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的熱源,一點點滲透肌膚,穿透心髒,諸安心感覺自己的心跳得好快,怦怦怦的。
明明她什麽也看不見,然而,仿若,能感受得到那道陰寒的目光,似要在她身上戳幾個窟窿來。
吞咽了口香液,垂下頭,她想縮回手,手腕處猛地一疼,有人抓住了她的手,肌膚相觸,讓她整個人處於緊崩狀態,細汗從她鼻尖泛出,抬起頭,雪白玉蛋,玉瑩潔白的肌膚,在月光的照射下,五官輪廓更顯精致。
纖纖玉指,被包在溫潤掌心,臉頰滾燙,那抹滾燙的熱源,一直延伸至耳尖,她敢肯定,她的耳尖一定紅透了。
世界突然變得很安靜,身後那些個吵鬧的聲音不見了,蘇亦可嘻笑打鬧的聲音也不見了。
月光下,仿佛就獨剩下了她們兩人。
她不確定,包裹著她手的男人,是不是費南城。
隻是覺得鼻尖飄彌的那股子夾雜著煙草味的男性麝香,是如此熟悉。
屏住氣息,她試著抽回手,他不許,試了幾次無果,也隻好作罷。
舔了舔自己幹涸的唇,她說,“放手。”
話語很輕,隻有他們兩人才能聽到的音量。
“思柔,帥哥的手握著是舒服,都舍不得放下了?”
蘇亦可調皮嬌俏的聲音又從後麵飄了來。
如夢初醒般,臉頰紅潤,鼻尖也泛出淡紅,回過頭,她朝著聲音來源處望了一眼,眼睛蒙上絲巾,什麽也看不見。
“亦可,如果不確定是不是費總,就得再摸啊!”蘇亦可的笑聲帶著揄揶。
聲音清脆悅耳,哪裏有半分醉意?
敢情先前的醉是裝出來的?還是說,經過山風吹襲,腦子變清楚了。
“摸,我摸。”她衝著身後的人喊了句,然後,扭過頭,從那隻溫熱的大掌裏抽出自己的小手,尖尖指節沿著那個凸出的肉結慢慢往上而去。
男人似乎並沒有動,隻是靜靜立著,任她一雙小魔爪在他臉上蹭來纏去。
“不是。”
她吐出兩字時,扯下了臉上的絲巾。
由模糊到清晰,一張俊雋立體分明的輪廓近在眼前,男人含笑的目光,帶著不同尋常的冷冽,嘴角微微下彎,似笑非笑的神情,讓她不自禁麵色一怔,是費南城無疑。
“不是什麽啊?”
蘇亦可帶著兩名妖嬈身段的美女湊上來,圍在她們身邊。
“快說,不是什麽。”
見諸安心一臉緋紅,蘇亦可笑著揚聲催促。
“不是費總!”
“可是,明明是。”有個紅頭發美女尖叫起來。
“思柔小姐,你摸錯了,來來來,跳一段給大家看看。”
諸安心抬頭,掃了眼不遠處雜亂無章的人影,大家的目光,全都向她掃射過來,尤其是古慕飛,看她的眼神怪怪的,那目光即幽深,同時也帶著冬天的寒冽,像是要一把冷風,似要割破她肌膚一般。
古慕飛認出她了嗎?
一晚上,他的眼神有意無意總會落到她身上來。
“我……”咬了咬唇,她下意識吐著,“不會跳。”
讓她跳**,除非天下紅雨。
“思柔小姐撒賴,賴皮不行噢。”
跟著蘇亦可上來的兩個美女嘟著紅唇抗議,她們剛才摸錯了,都跳了一段助興,把聚會氣氛推向了**。
可不能輕易放過了這個叫思柔的女人。
即然出來玩,大家就得一視同仁。
諸安心‘嗬嗬’輕笑一聲,咧嘴一笑,露出可愛的小米牙,衝著大家俏皮地眨了眨眼,賣萌道,“人家真的不會跳嘛!”
“隨便跳,就像崩迪一樣,群魔亂舞。”
不知是誰喊了句,“咱們隻喜歡看脫衣……”
前麵那兩個摸錯了人的美女,穿得比較多,而且似乎久經沙場,放得開,也玩得嗨,很有經驗從裏麵一件件脫出來,握槍搏擊跆拳道什麽的,諸安心在行,跳舞是真的不行。
回頭,看向男人的方向,費南城站立的姿勢未變,左手揣在褲兜裏,右手夾著一支煙,並未點燃,凝眉沉思,模樣隨性而灑脫。
似乎正沉浸在自己思緒裏,起哄的熱鬧場麵,擾不了他的心,驚不了他的神。
一副與世隔絕的清冷模樣。
“我學貓叫。”
說著,諸安心便模仿起貓咪的聲音,連續叫了好幾聲,盡管學得維妙維肖,還是被一陣鬧罵聲壓下去,“不行,這是在違背規則,蘇小姐,你的朋友不遵守規則,你說怎麽辦?”
發話的人是古慕飛,隻見他雙目灼灼,嘴角微彎,勾出的笑玩世不恭。
聞言,蘇亦可麵有難色,遲疑著開口,“要不,我代替她吧!”
“誰要你代替。”
諸安心一把將她護於身後,她是個逞強的人,即然她輸了,就沒有讓好友代勞的道理。
“安心。”蘇亦可拽著她手臂,把她拉到跟前,小聲警告,“逞強看時候,看對象,這位古少不是善茬,今晚,他似乎有些針對你,你難道看不出來?”
諸安心真不明白,蘇亦可把古慕飛等人叫來的理由,難道真是為了套牢費南城。
色誘也好,誘哄也罷,或者,下藥也成,哪種方法都比讓古慕飛帶人上來要強上百倍。
“我不認識他。”
蘇亦可與她耳語時,古慕飛的眼睛,筆直就向她掃望過來,曾經充滿了溫情的眸子,看起來寒光陣陣,她不知道古慕飛是因為不認識自己,還是有其他的原因,總之,諸安心感覺他變了。
蘇亦可看了看她,又甩過頭望了望古慕飛,心裏歎息一聲,道,“也許吧!但是,我總感覺他是認識你的。”
“不認識。”這次的回答,斬釘截鐵,不留給蘇亦可任何想象的空間。
“安心,如果不按規則來,他好像不會輕易放過你。”
蘇亦可戰戰兢兢小聲說道。
“難道吃了我不成?”
諸安心隻覺著好笑,一場遊戲而已,有必要這麽較真嗎?
“他不會吃你,可是,會……”
“會怎樣?”
諸安心不耐煩地戳眉。
“目前不會怎麽樣,但是,下山後,我就不敢保證了,古慕飛是古家出了名的孽子,曾是南山中學問題少年,T大喪心病狂的文學社青年,他媽是個南菲的一個妓女,在古家被人歧視……兩個月前,被古家老爺子在酒吧嫖娼被抓了回去,當夜,古慕城從樓上摔落,斷了雙腿,那可是古家剛選出的下一屆古氏接班人。”
說到這裏,蘇亦可沒再多說。
其中的厲害關係,相信聰明的諸安心自己能想象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