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公司?”那男子聳了聳鼻子,眼中略帶了幾分嫌棄與鄙,“這麽單調,窮酸哪有什麽公司的樣子,這生意想必做的也不怎麽地吧,算了算了,你們中國現在這樣,料你們也做不成什麽生意。”

“你小子呀,還真是有福氣!”他又高高將頭仰了起來,用著居高臨下的神色睥睨著景明軒,“咱們呐,都是從這東國來的,聽說你們中國有數不盡的傳統文化技藝,特地前來尋摸尋摸。”

“這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家陶瓷製造公司,還是這麽個窮酸模樣。也罷,這彬川這破地方,除了你們這裏,想必也找不到別的什麽陶瓷製造公司了。”

“就這樣吧。”他摸了摸下巴,直接開了條件,“我們呢,是想把這項技藝關於咱們東國大帝國所有。”

“以後啊,就把你們的公司署名上,咱們東國的公司推出的產品也是東國出品。然後呢,再由你們推出幾個能工巧匠過來給咱們東國人做事。”

“這樣算起來,這家公司便也算作是我們東國人開的了,這項陶瓷技藝也算作是我們東國的技術。”

“不過我們不會虧待你們的,你們想要什麽好處,我們都會給你們,我們想要的就是你們這項技藝。”

“你們若有什麽條件盡管提,老子沒啥滿足不了你們的!”

看著他這猖狂的模樣,景明軒心中頓時滋生起了一抹恨天的恨意,緊緊握住了拳頭,眸光之中皆是憤恨,“你們這些東國人在我們中國的國土上強取豪奪,欺壓百姓。現如今,竟還妄想著偷走我們中國的傳統技藝,這世間怎有如此卑鄙無恥之人?”

“你說什麽?”聞言,那東國男人的眉頭一皺,立刻拉下了臉來,那雙陰鷙的眼眸之中,透著入骨的寒意,“你小子敢說我們卑鄙無恥,我告訴你們,老子我看上你們這項技藝是你們的福氣。”

“多少人想要這個福氣還要不來呢,老子就這樣給了你你還不要,我看你小子的腦袋是被驢踢了吧?”

“我再問你一遍,你答應還是不答應?你答應了好處少不了你們,你若不答應……哼哼,得罪了我們東國人是什麽後果,你們都楚!”

景明軒的眸光凜然,未帶有一絲猶豫,“你們休想讓我們國人為你們服務,你們真當我們國人會畏懼你們的力量嗎?”

“陶瓷技藝永遠都是我們中國的傳統技藝,你們休想從我們的手中奪走。”

“我們寧死也不會讓我們的傳統技藝淪落到你們這些東國人的手中,永遠都不可能為你們這些無恥下作之人做事,你休想打我們中國任何一個手藝人的主意!”

“你小子,我是不是真的給你點臉了?”那東國男人恨得咬牙切齒,一把抓住了景明軒的衣領,將他重重地推到了牆角,“白給你的福氣你不要,你真當老子是吃素的嗎?”

那男人的體態彪悍,力氣又極大,景明軒猝不及防被他抓了住,來不及防備,整個人都重重的撞在了桌角,刹那之間,嘴角便浮起了一絲青腫的痕跡。

“明軒!”白婉瓷在屋子裏聽到了聲音,即刻趕了出去,正瞧見景明軒被推倒的這一幕,不由得大驚失色,立刻上前去將他扶了住。

“你們是什麽人,要做什麽?”白婉瓷望向了那一眾東國人,又驚又恐。

“婉瓷。”景明軒握住了白婉瓷的手,臉上起了警惕之色,將她擋在身後,生怕他受到一分一毫的傷害。

“我們是什麽人,我們當然是血統最尊貴的東國人。”那東國男人的嘴角浮起了一絲森森的冷笑,抱著肩膀又向前走近了幾步,目光在兩個人的身上來回掃視著。

“你們中國不是有一句古話叫做識時務者為俊傑嗎,我就一句話,你到底把不把你們的品牌給我們東國,這個時務你們識不識,分別是什麽樣的結果,你們心裏清楚。”

“你們休想!”景明軒咬緊了牙關,忿忿地盯著那一群東國人,不肯屈服,“你以為我們國人都和你們這些東國賊狗一樣,為利是圖,見利忘義嗎?”

“屬於國人的永遠都是國人,那你們永遠都別想多受國人的傳統技藝,別想打我們的主意,我們國人的傳統技藝永遠都不能流到東國人的手中!”

“豈有此理!”那東國人被氣的變了臉色,他唇角的肌肉抽搐著,臉上更增了一抹狠厲之色,抬起了手掌的槍杆,對準了景明軒,咬牙切齒而道:“你不是硬骨頭嗎,好,那我就給你點顏色看看!”

說著,他立刻扣動了扳機,拿子彈瞬間從槍管之中射了出來。

“明軒小心!”白婉瓷大驚,還不及反應,便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擋在了景明軒的麵前。

她擋在景明軒的胸前的那一刹那,那子彈正不偏不倚的地擊中了她左肩的肩膀之上。

“啊!”驟然之間,一陣劇痛襲入了她的身體,並蔓延到了她的全身上下。他整個人癱倒在了地上,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呻吟,汩汩的鮮血從她的身體之中溢了出來。

“婉瓷!”刹那之間,景明軒的頭腦如同被炸裂了一般,發出了一聲如同咆哮一般的嘶喊,緊緊將白婉瓷抱入了懷中。

“哼哼,這就是你們敬酒不吃吃罰酒的下場!”那東國男人發出了一聲嗤笑,垂著眼眸披靡著他兩人,“是你們自己找死,那就休怪我們無情了。”

“不是不和我們合作嗎,好啊好啊,算你們有種,當真是不知好歹。”

“那好,既然你們不知好歹,那也就休怪我們辣手無情了。我告訴你們,你們兩個還有這個公司,今天都得下地獄,我讓你們全都挫骨揚灰!”

“你們幾個點火,把這家公司給我燒了,燒得幹幹淨淨,一個渣都不許留,把他們全都燒死在這裏!”他又立刻對身後的那一眾隨從命令而道。

“是!”那幾個人聽了命令,便立刻點燃了火種,頓時之間一股熱流襲來,大廳裏的每一個角落都燃燒了起來。

“不,不要,不要燒!”白婉瓷立刻慌了起來,想要站起身去製止住他們,可奈何身上的疼痛過甚,讓她力不從心。

這大廳裏放置著好多品牌與種類的陶瓷製品,每一樣都凝結著深厚的技藝和傳承的文化,又怎麽可能就這樣讓這些東國人給毀掉?

“婉瓷!”而景明軒的所有注意力卻都在白婉瓷的身上,縱然那些陶瓷製品極為重要,可是若與白婉瓷的安危相比,卻是及不上一分一毫。

但見那熊熊的火焰燃燒了起來,那些陶瓷製品自然是搶救不得了,現如今也沒有帶著百萬次逃離此處,才能夠保全兩個人的安危。

“婉瓷,快,我們快走!”景明軒謹慎地將白婉瓷扶了起來,欲要帶著她衝出這還沒有燃燒起來的火海之中。

“把門給我封死了,別讓他們逃出去!”然而,那些點燃了火焰的東國人卻早已經跑了出去,並在門外用釘子將門與窗戶釘了住,封鎖住了他們所有的去路。

將門窗封鎖住了後,他們便已經離了開,隻留景明軒與白婉瓷兩個人在這熊熊的大火之中。

“糟了!”見狀景明軒的心一緊,眉心一凝,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好,“他們已經把所有的出口都給堵住了,他們是想把我們燒死在這裏!”

但見這四周的火焰熊熊燃燒火勢已經越來越大,哪裏還有什麽出路,可又怎麽能夠任這火焰熊熊而放棄求生的希望?

“咳咳咳……”煙熏火燎之中的氣息極為刺鼻,嗆入了咽喉,白婉瓷不由得劇烈地咳了起來。

“婉瓷,快捂住口鼻!”景明軒緊緊將白婉瓷護了住,以防她被這火勢所傷,“一樓的通道,我們是出不去了,你跟著我,我們務必要從二樓逃出去!”

“陶瓷,陶瓷啊,咳咳咳……”白婉瓷又是身上的傷痛,又是咽喉之中的嗆口,此刻已是萬般難受。

可她看著那熊熊燃燒著的火焰還有那已經被燒掉的陶瓷製品,心中的難受比身上的難受更甚好幾分,她緊緊抓住景明軒的手,眼中含著急切與緊迫,“你……別管我……快……快把那些東西搶救出來,那些都是華興的心血……”

“都什麽時候了,還管那些做什麽?”景明軒早已顧不得那些,此時此刻心中唯一的念想隻有白婉瓷。

白婉瓷的身上有傷,自然不能如尋常人一樣行動自如,景明軒便一把將她抱了起來,帶著她走上了二樓去尋找出路。

還好是二樓的樓梯口,並沒有被火焰所封住,景明軒抱著白婉瓷迅速的衝了上去,才得以到一處安全之處。

可是一樓那一麵牆壁上所燃燒的火焰卻已經蔓延到了二樓,使得二樓的大部分場地都已經燃燒了起來,這裏自然也不是絕對安全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