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珍惜眼前
“太子妃不要誤會。羽落……”
“我是個明事理的人。自是知道與你無關。大度的女人自然有能力將溜號的心籠絡回來。這點自信我還是有的。怕是我唯一能幫你的便是將太子對你的心思斬斷。”
說罷慕容秋僮轉了身。“我是趕在太子之前來的。想必一會他就到了。我先回。白宇烈還在等我的消息。你珍重。”
太子的蘭花園從來沒有這般熱鬧過。羽落慶幸著太子妃走得及時。果然太子隨後便趕了來。那急促奔來的步伐越快羽落便越驚心。難道真的如同太子妃所言。太子真的對自己動了心思。羽落自嘲一笑。怎麽可能。自己與太子何時有過交集。隻能解釋成是太子的多情與博愛。
太子伸出手。羽落連退數步。將距離拉遠。一句。“太子自重。”便將彼此之間隔得咫尺天涯。
太子悻悻的收回。負手於身後。輕咳一聲掩飾自己的尷尬。“你的傷無礙了。”
羽落欠了欠身。“多謝太子記掛。已經無礙了。”
“整整一個月。隻有這一刻我才安下心來。你可知道我的寢食難安。”
羽落想吐。花心的男人就是這副德行。在慕容公主麵前肯定也是這番說辭。動了心思倒是不假。估計也是本能的占有欲和帝王血液裏的征服欲在作祟。自己的年齡雖然尚小。又無情愛經驗。卻是活了兩世的人。耳濡目染也懂得一二。太子對自己隻不過是獵豔嚐鮮罷了。
“你不信。”語氣裏是微怒。
羽落迎上太子的目光。“情字一諾便是千金。太子對羽落的情不過是些散銀。不要為了一時的衝動便毀了彼此的一生。太子何不明智些懸崖勒馬。羽落要的從來就不多。卻恰恰是太子給不起的。若真的如太子所說。對羽落情深至茶飯不思。便更該成全。”
“這便是你口中的一生一代一雙人。”
羽落一愣。接著笑道。“白宇烈連這個都跟你說過。”
太子點頭。“想當初他同意幫我。提出的條件便是讓我祝她一臂之力得到你。那晚在王爺府聽風堂的地窖裏。我們徹夜把酒。他將你所有的好都講了一邊。那臭小子……”
太子不再說話。而是不眨眼的盯著羽落看。羽落毫無畏懼的迎上他的目光。凝神。想從他的眼眸中找到些訊息。也什麽都沒讀出。
太子一轉身背對著羽落。側臉說到。“你說對了。我對你不過是覺得新鮮而已。強留在身側也毫無意義。隻是父皇決定的事情向來沒有回轉餘地。能否脫離與我的婚事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羽落看著太子遠去的背影鬆了口氣。這樣說來太子是肯幫著自己和白宇烈了。隻要想辦法說動那個頑固不靈的老皇帝就行了。羽落的信心倍增。似乎黑夜之中有了一絲光亮一般。
走出蘭花園。太子定住腳步說了句。“出來吧。我知道你來過沒走。”
一旁的樹叢裏緩步走出一位佳人來。“太子的選擇非常明智。”
盛氣淩人的語氣不複存在。聲音裏竟有些頹然。“你是來替宇烈傳達心意的。”
“什麽都瞞不了太子。不過太子為何騙她。”
“此言怎講。”
慕容秋僮緩步上前挽住太子的手臂。一副撒嬌的表情。“臣妾嫉妒了。看來你對她比我想象的要重視。你竟不忍看她傷痛。怕是白宇烈當初跟你講她所有好的時候你便上了心。”
太子側過身笑看著秋僮。伸出手將繚繞在她唇邊的發絲別於耳後。“委屈你了。你一直都知道。還這般用心的待我。這一生我注定是不能給你女人所期望的一生一代一雙人。將來的後宮注定三千佳麗。我隻能承諾唯寵你一人。”
慕容秋僮將頭靠在太子的肩上。“隻要能在太子的身側便是臣妾修來的福分。你是太子。未來的國君。嫁給你的那一刻我便做好了迎戰的準備。臣妾定將你的心抓得死死的。讓你沒有力氣愛上別人。”說著小鳥依人的伸出一根手指指在太子的胸口。“連同你心裏此刻的迷茫一並拔出。”
太子捏住她的小手。心裏多少有些愧疚。想到當初兩個人隔著一汪湖水。便認定了彼此。並非是因為她是公主。也並非因為自己是太子。而自己的心卻出軌了。
慕容公主為了幫自己穩固太子之位。竟然肯放下身段掩護白宇烈。不顧自己的名節。一個看起來十分荒唐的計劃她都願意配合。太子回頭朝蘭花園看了看。心裏明白自己該珍惜的是什麽。他從來都知道羽落不是他能隨意得到的。自己的心不過是越得不到越想征服罷了。許是父皇在他耳邊碎碎念叨太多的緣故。他竟被父皇牽著鼻子走了。
思到此處太子的心情豁然明朗。看著依偎在自己懷中的慕容秋僮說道。“我不是怕羽落會傷痛。我是不想眼見白宇烈傷痛罷了。他可是我的堂弟。”
秋僮仰起頭看著他。不禁笑道。“對。平素看起來硬漢一般的他。可脆弱著呢。我看隻要一涉及羽落的事情他便會手忙腳亂。第一時間更新?你若是不幫他。想必定會闖出禍端來。難道你想見皇上砍了他。想見老王爺因失去唯一的兒子命不久矣。”
太子寵溺的一刮秋僮的鼻子。“已經學會威脅我了。”
“臣妾不敢。隻是想過安逸的生活罷了。治理國家本就內憂外患。莫不要家裏人鬥得你死我活。”
“走吧。回太子府。你的心意我都懂了。該研究研究我們的事情了。”
“我們。我們有什麽事情。”
“新婚燕爾。繼承皇室血脈才是當務之急。”
慕容秋僮連忙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腳尖。被太子說的臉上泛起了緋紅。“你。你怎麽可以將這話說得如此光明正大。”
“你是我的太子妃。這話難道還要偷偷摸摸的說。”
太子看著她那羞澀的模樣不禁心動。“已經嫁給我半月餘了。怎生還是害羞。”
慕容秋僮推開太子徑直朝皇宮後門走去。耳邊傳來跟隨的腳步聲。聰明如斯。她自然不會去揭穿太子的謊話。隻當他說的都是真的。他的成全是為了白宇烈。而不是因為擔心羽落傷心。唇邊一抹笑容。她能理解那片刻的悸動。本是輕狂的年紀。誰不曾悸動過呢。
陽光暖暖的曬下。慕容秋僮臉頰上的微笑猶如冬日裏的暖陽一般。秘密。每個人都有一個秘密壓在心底。猶如結痂的傷口一般。既然已經被遮掩了。又何苦去掀開它呢。
腦中出現一道俊朗的身影。那年冬日的林盛國。那騎著白色駿馬奔馳的少年。那翠綠衣赽在風中翩然翻飛……
再見他。乃是在太子蘭花園的水岸涼亭裏。隔著一層又一層的輕紗。他依舊是一身翠綠如竹的衣衫。而她卻不是為他而來。她身負兩國修好的使命。她未來的君是這個國度的太子。便隻能看著他的眼眸追隨旁人。懷抱給了旁人……她揚手打她耳光。然後看著他眼中的抽痛。那戲不是演得太真。而是心裏真的嫉妒了……
太子從身後追上。握住了慕容秋僮的手。兩個人並肩。想必想的都是同一件事情。那就是掩住心底那個曾經為旁人悸動的片刻。失去的注定不能尋回。不如珍惜眼前。
眼前的路筆直朝前。沒有鴻溝。隻要這樣一直攜手走下去……
羽落從來沒有如此主動的想要打扮自己過。然而今日她卻坐在銅鏡前。拿過上麵的胭脂水粉細畫妝容。想著第一次正式的出現在她麵前。總該讓她欣慰才對。或許她瘋了。根本記不得還曾有過一個女兒。然而在這世上它她們是唯一最親近的人。
羽落站起身對著鏡子仔細端詳著。又俯身拿起桌子上的筆。在眉上修補著畫了兩筆。手一抖。一條眉毛畫得飛了。
羽落氣惱的跌坐回椅子上。一怒將手中的筆丟在了地上。為何偏偏畫不好這兩條眉毛。雖然平日裏沒有化妝打扮的經驗。但是畫畫的技術她還是一流的。心裏亂作一團。隱隱的覺得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突然聽到匆忙跑上小樓的腳步聲。一聲聲仿佛踩在了羽落的心髒上。緊接著便是翠依的聲音。“郡主。不好了。”
聽到這一聲“不好了”。羽落反倒淡然。該來的總躲不掉。讓人們畏懼的往往是暴風驟雨來臨前。真的身臨其中隻會激發鬥誌。羽落靜靜的坐著。不慌不忙的說道。“急什麽。來坐下。喝口水。你看你跑得一頭汗。”
翠依沒好氣的說道。“郡主到真是沉穩。我都急成這番模樣了。你卻還有心思讓我喝茶。”
羽落答非所問的問道。“翠依想不想離開皇宮。”
“郡主。皇後她……”
“翠依想不想離開皇宮回家找爹娘去。”
翠依歎了口氣。之前的接觸中她也算了解了羽落的性格。知道若是不回答她的話。她是不會聽自己說的。便回道。“自然是做夢都想。隻是入了皇宮便不能隨意出去。所有的丫鬟都是有年限的。又不能說走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