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是不是一個挽著發髻個子不高,長得很瘦,到這邊的巷子裏去買米和麵的一個姑娘?”問了十幾個人,終於從一家店麵的老板娘的口中打探到了有關她的線索。

“對對對,是她就是她!”宋良時的心一顫,連忙凝起了神。

孟淺櫻說要到這邊來去買糧食,在這條巷子裏去買米和麵的人,十有八九就是她。

他將整顆心都提了起來,慎聲對那老板娘問道:“您是看到她了,對嗎?那你知不知道您去往了哪裏?”

“那個姑娘好像在上午的時候就被人給綁架走了。”隻聽那老板娘說道。

“綁架?”宋良時的心好像被雷電猛然一擊一般,自己最擔憂的事情,到底還是發生了。

霎時間一陣天旋地轉,仿佛整個世界都已經坍塌了下來。

他的腿腳已然顫抖了起來,牽動著身上還沒有恢複的傷勢,五髒六腑都幾乎炸裂。

可他也隻能強忍住,並將那一份淡定維持的住,繼續對那老板娘問道:“那你有沒有看到綁架他的究竟是什麽人?他們把她綁到了那裏去?”

“那些人嘛……”那老板娘回想著,並如實說道:“好像有四五個男人,個個都五大三粗的,把那麽一個小姑娘拖走,並拽上了一輛黑色轎車,朝著那一邊狂奔去了,去到哪裏了也不知道。”

“我好像聽到那幾個男人罵了一聲八格牙路,看樣子感覺像是從東國來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那群為非作歹的東國人。”

“東國人,東國人……”宋良時緊緊握住了手心,甚至連聲音都帶著急促。

“良時!”這是景明軒也走了過來,並對他問道:“怎麽樣?有沒有打探到關於淺櫻的消息?”

他在腦海之中飛快地思索著,心驟然一顫,立刻將頭抬了起來,一抹憤恨之意已經灌滿了他的眸子之中,他緊緊咬住了牙關,恨恨而道:“千田洪川,是他絕對是他,除了他不會有旁人!”

“你說什麽,良時?”景明軒也凝起了神,“千田洪川?難道淺櫻的失蹤和他有關係?”

“不行,不能讓淺櫻出事!”宋良時將雙拳緊緊握住,臉上凝成了一抹決絕,並咬牙而道:“絕不能讓千田洪川得逞,淺櫻卻不能在他們的手裏出任何意外!”

他顧不得自己身上未愈的傷勢,帶著一雙病腿,不顧一切地奔出了這條街巷。這一刻,他早已將自己的安危置之度外了,心中所念的,便是那刀山火海的方向。

是千田洪川,絕對是千田洪川會做的事情。這些日子他沒有尋找到自己和孟淺櫻的蹤跡,定然會在這個時候找機會再對他們下手,不然還會有誰會一直這樣盯著他們不罷休?

一定是他手下的人綁架了孟淺櫻,並將他帶到了他們的地盤。他了解千田洪川做事的陰險惡毒,沒有什麽事情是他做不出來的。

此事絕不容緩,自己必須親自趕到那邊去將孟淺櫻救出來,自己若晚一分,孟淺櫻的安危便少一份擔保。哪怕此去是一個火坑,他也必須要跳入這火坑之中去。

他知道千田洪川近日住在什麽地方,便立即趕往了他的住處。以防被他發現自己,邊尋找了一個無人之處,從窗戶翻了進去。

可自己的身上本就有傷,做出了這樣大幅度的動作,牽著身上的每一根筋,都在猛烈地疼痛著。

可他也是能夠咬著牙硬生生地挺過去,便是連一生呻吟都不能夠發的出來,倘若讓這裏的人發現自己闖了進來,那這一切就全部毀了掉。

“少爺,我們今天有什麽計劃嗎?”聽到了一個人的聲音在隔壁響了起來。

宋良時立刻肅起了心神,屏息凝神躲在牆後,聆聽著他們的對話。

“忙了一天,也累了,今晚就休息吧,明天再想著怎麽去搞那些俘虜。”又聽到了另一個聲音,能夠聽得出來,這聲音是千田洪川的。

“少爺,那那個中國小娘們,您打算怎麽處置?”隻聽到那下人又問:“屬下們已經聽了少爺的吩咐,叫那個小娘們關在最陰暗最潮濕的那一間地下室裏了,您打算一直把她留在這邊嗎?”

“嗯……先把她放這放著吧!”又聽到了千田洪川的聲音,“千田良時那個賤種那麽在意這個死丫頭,我就不信她失蹤了,他不會來找她。”

“她現在還有點用處,先把她暫時留在我們這兒,看看能不能把千田良時給勾出來。不過她到這邊來,可不是給她養尊處優的,這種命比草還賤的中國狗,絕不能讓她舒服一點。”

“把那些剩飯剩菜和已經餿了東西給她送過去,也不用給她水喝,就先這麽熬著她,看她能撐到幾時幾刻。”

“等到她沒有什麽利用價值了,你們誰看上了誰就拿去,隨你們怎麽滿足你們的需求,酒都不歸老子管了。”

“是少爺,屬下都記住了。”那個下人應了一聲,兩個人的聲音便漸漸遠了去。

宋良時躲在牆壁的另一側,將他們的對話全然聽得清清楚楚,指節已經吱吱作響了起來,心中已然燃起了一陣幾乎將自己吞噬掉的怒火。

果然,孟淺櫻是被千田洪川著個禽獸不如的家夥給劫走了。他竟然還想用那樣惡毒的手段去折磨孟淺櫻,拿她來威脅自己,當真是卑鄙無恥,惡毒至極。

自己恨不得立刻就將他一招斃命,以報他傷害國人的血海深仇。做出了此等惡行,便是五馬分屍都死不足惜。

可是自己不能夠真的那樣做,倘若在這個時候沒有按奈得住自己,到頭來,非但不能夠殺掉他報仇,自己與孟淺櫻恐怕都難逃劫難。

他也隻能夠等到千田洪川和那個手下走遠了之後,才從牆壁後走了出來。

既然已經從他們的對話中聽到了孟淺櫻此時身在何處,那便也好辦了些。他們不知道自己在這邊,自己編也可以趁其不備,悄悄去到他們關押孟淺櫻的地方,將她救出來。

確保周圍沒有人之後,他才走出來,尋找著剛才千田洪川口中說的那個地下室的位置。

那地下室的位置不難找,從這旋轉樓梯走下去,便是地下室。

地下室的門已經被上了鎖,不過好在門上還有一扇天窗,他順著門框爬了上去,並將天窗打了開,從這天窗之中跳躍了進去。

這地下室之中不見亮光,便是連一絲絲微弱的燈火都沒有,宋良時怕點燃了燈火會驚動到守在這邊的東國人,也是能夠摸著黑尋去。

剛剛走下著地下室,便是一陣潮濕之感撲麵而來,這裏黑暗狹小又潮濕,著實是不是常人能夠久待之處。

孟淺櫻的身子本來就纖弱,被他們關押在了這樣的地方,不知道她的身子能否承受的了。如若自己不能夠及時,就她離開這裏,就算她不被他們折磨,也會在這裏受盡極大的苦楚。

或許是天色已晚,也或許是這個地下室平時很少有人出沒,宋良時在這裏並沒有發現旁人,便一個人輕手輕腳地走在這裏,仔細地尋找著孟淺櫻的身影。

“啊……”忽然聞到不遠處傳來了一聲呻吟,聲音虛弱而又低迷,這聲音之中,帶著壓抑著的痛。

聽到了這聲音,宋良時的心立刻一顫,“淺櫻!”立刻朝著那聲音的方向尋找了去。

“淺櫻,是你嗎,淺櫻!”他壓低了聲音,嚐試著呼喚著她的名字。

“良……良時……”孟淺櫻好似也聽到了他的呼喚聲,支撐著自己坐起了身,在這黑暗之中,四處張望著,“是你嗎,良時,你在這裏嗎?”

“是我,淺櫻,你在哪裏?”宋良時這一次聽清楚孟淺櫻的回應,朝著聲源處尋覓,終於在一個小小的課間裏,看到了孟淺櫻那瘦小的身形。

透過那一絲絲微弱的亮光,他可以瞧見,她的發絲已經沾滿了水,不知是汗水還是潮濕的水汽。

她的臉上也滿是蒼白與憔悴,那小小的身軀在不停地瑟瑟發抖。

“淺櫻,我終於找到你了!”他撲上了前去,一把將孟淺櫻擁入了自己的懷裏。

“是你嗎,良時,真的是你嗎?”孟淺櫻有些不敢相信,在黑暗之中看不清宋良時的容顏,也隻能撫摸著他的臉頰,試圖著從他的輪廓中將他辨別的出來。

在確認是他的那一刻,她立刻撲進了他的懷裏,緊緊地抱住了他,並失聲痛哭了起來,“良時,是你,真的是你啊,我以為我永遠都見不到你了呢。”

“千田洪川要拿我來威脅你,他把我鎖在這個不見天日的地方,奪走了我的自由。早知道會是這樣,我當初就不應該非要不聽你的話走出去,我真的不應該……”

“是我,淺櫻,是我。”宋良時將孟淺櫻擁入了自己的懷中,此事不是感傷的時候,他也隻能輕輕拍了拍他的背心,將她按住,“好了,別害怕,不會有事的,你別慌,我立刻帶你走出這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