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希睿離開後,海歸派張博然成了費南城第二位主治醫師,本來費南城不要的,實在拗不過費老夫人,索性就懶得管了。
白亮打了電話後,張博然拎著藥箱匆匆而來。
張博然國外深造十一年,張家本就是中醫世家,繼承父輩祖輩醫德醫風醫術,甚至連醫學界失傳已久的玄脈看診都會。
摸了摸費南城的脈,解開衣服紐扣,食指拂開白色襯衫一角,察看了下他的傷勢。
拿筆開了兩副藥方遞給白亮,白亮再讓人去中藥鋪抓藥。
張博然一麵收拾聽診器,一麵笑著說,“費總,這鞭傷有些重了,不過……”
他剛剛摸了費南城的脈像,摸出他心裏憋著股火,而那火是衝著一名異性的,昨晚淩辱他的,應該是個女人,能把商界赫赫有名的費家六少虐成這副模樣,不是一般的女人所為。
他著實佩服那女人的膽識與氣節。
而且,還是鞭傷,說出去,費六少顏麵無存啊!
他眉宇間的那抹喜色因費南城的凜冽一瞥而及時掩去,白亮捏了把冷汗,費總麵前,恐怕也隻有以前的霍希睿,如今的張博然,可以直言不諱。
剩下的,就是那個無法無天,膽大妄為的諸安心了。
找到諸安心,費總要怎麽收拾,白亮是不敢想象的。
“得,瞧你那模樣。”張家與費家也算世家,張博然與費南城小時就認識,曾經還是很好的玩伴,五歲時,費南城出事後,許多同年玩伴都開始遠離他,然而,隻有張博然不嫌棄他那個怪物,仍然隔三岔五來看他,怕他鬱悶,還偷買了許多武俠小說解悶,買多款遊戲機等等。
總之,之於費南城來講,除卻霍希睿那個好友外,就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張博然了。
張博然出國那年,費南城十三,他十五,十一年後,張博然回國,第一時間就來探望他,與他促膝長談,就在前幾個月。
“遇到她,以後,悠著點。”
張博然的話毫不客氣,一語雙關,指向性很強。
費南城眉眼未抬,神色漠然,但是,站在他對麵的白亮清楚地看到他臉脖子泛紅一片,白亮,做夢也不會想到,神通廣大,聰明狠厲也睿智的費總,居然也有臉紅的一天。
是誰說過,隻要遇到自己喜歡的,總會荷爾蒙行走。
“兄弟,我先走了,還有個門診等著。”
張博然挎著藥箱,在費南城肩上輕輕拍了下,不待費南城回答,轉身,頭也不回揚長而去。
費南城坐在椅子裏,最初,臉色是漠然的,甚至眼角還泛起了絲絲悅色,也不知想到了什麽,驀地,眉眼間的戾色忽然就竄了出來,嚇得白亮趕緊退出房間,怕受池魚之災。
白亮暗忖,費總八成是想到了昨晚被那個膽肥如虎的女人虐待,或許,那種虐待先興奮後痛苦。
哎……白亮歎息。
想不到,聰明一世的費總,會栽在諸安心手裏。
‘砰’,房門劇烈震動,嚇得白亮趕緊回頭,目光看向門口佇立的人,男人身姿挺拔高大,他已拿了件昵子大衣穿在身上,大衣衣擺敞開著,衣擺被風吹卷起,顯得更冷漠駭然。
“費……費總。”
麵部表情冰冷如霜,向他掃來的視線,凜冽如刀,渾身彌漫蕭殺氣息,白亮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盛怒的費南城。
一時間,嚇得不知如何是好,不由自主喊他一句以外,真不知道該做什麽才能平息他的怒氣。
畢竟,那樣的淩辱,他縱然再怎麽忠心,也不可能幫他虐回來。
還得要靠他自個兒啊!
“全城通輯。”
不溫不火清冽的嗓音,讓白亮微微一怔。
好半天,才反過來費南城什麽意思,趕緊應了句,“好,我馬上去辦。”
白亮不敢怠慢半分,轉身疾步而去。
按照費南城的指示,除了到處讓人尋找諸安心外,還在M市媒體刊物封麵上登上這樣的一則消息:費家少奶奶楚千蕁,與一男人神秘消失,費六少雷霆萬怒……
第二天的早報,轟炸了整個M市。
眾人跌破眼球,好事者無論男女,都在翹首期盼著這場好戲。
這段話的意思,著重點在,‘與男人神秘消失’幾字上,弦外之音時,楚千蕁外遇與男人私奔了,這樣大的信息量不過短短幾個小時,就已上了百度熱搜,指責楚千蕁不守婦道的貼子排山倒海而來,把當事人說得相當不堪入耳,當然,越指責楚千蕁,反過來,也越說明費南城的無能,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有人想要暗地裏搞費家,搞費南城。
“為什麽會這樣?”
酒窖裏,費南城手執紅酒,指著電腦屏幕上的熱搜榜,厲聲向屬下問責。
白亮自然是第一負責人。
他站在費南城麵前,低垂著頭,自知做錯了事,不敢解釋一句,隻道,“費總,都是屬下辦事不利。”
費南城當然知道,這事怨不得白亮,他隻是疏忽而已,連他都沒想到,有人會在娛樂新聞上做文章,把楚千蕁說得那麽不堪,無聲指責著他作為商界第一睿智之人的無能。
“一千萬,壓下去。”
“是。”白亮當著他的麵兒,拿起手機拔通一個號碼,言簡意賅給接電話的人說了幾句,那人很快同意。
掛斷電話不斷十分鍾後,熱搜第一條‘豪門媳婦神秘消失,商界第一總裁青青一片草原’,的新聞很快就被另外幾個明星家事頂替。
半個小時後,這則讓眾人望洋興歎的新聞已降至百名。
最終悄無聲息消失在了熱搜版麵。
同一時間,諸安心戴著護目鏡,穿著很厚的棉服,正坐在街角角落給人打電話,“喂,你為什麽要騙我?你與吉尼並不是普通朋友,而是戀人,是不?”
她痛心蘇亦可的欺騙,按奈不住心中的怒火,所以,出來的第一時間,她就一直在尋找世亦可的蹤跡。
蘇亦可明明在酒店,一直騙她說在南城老宅家裏。
她去時撲了個空,所以,就炸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