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桑佟伯府的二小姐,你們不能抓我!”
佟懷玉被人架住,心中有些慌亂。
香茹冷笑一聲,見佟懷玉還要嚷嚷,道:“把她們的嘴堵上,等將軍回來處理。”
佟懷玉不服氣的使勁掙紮著身子,被人打了一巴掌,隻覺得眼冒金星,才老實了。
正院。
“伯府二小姐不見了?”
趙王妃正讓人把安陽公主、平樂縣主給安置在了**,就見一婢子急匆匆趕過來。
“那佟夫人呢?快派人去找。”
趙王妃心裏頭也有些怨憤了,今日這宴會出了這麽多的事情,這桑佟伯府就來了兩位小姐,還都出事了,怎麽看都覺得古怪!
“佟夫人說天色不早了,若是找不到二小姐了,她便先帶著大小姐先回去……”那婢子一臉難色的說了出來,“若是佟二小姐在將軍府,自然會找到的,那時候勞煩王妃派人送回去就是,若是佟二小姐不在將軍府,怎麽找也是找不到的……”
這佟夫人的意思,卻是找不到佟懷玉,就打道回府,不管了?
趙王妃愣了一下,眉頭皺了起來,她雖聽聞這佟二小姐在家不受寵,但這實在是……
“奴婢見過趙王妃。”
香茹讓人把佟懷玉兩人看著,現下一個人進來,她朝趙王妃行了一禮。
“奴婢知道佟二小姐在哪,不過,她是把小姐推到水裏的罪魁禍首,將軍未回來之前,奴婢不會讓她離開將軍府!”
趙王妃又是一愣,心跳個不止,後才想起這應該是平樂縣主的貼身婢女。
不過一個婢女,竟有這等魄力!
“這些都是將軍府的事情,我自不會管。我去瞧瞧姑母跟縣主是否無恙了。”
趙王妃心知今日事情的嚴重性,她留下已經不妥,若是再插手別的事情,那實在是太不自知了。
她權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佟二小姐在何處,做了什麽,她都不知道……
“奴婢恭送趙王妃。”
香茹行禮,看著趙王妃進了屋,轉身離開。
趙王妃進了裏屋,大夫正在給平樂縣主開藥。
“大夫,縣主可還好?”
“王妃放心,縣主年紀小,好好調養定當無礙。”
趙王妃見大夫說無礙,便鬆了口氣,隻要還有救就行。
綠意見大夫的方子寫好了,忙讓人去配藥,熬藥。
“公主可好?”趙王妃又望了眼躺在另外一處的安陽公主,眼中透露著擔憂。
那大夫換了新紙,寫的正是給安陽開的方子。
綠意朝趙王妃行了一禮,道:“奴婢替公主、縣主,多謝王妃留下。王妃不用擔心,公主是有喜了。”
“竟是如此,甚好甚好。”趙王妃鬆了口氣,笑了一下,可一偏頭,看到還昏迷著的陸婉,這笑又憋了回去。
大夫把第二張藥方寫好,綠意又讓人去配藥,熬藥,後又讓人領大夫下去休息。
趙王妃見綠意處理事情井井有條,心中暗讚,知自己如今隻是起到等將軍回來的作用,便尋了個地方坐下。
“香菱,你去換身衣裳,別病了。”
綠意吩咐了人給趙王妃上熱茶,看著一直立在陸婉身邊的香菱,眼中帶了一絲無奈。
自從陸婉被救上岸後,香菱便一直緊緊陪在陸婉的身邊,全身濕漉漉的,也不肯離去。
“這馬上就要立冬了,你這麽作踐自己,縣主就會高興了嗎?”
綠意見香菱還是不動,有些怒了。
香菱抬眼看著綠意,眼睛通紅,頭發黏在臉頰上。
“你聽我勸,香茹她打你,隻是生氣……若不是你,縣主還不知……”綠意說著,也紅了眼,可她別的也說不出來了,這奴婢沒有護住主子,本就是錯了,多說無益。
趙王妃似是充耳不聞,隻是喝了口茶。
此時綠枝也領著兩名太醫進來,綠枝朝趙王妃行了禮,便讓兩位太醫趕緊看病。
趙王妃起身,正要上前看個究竟,外頭進來個丫頭,小聲的朝趙王妃說了幾句,趙王妃便出去了。
“王妃怎麽走了?”綠枝回頭一看,忙叫住一個小丫頭問話。
那小丫頭,答:“將軍回來了,請王妃去花廳了。”
綠枝點點頭,心中大安,便繼續緊張的瞧著給安陽把脈的太醫。
給陸婉瞧病的這位太醫,仔細把脈之後,似是搖頭歎了口氣一樣,惹得香菱一直盯著他。
“盯著我幹嘛?你以為自己武功高強就能夠撐住了?”那太醫是個老頭,看了眼香菱,語氣中帶著不屑。
香菱眼神一沉,手上蓄力,隻要這人有不軌的行為,她絕對一擊斃命!
“你是什麽人!”
老太醫白了香菱一眼,慢悠悠打開藥箱,從裏頭拿出一枚銀針。
“你是誰!”香菱出手,攔住了這個人,她心裏頭隱約覺得不對勁。
老太醫皺了下眉,道:“怎麽,想知道我是誰,萬一這小丫頭沒了,就追殺我?你也太小看我扁昔日了。”
扁昔日?
香菱愣了一下,扁昔日怎麽會成為太醫?
小姐要找的扁昔日就是這個人嗎?
扁昔日打開香菱的手,銀針穩穩的紮到陸婉的穴道之上,反複幾下,陸婉臉上的表情似乎也慢慢好了一點。
“一盞茶的功夫就會醒過來。”扁昔日收了銀針,打量了一眼香菱,“你再不去換衣裳,明日就得病倒,跟你這主子一樣,躺在**。”
“你這老頭!”香菱臉上溫怒。
綠意正讓人取了藥方過來,想請兩位太醫看看,走過去,聽到香菱的話,忙把她扯到身後,瞪了一眼。
“太醫,您看看這個方子。”綠意把先前那張方子給扁昔日。
香菱咬著唇,皺著眉,望了眼昏迷的陸婉,飛快的跑出了屋子,她要去換身衣裳,她不能病倒!
扁昔日挑剔的掃了一眼,道:“勉勉強強,先喝點。我再開個方子,這幾日照著我的喝。她年紀小,又在寒水裏泡了一斷時間,寒氣入體。若是依著一般人的醫術,當然要調養好幾年,不過依著我的方子,養幾個月足矣。”
綠意聽了一喜,忙朝扁昔日又是行了一禮。
“您醫術真是太高明了,那大夫也是擔心縣主寒氣無法消除呢。”
扁昔日受了恭維,笑嗬嗬的提筆就寫,他生平最喜的,就是這種真誠的讚美,那些個虛情假意的,他一聽便知。
“好說好說,我可不是尋常大夫。”
兩位太醫都開了新的方子,而安陽跟陸婉的情況,那府中的大夫也能看護,綠枝便親自送兩人出去,那宮裏頭還等著情況呢。
一盞茶後,陸婉果真醒了,她看了看周圍,皺起了眉。
這是什麽地方?
難道,她被佟懷玉丟進了水裏……
又重生了嗎?
“綠意姐姐,縣主醒了!”
綠意聽到聲音,忙走過去,見陸婉慘白的小臉,眼睛一酸,輕聲道:“縣主,您可有哪裏不舒服?”
“綠意?”
陸婉喚了一聲,聲音小的連她自己都聽不見,她的嗓子,啞了。
好冷……
陸婉忍不住縮成了一團,望著綠意,無聲的告訴她,冷。
綠意也發現了陸婉的異樣,她看到陸婉的口型,似是說冷,心裏頭更為酸澀。
“去給縣主拿被子來!去問問藥好了沒有,把大夫也請過來!”
小丫頭得了吩咐,各去忙碌,綠意見陸婉嘴唇一直在哆嗦,又讓人去拿了一床被子。
陸婉被壓的有些喘不過氣來,綠意便半抱著陸婉坐在**。
“姨母呢?”陸婉說的話聲音太小,她望著綠意的嘴巴,說了三遍,綠意才懂。
綠意張了張嘴,眼中閃過一絲猶豫,最後到底說了實話。
“公主得知縣主落水後,暈了過去。縣主別擔心,公主無礙,是懷孕了。”
姨母懷孕了?
陸婉眼睛一亮,仔細想了想,的確是這個時間段懷上的,姨母跟姨父成婚近四年,生下了第一個孩子。
“綠意,推我落水的人呢?”
陸婉知道姨母沒事後,便想知道香茹到底有沒有抓到佟懷玉,可綠意毫無反應,陸婉這才明顯的反應過來,她啞的幾乎說不出話來了。
綠意察覺到陸婉又說了句話,忙低下頭看著陸婉的嘴。
陸婉把手從被子裏拿出,示意綠意攤開手掌,她寫給綠意看。
綠意攤開手掌,認真的看著,陸婉的手一直在顫抖……
“縣主放心,將軍會給您做主的。”綠意把陸婉的手又塞回到了被子裏。
先前熬的藥送過來了,一同過來的,還有端著酒釀小丸子的香茹。
香茹見陸婉醒了,臉上帶著笑,但眼眶卻是紅的。
“小姐,奴婢喂你喝藥。”
陸婉喝完了藥,依舊盯著香茹看。
“小姐放心,奴婢派人把壞人抓起來了。”香茹現下已知小姐不好說話了。
陸婉點點頭,隻感覺身子又從冷變熱,臉上也不由露出痛苦的表情。
香茹忙讓人減少了兩條被子,見陸婉好了些,讓人把酒釀小丸子端了過來。
“香茹姐姐,縣主病了,這個……”一旁的小丫頭遲疑的把酒釀小丸子遞給了香茹,忍不住提醒一句。
“我知道。”
香茹拿著勺子,輕輕攪動了一下碗裏的小丸子,舀了一勺,喂到了自己的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