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亮被男女瘋狂的一幕驚住了,也許在他的觀念裏,還沒見過哪個女警這樣瘋狂過。

簡直顛覆三觀。

然而,蘇亦可本身就是警界一朵毒花,不可用常人思維去推斷。

收回目光,白亮看向沉靜冷然的女人,“白小姐,你朋友蘇小姐太活潑了,你也是名警察嗎?”

“我是名老師。”

“老師?”

白亮有點吃驚,“小學還是中學啊?”

“幼稚園。”

白亮上下打量著她,然後,嗬嗬輕笑了下,撫了撫額角的發,不可思議道,“原來白小姐是幼稚園老師,真看不出來,你這氣質,教大學都卓卓有餘的。”

就當他是誇獎吧!

諸安心也不想去想太多。

“氣質與教什麽沒太多的聯係,我到覺得,與小孩呆一塊兒,比較快樂。”

白亮想了想,笑了,“說得也是,童真是一種美好的回憶,咱們誰都想回到過去,可惜,誰也回不去。”

“白助理,費總好像並不待見吉尼,他今晚來的目的,不是為了把吉尼先生陪高興嗎?”

順著她的視線,白亮看向遠處那抹,即便是坐著,也能身形筆挺,渾身透露出倨傲與清貴的男人。

“白小姐應該也聽說了,咱們費氏紅酒品牌想打進國際市場,但,這種事,不是一朝一夕能敲定的,再說,吉尼隻是華東地區的代表,即便他同意了,他身後還有總經理,總裁,執行總裁。”

弦外之音,即便討好了吉尼,也不可能絕對拿下國外專屬於費氏的品牌。

“但是,吉尼是總公司派來的代表,如果他高興了,是可以幫費氏說兩句好話的。”

白亮似乎想起了什麽,嘴角含笑,“白小姐是老師,生意場上的事,你應該不太懂,很複雜的。”

將絲網上的烤串全數夾入盤子,他說,“白小姐,不用烤了,那瓶喝了一點的威士忌。”怕她不明白,刻意說得特別仔細,“你讓買的那瓶,在費總旁邊,忙活了這麽久,你該去享受下成果了。”

“你呢?”

諸安心不是不高興白亮趕她走,而是,她的確不想與費南城坐一塊兒,她們之間不親密,也不是太熟悉,坐在一起,總覺得會唐突,或者尷尬。

那種氛圍很奇怪。

然而,偏偏就是她們這種不遠不近,不冷不熱的關係,共同孕育了一個孩子。

人生,有時候很奇妙,放到一年前,諸安心是打死都不會相信這種事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我收拾下,你先去休息下吧!”

被白亮驅趕,諸安心也沒辦法再賴下去,隻得悻悻然向男人獨坐的地方走去。

目光掃過剛才蘇亦可與吉尼跳舞的地方,空****的,不見兩人蹤影,不過片刻,一股熱氣撲來,蘇亦可不知從哪兒鑽了出來,不斷擺脫著糾纏著她的那抹影子,不斷喘著氣衝著她喊,“安……思柔,來,陪我跳跳舞。”

說著,蘇亦可拉起她的手,抱著她轉了幾圈,吉尼不願意放開蘇亦可,大掌緊緊握著她的手,然後,草地上,便有三抹人影糾纏著繞圈,畫麵奇怪極了。

白亮望著糾結的三人,有些擔憂地朝費南城方向看了一眼,隻見他仍然坐在那兒,徑直抽著煙,對於眼前的所有一切,置若未聞。

“咱們的人太少了,你瞧那邊,他們玩得多高興啊。”

蘇亦可捧著閨蜜的臉蛋,叭叭不停親著,諸安心剝開她如八爪魚般纏著她的手,有些不耐煩,“亦可,保持下形象,你可是人民的警察,這樣不妥。”

隻聽見蘇亦可輕哼了聲,“做完這單,我職辭。”

仰頭,水一般的眸色,比夜色更迷人,尖尖指節抓住吉尼衣襟,湊上前,瀲豔唇瓣微張,“吉尼,我辭職,你養我?”

“沒問題,我願意養你,隻要你樂意,我會把你捧在心尖上,一輩子愛你,寵你,寶貝。”

說得興奮了,吉尼一把將她扯入懷,俯頭,在她脖頸間偷了好幾個香。

神經病。

諸安心在心裏罵了句。

這麽幾年沒與蘇亦可聯係,也不知道她就為什麽變成了這個樣子。

明明先前還拒絕男人的,現在,又給人家希望,玩暖昧的下場,她一個成年人難道不清楚嗎?

“亦可。”怕好友受傷害,諸安心抓著她的後脊衣服扯過來。

拍了拍她緋紅臉頰,“孩子,清醒一點,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

先前拒絕吉尼,甚至還動手打了人,內心深處,蘇亦可肯定是不喜歡這男人的。

現在發生的事,安心隻能把罪歸綹於酒。

她怕蘇亦可事後會後悔,所以,她必須阻此,以前發生的,她無法阻此,現在,她不想讓蘇亦可再受傷。

“知道。”

女人微眯著眸子,眸底,光亮迷蒙水瀲。

“他喜歡我。”

蘇亦可指著麵前的高大帥氣的吉尼,聲音揚得高高,“他喜歡的是我,你是不是嫉妒了?”

她嫉妒?

諸安心真想抽她一個大嘴巴子。

真想甩手閃人,轉念想到這十幾年來點滴情份,到底是沒辦法狠下心腸。

“那你喜歡他嗎?”

隨著她的話音落,吉尼的聲音擠了進來,“你喜歡我嗎?寶貝。”

蘇亦可眼睛眯了眯,支起下巴,似乎在思考著,然後,目光一轉,便落到了不遠處那抹清冷的身影上。

“我不喜歡你,我喜歡他。”

說完,笑聲似銀玲,悅耳迷人。

吉尼看著那抹跑向費南城的身影,眼眸裏的迷醉慢慢褪去。

垂在身側的手悄然捏握成拳。

諸安心無奈看著他,內心溢滿的情緒是同情。

她同情吉尼,看得出來,吉尼是真心喜歡亦可的,並不是逢場作戲。

白亮一直關注著整個事態發展,蘇亦可跑向費南城的那一刻,他已快步繞了過去,擋在了蘇亦可的麵前,“蘇小姐,你喝醉了,我們該回去了。”

“讓開。”

蘇亦可仗著酒膽,不高興地衝著擋她的男人喊。

酒讓她失了風度與禮貌。

“蘇小姐。”

白亮萬分為難。

“我說讓開。你耳聾了。”

蘇亦可不是那麽好打發的,她看中的目標,從來就沒失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