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要對央寰城的當鋪下手?”一位賊眉鼠眼,身高瘦小,整個人的氣質透露著小人之風的人說道。這是老三。

“聽說央寰城最近不太平,官兵、守城軍等戒備森嚴,要不……還是算了吧?”另一位身材正常,皮膚發黑,但饅頭白發的年輕人順勢提議。這是老二。

“央寰城是什麽地方?”這位體態偏胖,且是光頭的人低沉的說。這是老大。

老二老三互看了一眼,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

結果老大上來就一人一個嘴巴子。

“都城!都是富貴人家,聚寶齋之類我們犯不起,區區當鋪還惹不起?我就不信如今央寰城這麽多事兒,他們能瞬時派出捕快抓咱?”

“難得的好機會,這兒的當鋪,咱要是幹成了一票,那……”老大的話欲言又止,並不是詞窮,而是懸念,引兩位小弟上鉤跟他搶當鋪。

“大哥經驗豐富,聽大哥的!”老三睜大雙眼下定決心。

“算我一個!”隨風附和後老二也同意了。

三人來到央寰城良佳縣區。

一家當鋪外。

老三和老大蹲在門口賣菜,一人一筐,都是些壞山菜野菜。

而另老二一直在門口晃悠,並和兩位兄弟時不時眨眼。

此時。

清晨。

當鋪裏客流量少,而且夥計也很少,三人都拿著砍刀,準備等老二的眼神出擊。

老二見不遠處官兵巡視終於走了,就對二人點頭。

三個人充了進去。

“別動!”老大踹開櫃台的門,製服了老夥計。

“寶貝都在哪?”

老二老三去控製其他夥計了,老大繼續審問。

“說啊!”老大砍傷了老夥計的肩膀。

“我說我說。”老夥計見他們動真格的,於是服從了。

把所有的寶物都告訴三人,而他被老大打暈當場。

三人將當鋪洗劫一空,拿走了寶貝和銀兩。

“大哥為何節外生枝?”老二喊道。

“二弟此話怎講?”老大疑惑著問。

“這些寶貝可都是有錢人的,萬一贖回去時掌櫃供出了我們,不就……後患無窮了?”老二一通話給老大整得有些懵憧。

“不早說,都這樣了,靜觀其變!”

隨著老大的話,三人繼續跑。

而在辰佳縣區。

一個時辰前。

也有兩個匪徒張羅著要開張。

一個叫亮兄,一個叫牧弟。

二人在一間荒廢的屋子裏,這間屋子被很多戶人家包圍,體積小,不易被發現。

亮兄蹲在牧弟麵前,即使在藏身之地,也要四周看一看,“說說你蹲的點兒。”

“大哥,那家鋪子啥也沒有,連餛飩皮都收起來了。而且一大早就出攤,屋裏屋外盆滿缽滿,就是找不到睜得銀子在哪!”

“我這不行,不行不行。”牧弟連忙搖頭否定。

“我這兒……倒是可以。”亮兄仔細的斟酌著。

“昨夜,我偷聽到,他們今日要出去遊山玩水,好些日子回不來,家裏還有銀子。”

“如何?”亮兄問。

“你是大哥,都帶著小弟我偷了好幾家了,聽大哥的。”牧弟滿臉敬仰,崇拜著說道。

“那就如此,出發!”

亮兄和牧弟天還沒亮就潛入了這家餐館的後院,一間屋子一間屋子的搜,看到值錢的東西就裝起來,看到銀子跟看到親娘一樣。

二人偷了一會兒,來到前廳。

大哥直奔著櫃台而去,三下五除二打開了錢櫃。

“快!來看看!”他喊著牧弟。

“二百兩!”牧弟露出了一輩子都被見過這麽多銀票的眼神,雙眼放光,無比渴望。

“還是我厲害吧?”亮哥瞟了下眉眼,得意忘形。

“是,大哥太厲害了,小弟佩服,小弟還有很多東西要學。”牧弟拿出二百兩銀票。

“一人一張!”亮哥當場分贓,而且是公平分。

二人搜到了上午辰時,直到兩刻後才肯離開。

回到了藏身之所,交流一下自己搜到的東西。

“這麽多銀子,美佳縣區豔紅院裏的姑娘和大把大把的酒肉等著你呢,我有個姑娘挺好的,一會領你去!”亮哥激動的說。

“好!”牧弟痛快的癡笑著。

而豔紅院的所在地,美佳縣區。

這裏是央寰城最豐富、最完整、最飽滿的縣區。夏原大陸各地特有店鋪這兒也都有,特產美食也都有,乃至於豔紅院之類的場所,就高達無座,而正兒八經的青樓卻隻有兩座。

這裏人家最多,孩子最多,有錢人也最多。

此時。

清晨,寒風在街道上呼嘯而過,穿著棉襖的孩子們奔跑而行。

他們的母親在後麵跟著,看著孩子們玩耍。

而這條街,不遠處的小巷裏,藏著好幾個拿著袋子的人,他們咬著嘴唇,聽著動靜。

孩子們跑來跑去的,非常有活力。

“他們為何還不動手啊?”拿著袋子身後的人問。

“可能……出事了吧?”

剛說完,那些母親身後突然想起了馬車翻到的聲音,注意力被吸引,藏在小巷裏的人衝出來,一個用塗滿大量蒙汗藥的濕布捂著孩子的嘴並抱起來裝進袋子裏。

當母親們回頭時,隻看到孩子不見了。

她們瞬間跟瘋了一樣喊著,並跑到小巷外,看到了抓他們孩子的人,可無論怎麽追,都追不上。

這是一個龐大的團隊,是一個專門拐賣孩子索要銀子或買賣的團隊,今日找上了央寰府。

另一邊,也有六個人蹲守,用同樣的方法將其抓獲。

一早上,直到辰時,十多個孩子被他們抓走。

……

央寰城最後一縣區——景佳縣區。

有一個人正在磨刀,他表情堅定,不懼生死。

“爹!兒子即將好為你報仇了!”

“你要保佑我!”

隨著最後一瓢水澆在磨好的刀上,他出發了。

他光明正大走向牌匾為張宅的家,二話不說殺了兩個看守,進去又殺了前來的所有阻擋者。

“張伯英!出來!給我爹償命!”他滿臉是血,喊著。

“我都殺了你這麽多人了,你還想讓別人替你去死嗎?”他砍下了一個丫鬟的頭顱。

一路過關斬將,他開到了張伯英張老爺的住處。

刀也都是鮮血,臉也沾滿了別人的血。

“你還真是膽小!不敢承擔後果,讓別人替你死!”

張老爺前段時間因貪汙被罰了,卻把責任推給了他的管家,不論如何也找不到證據。

因此,雲媛下令殺了管家。

而這位管家就是這位複仇者的爹爹。

他手起刀落,殺死了張伯英的妻子和八歲的兒子,就連妾室生的嬰兒都沒能逃過他手。

“你這是複仇嗎?你這分明是滅門!”

“你自己也活不成了!”張伯英臨死前還嘴硬說道。

“我跟一個師父學了一句話,那就是複仇如果不變成仇人那樣,那複仇的意思何在?我爹的命何在?你這種人為何活著?”

說完,多餘的話不說,張伯英也死在了他的刀下,一家子,隻有幾個下人活了下來。

當官兵趕到時,他已經逃遠了!

巳時八刻。

官府。

南宮府。

子逸剛從雲媛書房接過調令,離開書房的下一秒,就有一位官兵拿著四份卷宗急匆匆的走進了書房,甚至連門都沒敲。

“大人,不好了。”

“說!”雲媛沒計較那麽多,不在意有沒有敲門或提前通知。

“良、美、景三縣區同時發生了三起來自不同勢力的事件。官兵把卷宗放在雲媛麵前。

“當鋪搶劫案!”

“拐賣孩子案!”

“張宅滅門案!”

雲媛瞪著眼,讀出了這三個名字,歎了口氣。

“有時間起這名字,沒時間盡早查?或親自派人來?還寫在卷宗裏派人交給你再送到我這兒?架子挺大啊!”雲媛冷笑著。

“你去,告訴他們,本府要整治!”

“是!大人!”

雲媛把案件按照大小、嚴重的順序重新排列了一下。

剛準備叫人,就來了人。

“大人!”

“辰佳縣區全味餐館遭遇盜竊,家裏的東西都沒了。”

“哼哼!”雲媛當即拍了拍腦門兒,哼笑了出來。

“有意思!”她笑著,嚇到了手下。

“大人的意思是……”他問道。

“良辰美景,今天都齊了哼?”她靠在椅子靠背上,看著手下,“怎麽發現的?”

“是下人發現的,一直躲著不敢出來,直到那倆人走了才敢,也看清了二人的長相,詳細的已經寫在卷宗裏了,請大人過目。”他一字一句的跟雲媛匯報著。

“你走吧!”

雲媛仔細劃分了這四起案件安全和危險的級別。

結合裏麵描述的案情,重新整理出更易懂的話。

“來人!”整理完後,將近午時。

“把二小姐叫來!”

“是!”丫鬟行禮退下,去了南宮府子嗣區。

走到一半,正好遇到了二小姐。

風凰順勢跟著丫鬟來到書房。

“娘!”她笑著,積極活躍,充滿活力的叫道。

“你叫我呀?何事?”風凰抿著微微一笑的嘴,既可愛又不會讓人覺得她玩笑對待。

“有新的案子,你叫你的人,同時去給我查案。”雲媛把四份新卷宗放著桌前。

“需要你們全部出馬!”

風凰一聽,眉頭緊蹙,微微一笑抿嘴變成了惆悵苦思抿嘴。

她拿起一份卷宗,換著看了一眼,就都記住了。

“當真這麽嚴重?”她再次向母親確認。

雲媛也不說話,隻是點了點頭。

“放心吧,娘,女兒定當全力以赴。”她曲腰彎腿行著禮,離開了書房。

雲媛還刻意觀察了一下她的步伐和行為舉止。

確實有點習武之人,可她不能篤定。

於是就放風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