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七六 轟一聲爆炸!
崔兒被警察帶走了。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天理昭昭,法網恢恢疏而不漏了吧。原本他在人群中起哄說要報案,是為了陷害王虎和邢佳佳他們的,但是最後真相大白於眾人,大家恍然大悟後,還是崔兒自己嚐了惡果。
被警察帶走前,崔兒懇求劉爺爺和鄰居們,千萬不要把他的事情告訴生斌的父親,怕他身體不好,承受不住這個打擊。
大家答應了,劉爺爺也答應了,但是他留的一句話卻縈繞在崔兒的心頭,久久不散,他說:“你擔心你出事,你的父親承受不住這個打擊,那麽你有沒有設身處地為他人著想一下,別人出事了,難道他們的父親就承受得住打擊嗎?人心比人心,崔兒,你好自為之!”
曲終人散,現在看來不過是一場鬧劇而已。
寶兒家門口,鄰居們或安慰或打過招呼後就離開了,剩下的也不過是劉爺爺和寶兒一家,王虎一家和他所帶著的少年少女們,還有聞戰和江大師。
劉爺爺不顧自己一大把年紀,親自泡了茶招待聞戰和江大師,為王虎等人壓驚,在他的眼裏和佳佳一起的人,都是很不錯的好人。
江大師很喜歡眼前的這個情景,王虎他們把邢佳佳當做神一樣的人物,他不在意,但是在寶兒一家人和劉爺爺眼裏,他是很厲害的大師!
尤其是寶兒這個小丫頭,可愛的緊,眨巴著大大的眼睛,一口一個大師地叫著,甜甜的,叫的他心都要軟了!
江大師心情一好,送了寶兒好幾個小玩意,唬的寶兒的父母一愣一愣的:天啊,大師出手,哪裏有俗物?
“寶兒,趕快謝謝大師!”旺水夫婦立刻催促道。
“謝謝大師伯伯!”寶兒吧嗒在江大師的臉上親了一口,更是江大師樂的心花怒放,越看寶兒越是可愛的不行,抱著她直笑。
王父和王母想要帶著兒子回家,但是看兒子並沒有先回家的意思,也隻能幹坐著等著,問兒子,兒子說要問過佳姐的意思。
王父和王母再問為什麽要聽這個佳姐的,兒子說佳姐對他們有大恩,他們早就發誓過一定要聽佳姐的。
聞戰一人孤獨慣了,看在王虎是師妹的人的份上,這才勉強和他們共處,但是說話那是不太可能的。隻是偶爾和江大師說一兩句而已。
寶兒甜甜地纏著江大師講故事,整個院子裏就聽到兩人愉快的笑聲。
旺水夫妻的心像是放在油鍋裏炸鍋,放在火上烤過一般,一直在想著江大師說的那個200萬!這麽多的錢啊,如果佳佳真的要,他們到哪裏去找這200萬呢?
直到邢佳佳送了崔父回來,這夫妻倆的心都沒有放下來。
王虎見到邢佳佳回來,不自覺地低頭,認錯:“對不起佳姐,我給您惹麻煩了!”
一種少年少女們齊齊跟著虎哥低頭,認錯:“對不起,佳姐!”
明明是一個普通的少女,平常的時候幾乎可以將她忽略掉的,但是此刻眾目睽睽下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恍若神降,讓人無法不動容,無法忽略,這種無法忽略是一種發自內心的尊崇。
這少女,非凡人啊。
凡人怎會給人這種感覺呢?
邢佳佳原本笑著的臉色終於沉了下來,她一個個地掃過王虎他們,點頭:“很好,擅自行動,你們夠對得起我。”
眾少年少女頭更低了,更覺得愧疚:“佳姐,你懲罰我們吧!”
懲罰,當然要好好地懲罰!
“我罰你們跟王虎回家,好好地和伯父伯母聚一聚,不許惹他們生氣。”邢佳佳怒目一瞪,指著門口的方向,“愣著做什麽,還不走人?”
包括王父王母在內,還有王虎等人都傻眼了——他們沒有聽錯吧,佳姐的懲罰就是這個,這哪裏是懲罰?
王虎隨後就想通了,佳姐原來一點都沒有怪過他們,隻是嚇唬他們一下,讓他們以後長個記性!王虎扯出大大的笑容來:“佳姐,你沒有怪我們?”
少年少女們心裏頓時一喜!
“放心吧,佳姐!虎哥的爸媽就是我們的爸媽,我們一定會好好的。”
“保證不惹他們生氣!”
“謝謝佳姐!”
對邢佳佳的感激他們記在了心裏,今天的風波他們沒有再提,也不會再提了!
王父和王母哪裏見過這麽大的場麵和陣仗,一時間訕訕的也不知道怎麽說是好,這個少女的威望讓他們不敢說話,隻是最後離開的時候說了句再見。
一眾人離開後,院子裏頓時冷落了不少。現在隻剩下寶兒一家,邢佳佳、聞戰江大師和劉爺爺幾人了。
“師妹,你真是用心良苦。”聞戰口氣酸酸的,活像是打翻了醋壇子,“什麽時候你對師兄也這麽上心就好了。”
“哦,師兄的意思是我對你不上心了?”邢佳佳挑眉,寸步不讓。
“那是自然。”聞戰揚起了下巴,驕傲地哼了一聲。
“既然師兄覺得跟著我沒意思,那就回家和舅舅舅媽聊天吧。”邢佳佳扭頭,看著愉快玩耍的寶兒,笑眯眯喚,“寶兒,還記得姐姐嗎?”
寶兒歪著腦袋認真地想了想,忽地眼睛一亮,朝著邢佳佳伸出雙手,樂了:“姐姐抱抱!姐姐棒棒糖!”
邢佳佳蹲下身去,看著寶兒撲了過來,雙手抱住小姑娘,右手朝後麵一探:“師兄,棒棒糖拿來!”
聞戰臉一黑,之前收回寶兒魂魄的時候,邢佳佳答應了要給寶兒姑娘棒棒糖吃,結果魂魄歸體,寶兒居然還記得!他苦了臉:“沒有!”
沒有棒棒糖?寶兒姑娘好傷心,於是嘴巴一撅:“姐姐答應寶兒有棒棒糖吃的!寶兒要吃棒棒糖!”
“師兄是萬能的,怎麽連棒棒糖都沒有?”邢佳佳嘴巴一撅,像極了寶兒委屈的樣子,眨眼看眼淚都要掉出來了。
聞戰臉更黑了,心念一動,兩隻棒棒糖出現在他手裏,遞給邢佳佳:“你們一人一個!真是的,都多大了還要吃糖!”
邢佳佳笑眯眯地和寶兒一人一隻吃的歡快,唔,好甜!
“謝謝聞戰哥哥,謝謝佳佳姐姐!”寶兒姑娘嘴巴很甜,吃了棒棒糖尤其甜,眯著眼睛道謝,樂的邢佳佳眉開眼笑。
“謝謝師兄!師兄果然是萬能的!”邢佳佳嘴巴吃了棒棒糖也同樣很甜,笑眯眯道。
聞戰看著一大一小兩隻,第一次感覺到了無奈,攤爪笑:“敗給你們了!”
劉爺爺咳嗽了一聲,看一眼為難中的旺水夫妻,提醒道:“佳佳,謝謝你救了寶兒,關於酬勞的問題——”
旺水夫妻心都要提起來了,200萬是太多了,可是救了寶兒的大恩他們又不能不報,酬勞也不能不給,他們留著劉爺爺在,是想著問問邢佳佳這酬勞可以便宜點不。
“寶兒是我們的**,為了她哪怕我們傾家**產也是應該的,砸鍋賣鐵救她,我們夫妻倆都不會皺下眉頭。”女人訕訕地開口了,猶豫了半晌,看看邢佳佳懷中的寶兒。
“200萬,我們家裏真的是??”旺水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垂下頭去。
“丫頭,你看他們家裏的狀況,實在是拿不出那麽多的錢——”劉爺爺也開口了。
江大師冷哼一聲,扭頭:“邢大師,你看你接的都是什麽活?”
“劉爺爺,我救寶兒可沒有想到過問他們要報酬啊。”邢佳佳算是明白為什麽剛剛看到她,旺水夫妻的表情很是怪異了,原來害怕她要酬勞。
對於朱雀來說,酬勞永遠不是最重要的。
啊,旺水夫妻對視一眼,他們原本想著邢佳佳看在鄰裏鄰居的份兒上,少要一些就他們很是感激了,但是她居然不要,一分錢的酬勞都不要!
這讓他們夫妻倆的心裏,怎麽過意的去?
“我就知道是這個結果!”江大師高傲地冷哼一聲,從邢佳佳懷中接過寶兒,抱著她去一邊玩去了。
“這,這讓我們夫妻倆心裏怎麽過意的去?”旺水夫妻倆喃喃開口。
“這個簡單啊,以後你們一家人多做好事就算是報答我了。”邢佳佳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最後看一眼寶兒,想著寶兒這裏的事情是完全解決了。
邢佳佳在旺水一家感激的目光中離開了小區,這次她去的方向是茶樓。今天的事情,她必須得和蔣緯和蔣天賜父子好好研究研究。
黃家的動作真的很快,今天她差點應付不過來。
魑魅魍魎帶著畫皮天天在外麵晃悠著,所以原本獨屬於靈體的茶樓,現在大部分時間都是蔣緯和蔣天賜父子在打理,多了很多人氣。
邢佳佳回到茶樓的時候,父子倆正在喝茶,兩人一眼看到她,樂嗬嗬地打著招呼:“老板,你回來了,喝杯茶壓壓驚。”
“驚魂甫定啊。今天好險!”邢佳佳也不顧茶水是不是燙,一口氣吞了好幾杯才罷休。
“哎哎哎,老板,這是茶水,要品的!不是狼吞虎咽的!浪費呀!”蔣天賜肉疼地看著空了的茶杯,叫喚道。
“呃——”邢佳佳果斷覺得她這個老板被員工嫌棄了,嘻嘻笑著放下杯子,道,“我是老板,愛怎麽喝我說了算。”
“暴殄天物啊。”蔣天賜還是一副肉疼死了,跟你這種不懂茶的人說簡直對牛彈琴的模樣,但是再一杯茶為邢佳佳淋滿,他臉上已經換了表情。
這一次,邢佳佳是認真地品了。茶香宜人,暫時將不愉快的心情放下,全身心地都沉浸在茶香之中,等到她再抬頭,臉上同樣換了表情。
茶也喝過了,心情也放鬆了,接下來的時間就該工作了。
“對了,從小區拿出來的包裹,你們放在哪裏了,咱們看看裏麵到底有什麽東西。”邢佳佳想起被自己換掉的黑色包裹,眼睛一亮。
蔣緯和蔣天賜對視一眼,臉上說不出是好還是不好的情緒,顯然那裏的東西他們已經打開過了,蔣緯摁住兒子,起身說道:“老板,我去取。”
蔣天賜聲音有些低,但是明顯更多了凝重和嚴肅,他緩緩地開口:“老板,你肯定想不到裏麵是什麽東西。”
哦,猜不到麽?邢佳佳微微蹙眉,聽蔣天賜和蔣緯的口氣,裏麵的東西很危險?她看著蔣緯拎著一個黑色包裹來,挑眉:“裏麵放了什麽?”
蔣緯將包裹放在沙發前的桌子上,拉開拉鏈,打開:“是定時炸彈。”
邢佳佳猛地變了臉色,豁地站起,驚訝:“定時炸彈?”
黃家。
一身昂貴西服的黃健悠然地躺坐在沙發上,右腿壓著左腿,口中喝著現磨的進口咖啡,一邊還聽著屬下的匯報。
“小公子,崔兒這個沒用的家夥,居然被邢佳佳當場戳穿,早先他起哄說報警帶走王虎這群人,結果把自己搭進去了,沒有帶走了別人,反而是他自己被警察帶走了。”那人事無巨細將打聽到的情況告訴麵前的男人,仔細地觀察著男人的表情。
黃健一點一點地聽著,臉上看不出是喜還是怒的情緒,讓匯報的人心裏更是打小鼓一樣,膽戰心驚的,說完幾句話後渾身竟然出了一身的冷汗。
小公子太過可怕了。
“你覺得我接下來該怎麽做呢?”黃健向來的愛好就是發生一件事情後,先問下屬的意見。
來人知道考驗又來了,認真地想過之前備好的答案,他滔滔地開口了:“小公子,咱們這一次給縣政府施壓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同樣也用事實告訴了他們,拆遷區的規劃權不能拖,拖不得,拖來拖去到最後就成了麻煩。”
“嗯,繼續說。”黃健點頭。
“拆遷區那邊暫時動作可以放緩了,畢竟連續出事造成的影響也是很大的。我看趙東亞那邊沒什麽動作,想來他最近應該是很被動的,咱們全部的注意力應該放在咱們的新樓盤上,銀行貸款、工程承包等等都是一個大工程!”來人越說越帶勁,到了最後竟然已經眉飛色舞了,想到這個工程日後的前景,他似乎是看到了自己未來前途廣闊。
黃健隻是漫不經心地聽著,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直到員工說的再也沒有說法了,他這才抬起頭來:“說完了?”
員工訕訕地點頭,心裏咯噔一下:“難道自己說的不好,小公子生氣了?”
剩下的半杯咖啡連同咖啡杯直接砸到了那員工的身上,黃健冷笑著看對方,點頭:“說的不錯啊,可是跟我的想法完全不一樣,我要你有什麽用?”
那人心裏猛地一涼:自己的回答居然和小公子是相反的,這怎麽可能呢?慘了,該怎麽辦?
那人立刻點頭道歉:“小公子英明睿智,目光遠見哪裏是我能比得上的,我??我完全是學習小公子以前的思路??”
黃健盯著眼前員工看了半晌,忽然哈哈一笑,也不顧對方肩膀上的咖啡殘渣,認真地拍了拍:“你也算是不錯。不過你有一點說的不錯,你比不上我,比上我了,那小公子就不是我而是你了。”
那人惶恐地低下頭去,口中直說不敢。
黃健想了想,徑自開口了:“你說的全部都是錯!縣政府的決議和我做的事情有關係嗎,我從來沒有想過給他們施壓,他們也配,這塊地的規劃權全部是咱們的,不管是趙東亞還是縣政府,統統不得阻攔!”
黃健霸氣和張狂的態度,讓那員工的心裏多了幾分的駭然,不過小公子不從來都是這樣張狂的麽,這麽向他心裏也坦然了不少,現在看來今天這關算是過了吧。
小公子怎麽說,他就怎麽做好了,一切以他的意誌為主。
“哼哼,崔兒這個慫貨連點事情都做不好,還拿了小公子這麽多錢,我的錢是那麽好拿的嗎?算了,小公子人很大方,這錢就不問他討要了,不過他也得最後替我做一件事情!”黃健的臉上陰晴不定,到了最後一句話已經是咬牙切齒的了。
那員工感覺到後背一陣涼風吹過,心裏忽地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公子說最後替他做一件事情,他為什麽會感覺到死亡的氣息呢?
“咳咳,你說的不錯,一個人的價值不會隻有一樣,做一件事情要多考慮價值。”一聲低沉嘶啞的聲音,從樓梯上悠悠飄來,驚的那員工頓時頭皮發麻,這個聲音,太過恐怖了!
黃健不出意料地臉上揚起了笑容,轉身親自迎了上去,口氣也殷勤了不少:“靈二爺,您今天修煉結束了?嘿嘿,我這不是您苦心栽培教育的結果,希望沒有給您丟臉!”
那員工忽然覺得一股陰風迎麵而過,那個小公子口中的靈二爺整個人都裹在一個黑色的大袍子裏,看起來有一種邪惡的感覺,他一動也不敢動,索性垂下了頭去。
黃健掃過那員工,不出意外地看到了膽寒的模樣,不禁心裏更驕傲了:一般人見到厲害的大師,是一句話都不敢說的,哪怕大哥和父親都會覺得拘謹,根本不像是他,不但可以聊天輕鬆自如,還和大師達成了合作關係。
“這是誰?”靈二爺不滿地掃一眼站著的員工,不悅。
“您放心,自己人自己人,是我的員工,替我跑腿的。”黃健賠笑著,隨手一揮,“你走吧。”
客廳裏隻剩下了黃健和靈二爺兩個人了,靈二爺不說話,黃健也不敢開口,這裏的氣氛就這樣凝滯了下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那靈二爺終於開口了:“我讓你辦的事情怎樣了?”
黃健這才鬆了一口氣,笑道:“挺順利的,一直在預期中,您放心好了。”
靈二爺嗯了一聲,開口:“你是怎麽做的,說來我聽聽?”
考驗他。黃健想了想,斟酌著開口了:“上次忽悠拆遷區的住戶,結果被一個小姑娘給破壞了。今天針對的就是那個小姑娘!我已經查到了,她和趙東亞有千絲萬縷的關係,而她的立場也是向著趙東亞的,據說她還有一些小本事,今天有個失魂的小丫頭,還是她給救回來的。”
靈二爺漫不經心地聽著,聽到了‘失魂’兩個字,倏地睜開了眼睛:“你說誰?”
“一個叫做寶兒的小丫頭,幸好是這個丫頭,也讓我們看到了邢佳佳的實力!”黃健立刻將重點轉移,口氣認真了幾分,可還是不太在意,“邢佳佳倒是本事不小,身邊有一個會異能的,還有一個大神棍在。”
靈二爺顯然對這段話多了興趣,打斷:“說說這幾個人。”
黃健自然知道靈二爺口中的這幾個人是什麽意思,他想想自己拿到的資料,侃侃而談:“一個叫做聞戰,是個高中生,會瞬間移動東西的異能。”
“這是瞬移,威力雖然不大,實用性倒是不錯。”靈二爺點頭,做著點評。
“還有一個自稱是江大師的,是個遊散的神棍,據說喜歡和縣裏的商人之類的人打交道,口才倒是一流,本事卻沒有!被人請過幾次,根本沒有解決掉問題,倒是錢騙了不少。”黃健提起江大師一臉的不屑,心想比起靈二爺簡直是天差地別,沒得比。
靈二爺微微頷首,倒是眉心舒展了開來,顯然對黃健得到的消息很是滿意:“嗯,不錯,消息很齊全。”
“靈二爺您想要知道的,我當然不顧一切也要拿到來孝敬您老人家了。”黃健不忘記吹捧,“能認識您這樣真正的門派大師,是我八輩子修來的福氣啊。”
靈二爺顯然被黃健的一番話說的心情極好,他哈哈一笑:“你小子不錯,對我的胃口,好好跟著我,本大師會許你無比廣闊的前途,你哥哥都比不上!”
黃健心中大喜,這一句話相當於是變相地承諾了,日後家裏的當家人非他莫屬,哥哥也別想要占著!
“謝謝大師。”黃健連忙道謝。
“隻要我要的東西,你能幫我拿到就好了。”靈二爺嗯了一聲,轉了話頭,“我剛剛聽說,那個崔兒被警察抓了,是不是?”
“對,沒錯。”黃健點頭稱是,隨即開口,“我正想派個眼生的人去好好地‘探望’他一番,讓他替咱們最後做一件事呢。”
靈二爺冷哼了一聲:“臭小子,你是想要殺人滅口了吧。這件事情不管去的人是眼生還是眼熟,到了最後都會有不少的麻煩。最好做的神不知鬼不覺!”
“您說的不錯,但是一般人哪裏能夠神不知鬼不覺?我其實想的是,買通崔兒的好友什麽的,讓他去探望崔兒,說說話,咱們暗地裏給他個提醒,比如他老爹的貼身物件了什麽的,他是個孝子,必定得按照咱們說的來。”黃健緩緩地說出了自己的計劃。
靈二爺難得地笑了笑,稱讚:“你有這種心機,也算是不錯了。如果沒有遇到我這種人,簡直無人是你的對手,但是現在有我在,哪裏用得著這麽麻煩?能神不知鬼不覺就用簡單的辦法,你這樣做再小心還是會露出馬腳,惹得一身騷可不好。”
黃健大喜過望,是靈二爺要出手了嗎?太好了,他說了這麽多,做了這麽多鋪墊,就是為了等他這一句話!
“靈二爺,我可不可以問問,拆遷區的規劃權,您要來是有什麽用的?”黃健一直很是疑惑,這個規劃權拿到手他原本也是想要蓋高級公寓的,這麽算下來賺錢是很不少的,但是靈二爺卻說這裏不能動?
他是商人,費盡心機拿到一塊地,卻不讓他開發,那純粹是賠錢的買賣啊。原因到底是什麽,他趁著靈二爺心情很好的現在,嚐試著問問。
靈二爺沉默了下來,看一眼黃健,許久後才開口:“你真想知道?這是我赤門最大的秘密,等閑人是不可以知道的。”
“既然是門派最大的秘密,二爺您知道說明您地位非凡,這麽重要的事情的確不容有失,當我沒問過。”黃健很坦然,擺擺手,表明自己並不想知道了。
靈二爺大笑,黃健的話他聽著很是舒服,他很討厭人恭維他吹捧他,但是黃健這個小子說話很是中聽,他心情一好想著說說也無妨,他不是門派中人,也沒有那麽大的本事礙事,相反也許還能幫到他。
靈二爺這麽一想,拍拍黃健的肩膀:“外人當然沒有辦法說了,但是本大師把你當做了自己人,當然沒有不能說的了。”
黃健心中一喜,靈二爺將自己當作了自己人了?也對,不是自己人哪裏會分享自己的秘密呢?
這麽一想,黃健連連感激:“謝謝靈二爺信任!”
“剛剛我那麽故意說,是想要試探你的心性。別在意啊。”靈二爺笑道。
“當然不會。大師您考慮周全也是應該的。”黃健不動聲色地又吹捧了靈二爺一番。
“還叫大師啊,太生分了,叫伯伯!”靈二爺笑的很是歡快,眼底劃過一抹嘲諷,人啊,就是這樣貪心的生物。
“伯伯!”這一聲伯伯,黃健叫的是開心無比,大聲無比。
靈二爺說出了自己的驚天計劃,聽得黃健目瞪口呆,縱然是他行事拐杖,不羈和膽大,也被靈二爺的計劃驚呆了!
他吃驚地瞪大了眼睛,後背出了一身一身的冷汗——如此計劃!簡直是驚天地泣鬼神啊!
他忽然後悔了,這個計劃實施起來,也付出多少?
靈二爺關注著黃健的表情變化,冷哼了一聲:“等到計劃成了,我以絕頂的實力得到赤門門主的位置,再整合全部力量,收複朱門,那時候連帶你的地位也能水漲船高,別說是全省的大企業,哪怕是全國排名,恐怕你們黃家也是排的上號的!”
好大的一塊蛋糕啊!這一塊蛋糕雖然沒有做好,但是非常的有**力,現在有人正在邀請他一起做這塊蛋糕,日後這塊碩大的蛋糕他可以分好大一塊!
怎麽辦?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孩子,舍不得孩子就套不住狼!要狠心,要果斷才能成大事啊!”靈二爺悠悠長歎一聲。
黃健心裏不是不複雜的,交戰過後,他咬牙抬頭:“好,我加入!”
——
崔兒因為證據確鑿但是沒有立案偵查,所以暫時被關在了看守所裏,黑暗偌大的看守所裏,現在隻有他一個人在。其他的人據說這個時間正在外勞動,並沒有回來。
換了環境,變了心情。
崔兒回想著整件事情,再想想邢佳佳最後一句話不說扶著自己的父親回家的情形,他不由得抱住了腦袋!
他是個混賬啊,看他做的這是什麽事啊。他現在後悔了,知道錯了,還有彌補的可能性嗎?
人家是怎麽對他的,他又是怎麽陷害人家的!
父親一直教育自己說人莫太貪心,貪心不好。這一次他昏了頭了,居然貪圖別人的錢,最後把自己弄到了警察局,為自己的人生抹上了汙點。
“崔兒。”
空氣裏忽然想起了悠悠的歎息聲,像是父親的,又不太像。崔兒驚起,抬頭望著空氣裏,轉來轉去想要尋找聲音的方向:“誰,睡在那裏?”
“崔兒。”
那聲音又起,這一次崔兒感覺到了頭皮發麻,他的心裏‘撲通撲通’地跳著,漸漸地有不好的預感升起,畏懼地大喊:“誰,是誰?”
“崔兒。”
又一聲呼喚響起,配合著黑暗的環境,終於讓崔兒的心理防線崩潰,他抱著腦袋,大聲地喊:“你到底是誰,出來啊,別裝神弄鬼的!”
看守所的門忽然作響,一道亮光衝小窗口折射入,傳來了警察冰冷的聲音:“發生什麽事了?”
崔兒像是抓住了稻草一樣,撲到門口大喊:“警察,有人!有人在叫我!”
是麽?
房間裏的燈光驟然亮起,十幾盞大燈掃過每一個角落,空曠極了,沒有一個人,崔兒掃過整個房間,心驀地一冷:沒有人!
沒有人,那剛剛的聲音是從哪裏來的。
“沒有人,老實一點!”哢嚓一聲,房間裏的燈滅,連最後小窗戶都被關上了,隻餘下了頭頂天窗照下的一寸天光。
崔兒渾身汗濕,他絕望地蹲下身去,剛剛的一幕太過可怕,明明沒有人啊,為什麽他會聽到有人叫他?
空氣裏有人低低地發笑,那笑聲滲人的慌,他輕聲喚道:“崔兒——”
崔兒猛地抬起頭來,渾身發抖!
來了,又來了!
“你到底是誰啊!你要來做什麽,求你別嚇我好不好!”崔兒衝著空氣大喊大叫,心裏湧起了濃濃的絕望。
這一次聲音並沒有消失,而是繼續地響起,他覺得對崔兒的驚嚇已經夠了,再繼續下去恐怕他會被嚇死的。他說:“崔兒,黃先生想要最後幫他一個忙,酬勞好商量。”
崔兒再一次聽到了這個名字,之前他是猶豫的,猶豫要不要接受他的賄賂幫忙,但這一次猶豫都沒有他直接搖頭拒絕:“我不幫!我不能幫他再害人了!”
理想中的的答案,這個崔兒,真是膽子太小了。
“哦。酬勞很豐厚哦,豐厚到足夠你的父親過完後半輩子,還可以治好他的病,這樣你也不願意?”那個聲音繼續道。
“為了那麽一點點錢,我已經讓父親丟盡臉了!我這一輩子都沒有做過這昂害人的事情,我現在已經後悔到不行了,我不會再幫你了!你們想都別想!”崔兒果斷地拒絕,堅決不肯幫忙。
那個聲音笑了,笑的格外溫和:“誰說,我們讓你害人了。”
崔兒驚愕,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你不幫也可以,但是我們就不敢保證你的父親是否還平安了。”那個聲音悠悠歎息,聲音裏多了幾分的無奈,“生一個這樣的兒子,不管老子死活,真是不孝啊。”
崔兒急的眼睛都要紅了,他朝著聲音的方向撲去,結果撲了一個空,再朝著別的方向撲去,結果還是空——
他每撲一次,都會摔一跤,最後渾身都是酸痛的,應該都青紫了吧?他抓著地麵的稻草,咬牙:“你無恥!”
那聲音這一次並沒有響起,任由崔兒在漫罵著,嘶吼著。
崔兒沒有聽到對方的聲音,心裏忽然在害怕,他是在乎父親的,更在乎父親的性命!黃先生是個心狠手辣的主兒,他不會真的派人對父親做什麽吧?
不,不能!
崔兒絕望地閉上了眼睛,眼角流下了一滴眼淚:他隻是做錯了一件事情而已,為什麽想要改過都不可以。真的是一步錯,步步錯嗎?
“我答應你,我答應你!”崔兒這幾個字說出來,幾乎是抽空了一輩子的力氣,他靜靜地等著空氣裏那一個聲音再次響起。
不出所望,那個聲音終於又想起來了,這一次他滿意極了:“早答應不就沒有這麽多事了嗎?”
“我現在在看守所,能幫你做什麽呢?”崔兒嘲諷一笑,“黃先生還真的是物盡其用,算無遺策啊。”
那聲音似乎並沒有生氣的意思,他想的是和一個將死之人有什麽生氣不生氣的呢?
“就是因為你在看守所,這才可以做啊。”那個聲音笑的極為開心,在黑暗裏有一種詭異。
崔兒的心裏忽然警鈴大作!
“我們最後讓你做的一件事情,就是——死亡。”
崔兒眼睛驀地瞪大,滿臉是驚訝和不可思議,再膽大的人聽到死亡都會覺得恐懼吧,他也不例外!
“不,這怎麽可能呢?這不可以!我父親,我父親——”崔兒害怕了,真的害怕了,他現在後悔到瘋掉了,怎麽也想不到對方讓他做的事情居然是死亡!
崔兒發狂了,他拚命地拍打著看守所的門,大喊:“救命啊,救命啊,有人要殺我,我要死了!”
沒有人理他。
“求求你們救我啊,真的有人要殺我!屋子裏真的有人!”崔兒滿臉是淚水,現在的警察不可怕了,在他的眼裏他們反而是可以救命的人。
還是沒有人理他。
等到崔兒鬧夠了,也喊夠了,那個聲音淡淡地提醒著:“你不死,死的就是你父親。”
隻是這一句話,就足夠讓崔兒安靜。
你和你父親,隻能活一個。
你選擇吧,是你死,還是你父親死。
好一個艱難的選擇,好一個完美的選擇題!
欺人太甚,逼人太甚!可是又沒有辦法反駁,沒有辦法化解!
怎麽辦呢,沒有辦法啊。
“人生就如同下棋,落子無悔。人生和這棋盤一樣,一步錯步步錯。”
崔兒的腦海中,忽然現出當日父親教他下圍棋時候的一句話,此刻縈繞心頭不散,恍惚中他好像是在空氣裏見到了父親慈愛的臉——
崔兒的意識一點點地消失了,直到整個身體癱軟在地上,發出噗通一聲響。
不知道過了多久,看守所的門被打開,一擁而入勞動回來的犯人:“死人啦,死人啦——”
崔兒的死相很可怕,是被人用繩子活活勒死的,眼珠突出,臉上依稀殘留著驚恐的表情,可是看守所裏空無一人,別說是人了,連個繩子都沒有。
小區裏,崔兒家裏。
崔父正怔怔地望著一大包的鈔票發呆,他越想越是不對勁兒,這錢是哪裏來的呢?
空氣裏有人在說話:“崔兒為了你的病,被人收買了,他答應人家在小區裏放定時炸彈!”
誰,誰在說話?
崔父顫巍巍地站起來,四處張望著,但是看不見人:“崔兒不會這麽做的,不會的!”
“怎麽不會,他已經被警察帶走了,現在就在看守所裏!或者現在要被人害死了呢。”那個聲音繼續道。
“不要殺我的崔兒,不要??你說??你說,隻要不害死崔兒,讓我做什麽都可以!”崔父急切地衝著空氣裏喊道。
“害死你兒的人不是我,另有其人!你不要替你兒子報仇嗎?”那個聲音循循善誘,一步步地誘導著年老的父親。
崔父抬起頭來,顫巍巍地看著空氣裏:“隻要你放過我兒,我可以替我兒給你辦事。你說吧,什麽事?”
笑聲不絕。
不知道過了多久,崔家忽然爆炸了,碎屑木料衝天而起,連帶著周圍的幾戶人家也受了牽連,房屋倒塌,不過幸好幾家人都不在,並沒有人員傷亡。
——
茶樓裏,邢佳佳聽了蔣天賜的提議,差點一口茶水噴在了他的臉上!
蝦米!
逛街!
蔣天賜居然邀請她逛街?
戴著無框眼鏡的少年臉色難看,看邢佳佳,捏緊了拳頭,幾乎是吼的:“逛街而已,至於這麽吃驚嗎?還是你覺得和我逛街很委屈?”
邢佳佳擦擦嘴角的茶葉,忍住了笑容,覺得大概也許這小屁孩是炸毛了,如果再笑後果很可怕,她才不要呢。
“逛街也是要有目的性的,比如你是為逛而逛呢,還是單純的想要買東西,這些都是很重要的,決定了去哪裏逛,逛多久的問題。”邢佳佳侃侃而談,聽起來好像是很有道理。
但是蔣天賜哪裏肯吃她這一套,他怒:“邢佳佳你到底是不是女人?不是說女人聽到逛街就會發瘋一樣失去理智嗎,你居然還有心情研究逛街的方法和目的?”
“噶,那就是說,我和一般女人不一樣。”邢佳佳摸著下巴,思忖道。
“你到底去不去!”蔣天賜終於炸毛了,低吼。
邢佳佳立刻收拾東西準備好,星星眼看蔣天賜,樂:“準備好了,出發吧!”
蔣天賜無奈地垂下頭去,遇到這麽一個無良老板,不知道是他的幸運還是悲哀,他的追求大計劃到底什麽時候才能有成效?
不過也好,今天去逛街算是最求第一步了吧?
大概也許貌似,老板並沒有不喜歡的樣子。
蔣天賜的嘴角勾出了一抹笑容:歐也!約會成功!讓他想想逛街累了以後,是吃東西呢還是看電影呢?
江縣逛街的地方隻有最中心的一條商業街,很短,大概十分鍾就可以走完,但是想要玩的話,卻可以玩一天。
邢佳佳被搭訕了。
迎麵走來了白色休閑服的英俊男子,自帶一種富貴的氣息,他看到邢佳佳笑:“請問,你知道這裏誰家的吃冰激淩最好吃嗎?”
邢佳佳挑眉,看眼前的年輕男子,輕輕一笑:“太巧了,我也要去那裏——”
地麵忽地一陣搖晃,悶悶的,像是地震的感覺。
------題外話------
攤爪。今天肥章,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