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國人對於我國做了那麽多慘不忍睹的惡行,一次又一次侵犯著中國的國權和領土,中國人真的能夠接納自己這樣一個身上流著東國民族血液的人常駐在神州大地之上嗎?

這些事情他也不知道能不能夠一直瞞得下去,名字可以更改,身份也可以掩蓋,可是身上流著的血,卻是永遠都不可能更換的了的。

關乎未來的一切他也不敢去深入想象,如果有一天,孟淺櫻知曉了自己的真實身份後,會是什麽模樣。

“良時,你在做什麽呢?”哪知就在他一個人默默沉思之時,孟淺櫻竟然推門而入。

他不由得一驚,連忙將桌子上的證件扣了過去,臉上也不由得露出了一絲驚慌之色,“淺櫻你什麽時候進來的?”

“就在剛剛啊。”孟淺櫻也隻是如同尋常一般地走了進來,並坐在了他的身旁,“今天明軒哥給我們放了一個下午的假,我就來你這裏了。”

“外麵櫃台的夥計說你在裏屋呢,我就進來找你了唄,你在做什麽呢?”

“沒……沒什麽。”宋良時搖了搖頭,怕被孟淺櫻看到那些證件,立刻用手遮擋了住,“核對一些進貨的數據而已,不知道你會在這個時候來。”

“誒,這些都是什麽呀?”孟淺櫻的目光落到了那些證件上和資料上,不由得好奇,“是你的個人檔案嗎?”

“啊……是……噢,不……也不是……”宋良時心中有些發慌,連話語都帶著些語無倫次。

然而,孟淺櫻卻越發的好奇,試圖將其取過來看上一看,“這些東西我還從來沒有見你拿出來過呢,讓我看看你,這都是一些什麽證件?”

“哎,別……沒什麽好看的。”宋良時的心猛然一顫,臉色也驟然一變,立刻將孟淺櫻製止了住,即刻將那些證件與資料收了起來,口中遮掩道:“都是以前的一些履曆罷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也沒什麽好看的。”

說著,他又立刻將這些資料裝進了檔案袋,並放入了抽屜裏,迅速地用鑰匙鎖了起來。

孟淺櫻看著他這個慌忙的模樣,心中不由得更是詫異,與此同時也更為好奇,搞不明白他在搞什麽名堂,“我要看一眼怎麽還不成嗎,難道你的履曆我還不能看嗎?”

“不是不能看,是沒有必要看。”宋良時一邊鎖著鎖,一邊掩飾著:“這些東西太亂了,你也捋不清,反正我都和你說過了,你也都知道。”

“老板,明月堂的人來找您送貨了!”就在這時,店裏的夥計進來向他傳了一聲話。

“啊,這麽快呀?”宋良時剛將鑰匙從鎖中取了出來,並站直了腰。

“好,我馬上過去。”他肅起了神色,大抵對此事很是看重,又轉身對孟淺櫻囑咐了一句,“淺櫻,我這邊有個生意需要暫時處理一下,你等我一會兒,我先把這件事情忙完過後再回來陪你啊。”

說著,他便將鑰匙落在了桌子上,從匆匆走出廳子去見那送貨的人。

孟淺櫻看著他轉身走出門的背影,不由得一陣怔然,她咬了咬嘴唇,暗自納悶地喃喃自語了一句,“他今天怎麽回事,怎麽看起來這麽反常,真是有點讓人摸不著頭腦。”

她將目光向下落了幾分,剛好落到放在桌子上的那一串鑰匙上,一瞬之間,不由得又激起了幾分好奇,“他那檔案袋裏裝著的到底是什麽履曆資料,連我要看都不讓我看一眼。”

“該不會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吧,可是就算有的話,也不能連我都瞞著啊,真是好生奇怪。”

想著,她的眸子又輕輕動了一下,忽然來了一個主意,將眼角挑了起來,“哼,你不是不讓我看嗎,你不讓我看,我非要看,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麽神秘的東西,被你這麽嚴密的保管著。”

說著,她便將桌子上放置著的那一串鑰匙取了起來,找到了那一把最小的鑰匙,將其深入了那抽屜的鎖上,將鎖打了開。

拉開了抽屜,便見到了宋良時那裝著資料的檔案袋,黃色的牛皮包裝從上麵也看不出有什麽異常的地方。

她又將檔案袋取了出來,帶著滿心的好奇,將其打開,把裏麵所有的東西都拿了出來。

“讓我來看看裏麵放著的是什麽?”

第一個被她取出的是一張已經泛了黃的老照片,照片上的人就是宋良時,大概是十五六歲時候的模樣,五官與輪廓位有什麽太大的變化,隻是比起現在,更多了些青澀與稚嫩。

尋常的一張老舊照片也看不出什麽異樣,孟淺櫻看著,眯了眯眼,感歎著道:“原來他那個時候長的就挺英俊的呢,也不知會不會迷倒萬千少女。”

“他不想讓我看這些東西,難道是不想讓我看到他十幾歲時候的樣子嗎,這不是挺好的一張照片,拍的也不醜,為什麽不讓我看呢?想不明白。”

她仍然不得其解,並又拾起了另外一張照片,這張照片較大一些,是一張多人的合照,泛黃的印記也更濃一些,大概被放置了更久的年頭。

照片的背景是一個櫻花綻放的春天,許多人坐在一方庭院裏所拍下的。

“這個是他和他家人的合照嗎?”孟淺櫻看著大概也猜了出來,一邊看著,一邊感歎著,“看來他以前的時候著實是生在了大戶人家,一看他父親就是有妻有妾的樣子,這個大概是他和他的親生母親吧。”

“他不是說他的父母都已經不在了嗎?真的是好可惜啊,這個家大概也早就已經散了,想必這張照片也是他最後和家人的留念了吧。”

“誒,這照片上為什麽印著的不是國中文字?”她看著那照片上提著的幾個又是圈又是圓的字形,也察覺到了那不是中國字,但也夾雜著幾個能夠認得出來的字。

她眉頭微微蹙了起來,並仔細地去識別那幾個字,“1930年,拍攝……這兩個字應該是拍攝吧,東國……東國什麽花園?哎呀,這幾個字都不認識。”

她抬起了頭,又咂了咂嘴,“這幾個別別扭扭的字,應該是東國文吧,嗯,沒錯,一定是東國文,怪不得有能認出來的,有認不出來的。”

“那要這麽說來的話,這張照片不是在國中拍攝的,是在東國東國拍攝的?難道他和他的家人曾經在東國駐足過?還是說他們一起去東國旅遊的時候拍的照?這個他怎麽從來都沒跟我說過?”

這不由得又讓她好奇了起來,目光在這張照片上來回遊走著,又落到了站在那大家長身後的一個少年的身上。

看著這少年的麵容,倒不如讓她感到有些熟悉,雖說照片中的少年年紀不大但眼角眉梢都帶著幾分奸邪之意,一看這麵相就覺得不是麵善之人,她總覺著似乎在哪裏見過。

“誒,這不是前幾天到店裏麵來找他鬧事的那個男人嗎?”她的心忽地一驚,立時想了起來,“對,這完全就是一樣的嘴臉,讓人看起來就覺著不舒服。”

她想了起來,那天遇上的那個到鋪子裏去找宋良時麻煩,對自己出言不敬的那個男子,就是這樣一副長相。雖說照片上的少年與該男子的年齡不相符合,但這相貌她不會認錯。

“可是……”對此,她也未免心生奇異,“他不是說這個男子是他當初在國外的時候認識的嗎,為什麽這個男子會出現在他的家庭大合照上?”

“還是說這個男子其實就是他曾經的家人,那如果這樣說,他當時和我說的不是實話,可是他又為什麽要隱瞞我這些呢?”

“也未必是他隱瞞我吧,是不是也有一種可能是當初偶然遇上了就一塊拍了張照片?那這麽說的話,他當時出國的地方是東國東國?”

“可他明明說過他當初是在歐洲啊,東國又哪裏是歐洲,我還不至於連這都不知道。哎呀,真的是讓人搞不明白。”

越想越亂,她便索性不再去想,將照片放了下,又從桌子上取起了另外一張證件,這是宋良時的一張身份憑證。

憑證上貼著的是他的照片,這照片上的容貌和她現在的樣子並無差別,想必是不久之前所拍下的。

她又去看了看那證件上所印著的內容,卻發現這上麵所寫著的全都是東國文文字。

“怎麽回事啊,為什麽會是東國文?”她大為不解,“照片是在東國拍的印著東國文也就罷了,怎麽連他自己的證件資料上寫著的也是東國文?”

目光落到了他姓名的那一欄裏,雖然寫著的是東國文,但她大致都能夠認得出來這上麵的字,他的名字一共是四個字,後麵的那兩個字是良時,可是前麵的那兩個字,卻沒有一個是宋。

“這不應該是他的姓名嗎?為什麽不是宋良時?”她越看便越覺得奇怪,仔細斟酌著這證件上的名字,“這是什麽良時啊,是千田嗎,這兩個字應該是千田?”

“為什麽他的名字叫千田良時而不是宋良時,千田這不是一個東國的姓氏嗎,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