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濡以沫的背後是袒誠相待。
她很想這樣說,嘴唇頜動,到底是沒能張開嘴。
一隻大掌輕輕放到了她肚子上,掌心溫度透過薄薄衣料,像是傳遞給了肚子裏的孩子,他晃動時,楚千蕁無法壓抑地低呼聲。
“怎麽?”
凝住她的漆黑眼眸閃耀擔心。
“沒事。”楚千蕁搖搖頭,笑著說,“他好像在踢我。”
漆黑的瞳仁,笑意一點點滲出來,第一次,她在他臉上看到了類似溫柔的東西,他的眼睛,也泛出了從未有過的柔情。
俯下身來,在她頰邊輕輕一吻,吻落至她鼻尖,由鼻尖滑下,一口攫住她嫣紅的唇瓣,輾轉深吻,柔情蜜意,即將欲罷不能時,及時刹車,稍稍退開身,垂下的視線,落到那尖尖的肚腹上時,眼眸裏光芒更柔亮了,上身微傾,喘息著在她耳朵邊,灼熱的氣息微微吐出,“生了他後,我給你想要的一切。”
男人的話,一向都是穿腸毒藥,這點,在楚清泉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那種家庭裏成長出來的孩子,又怎麽可能相信。
除了自由,她沒什麽想要。
不想擾了他興頭,她隻能咬唇點頭,她溫柔乖覺的模樣讓他心頭微微淌過暖流,相濡以沫多好,可惜,之於他們,一切都是表象,都是奢侈。
想到這些,費南城握著她削瘦的雙肩,將她抵在**,傾身壓軋,以吻封緘。
情到濃時,她偏著頭,躲開他,從嘴裏吐出來的聲音,明明是拒絕的意思,為什麽偏偏帶上說不盡的撩魅?
“孩子。”她滾燙著雙頰,眼睛裏全是迷茫與朦朧,剝開的衣襟,弧度美好的鎖骨,骨感線條優美,肌膚白皙的耀眼,迷人的風情,美豔不可方物。
這樣的她,令費南城渾身很快滾燙起來。
喉結滑動,鼻息濁重之際,他回,“我問過醫生了,三個月後可以適當行房。”
他會掌握好力度,絕對不會傷到孩子一分一毫。
一張床再寬,縱然是要逃,終究也逃不到哪裏去,他一伸手就可以觸碰到她,而礙於在老宅這邊,她也不好意思吵得動靜大,惹老夫人不高興,孩子已經這麽大了,她可以利用這個孩子,達到侵吞楚氏的目的。
老夫人應允了她,就一定會兌現承諾。
這樣的心理,讓她半推半就再次臣服於費南城的身下。
如他所言,他動作輕緩,整個過程小心冀冀,草草結束時,他捏住她弧度纖巧的下巴,傾身吻住她的唇,舌尖送了枚丸子給她,不知是什麽東西,她眼眸撐大,不可置信,意欲掙紮,卻在他再次吻住嘴唇時,無法出氣的當口,強行被迫咽下。
他退出去時,她趴在**,雙頰緋紅,眼神帶著些許惱意。
他看了她一眼,默不作聲走向浴室。
不多時,浴室裏傳來刷刷水聲。
楚千蕁躺在**,微微喘息著,半閉上眸子,摸著自己熱燙的麵頰,不知道他給她吃的是什麽,摸著自己圓潤的肚子,不關是什麽,她隻相信一點,從談吐著,她能感受得到費南城想要孩子那顆急迫的心,他是孩子的父親,不可能害孩子。
這樣的想法讓她稍稍放下心來,等他出來時,她已經睡了,甚至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
高大挺拔的身姿走向窗口,窗外,茫茫白雪點綴漆黑的庭院,他身上隻裹了件浴巾,室內溫度較高,再加剛才一翻運動,讓他覺著並不是很冷,長指抽出一支煙,銜在嘴裏,從荼幾上拿起打火器,打火器點燃,藍色火焰印襯著他猙獰扭曲的五官,猛地,點煙的動作一頓,輕輕一吹,藍色火苗熄滅,從嘴裏拿出那支煙,夾在手指,久久未動。
垂下眼眸,不知在思考著什麽。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他才起身抽掉身上的浴巾,直接換上了睡袍,之所以敢這樣做,是因為知道她在他出來時已經睡死過去。
找到她手機,長指迅速翻看著她訊息,不論是QQ,還是微信頁麵,顯示的最後聊天紀錄都是兩天前,最近聯係頻繁的就是楚清泉,要麽就是醫院,然後就是白亮。
他翻找了她電話薄裏儲存的號碼,有一個號碼引起了他的注意,電話名叫‘鷹’。
拿了手機,拍下那串數字,再把截圖給了白亮。
……
“少爺,這個號碼是盛天佑的另一個號。”
書房裏,白亮得到消息,第一時間回複,說著,還拿出去電話公司打出的通話紀錄單。
近半年來,楚千蕁與他聯係了兩次。
兩次時間短暫,而聯係時間均顯示是在盛天佑因秦木兮的案子找到鎏金別墅之後。
水晶燈的光落照在他眼眸裏,碎著淡淡溫潤的光。
長指夾著一支剛點燃的煙,規矩的西裝外,套了件黑色昵子大衣,他坐在椅子上,氣質冷沉也清峻。
“盛天佑背景?”
“又查過了,還是老樣子。”
原來的資料,盛天佑畢業公安院校,畢業後,進入雲南某派出所工作,從底層幹起,幾年因業績突出被提幹。
家世清白,父母一個是工人,一個是教師,非常普通的家庭模式。
“最近他在做什麽?”吐了口煙霧,把自己置身於青白煙霧中,他緩緩問。
“查另外幾起謀殺案。”
費南城的眼眸深邃,難辯喜怒。
“少爺,我先下去了,您早點休息。”
費南城點頭,白亮默然開門離去。
書房裏的燈光,從窗戶縫隙泄出來,落到走廊過道上,泛著溫潤光芒。
一夜,他一直呆在書房,直到晨羲驅散了黑暗,天邊一抹朝陽緩緩升起,他才合上文件,起身關燈離開,回房間時,**的女人,仍然還在沉睡中,脫下身上衣物,他躺上床,雙手一伸,將她摟了個滿懷,感受著她輕微的鼻息聲,費南城緩緩閉上眼。
相濡以沫之於一般人,可能觸手可得,之於他……望塵莫及。
最近淺眠,稍微一點響動,就能醒來,並且,再也無法入睡,張開眼睛,順著聲響望去,便看到她低著頭,一手按著自己的胸口,一手去拿自己的衣物,衣服放得有點遠,她伸長了手臂,似乎還差那麽一小截,她隻能半傾身子,沒想重心不穩,整個人差點就摔了出去,好在,一雙大手及時扣住她腰身,將她攬向他,才讓她免於狼狽摔地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