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這個人怎麽這麽迂腐呢?這大白天的,能出什麽意外啊?”白婉瓷又著急又無奈,怎料他這個人竟然死說不通。

既然自己說不通他,那也隻能換一種方法,“那這樣吧,崇祺哥。”白婉瓷仍然好言相求,“我是真的很牽掛我的朋友,如果我不能夠去看他,一看我會一直不安心的。”

“如果你怕我會遇到危險,你就在這裏等著我可以嗎,我去和我的朋友說幾句話,說完之後便立刻回來,再跟你一塊回家去,這樣你就不算失職了。”

然許崇祺車帶著滿臉的慎重對白婉瓷問道:“小姐所見的是什麽朋友是為何人,又在何處?屬下負責保護小姐,這些事情必須得弄清楚。”

白婉瓷不覺有些無可奈何,像她這般認真而又謹慎的人,是一定要把所有的事情打探清楚才會決定是否放自己離開的。

他會一直在這裏看守著自己,隻怕她也沒有辦法編出什麽理由來騙過他,白婉瓷也隻好和他說出了事實,“就是華興的老板景明軒嘛,他是我的朋友,又為了救我受傷。”

“他出院這麽久以來,我一直都沒有去看望過他,也不知道他怎麽樣了。都已經過去半個月了,如果我再不去看他,我心裏免不得過意不去啊!”

“是華興的景老板。”聞言,許崇祺的目光凝重了起來,“可是老爺說過,不允許小姐與景老板再有來往,小姐您……”

“老爺老爺,你想著的隻有老爺的命令嗎?”白婉瓷不覺有些發惱,語氣也急了起來,“你這個人就這麽迂腐一點靈活變通都不會嗎?”

“他讓你做什麽你就做什麽,他不讓你做的事情你就一點都不能做呀。你要知道他怕你過來,隻是讓你保護我的安全,其他的事情他都沒有讓你管。”

“景明軒是我的朋友,他為了救我,受了那樣重的傷,你仔細想想,他這樣的人可能會傷害我,我能夠在他那遇到什麽危險嗎?既然我不能遇到危險,你為什麽還要攔著我?”

“虧的我前些日子還把自己的零用錢拿出來給你補貼,你怎麽對我行一個方便都不行嗎,我現在就對你提出這一個小小的請求,一點都沒有讓你為難,就這個你都不肯答應我嗎?”

“小姐,屬下不是那個意思。”見得白婉瓷有了慍怒之意,許崇祺也免不得覺得有些過意不去,便連忙向她解釋:“小姐對屬下的恩情屬下自當是銘記在心的,隻是……屬下實在不敢違抗老爺的命令。”

“如果……如果……”他的臉上閃爍著一抹糾結的神色,在腦海中思慮了良久,最終還是抬起頭,誠懇地看著白婉瓷,並做下了決定,“如果小姐執意去看望景老板,那小姐便去吧。”

“但屬下一定要跟同在小姐的身旁已保小姐的安危,決不能離開小姐,這是屬下的職責,屬下不能夠失職。”

“嗯……行吧,那你就和我一塊來吧。”既然他這般固執,白婉瓷也隻能應了下來,“那你就跟我一塊兒進華興吧,你親眼看著我進去見什麽人,你總不會不放心吧?”

許崇祺應聲:“屬下願陪同小姐一同前往。”

如此,白婉瓷也隻能帶著許崇祺一同去往了華興公司,許崇祺將車停在了岔路口,便跟隨著白婉瓷一同走了進去。

“白小姐。”華興的人都已經認得白婉瓷且對她也都還算友善,見到了她,客氣地同她打了個招呼。

“你們經理在嗎,他現在怎麽樣啊,傷有沒有好啊?能不能幫我去和他說一聲,我來了,我想見他?”剛進華興的門,白婉瓷便立刻急切了起來,心中所有的掛念都在那一瞬間爆發了出來,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到景明軒。

“白小姐,您稍等。”那工職人員對她說道:“我家經理正在樓上,您稍等片刻,我立刻去把我們家經理請下來。”

“好的好的,謝謝你了。”白婉瓷點頭答應著,那一顆心,甚至都已經急劇地顫抖了起來。

倘若與他不相見,倒也還耐得住這份惦念,但若與他亦有相見的機會,那份如同泉湧一般的惦念便一刻也耐不住。

“婉瓷!”那一聲熟悉的呼喚,在他的耳朵響了起來。

抬頭間便立刻看到了那朝思暮想的麵容,這一天,他穿了一件中式的長衫,整個人的氣質之中,更滲透了一絲儒雅與俊秀。

他的氣色照比住院的那一日好轉了些許,臉上沒有多少憔悴的痕跡,麵頰上的蒼白也微微有了些紅潤。

“明軒!”在那一刻,白婉瓷的心猛然一躍,一個箭步衝上了錢,緊緊地抓住了景明軒的衣袖,眼中有惦念也有激動,“明軒,我終於見到你了,這些天我都快想死你了!”

“婉瓷。”景明軒的眼中也含滿了掛心,“已經好久沒有你的消息了,這些日子你都哪裏去了?”

“哎呀,都是我爸。”白婉瓷沉沉地歎了一口氣,氣惱地抱怨了一聲,“他這幾天看我看的特別緊,我一個空子都鑽不出來。他根本不讓我過來看你,你的情況怎麽樣,我一點都不知道。”

“好不容易等到今天,他回到了玉蘅春,我才能找到了這個機會過來看你的。”

“我們別在這裏說話,進屋慢慢說吧!”他說著便要拉著白婉瓷進到裏屋的工作室。

“哎,明軒,你先等一下。”白婉瓷先製止住他,並轉過頭,對站在他身後的許崇祺叮囑了一聲:“崇祺哥,你在這裏等我一會兒,我和明軒進去說幾句話。”

景明軒這才留意到,和白婉瓷一同前來的竟然還有一位陌生的男子,他不覺得有些納悶,“這位先生是?”

“他是我們家新聘請來的司機。”白婉瓷隻是寥寥地和他介紹了一句,“他叫許崇祺,是我爸派來接送我上學下學的,他不放心我,就跟我一塊進來了。”

“見過景老板。”許崇祺微微俯首,向景明軒示意。

“許先生。”景明軒也隻是微微點了點頭和他示意。

“崇祺哥,你先在這裏等著我啊。”白婉瓷又對他囑咐了一句,“我就跟明軒說幾句話,沒別的事情,你不用擔心,很快就好的。”

許崇祺也沒有多說什麽,點了點頭,應了下來,“是,屬下在這裏等候著小姐。”

“我們走吧,明軒。”白婉瓷說著,便跟著景明軒一同進到了裏屋的工作室裏。

“怎麽回事呀,婉瓷。”景明軒的整張臉上都寫滿了凝重,“已經好幾天沒有見到你的人影了,為什麽好端端你爸爸忽然請一個司機來接送你上下學,難不成是出了什麽事情?”

“唉,確實是有點事情,不過也算不得什麽。”白婉瓷呼了一口氣,長話短說和他概述著:“那天我在街上被人圍堵的事情,我爸已經查出來了,是陸懷遠遞錢給黑幫,黑幫的人派人來做的。”

“因為我爸拒絕了他的提親,他心中尚有不快,便用這樣的辦法報複在了我的身上。”

“什麽?”聞言,景明軒不由得一驚,隨時臉上便立即泛起了慍怒,“這人怎得這般陰險惡毒,景對你一個小姑娘抱有這樣惡毒的心思!”

“你沒什麽事吧?婉瓷!”他看著白婉瓷的目光之中,也含滿了擔憂,“他有沒有在派人做什麽傷害你或者對你不利的事情?”

“你別擔心,這個倒是沒有。”白婉瓷搖了搖頭,繼續同他敘述著:“我爸怕陸懷遠賊心不死,生怕我會遭遇到什麽不測,前幾天便雇了一個司機專門接送我上學放學保護我的安危。”

“自從請了這個司機後,我就失去了從前屬於我的自由,我爸讓他緊緊跟隨著我,我到哪裏都必須要帶上他,我也不能夠像以前一樣想去見你就去見你了。”

“今天我好說歹說,好不容易說通了他,他才答應讓我來見你的,但我必須要把他帶上他才能夠放心。”

“好了,先不說我了,我還沒問你呢?”白婉瓷抬起眼來看著景明軒,眼中含著滿滿的擔心與掛念,“我爸一直不允許我和你來往,這幾天我也一直不知道你的狀況怎麽樣,我真的都要擔心死了。”

“你沒事吧,明軒,你的手臂好沒好,能不能夠正常工作,有沒有落下什麽後遺症?”

“我都沒事的,你放心。”景明軒晃了晃手臂,以示自己無恙,“我的傷本就不重,你爸爸派來的人前些日子對我的照顧也算盡心竭力,我恢複的便也還算比較快。”

“到了現在肋骨已經長好了,行動什麽的都一如往常,已經和正常人一般無二了。”

“是真的沒事了嗎?”白婉瓷仍然有些不大放心,但見他行動自如,她的心便也稍安下了一些,“好了就好,好了就好,見到你沒事,我也就放心了,這些天我真的都要擔心死了。”

“婉瓷。”景明軒看著白婉瓷,目光之中仍然透著肅意,“你這些天一直沒有音訊,是因為這幾天你爸爸一直不允許你去別的地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