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手臂橫過來,拔開了白亮的身體,起立的男性身軀,筆挺而修長,唯有費南城這種男人,才能散發出奪命如修羅的氣勢。
冷冽的目光,似刀片,從蘇亦可醉薰薰紅潤臉蛋劃過。
“費總。”在家白亮一般稱‘少爺’,在外或者公司,他一般都會喊‘費總’。
蘇亦可是警察,經過最嚴格的魔鬼訓練,對手越強勁,她會越興奮。
像是遇灰狼的孤鷹。
所以,她不會被男人氣勢所嚇,反而,她展露笑顏,柔情萬千道,“費總,人家真的喜歡你嘛,一晚上,你搞得人家心兒怦怦怦的直跳,你就不能給人家笑一笑嘛!”
女人嗲死的語調,連諸安心都會覺著酥了骨頭,何況是男人。
她站在原地,歇製想衝上前阻此蘇亦可發瘋的舉動。
費南城不是吉尼,他對別人不感興趣,除了容恩。
到底,人家容恩是與他一起竹馬青梅過。
曾一起見證過一段青春歲月的人,終究是不一樣的。
那句,‘人家喜歡你嘛,一晚上,你搞的的人家……’,落入吉尼耳朵,男人就有立刻想跑過來揍人的衝動。
對方不是別人,費南城的強大氣場,讓他生生壓抑住內心奔騰挫敗情緒。
看費南城冷漠的眼神,眉宇間彌漫的冷冰,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戲碼早已注定。
不懼男人威嚴,蘇亦可不怕死地湊上前,大大方方挽起了費南城手臂,豔豔笑容,俏麗可人道,“外界都說,費總你冷酷無情,殘忍冷血,可是,我怎麽覺得,那不過是外表而已,真實的內心,費總,你應該很孤獨吧!如果費總不嫌棄,亦可有的是時間,可以陪伴費總左右,鞍前馬後伺候費總的。”
這話相當明了,想做費南城永遠的女人。
隻要能跟在費南城身邊,可以不要名份。
垂下眼睫,遮去了那抹即將泛起的寒意,薄唇微彎,勾了起的弧度,似笑非笑。
長指剝開那支挽在手臂上的纖纖玉手。
“蘇小姐,自重。”
冷冷的態度,拒人於千裏之外。
費南城拒絕美人投懷送抱,早在大家預料之中。
蘇亦可咬了咬唇,淚水在眼眶裏打轉,饒是她心理素質再強,也經不住男人當眾拒絕的打擊,麵子到底是掛不住的。
“費總。”
追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衣袖,不小心力道有些大了,袖口上那顆昂貴的鉑金紐扣脫落甩掉。
費南城低頭朝地麵晶亮看了一眼,黯下的眼瞳,寒意一點點地聚集。
白亮早已衝上來,彎腰拾起紐扣,抓在掌心,不敢有所動作。
“費總來這麽久,除了抽煙就是喝酒,真無趣,要不,亦可陪你跳支舞?”
沒舞池,沒燈光,沒氛圍,純粹瞎跳。
費南城唇峰抿成了直線,“蘇小姐,你確定你玩得起?”
費南城這個男人,在蘇亦可的印象裏,惜字如金,他能與她講話,她已經是受寵若驚了。
拚了命地點著頭,眼睛亮得像天上的繁星,“都是成年人,當然玩得起。”
“行。”
費南城點了點頭。
“怎麽玩,你說?”
男神能放下高貴與矜冷與她玩,蘇亦可高興的心髒都快跳出來了。
“我有兩位朋友,剛剛給我打電話,說今晚夜生活無趣,想尋找一些刺激,我讓他們來這兒,費總不介意吧?”
“不介意。”
澄明的眸子,寒意漸漸驅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淺淡的笑意。
“好,那我給她們打電話了。”
說完,蘇亦可便拿著手機找了個地方打電話。
也不知道她找了誰,更不知道她說了什麽,再次回來時,她揚著手機,對費南城道,“十分鍾後到,費總。”
然後,目光在所有人臉上掃了一眼,“大家不能走,今晚,咱們不醉不歸,一個都不能少哈!”
諸安心跑過去,將女人拖至隱蔽角落,“蘇亦可,你是不是瘋了?你想做什麽,不想活了嗎?”
費南城的手段,諸安心是親自見證過的。
她就是受害者之一。
亦亦可明動的眸子眨著,似天空美麗的星辰。
“安心,你好像挺怕費南城的,他沒有傳說中的那麽可怕,不還是一個人嘛,有鼻子、眼睛、嘴巴。”
“憑白無故的,你為什麽要去激怒他?激怒他,對你有什麽好處?”
這一點,諸安心特別想不通。
指頭戳了安心額頭一下,蘇亦可小聲叫起來,“你這榆木腦袋,我們與他都不熟,瞧他那冰冷如廝的性子,咱們不套近乎,他根本不會理咱們,想把他當槍使,可沒那麽容易,懂得?”
從開始到現在,諸安心就沒想過要把男人當槍使。
利用他,一定會付出慘痛的代價。
盛荷的死,就是最好的證明。
那是費南城對她最有力的報複,她疼了。
見閨蜜執意去招惹男人,諸安心有點無能為力。
隻好,綿長的歎息,隻能化作一聲弱弱的警告,“亦可,你好自為之。”
“別擔心,等著瞧好了。”
蘇亦可喊的人,十分鍾後,果然來了,陣容很強大,兩輛小車,一紅一藍,載來了差不多十幾個人,許多都是生麵孔,然而,有個是諸安心認識的,穿著一朵墨蘭鼻環,氣質優雅中帶著狂野的古慕飛。
許久不見,古慕飛的眼神格外地璀璨,骨子裏的那份狂**不安,仿若天生屬於夜晚。
他身邊圍著一群美女,親完這個,又捏了下身旁的另外一個,夾雜女性嫵媚與輕吟,此起彼落,湊成了一曲獨屬於夜晚的華麗樂章。
古慕飛出現的那一瞬間,諸安心麵色有些微白,腳下不自禁踉蹌了下。
抬頭,不巧正撞上了那道向她投射過來的探尋目光,費南城就立於夜色之下,倉茫之中,他的身形更顯偉岸高大,大衣衣襟被白亮早已扣起,氣場很冷,整個人仿若要融於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