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心蘭被綁一事刷上社交平台頭條,據知情人士批露,綁匪是兩個無業遊民,因覬覦費家錢財,偶遇外出買毛線的費南城嶽母,起了賊心,順便將她給綁了。

楚千蕁看到報道,暗罵自己太大意了,許是太憤怒的關係,葉唯昭衝進別墅用媽媽恐嚇她時,她忘記錄音了。

不過,狡猾如葉唯昭,敢明目張膽獨自鎏金別墅,自然不會怕她錄音。

她不明白,葉唯昭哪裏來的底氣,竟然敢囂張跋扈到如此地步。

白亮找來律師,出庭前,律師給古心蘭寫好證詞,古心蘭本來是不願意出庭指證壞人的。

盛天佑給楚千蕁說,如果她媽不出庭指證,那兩個壞人就得不到應有的懲罰,還會繼續禍禍別人。

楚千蕁猶豫再三,最終還是說服了古心蘭。

出庭那日,庭審現場坐無虛席,仰仗費家光芒,古心蘭被綁事件在M市發酵後人盡皆知。

大家都想知道這場綁架案的結局。

其實,誰都知道綁架古心蘭的另有其人,隻是,那兩個無業遊民,不過隻是替蓋羔羊。

潛藏在暗的壞人,老謀深算,而費南城絕不會放任壞人如此囂張。

精彩的博弈,或許,這隻是一個開始。

口才一流的檢察官陳述案情,接著,是辯方律師言詞犀利,提問受害者,古心蘭縮瑟著脖子,站在原告席上,嘴裏機械說著證詞:“我在給店主講價,讓店主便宜點,店主不同意,我轉身離開,剛步出店門,他。”

古心蘭揚手指了指被告席上的其中一男,“走過來,擋住我去路,說我偷了他手機,然後,我們就吵起來了,很多人就圍了過來。”

古心蘭想到那男人把手機故意丟進她包裏,心裏就來氣。

“再後來,他就出現了。”她又指了被告席上另一個男人,“說我阻礙了交通,怒斥我們離開。當時,他身上穿著警察衣服,我當時挺信任他的,就給他說,這男人不可理喻,把手機故意扔我包裏,到冤枉我偷了他手機。”

倆人一紅臉,一白臉,把古心蘭引到隱蔽地段動的手。

倆凶手對綁架事宜供人不諱,律師問及緣由,倆人異口同聲答一個字,錢。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為了錢,可以出賣良心,可以違法亂紀,可以不顧妻兒老小,這是人性,純屬正常。

法官正欲宣布結案,

“請等一下,法官大人。”

身著律師袍的一名男子,眾目睽睽之下緩步而入。

刷刷,所有人的目光,全都凝在了這名律師身上,若不是掌握了重要的證據,不可能突然介入。

兩名綁匪,並沒聘請律師辯護,因為他們知道,縱然是請了,不過也是浪費鈔票。

難道這名律師還能如神般推翻即定的事實?

難如登天呢,畢竟,凶手都自己承認了。

男子走到庭前,向正上方麵情嚴肅的法官深深鞠了個躬,道,“法官大人,為了收集重要罪證,原諒我的遲到。”

不是他遲到,事實上,這出戲,是葉唯昭故意安排的戲碼。

法官向他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他出示相關罪證。

律師從包裏拿出個優盤,工作人員從他手裏接了優盤,插入牆壁接口,白色箭頭亂竄,不過一秒,寬大的電視屏幕彈出一段隱諱的視頻,燈光灰暗,男人古怪的神色,怪異的笑,伴隨著惡心的嘖嘖嘖聲,夾裹著女子,淺淺低吟,似笑似哭,而那張白的有些不正常的臉,與原告席上的女人一模一樣,女子媚眼如絲的嬌態,雪白同體緩緩打開……畫麵**不堪……

惡,在場所有人,隻差沒吐出來。

觀眾席上的楚千蕁,幾乎就在同一時間,起身奔向前,張開雙臂,擋在了屏幕麵前,可惜她身體太小,隻能遮住三分之一的屏幕,白色軀體還在晃動……

“法官大人,畫麵的女人,相信大家都看到了,不錯,正是被告席上的古心蘭女士。古心蘭女士是個什麽樣的人,大家有目共睹,這樣的人,講的話,可信嗎?”

幾乎同時,一聲淒冽的叫喊如寒風一般漫卷庭審現場。

“不是我……絕對不是我。”

古心蘭一雙眼睛撐得奇大,唇色轉眼成了淡紫,渾身抖若篩糠。

楚千蕁狠不能擰斷律師的脖子,這是個局,是個早已安排好的局,坐等她們入甕。

突如其來的逆局,令白亮措手不及,費南城因腿疾的關係,並沒出席,隻是在家裏用特殊的係統隔空觀摩。

他也被庭審現場轉變的畫風所震懾。

白亮衝過去,動手要拔了接口優盤,工作人員及時將他攔阻,觀眾席上一片嘩然。

現場風中淩亂,楚千蕁脫下外套,飛速向被告席衝了過去,用外套蓋住了唇色灰白,六神無主女人的頭。

用力抱著她,拚了命往外拖去。

布料阻隔了她的視線,古心蘭嘴裏哀嚎著,開始衝著楚千蕁拳打腳踢。

楚千蕁死死按住她的手腳,使出全身吃奶的力氣,把她往外麵拽,觀眾席旁,大家早已為悲情的母女讓出一條人行道。

‘啪’,一記冷狠的耳光,重重甩在了楚千蕁臉上。

顧不上火辣辣的疼痛,她把媽媽拽出了庭審現場。

一場本可以早結的案子,在律師重新呈現證據後,變得複雜起來。

法庭介於古心蘭人品,對她證詞持疑,經陪審團商議,法官決定案件擇日再審後宣布退庭。

白亮帶著人,拔開人群衝出來時,已見不到楚千蕁母女身影。

他覺得事情相當棘手,趕緊聯係費南城,然而,傳遞給他的信息,是一個冰冷的女音。

費南城關機。

這對於白亮來說,絕無僅有。

少爺生氣了。

事情演變成這樣,他是有責任的。

葉唯昭不是一般的心狠手辣,為了擊敗少爺,居然對一個女人出手這樣重。

若不是少爺搶先一步,將少奶奶帶回別墅,恐怕今天受傷害,不是楚夫人,而是少奶奶了。

或許,都是天意,都給楚夫人打了招呼,不能出去的,偏偏還要織什麽毛衣,買什麽毛線,白亮額頭一片密汗布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