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亂哄哄的械鬥在夜幕將盡的時候達到了頂峰,這個時候整個閩城都知道了一件事那就是石化集團的陳家跟一夥外來的人玩了命了。
其實石化集團並不像是每個城邦裏麵的地頭蛇那樣,灰色的,黑色的產業鏈充斥著整個團夥的脊梁型產業。
如果非要舉個例子來說的話那維穩辦丟掉所有的武力單位和戰鬥人員的話,他跟石化集團就算是能畫等號了,可是這個畫出來的等號才是一個約等於……
閩城自己也是有自己的城防署存在的,雖然說現在的世界是無政府的存在,可是各地區也是會多多少少有一些互通有無的存在,比如這個城防署。
在北方的話軍閥統治之下的城防署話語權極重,城防署相當於軍閥勢力同民間對話的一個橋梁,更是地方區域保護性措施的首選機關,這種地方雖然沒有兵權,但是他們也是有武器配備為了保一方平安的存在。
可是在南部世界裏麵,城防署的作用看起來就有那麽一點點的不同了!
首先來說,南部世界基本上一城一主,有人說北方軍閥世界也差不多那個意思,其實不然!
北方的軍閥統治是首府在大城邦,周圍的小城邦也隸屬於軍閥統治和勢力範圍,所以大家會聽說金州王家,燕京府劉家,鮮龍城安生,但是不要忘了,那不是還有一個漠北唐朝呢嗎?
人家唐朝的江河城,龍江府要是沒有老謀子初期的一頓攪合,人家也是有大小城邦勢力範圍的,現在隻能叫漠北唐家了。
而南部世界的一城一主就有意思多了,這裏的人崇尚商業化,也有很強的領地意識,除此之外誰也不服誰是很鮮明的特點。
川府總是想要跟粵府掰掰手腕,雲貴早早的就被川府和粵府針對,兩邊分區而立,這都是典型的南方城邦套路。
而說回了這個城防署在南部世界的作用,其實是離不開這個一城一主的特點的,首先來說在南部世界是沒有像北方軍閥那樣統治層次很高的軍閥大家的,所以城防署也不是像北方那樣由上麵任命下來的。
這南邊的城防署他就是某個城邦裏麵能夠稱王稱霸的人來自立為王的,之所以說陳半城的說法,那主要是就是因為閩城當地的城防署,林春雷!
林春雷當上城防署署長其實也是因為跟陳近南在商業上掰不動手腕,所以他直接放棄了所有的生意專注於武力,而陳近南則是在後麵林春雷上台之際放棄了所有的武力想法,人家專心的做集團,做生意,逐漸一步一步的變成了正經的商人。
兩邊都在展現出驚人的誠意!
但是有人會質疑,陳近南不發展能打的兄弟,現在遭罪了,林春雷如果要是武力值過高他直接霸占了陳近南的勢力怎麽辦?
其實你仔細分析一下就會發現這種問題他不容易存在!
首先來說,你林春雷是純純的商業上搬不動陳近南嗎?沒有陳近南當初大家族層出不窮的武力大將,林春雷能果斷的一分錢掙錢買賣不幹?
其次陳近南這種有錢的大企業家,大老板,你敢跟他呲牙嗎?他就算是一個兄弟沒有了人家也金山銀山你也搬不走啊,誰敢啊?人家隨便一個電話喊點朋友,往死往死花錢給雇傭過來的打手撐死,你也打不過人家啊?
所以說陳近南這些年啊一直專心的洗白做正經生意,無非就是換一個心安理得棄暗投明。
可是發展到現在來看,家屬院裏麵沒有安保人員那是因為人家實力自信,但是直到溫成龍帶人找到了他媽那一刻開始,陳近南就有一點自我否定的意思了。
可是這些都不容陳近南繼續胡思亂想,一個天大的消息再次傳出來了……
陳近南要不行了,手底下唯一一個還在市麵上混的陳嘉,他手底下的小兄弟全都被城防署以擾亂城邦團結建設的罪名給抓走了。
常常熟讀兵法,喜歡法律的人可能對於這個擾亂城邦團結建設罪不太了解,那我舉個例子……
“反革命?!”
懂了吧?城邦為了越來越好就要繁榮穩定的發展啊,可是你陳近南的人帶頭大規模械鬥,那必須就應該狠狠的收拾一下,而林春雷有這個膽子收拾陳近南嗎?明顯沒有啊!
可是沒有膽子收拾為啥就在現如今就抓他的人了呢?那不就是說陳近南不支棱了,不行了嗎?
城防署的大廳裏麵,此時陳嘉手底下討生活的小兄弟們全都跪成一排,雙手反在身後用勒死鉤緊緊的扣住。
兩個同樣被人扣住的陳嘉兄弟,虎子還有小齊身上的傷看著非常嚴重,但是兩個人就筆直的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林春雷從辦公室裏麵端著茶缸子走了出來,笑嗬嗬的看著虎子和小齊問道“你倆怎麽回事?”
“老林,你啥意思啊?”
性格憨直的虎子看著林春雷直接開口喝問道。
“我是兵,你是匪,你問我怎麽回事?你們打架鬧事我抓你們不正常嗎?跪下!”
林春雷輕描淡寫的說完之後拿起大茶缸子吹了吹上麵的茶葉沫子,隨後笑吟吟的看著就是不跪下的虎子和小齊。
“老林,你要是真行就給我腿……”
“亢!”
沒等虎子說完話,一邊站著的副署長直接掏出了手槍。
虎子感覺自己的膝蓋一軟,整個人直接單膝跪在了地上。
“曹尼瑪!”
小齊嗷嘮一嗓子邁步就要朝著副署長衝去,但是瞬間就被十多個城防署的署警拎著膠皮棍子一頓伺候,人直接再次滿臉是血的倒地。
“全都往後麵的鐵牢裏麵送吧,一會我喝完茶問問陳近南最近是怎麽教下麵人辦事的,順便找人問問他們這幫帶頭的,誰指使他們出來鬧事的!”
說完話林春雷就要轉身回辦公室,結果這個時候城防署的大門被人推開,一個穿著有些破舊西裝的中年胡子拉碴的走了進來。
“哎呦,這好好的怎麽還下雨了呢?”
中年一邊說話一邊伸手扒拉自己腦袋上麵雜亂的頭發,水珠濺的哪哪都是……
幾個署警有些嫌棄的直接嗬斥起了男人。
“你什麽人你?”
“幹啥的?”
“你注意點,別整了,哎……”
林春雷聽見門口的哄鬧,直接轉身看去,但是就這一眼瞬間就愣在了原地。
“嗬嗬……好久不見啊老林,身體挺好的啊?”中年男人滿臉滄桑的笑著對林春雷問候著。
“你……你咋……”林春雷看著眼前的中年一時間有點說不出來話了。
中年溜溜達達的走到了地上跪著的這幫小青年跟前,伸手隨意的扒拉了兩個人的腦袋之後笑著說道“這不都是陳嘉的小朋友嗎?鬧著玩還下狠手啊老林?你這是準備讓老陳家斷子絕孫啊?”
隨著中年一步一步的走到近前,林春雷竟然情不自禁的往後退了一步。
中年笑著直接抬起手,這一個動作讓林春雷再也繃不住了,猛的拿著茶缸子一抬手但是絕對不是想要打中年,而是忍不住的想要防備中年是不是要打自己。
中年笑容不變,眼神不變,手裏一個破舊的手機屏幕亮著,上麵通話中的電話號碼讓林春雷在自己的胳膊後麵偷看一眼之後就冷汗直流。
“武哥,武哥……”
“別……喊我老武就行了,我就是過來給你送個信也送句話!信是孩子跟弟妹都好好的呢,話是……”
叫武哥的中年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隨後身子往前湊了湊之後聲音低沉的對著林春雷耳語道“我還活著呢老林,這閩城翻不了天……”
從武哥進入城防署到他大搖大擺的帶著身後的不少陳家小青年出來,一共都沒用上十分鍾時間。
而就是這十分鍾時間,林春雷原本讓王夢淩給忽悠的神馳神往**澎湃的內心,忽然就跟死一般的寂靜了。
因為剛剛出現的男人太恐怖了,甚至讓他直接聯想到了多幹年前的一場惡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