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囚禁佛堂

“你爹娘還有湛兒被我安排在了南下的一處水鄉裏。那裏氣候宜人。風景自然也是美不勝收。他們開了一家麵館。湛兒跟我說他很想姐姐。村子裏還有一個叫永強的好心人。處處幫著你爹。若是你能回到爹娘身邊嫁給他也是個不錯的選擇。我畫了一幅你的畫像給他。想必他整日揣在懷裏等你回去那吧。”

翠依被說得一臉向往的表情。僅是瞬間便怒斥道。“郡主還有心思跟我說這些。當務之急是躲過皇後。她定不會輕饒你的。我聽說她已經向皇上請示。理由冠冕堂皇。怕是一會就會派人來帶你走了。”

羽落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拿起筆遞給翠依。“幫我描眉吧。我總是畫不好。”

翠依一幅急得火上房的表情。“郡主。你就不害怕。”

“怕。怕有用嗎。既是去見皇後總該體麵一些。”

羽落將筆塞進翠依的手裏。閉上眼睛等著她幫自己畫眉。“翠依。離開這裏吧。我送你足夠的銀子。”

“郡主的大恩大德翠依這輩子怕是都報不完了。”

“謝謝你幫我照顧她。”

“郡主還沒有告訴翠依。她究竟是什麽人。難道她就是平西王妃。更多更快章節請到。是你的。是你得娘親。”

羽落睜開眼睛。“所以你不必覺得虧欠我的。你幫了我。我回報你罷了。等著我的安排。我送你離開。”

“好。翠依先謝過。眼下幫郡主度過難關才是翠依最想做的。”

當腳步聲再度傳來。羽落臉上的妝容已經極為精致。朝一旁遞了個眼神。翠依便心領神會的躲到了木床一側的縫隙裏。

羽落端坐在椅子上。隻聽一個老嬤嬤及其不禮貌的說道。“皇後正在等你。走吧。”然後便轉了身預想率先走下樓去。

“好沒禮貌的奴才。第一時間更新?皇後平日就是這樣教奴才的。已是這把年紀了還這般沒有教養。”

那老嬤嬤停住了腳步。羽落朝一旁看去。對角落裏的翠依擠了擠眼睛。這狗仗人勢的嬤嬤曾經還動手打過翠依。自然也朝羽落揚起手過。隻是被羽落躲過罷了。

老嬤嬤一副不將羽落放在眼裏的模樣。回頭言語相向。“有你好受的。以為我願意來此。”

羽落站起身朝那老嬤嬤走去。身高比她高了一頭。連看都不看她朝前走去。“奴才隻配跟在主子後麵。給我提著裙擺。莫不要讓我絆倒了。”

“你……我乃是皇後身側的人。你也敢使喚。”

羽落眼都沒有斜一下。完全不屑看她的表情。伸手一柄飛刀擲去。嘡的一聲擦著老嬤嬤的臉頰刺進了一旁的木柱子上。嚇得老嬤嬤連忙跪在地上抱著自己的腦袋。

羽落揪著她的衣領。揚手就是一巴掌。她從未欺淩過弱小。也從未打過長輩。而今天看著眼前這個老嬤嬤。她心中的恨意升起。恨不得殺了這個嘴賤的人。

俯身在她耳邊狠狠的說道。“皇後若是沒有你這個心術不正的奴才想必也不會落得這般境地。若是當年你沒有給她出那個餿主意。我爹不會死。我娘也不會遭受如此苦難。我也不會成為霜淩穀的刺客。更不會認識暗夜。自然也不會愛……”

羽落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你記住。白羿飛也是被你害死的。就好像食物鏈一般。因你一句慫恿。牽扯出如此多的事端。讓所有人都變得不幸。我不殺你。隻是不想髒了自己的手罷了。”

說罷羽落大力一甩。老嬤嬤摔倒在一旁。羽落居高臨下一步步的逼近。“想必你也該知道怎麽做了。這是我給你最後的機會。彌補你的過失。為你自己贖罪。”

羽落轉身下了樓。一步一步走得極為輕鬆。剛才有一瞬間。她想一刀殺了她。最終卻沒有。仰起頭看著天空。想著爹爹也會讚成自己選擇寬容。殺人。她再也不想。她隻想做個平常人。

華服鋪地。羽落盈盈一拜。“見過皇後。皇後千歲千歲千千歲。”

似乎已經等不及讓羽落站起身。皇後從座位上奔了過來。瘋了一般的抓住羽落的衣領。將羽落死死的按在地上。“你還我皇兒。你還我皇兒。”

羽落被迫的抬頭看著眼前的女人。一向不可一世的皇後眼中竟然懸著淚。近乎於瘋狂的質問著。

此刻對她的恨似乎減弱很多。她也不過是個母親。雖然行為可恨。而當年她那般做還不是想要為自己的兒子謀得一個好的前程。她怕。那時她是怕一個身體裏流淌著可解萬毒血液的皇室嬰兒降臨。搶了自己兒子該有的。

“你的皇兒不是我殺的。是你親手將他毀了。”

皇後跌坐在羽落的身旁。“你說過會讓我見到他的。你言而無信。”

“聽說他走的時候很幸福。臉上掛著笑容。想必是得到自己想要的了。”

皇後沒有理會羽落的安慰。眼中滿是怨恨。將所有的過錯都推到了羽落的身上。更多更快章節請到。伸手一把狠力的將尚還跪在地上的羽落推到。幾下爬到了羽落的身上。騎坐著伸手便去扯她的頭發。

“想當良娣。這輩子都別想。告訴你我是不會讓你踏進這皇宮的。”

羽落冷哼。求之不得。

然而眼下是在皇宮中。騎坐在自己身上的瘋女人乃是皇後。若是壓抑不住自己的性子將皇後打了。怕是以後的日子更加艱辛。皇後打著婚前培訓自己的旗號向皇上請命。既然皇上已經同意將此事交托皇後全權處理。便定不會管後宮的事情。皇後雖是犯下不少錯誤。地位卻沒有受到任何波及。可想而知皇上心裏還是在意她的。

羽落深呼吸。已經做好了挨打的準備。卻沒想到皇後站起身整理整理身上的衣袍。“你以為我會打你。然後讓你頂著一張受傷的臉到皇上那裏告我一狀。”

皇後再度恢複了往日的盛氣淩人。走回高位坐下。聲音裏冷清一片。居高臨下的看著已經站起身的羽落。“皇上說要讓你與慕容公主同為太子妃。心知你根本沒在我的江西宅邸學習宮中禮儀。從今日起你便住到佛堂吧。那裏清靜無人打擾。有助於你好好學習。”

佛堂。羽落眼前一亮。竟然可以光明正大的靠近佛堂。羽落想起對麵那個關著一院子瘋女人的院落。若是去那裏還真是求之不得。與自己的娘親僅是兩牆之隔。夜裏便可以潛去與娘親相認了。

羽落低著頭實則是在掩飾自己的笑意。皇後及其滿意眼前羽落這幅低微的神情。趾高氣昂的朝一旁的宦官說道。“將她給我帶到佛堂。派幾個老嬤嬤跟著教導她。為了保護她的安全。再加派十個侍衛守住佛堂大門。”

靜寂的深宮。被封的佛堂無人問津。甚至連路過的腳步聲都不曾聽到過。這一度便是十日。夜間皇宮裏掌起的燈永遠找不到此處。這安靜和漆黑不免讓人覺得陰森。伴隨著對麵院落不時傳來瘋女人的笑聲。就更加顯得悲涼了。

羽落站在院子中。身旁是四個老嬤嬤的跟隨。皇後當真是做到了一不打她、二不罵她。但是這種囚禁就好比將老鼠扔進滑溜溜的油缸裏一般。讓人抓狂。本來一副愜意的月夜景象。被緊盯著自己的那幾雙眼睛煞了風景。

此刻羽落正站在佛堂的院子正中。大門的兩側各有一顆菩提。從羽落的這個角度看去。月亮就好像掛在了其中一顆大樹的枝椏上一般。想必已經將近十五。這一輪圓圓的明月甚美。隻是不巧照到了溝渠裏。

羽落冷笑。難道皇後也知道了自己的狡猾。所以這佛堂變得格外熱鬧。喘息的聲音此起彼伏。出了四個凶巴巴的老嬤嬤。竟然還有十個帶刀侍衛。羽落悄無聲息的環顧四周。身後的佛堂大門處有兩人。院子大門外還有兩人。此刻在自己眼前警惕得來回尋看的還有一人。

對付眼下手無縛雞之力的自己。竟然需要如此興師動眾。還排了兩班輪崗製。這是要日夜不休的看著自己。羽落看著眼前高高的圍牆。難道自己還能遁地不成。遁地……羽落慌忙閉上眼睛。將腦中的記憶摸去。她不要自己再想起他。哪怕一絲一毫。她都會覺得對不起白宇烈。

羽落在心底歎了口氣。將懦弱和害怕留給自己。別人隻能看到她過分的堅強和冷血般的無情。

轉身進了佛堂。“若是睡不著就跟著我一起誦經。若是能睡著便去歇下吧。”

此言一出。四個老嬤嬤麵麵相覷。自是選擇去睡覺。“老奴就不打擾郡主誦經了。”說著四個人解脫一般的走出了佛堂的院落。

羽落回身關了佛堂的大門。沒有那幾個衛生球一般的眼睛死盯著。終於覺得輕鬆。羽落跪身在這蒲團之上。閉上了眼睛合掌於胸前。嘴裏碎碎念道著什麽。

她在這裏每日都想著怎樣能到對麵那個院落裏去看看。她想知道那些癜風的小聲之中有沒有自己母親的。還有白宇烈。雖然僅是十餘日未見。她卻覺得過了一個世紀那麽久。久到擔心他會忘記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