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七七你抽絲來我剝繭
灇覜郠za身為少將軍或者說燕家少主,燕齊為什麽隻讓燕阼帶領兩千人去狙擊穆遷的部隊,難道就僅僅隻是為證明燕家軍的戰力不在穆家軍之下,乃至穆家軍沒資格用這種方式來羞辱燕家軍嗎?
換個普通將領、普通家族還真有這個可能,畢竟區區兩千人的隊伍確實沒資格前來襲擊燕齊軍。
隻是燕南既然能在離職前做到兵部尚書的高位,乃至燕家能被箜郡王府看中,燕齊肯定就不會隻因為這種小小羞辱就方寸大失。
但燕齊即使不會失去心中的方寸,對於實實在在的方寸之地卻絲毫沒有辦法。
畢竟燕阼部隊和穆遷部隊現在是在什麽地方交戰,乃至說燕齊軍現在又是在什麽地方行軍,那自然隻能是在姚河縣通往河口縣的山道中。
而既然是山道,裏麵可供燕齊軍和穆延軍用做戰場的地方肯定不多,不然不說燕齊軍不至於在一開始就選擇退後布陣,甚至穆延軍也未必會選擇峽穀入口處來作為戰場。
所以清楚沿途沒有可供兩萬燕齊軍完全展開的戰場,燕齊一點都不奇怪穆延隻會派遣穆遷這樣的小股隊伍前來襲擊自己的大部隊。
因為這即使不是什麽適可而止的事,僅僅因為地形上的限製,兩萬兵馬與兩千兵馬在山道上麵對同等數量的敵人時效果也不會有太大不同,而這也就是所謂的地利之說。
因此知道穆遷部隊隻能交由燕阼自己去解決,雖然燕阼解決敵人的速度有些遲緩。燕齊的注意力還是很快轉到了戰場後麵的焦猛幾人身上說道:“……哦!後麵三支焦家軍部隊竟然已開始聯合布陣了?他們怎麽沒像兩支穆家軍部隊一樣分開行動?”
“這大概因為他們的立場與穆遷和穆新兩人大有不同吧!畢竟作為周口縣的戰敗責任者,不管穆遷還是穆新都必須想辦法為自己在周口縣的戰敗洗刷恥辱才行,可幾支焦家軍部隊卻隻需做到阻擋和試探我軍實力就足夠了。”
想起穆遷和穆新兩人在周口縣的失敗,燕良就搖了搖頭。
因為燕良即使沒有同情穆遷和穆新的想法,但兩人竟然隻能以這種方式被穆延要求來試探燕齊軍的深淺,卻也與拋棄兩人沒什麽不同了。
隻是乍聽什麽責任不責任的,燕齊就一臉輕蔑道:“……戰敗責任者?某恐怕穆延才是真正的戰敗責任者吧!而且那家夥居然還是用自身戰敗來拖累無數穆家軍士兵一起赴死,這簡直是所有戰敗者的恥辱。因為換成某和燕家軍在周口城遇到同樣事情,那是寧可犧牲自己也不可能犧牲那麽多燕家軍士兵的。”
“……少將軍英明!但這恐怕就是燕家與穆家底蘊不同的區別,或者說穆延自認為自己一人就代表了穆家軍的所有勢力、實力。”
雖然遲疑了一下。燕良最終還是將自己的真實想法說了出來。
因為這即使有讓燕齊不滿的危險。但燕良也不想在燕齊麵前表現得好像對這事一無所知或者很輕視穆延一樣。
而不像燕良一樣會想那麽多,燕齊卻一臉讚同的點點頭道:“沒錯,某可聽說穆延當初還曾想收編穆鐵的神箭營,看來其確實認為整個北越國中隻有自己一支正統的穆家軍部隊。”
“少將軍英明!那少將軍汝看我們要將部隊壓上去嗎?這樣也可快些解決掉穆遷和後麵的三支焦家軍隊伍。”
“不急。如何消滅穆遷部隊的事還是交給燕阼好了。但某卻奇怪穆延為什麽到現在仍沒有任何行動。難道他就想對穆新的藏頭露尾舉動一直視而不見下去嗎?”
“少將軍明察!”
既然燕齊已說要將穆遷部隊交給燕阼去收拾,燕良自然也不會再多說什麽,因為這已基本等於燕齊不會急著向焦猛幾支部隊下手了。畢竟有穆遷和燕阼的部隊在前麵擋著。燕齊軍也不可能越過他們去攻擊焦猛等人,這也充分顯露出了山路作戰的特性與限製。
而當燕齊正在思慮穆延究竟想幹什麽時,穆延也同樣在思慮穆新究竟想幹什麽。
因為穆新在樹林中停留不前的最大影響就是導致了穆延軍的大部隊也無法前去接應已經與燕齊軍開戰的穆遷部隊,或者說是直接前往攻打燕家軍。
然後不是說擔心不擔心,看過前方傳來的戰報,穆延就微微有些不滿道:“怎麽,穆新到現在都還沒將自己的作戰計劃報上來嗎?”
“……要不我們讓斥候上去問問?”
雖然由於穆新的身份,穆家軍的斥候一開始是不敢隨意編排穆新的不是,但隨著穆遷在前麵正式與燕齊軍交戰,穆新率隊埋伏在不遠處樹林中的事就再也無法隱瞞了。
隻是穆延雖然確實可以主動詢問穆新這樣做的企圖,但為體現上下級的威嚴,穆延卻更希望穆新能自己將心中企圖說出來。
可等了那麽久都不見穆新有所表示,穆延也未免有些惱火起來。
而想想穆新的穆家嫡係身份,穆儀也不得不說道:“這會不會是穆新認為不方便說出來!”
“不方便?這時候還有什麽不方便的?”
“……例如要想瞞住敵人不僅就得先瞞住自己人,甚或者說,穆新不知道會不會將部隊一直埋伏到我軍通過乃至燕家軍通過他們埋伏的樹林為止。畢竟隨著我軍通過穆新埋伏的樹林,相信一般人都會認為穆新部隊肯定會與我們匯合,然後等到我軍後麵退向河口縣時,他們就可從追擊上來的燕齊軍後麵發起進攻了。”
“原來如此,穆新的想法真有那麽深遠嗎?還有他要怎麽解決燕齊軍的情報力問題。”
穆新的想法真有那麽深遠嗎?
猛聽穆延毫不掩飾的懷疑。穆儀一點都不感到奇怪。因為現在的穆延或許是已經想不到嫡庶之分的問題上,但穆儀卻敢肯定這絕對是穆新的穆家嫡係身份在做怪。
隻是穆延可以不看重自己已然到手的穆家嫡係身份,穆儀卻不能不看重穆新在穆家嫡係中的影響道:“末將不知,但我軍反正也不差穆新那兩千兵馬,不如就將他們留給穆新自己去折騰如何?畢竟爵爺在派他們出去時就說過可讓他們自己掌握出擊和撤退的節奏,說不定穆新到後麵也會給爵爺一個驚喜。”
“……驚喜嗎?本爵雖然不需要什麽驚喜,但若隻是兩千兵馬,那就留給穆新自己去折騰也確實不算什麽!”
雖然眼中的不滿並沒有真正消散,但在想到穆新手中現在就隻有區區兩千兵馬時,穆延也漸漸意識到自己確實沒有為穆新的龜縮不出太過緊張的必要了。
因為穆新最後假如真的什麽都不做的想要逃過這場戰事。那不說穆延會不會饒過穆新。恐怕整個穆家也沒人會原諒穆新了。
因為穆延即使是穆家第一個獲得成功的將領,但在以武建家的長期思想影響下,穆家也絕不會允許任何逃避戰爭的事情出現在穆家子弟當中。
不然真發生這種事情,穆家軍再想有現在的威勢就難了。
不過目光接著轉到桌案上的地圖處。穆延又犯起嘀咕道:“但穆新的事或許不算什麽。可焦猛他們現在又想幹什麽。”
“……焦猛他們應該是想留下來接應與燕齊軍戰鬥完畢的穆遷部隊。並且狙擊相應的追兵乃至燕齊軍。”
隻說戰鬥完畢,不說輸或者贏,焦全不僅沒在穆延與穆儀談論穆新的舉動時貿然開口。甚至於在說起焦猛等人的選擇時,焦全表現得也相當謹慎。
畢竟穆延即使不是這支聯軍的統帥,穆遷部隊也應該是焦家軍的友軍才對。
所以焦猛等人用這種固守不出的方式來接應和尊重穆遷的選擇或許並不是一種錯誤,但焦全也不得不為焦猛為什麽沒趕去支援穆遷的戰鬥留下一些解釋的空間。
不然焦猛等人的舉動真被認為是棄友軍於不顧,不說焦猛等人肯定得玩完,焦家軍也無法向穆延解釋。
當然,焦全能想到的事,穆延自然也能想到,畢竟穆延在自立前可就是焦家軍的一員。
所以同樣不會輕易說焦猛等人的不是,穆延就望向焦全道:“那焦全汝認為我們該怎麽辦,繼續留在峽穀這裏等穆遷和焦猛他們與燕齊軍交戰的結果,還是將部隊提上去給燕齊軍施壓?”
“末將不敢,但在穆遷和焦猛等人基本上已為自己部隊作出了定位的狀況下,末將認為我們不如也先將自己的行動定位一下為好!”
“定位?怎樣定位?”
“例如說將部隊推進到穆新隊伍的前方,看看穆新會不會主動說出自己埋伏在樹林中的企圖,乃至說幫助穆新的隊伍做好埋伏工作……”
雖然這不能說是在針鋒相對,更不認為穆新的區區兩千人又真能改變什麽戰爭局勢,但既然所有隊伍中現在就隻有穆新一支部隊的企圖不明,焦全也不在乎讓穆延軍先圍繞穆新隊伍做一番布置了。
因為穆新若真能做到一直這樣潛伏到敵後,說不定最後也能成為一支奇兵般的存在。
穆儀也跟著點點頭道:“焦統領此言大善!不管我軍是否打算留在峽穀處狙擊燕齊軍,既然穆新有自己的打算,我們也不妨助其一臂之力看看效果再說。畢竟戰到最後,我軍基本上還是要往河口縣轉進一段距離才有可能考慮下一步的打算。”
“原來如此,那我們就給穆新一次機會看看他又能為我們做些什麽吧!”
雖然對穆新的舉動並沒有太多期待,但焦全和穆儀既然都這麽說了,穆延也不可能不給穆新一個機會。
所以不管有沒有作用,各種拔營命令也很快被傳達到了底下的聯軍當中。
畢竟在已派出穆遷和焦猛等部隊對燕齊軍做出試探的狀況下,縱然穆新的選擇有些奇葩,穆延也不可能專為了穆新的區區兩千兵馬就改變自己的主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