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穿上衣,剛才脫下後,正想換,才發現衣服離她有點遠。
他垂眼,於旎風光自然盡收眼底。
抬起眼眸,對上他意味不明的笑,楚千蕁窘迫地臉紅了,俏皮地吐了吐舌,出口道謝。
“謝什麽?”
男人笑,隻是那笑帶著莫名的涼意,指節輕點在她小巧鼻尖上,“謝什麽,咱們是夫妻。”
換作以前,楚千蕁一定會說,已經不是了,或者,說容恩才是。
經曆了昨晚後,她不想那樣說了。
畢竟,她們的關係剛緩和一點,她不想再與他鬧僵。
至少,在孩子生下來之前不想與他再鬧別扭。
“想吃什麽?我讓喻媽去做。”
他臉上的笑,似春風化雨般的溫柔,瞬間溫暖了楚千蕁心扉。
“是嘛,你就該多笑,瞧,這笑容多可愛,多燦爛。”
她順手想去觸碰下他臉上的笑,卻被他閃躲開,記得上次,她有這樣的動作時,他毫不猶豫拍開了她的手。
還打紅了她手背,當時,她萬分委屈。
但,這次,他不但未怒,反而笑了,果然,笑容能讓人更陽光,他身上隨時隨地像裹了層寒冰,主要是他不喜歡笑的緣故。
“誰沒事,像個傻缺一樣,整天傻笑。”
“你才傻缺。”
他這是在間接說她是傻缺。
因為,她就愛笑,而且,笑得沒心也沒肺。
費南城臉上的笑更深了,他把她摟進懷,拿了衣服,親手動手為她穿衣,“別……”
她有點難為情,畢竟,他們還沒有熟悉到裸程相待的地步。
“我們是夫妻,你懷著孕,為你服務一下沒什麽的。”
他看著她的眼睛,認真地說。
在他的堅持下,她沒辦法,隻能由著他。
但是,的確很難為情,整個過程,楚千蕁一直輕咬著嘴唇,時不時瞟他一眼,見他專注又認真,她心尖莫名漫上一縷喜悅,長指一顆一顆,動作輕柔將紐扣扣上,在他灼熱的注視下,她紅了臉。
托起她的腦袋,迫使她與自己對視,他漆黑的眼眸裏,倒映著她俏麗白皙的容顏,他說,“隻有你有這個榮幸。”
“那秦木兮呢?”
這個人名,一直都是鎏金別墅的禁忌。
第一次因為那張碟片,知道這個人名時,她就知道秦木兮在他的心裏,應該有著不一樣的位置。
後來,她問白亮,白亮也明確警告過她,讓她不要再提這個名字。
神情怔了怔,眼眸裏光亮閃了閃,彎了彎嘴唇,他道,“她也沒有。”
連碰兩次禁忌,他不怒,反而對她更加溫柔,楚千蕁有點受寵若驚。
“榮幸之至。”
費南城嘴角的笑意勾深。
“少爺。”屋外,喻媽已等候多時,見兩人實在墨跡,眼瞧著老夫人已被玉清撫著走進了餐廳,怕老夫人責怪,喻媽隻得出聲提醒。
“少奶奶,用早餐了。”
見她又要躲閃開,費南城伸手捏著她下巴,薄唇印上她的,她的掙紮根本無濟於事,他的力道大得驚人,與世人麵前一副病怏怏的樣子大相徑庭。
“唔……”
“費南城,你放開我……喻媽,在喊。”
楚千蕁怕被外麵的人偷聽了去,刻意壓低音量怒斥。
“放心。”他貼著她的麵頰,溫熱氣息噴吐在她肌膚上,“這房間,隔音效果一流,她聽不見的。”
隔音效果再好,隔絕的是時間與聽力,總不能連著人家的想象力也一並隔絕了。
她臉上的紅潤,讓他心滿意足地舔了舔嘴唇,咽下喉頭的躁熱,在她頰畔偷了個香後,他鬆了手,起身著裝。
楚千蕁手忙腳亂拿外套穿,穿著毛絨絨拖鞋,急急忙忙過去開門,門外沒有人影,楚千蕁走出去,一眼便看到了不遠處站在走廊過道盡頭的喻媽,她把雙手縮在衣袖裏,看起來挺冷的樣子,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少奶奶。”見楚千蕁出來,喻媽麵上堆滿了笑,向她疾步而來。
“老夫人去餐廳吃飯了。”
她上來是刻意提醒的,免得她睡過了頭,給老夫人留下不好印象。
“好的。稍等下。”
楚千蕁臉上的紅暈,讓喻媽眉開眼笑,見她轉身又進去了,喻媽樂嗬嗬地自言自語,“塵埃終於落定,老夫人可以睡安穩覺了。”
楚千蕁進洗手間洗漱,她做事一向麻利,三下五除二整理好自己,出洗來時,見他還坐在**,神情又恢複了慣有的冷漠,她靠過去,伸出右手,他沒說什麽,一把緊緊地握住了她的手。
借著她三分力起身,一瘸一拐走向洗手間。
她要進門時,卻被他甩在身後,她站在那裏,眼睜睜看著閉合的門板隔絕了他清峻頎長的身形。
都說女人心,海底針,楚千蕁卻覺得,這話用在費南城身上比較合適。
她都不知道自己哪裏又得罪了他。
怕又碰了男人逆鱗,她不敢走,隻能站在洗手間外,倚在牆壁默然等候。
大約五分鍾後,費南城出來了,臉上的肌膚似乎比剛才要白淨透明的得多,不知道是不是洗了臉的關係,楚千蕁的目光一直纏繞在他的臉上,感受到她不同尋常的注視,他抬起眼眸,與她對視,“就這麽喜歡我?”
喜歡到目光不願意離開半秒。
“額。”聽了他暖昧的話,楚千蕁錯開他的視線,臉更紅了,像熟透的紅蘋果,下垂的目光,正巧落到他那支看似萎縮,實際卻孔武有力的腿上。
“你的腿……還好吧?”
昨夜,她們火熱交纏,當時,她真怕傷到他那支假腿。
費南城低下頭,順著她的視線,看著自己的瘸腿,嗓音低醇迷人,“放心,它不是假的。”
外界傳言,一直都說費家六少殘腿,裝了假肢,而她與他有過幾次**,雖然感覺不是特別明顯,可是,她卻覺得與自己想象當中的人肉腿不太一樣,所以,她才起了疑心。
費南城不再理她,出了洗手意,與她錯開身走到前麵去。
看著他冷漠諱深的背影,她小跑著一麵追逐他步伐,一麵細聲喊,“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知道它不是假的。”
“一定很疼。”
最後一句,她是站在他身後說的。
聞言,費南城的步伐略微頓了頓,轉過臉,看向她的目光,深邃著帶了點躁動,“已經不疼了。”
不知道為何,她不喜歡與他再冷戰,昨夜的歡好,已代表著和好,踮起腳尖,用力在他唇上,印上一吻,她捂著更燙的臉頰,一路跑到他前麵下樓去,而他怔在原地,用手摸了摸濕潤的唇瓣,似乎上麵還沾染了她的溫度,嫋嫋餘香,令他回味無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