒營養的話。

差不多過去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城防署的人還是沒有要走的意思,依舊問著安生什麽這些人認不認識,是不是有仇之類的臭氧層子。

隨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王漢陽帶著七八個人走進了病房。

城防署的人一看見王漢陽進來了,立刻站起來點頭問好。

王漢陽不耐煩的擺了擺手之後看了一眼屋子裏麵的這幫牛鬼蛇神之後問道“你們問啥呢?”

“報告王參,我們就是簡單的問詢一下受害人當時的情況……”

“問完了嗎?他媽的人都打死了你們還問這些有啥用啊?你們能破案啊?金州連個小偷半夜拿小寡婦褲衩子的事你們都查不出來還問啥?滾犢子!”

幾個城防署的人聽見王漢陽這麽罵自己,頓時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一個一個跟霜打的茄子一樣灰溜溜的趕緊走出了病房。

等人都走了之後,王漢陽一屁股坐在了安生的身邊,伸手拍了拍安生的腦袋說道“小鬼,你有血光之災啊?”

安生假裝不樂意的罵道“別瘠薄占我便宜,整半天你就是長得老點唄,血光之災自打我從鮮龍城出來就一直都有,我在乎這個嗎?”

“阻力可不小啊,你要是嘴上沒毛辦事不牢的人,我勸你就趕緊土豆搬家滾球子吧!”

安生笑了笑之後低下頭沒說話。

“就在金州這地方還有人敢動安生,那太明顯了就是桌子上麵的那些老家夥唄……”

一直以虎和文藝氣息著稱的北方地區著名裝B大俠何嘉文虎超超的張嘴就喊了一句。

“誰啊?馬勒戈壁的我還沒等按摩呢就讓人幹了一刀,我現在就碼人抄他家去你信不?”

同樣跟何嘉文虎的不相上下的傻慶因為麻藥勁過去了所以疼的齜牙咧嘴的,一說這個話題馬上跳下病床就要開戰。

王漢陽無奈的對著兩個人做出了一個禁聲的手勢,隨後看著安生問道“你自己也知道自己動了太多人的奶酪了,下一步你準備怎麽辦啊?”

“你安大爺想要辦的事還用告訴你嗎?金州你和王朗不說話,大年十五之前我給事情辦利索了你信嗎?”

“哈哈哈哈……我來之前司令也是這麽說你的,不過我沒信,因為我看不見你想要的到底是啥,不過看來你和司令是一類人,所以我也不能說別的了!”

說完話之後的王漢陽直接下了地要走,但是在臨走前伸手從兜裏拿出了一張紙遞給了安生。

安生接過來之後看了一眼,隨意的就扔給了一邊的和尚和何嘉文。

兩個人看了一眼之後也有點懵。

“有些事情是你們這些人能辦的,有些事情是我們這些人能辦的,但是也有一些事情是我們不好出麵但是也隻能由你們來辦的!”

王漢陽說完這麽一段繞口令之後轉身就出了病房,而安生之後伸手接過來和尚遞給了自己的煙之後說道“聖旨這就到了各位!”

“這是聖旨啊?這他媽看著有點像催命符啊鐵子!”何嘉文指著手裏的紙條無奈的說道。

幾分鍾之後安生等人消失在了金州醫院大門口。

一晃就到了傳統佳節大年三十這一天,安生雖然嘴上說是要回鮮龍城小中央城那邊跟兄弟們過節,但是卻並沒有走。

而讓安生非常驚訝的是,王夢淩竟然帶著方晴在年三十的大早上就出現在了自己的包房門口。

並且一起來的還有於飛!

“咋樣啊鐵子?我夠意思吧?大過年的你也不知道接媳婦回來過年,姐姐全都給你辦妥了!”

王夢淩大大咧咧的說著就自顧自的走進了安生的包房,美其名曰要幫方晴看看來了金州過年的安生是不是找了幾個紅顏知己。

安生喜不勝收的拉著方晴的手進了屋裏,兩個人馬上就是一副小情人的模樣膩歪了起來。

王夢淩看著安生和方晴的樣子一絲絲的苦澀竟然莫名的席卷上了自己的心裏。

於飛看了一眼王夢淩之後笑著走到了她的身邊說道“走吧,帶我逛逛你們金州的大中街,在這當電燈泡多沒意思啊?”

王夢淩立刻翻了一個白眼之後對著方晴說道“小晴,消停的跟安生過個年,回頭過完年了讓他送咱們回燕京府!”

“謝謝你了夢淩姐姐!”

方晴認真的站起來對著王夢淩道了一聲謝。

“不客氣,金州好玩的地方何嘉文還有和尚那幫人比我都清楚,回頭你們去玩吧,等晚上吃年夜飯的時候我讓人喊你們!”

王夢淩說完之後朝著門口走去,而安生則是笑著給了於飛一杵子。

“你他媽不是萬年跟屁蟲嗎?趕緊的吧?”

於飛立刻反應過來之後笑著跟在王夢淩的後麵跑了出去。

“這於飛喜歡夢淩姐姐,一路上噓寒問暖的連金陵城都不回了,大老遠的非要跟我們回來過年!”

安生笑著一把摟住了方晴“你不想跟我過年嗎?”

“你都忘了我還在燕京府了吧安生哥哥?”

方晴笑顏如花的一頭紮進了安生的懷裏問道。

“那不至於,我也帶你出去逛逛街吧方晴,正好今年過年嘉文和和尚都在這邊,等初一我帶你回鮮龍城,聽二哥說鮮龍城他們布置的可漂亮了,跟原來一點都不一樣了!”

“好啊!”

方晴開心的拉著安生的手急不可待的就去找何嘉文還有和尚逛街去了。

就在這萬家燈火暖春風的大年夜裏麵,華燈初上的金州城裏麵異常的熱鬧,可是在距離金州城將近五十多公裏的偏遠小村裏麵,卻又是另一番的景象。

一座破舊的磚瓦房裏麵,一個老婦人滿頭花白的頭發正在佝僂著身子捅咕著眼前的一個小火爐子。

爐子裏麵的火焰幾次都燃不起來,老太太用髒兮兮的手有些無奈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之後繼續低下頭朝著火爐子裏麵吹著。

從家徒四壁的房子裏麵能看出來,除了一條破破爛爛的棉被之外基本上就沒有什麽其他的東西了,在火爐子的邊上還放著一小堆沾滿了黑紅色血跡的紗布。

黑漆漆的小路上,三四個人深一腳淺一腳的正在朝著小房子走來……

“這啥瘠薄地方啊?比咱們原來住的地方都不如啊……”

一個反帶飛機耳朵棉帽子,穿著一件雪白色羽絨服的青年雙手插在兜裏一身酒氣的說著。

“你消停點吧,我說不讓你來不讓你來,非得跟著來,一會你穩當的昂!”

另外一個穿著貂皮大衣的中年罵了青年一句,隨後低著頭朝小房子的方向看一眼。

“這也確實過的不咋地啊……”

就在幾個人在黑夜和風雪的籠罩下來到了距離小房子將近四五十米遠的地方時,一個人影快速地從不遠處的野地裏麵躥了出來,直接就推開了小房子的門之後走了進去。

“臥槽,還真堵著了!”

帶著棉帽子的青年頓時興奮的就要往前衝,身邊的中年一把就拉住了青年之後低聲的嗬斥道“你知道屋裏幾個人啊?你消停點行不行?”

“幾個人我不幹他啊?”青年不屑一顧的一撇嘴,但是腳步還是自覺地停了下來。

小瓦房裏,老太太聽見門口的聲音之後迷茫的轉身朝著外麵看去……

一個孤零零的人影此時站在房間門口看著蹲在地上的頭發花白的老太太,虎目之中的眼淚瞬間奪眶而出……

“媽!”

“啊?橫子啊?是不是我兒子橫子回來啦?”

老太太激動地想要站起來,但是幾次使勁都沒有起來,可是雙手還是不停的朝著門口揮舞著。

“媽!”

門口站著的人就是在金州城裏麵撿了一條命逃出生天的焦橫,此時看著自己幾年沒有見到過的老媽,焦橫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直接跑到了老媽的麵前“咕咚”一聲就跪了下來,腦袋不停的朝著地上磕著。

三五下之後焦橫的腦門子上麵頓時血流如注,混合著焦橫的眼淚流滿了自己的臉。

“兒子啊……媽還能在臨死前看你一眼啊兒子……”

老太太死死的抱住自己的兒子,不停摸索著。

“媽,眼睛咋的了?咱眼睛咋的啦?”焦橫帶著哭腔捧著自己老媽的臉不停的問著。

“沒事兒子,媽太想你了……前兩年就哭的有點看不準人了,你吃飯了嗎兒子?媽給你做飯去……”

老太太欣喜的拉著自己兒子的手就要站起來,但是剛一使勁就疼的身子一軟。

“媽,你咋的了?媽你哪難受啊?”

焦橫著急的扶著自己的老媽。

“嘿嘿,媽老了也不中用了,前些日子監獄裏麵的人帶信說隻要交錢你就能出來……”

“媽,我進去之前的錢也不夠你給我保出來的啊?你哪弄的錢啊媽?”

“媽給腰子賣了一個……”

老太太臉上帶著驕傲的笑容輕描淡寫的說了這麽一句話。

焦橫聽見之後就感覺自己的腦袋裏麵好像有一根線突然就斷了,眼前一黑的再次跪在了地上!

“媽啊……你糊塗啊……媽!”

焦橫悲慟的喊著,再次一個頭狠狠地磕在了地上沒有抬起來。

“這算啥啊,我兒子能回來就行,這算啥啊?”

老太太摟著自己兒子的腦袋,臉上說不出來的喜悅和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