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了兩個月,諸安心一直以為古慕飛被家人送出了國,沒想到,他居然出了這麽多的事。
古慕飛算得上是楚千蕁的初戀。
培訓期間,她與楚千蕁同住時,每天晚上,楚千蕁都會準時給他回信息,那時,看著甜蜜如沐春風的楚千蕁,諸安心還會湊上前逗弄一番。
說什麽竹簡繁褥、相濡以沫的話,每每那時,楚千蕁會耳根子泛紅,說一聲‘哎呀’,拿書蓋住自己紅撲撲的臉。
楚千蕁像一顆含羞草,敏感、脆弱,多疑,也像秋天的雨,多愁善感,有一次,古慕飛因為她沒接電話,吃醋說她與別人聊天,兩人當時大吵了一架,楚千蕁氣得砸了他送的一條項鏈,發誓再也不理他了。
可是,後來,古慕飛從國外逃回來,跑到火島親自給楚千蕁道歉,當時,是周末,道歉的事是後來諸安心從楚千蕁嘴裏得知的。
無可厚非,楚千蕁心裏有古慕飛,而古慕飛也是愛她的。
楚千蕁死後,她代替了她,聽從楚清泉的話嫁入費氏,那段時間,古慕飛被古家流放國外,等他回來時,知道楚千蕁嫁給了費南城,他稱去了靈島,抱來了楚千蕁最愛的那隻貓咪,那隻貓養了十幾年,等於見證了他們的愛情。
可是,貓兒後來被人弄死了,死得那樣淒慘,這件事,諸安心一直都覺著對不起楚千蕁。
“他會怎麽樣對我?”
諸安心挑了挑眉,扭頭問蘇亦可。
“方法很多,先奸後殺,再比如,綁了你,沉入海,或者,讓你蒙住眼失身……”
蘇亦可的話讓諸安心嗤之以鼻。
“安心。”見好友一臉不痛不癢,一把拽住諸安心衣袖,正色道,“不是開玩笑的,像古慕飛那種爛人,墮落的靈魂,什麽事幹不出來,他想整人,有千萬種方法。”
墮落的靈魂。
這話形容的相當貼切。
古慕飛剛來時,她就從他眼睛裏看到了不一樣的東西,恨,滿心滿肺的恨意,涼透骨子裏的那種怨恨。
隻是,他嘴角扯出的笑掩蓋了雙眸裏那閃爍不明的東西。
心愛的人不在了,活著,就是一屍走肉。
沒有靈魂的軀殼。
心髒抽搐,無意識地,右手不由自主按壓住心髒跳動的地方,深吸了口氣,諸安心才能穩住自己紛亂的心神。
這麽說來,古慕飛知道楚千蕁死了。
他已經認出了她是假的楚千蕁。
所以,他上山是衝她來的,人是蘇亦可叫上來的,蘇亦可知道她代替楚千蕁嫁給費南城的事?
抬眸,諸安心不動聲色觀察著蘇亦可的神情,雙目仍然晶亮有神,嘴角始終掛著笑意,還調皮地朝她眨著眼,眉目間的神態自然仍如往昔,並未有半絲的變化。
“跳啊!”
兩人磨蹭間,許是等得太久了,有人開始不耐煩地吼起來。
“不過是場遊戲,何必這樣較真呢。”
一直默不作聲,蹲在原地白亮開口想為諸安心解圍。
“白助理,你們費氏靠什麽立足商界?”
白亮回過頭,抬眼,一不小心就對上了古慕飛寒光閃閃的眼眸,不知何時,他修長的指節也夾了支煙,嘴角的嘲弄顯而易見。
“這哪能比?”
白亮不服氣地懟回去。
一場遊戲怎麽能與做生意相提並論。
“白助理覺得不能比?那麽,意思是,費氏簽下的合同,也可以朝令夕改?”
白亮不知道自己多嘴的一句話,會遭到古慕飛的窮追不舍。
深怕自己再說錯話,視線瞄向對麵麵色始終冷沉,麵容沉靜,一副置身事外看好戲一般的費南城。
“我剛說了,那是不一樣的,即是遊戲就是鬧著玩的,可真亦可假,做生意當然要一諾千金。”
“講對了。”
古慕飛邁步向他走過來。
“白助理,或者,我更應該稱你一聲白秘書,你是費氏的大秘,費總身邊的大紅人,做生意一諾千金,你們費氏經營的品牌,靠誠信立足商界,有上百年的曆史了吧!如果說話不算話,你說,今後,費氏品牌還能一如即往響亮嗎?”
眼尖的白亮,偷偷瞥了眼費南城,見他唇峰抿得冷直,眉宇間似有烏雲纏繞。
“古少,想怎麽樣?”
今晚,這貨是刻意來刁難少爺的。
白亮這話是代替費南城問出來的。
古慕飛回轉頭掃了眼費南城,嘴角彎了彎,笑道,“隻是想按規則做事而已,這位思柔小姐,也不是費氏的人,白秘書何必這樣著急著護?”
“我不是護思柔小姐,隻是覺得有些過份,一個女孩子,被你們逼成這樣。”
“願賭服輸,無論商場,或是各行各業,都得遵循這個千古不變的理。”
絲毫都不退讓的張狂,有些惹惱了白亮。
白亮為費氏當差了這麽多年,還從未見過誰這樣在少爺麵前囂張過,哪怕是以前的金玉然,或是葉唯昭,礙於少爺的身份,他們隻會暗地裏使絆子,但絕不會這樣明目張膽怨懟。
一點也不給麵子。
古慕飛算哪根蔥。
就在白亮怒發衝冠為紅顏時,一把聲音插了進來,“這位思柔小姐,要胸沒胸,身材幹扁,瘦得似排骨架。”
男人已丟掉了指尖煙蒂,說笑著,朝諸安心那邊而來。
“沒什麽好看的,沒顏沒身材也就算了,還是個謊話連篇的女人,剛才,她明明摸對了,知道是我,偏生說自己摸錯了。”
就在諸安心震驚之餘,男人已來至她身邊。
俯頭,居高臨下看著她,溫熱氣息噴吐在她臉頰肌膚上,讓她的心狠狠一顫。
“是不,姓思的小姐?”
一直不曾開口講話的人,一下子說了這麽多話,的確是需要讓大家消化的。
“即然摸對了,偏生說自己摸錯,那麽,就得受懲罰了。”
說著,不待大家反應過來,雙手已纏上了那柔軟無骨的纖腰,將她提起半步,頭俯下,薄薄的唇瓣精準蓋上女人香唇。
男人的臉放得特別大,諸安心根本無法看清他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