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名英姿颯爽的警察踏步進入楚氏辦公室,麵對正在埋頭批閱文件的楚清泉,亮出警察身份。
“南城派出所民警盛天佑。”
楚清泉神情一愣,放下手上文件,緩緩立起身繞過桌椅,滿麵微笑,疾步迎向盛天佑。
“久仰,久仰,盛警官。”
楚清泉一麵吩咐秘書泡荼,一麵與盛天佑寒喧。
麵對像對待老朋友般熱情的楚清泉,盛天佑鐵麵無私道,“楚總,不必麻煩,今兒,本人上門,有要事相找。”
“盛警官請講,本人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認識這個人嗎?”
盛天佑從文件袋裏拿出一張照片。
楚清泉拿過照片看了看,神情微微變得嚴肅,“認識,不是很熟。”
“怎麽認識的?”
盛天佑不疾不徐追問。
“怎麽講呢,盛警官,你知道的,生意人嘛,都在M市這個圈子混,認識的人可能相對而言多一些,楚費兩家聯姻,你應該是知道的,這個人,是費家保鏢隊長,去過費家一趟,見過一次。”
楚清泉慢吞吞說著話,仿佛在回憶,盡量小心措著詞,就怕哪句話被人抓到把柄。
盛天佑抿唇輕笑,看著楚清泉的眼神漸漸變得淩厲如刀,“恐怕不止一次吧,聽說,他與你大女兒很熟,她們曾經還是戀人關係。”
楚氏雖比不上費氏,但是,楚氏在M市裏豪門裏,也算有些地位,能經營得了楚氏的人,智商也不會差到哪兒去。
即然警察找上門,楚清泉便知道有些事人家已經掌握。
他免強笑了笑,難為情道,“讓盛警官見笑了,小女的確喜歡這個人,不過,隻是一曲單相思而已。”
“單相思是必然,這種粗獷的漢子,又怎麽可能對哪個女人付出真心,你可知道,他曾經是特工出身?”
聽了盛天佑的話,楚清泉佯裝訝異,“我隻聽說過,他曾經是特種兵。”
“楚總,給我們趟一趟吧!”
見對方沒有拿手銬銬人,楚清泉猜測他並沒有掌握實錘的證據,狡猾道,“行,你是人民公仆,咱是祖國公民,有需要,咱隨時配合。”
楚清泉交待了下秘書推掉下午會議,再推掉幾個客戶會麵。
跟著盛天佑,在滿楚氏員工質疑的眼神中走出了楚氏大廈。
南城派所出
盛天佑把楚清泉帶進了他的辦公室,隨手遞給了身後的人一支香煙。
楚清泉擺了擺手,謝絕:“不抽,謝謝。”
“楚總,請坐,此次相邀,純屬聯絡私人感情。”
他們素昧平生,彼此不熟,有什麽私人感情可聯絡。
冠勉堂皇的話,不過是幌子。
楚清泉在他辦公桌對麵坐下,“盛警官,是咱們楚家有人違法亂紀嗎?”
“不是。”盛天佑找了點火器,噌的一聲點燃了指上的煙。
“咱們先來談談這個人。”他一麵抽著煙,一麵向楚清泉舉起了手中的照片。
見話題又繞了回去,楚清泉有點不耐煩,“我不說過了,這個人,我認識,但不熟。”
不熟的人有什麽好聊的。
“知道這個人去向嗎?”
楚清泉:……
盛天佑盯望著他的眸子,一字一句道,“就在昨夜,他被捕了,現在,他正在監獄裏。”
鬱飛進去了,楚清泉心裏‘咯噔’了下。
他沒想到事情來得這麽快。
“這與我有關嗎?”
“有。”盛天佑吸了口煙,薄唇緩緩釋放出煙霧。
青白煙霧在他周測慢慢繚繞開去。
“千絲萬縷。”
楚清泉兩道冰冷的目光,透過薄薄的鏡片,筆直射向了傲慢自大的盛天佑。
“盛警官到是說說,我與這姓鬱的到底有什麽千絲萬縷的關係?”
“如果沒出意外,他應該是你女婿了。”
楚清泉笑了,笑容綿裏藏針,“笑話,一,我女兒隻是單相思,二,就算姓鬱的想娶我女兒,我也未必同意。”
“可憐哪,天下父母心。”盛天佑掐滅煙蒂,緩緩從椅子上站起。
“鬱飛犯下的什麽案,你知道不?”
“洗耳恭聽。”
楚清泉扔出四個字。
“正如你說的,你女兒楚千柔對他隻是單相思,他並不喜歡她,事實上,他的心裏一直裝著一個叫阿玉的人,那個女人,據說早在幾年前就死了,是他的初戀,也是他的妻子,刀尖上舔血的男人,你不可能讓女兒推入火坑,你的這句話,我相信。”
“所以,你把我找來,想要問什麽。”
楚清泉難得輕鬆地笑了。
“本來與你也沒什麽關係,可我們提審他時,他說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陰謀,是你利用了他,來達到楚費兩害聯姻的目的,為了幫你,他才把自己陷入了絕境。”
“放屁。”
楚清泉怒不可歇,鬱飛居然倒打一耙。
“明明就是……”
見盛天佑靜等著他說下去,楚清泉欲言又止,片刻後,唇畔勾出的笑,狡猾如狐。
“盛警官,你是名警察,有些話,可亂說不得,我與他真不熟,如果盛警官有證據,直接來楚氏銬我,我公司事多,先撤了。”
楚清泉不打算與盛天佑再繼續周旋下去。
他不傻,可盛天佑也不是盞省油的燈。
“稍等,楚總。”
即然人來了,哪裏會有讓人走的道理,盛天佑攔阻聲話音剛落。
一記渾厚中年男人嗓音在空間裏驟然響起:
“她隻是太愛那個男人了,一切都是他操縱的,你姐隻是放不下與他之間的感情,便被他利用,蕁蕁,你得在費南城麵前替我替千柔美言幾句,她不是真心的,都是那些情情愛愛的東西害了她。”
接著,是女人溫婉細膩的聲音,“你說的是,這所有的一切,都是鬱飛操縱的,包括千柔整容成容恩,回費氏入職?”
下麵兩人還說了些什麽,楚清泉已經不想再聽了。
不過瞬間,他的麵色由白轉青,再由青轉成暗紫。
他與誰講這些話,心裏自然是清楚的。
楚清泉恨得要死,養了近二十年的女兒,養得了身,養不了心。
“沒想到吧,楚總,你設計讓楚千蕁回去,你與你的大女兒聯合演了場戲給她看,而她已再也不是你們心裏認為的軟柿子,可以隨便捏。”
“就憑這些話,能證明什麽?”
楚清泉冷冷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