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七九 看我的!

周侗想要給邢佳佳一份天下獨一無二的浪漫,玫瑰代表著真誠的愛戀,他想用漫天遍野的玫瑰讓她此生難忘,想要告訴她他的心意。

玫瑰海,玫瑰海。

周侗做到了。

邢佳佳想著,這一輩子她都會把這一份獨一無二的玫瑰海牢記在心底,再也不忘記,也無法忘記。

時間剛剛好,情意來的剛剛好,人也來的恰好。

這樣的浪漫,這樣的心思,這樣的周侗。

女孩因為浪漫記住心愛人,而男孩因為心愛人捧出浪漫。

隻是周侗捧出這一片玫瑰海,用的家傳的秘寶,不論是他或者是邢佳佳都不會想到會有這樣的意外發生。

留在秘寶中有朱雀的疊影,周侗怎麽也不會想到朱雀的疊影會和邢佳佳共鳴,那珍貴無比的朱雀疊影就此落在了邢佳佳的身上——那是周家乃至整個天下的秘寶!

“秘寶有靈。”周侗看朱雀的疊影和邢佳佳的身體重合,喃喃道。

秘寶有靈,當日選定了周家棲息。也因為如此周家擁有了無可企及的地位和名望,也因為如此,他的父母肩膀上承擔了天大的責任!

秘寶不容有失,更不容有一絲一毫異。如今——

周侗斂眸,雙手握緊,再抬眼看邢佳佳,臉上可見堅定。他抬起手來,隨身攜帶的匕首直接將掌心劃破,一道鮮血如柱流淌,而那鮮血中隱隱有銀亮之光閃閃。

周侗毫不猶豫,將手中那鮮血撒落在朱雀最後一重疊影之上!

高昂的一聲鳴叫——

朱雀疊影吸納了周侗的掌心血,登發出更嘹亮的一聲鳴叫,歡快地鑽入了邢佳佳的,心口。

周侗看著邢佳佳,臉色煞白一片,心頭血氣翻湧,默默道:從此,朱雀疊影就是你的了。

“朱雀!”

“朱雀!”

恍惚中似有人在喚,懵懂中好似有聲音在耳邊縈繞。邢佳佳整個人都在水深火熱之中,那一重朱雀疊影,她不知為什麽會出現,也不知道為什麽會和她分離,但是兩者遇見必然會有共鳴!

那疊影,好似是朱雀分離了一部分的靈魂。

好似遇到了她,她回歸了,朱雀才會完整。

但是這疊影,如何會回歸呢?好似有一種強大的力量在阻礙著她的回歸,在保護著她。

朱雀想要疊影回來,可是那疊影卻回不來!

一聲歡快的鳴叫過後,那阻礙疊影的力量驟然消失的無影無蹤,沒有了阻礙的疊影當即回歸到了她的靈魂深處!

“怎麽會這樣?”

深埋在朱雀血脈中的種子開始瘋狂地生長了起來,原本因為上次強行化身朱雀瘦弱下去的種子,因為疊影的回歸開始膨脹,開始長大,原本隻是如同芝麻一點大,如今足足長到了紅豆大小!

但是,這就是結束嗎?

不是的,種子開始瘋狂地從邢佳佳的血脈中吸納力量,她修煉到第二重的鳳照訣,已經讓她擁有了不菲的力量,這種子幾乎在頃刻之間就將這力量抽空了!

邢佳佳的臉色頓時煞白一片,任誰被驟然抽空力量也不會太好過!

但是就在力量被抽空的頃刻,一股新的力量如同涓涓細流一般自邢佳佳血脈深處湧出,緊接著力量如同泉湧般重新充盈著她的血脈。

那種子瘋了一樣,登時又將新生的力量再次抽空……

種子抽空血脈之力,然後血脈深處又有新的力量生出,如此往複數十次,奇跡般地不但種子也強大了不少,連血脈之力也渾厚了許多,更讓邢佳佳驚喜的是,原本在鳳照訣第二重的瓶頸也轟然衝破,直接衝到了第三重!

邢佳佳大喜過望,今天的收獲太大了,簡直是太不可思議了!

“佳佳——”耳邊是周侗的聲音。

邢佳佳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一眼看到的就是周侗,而在周侗的身後,竟然像是放電影一樣的情景——漫天遍野的玫瑰好似老照片一樣,一張張成型,然後縮小,歸入周侗的手中。

邢佳佳再認真看一眼周圍,空****的一片,完全是破落公園的模樣,哪裏還有半分玫瑰海的影子?

“果然,最美的都不會長久。”邢佳佳口氣裏難掩失望。

“誰說美好不能永遠留下?”周同將手中的一顆小小玻璃球遞給邢佳佳,指著球中暗藏的圖畫道,“你看。”

邢佳佳定睛一看,頓時驚喜:“玫瑰海!”

可不是她之前看到過的玫瑰海嗎?玻璃球中存在的就是之前玫瑰海的縮小版,如此看玻璃球中的就是一個完全縮小的世界!

真神奇!

“送給你,從此這一片玫瑰海就永遠是你的了。”周侗和著玻璃球握住邢佳佳的手,微微笑。

“啊?”

玫瑰海送給她,周侗不後悔。

朱雀疊影送給她,周侗不後悔。

縱使要與天下背水一戰,周侗也不會後悔。

——

茶樓裏,蔣緯和蔣天賜父子終於鬆了一口氣,父子倆捧著茶杯喝茶,說難得可以有一個清閑了。

魑魅魍魎和畫皮依舊在外麵混跡,邢佳佳也無可奈何,她挑眉看父子兩人,笑了:“想想接下來我們該怎麽辦吧。”

“還是老板你有辦法,先下手為強。劉正警官現在看似停職,其實有的自由更多,查案也更方便。聞戰雖然在看守所裏,但是隨時隨地都可以出來,我們這一次搶占了先機不說,給黃健也擺了一道。”蔣天賜笑眯眯地喝一口茶,心情極好。

“這一次是委屈了師兄了,他調戲少婦不假,但如果不是咱們有意,哪裏能讓人捉到把柄,還直接送到警察局?”邢佳佳捧著茶杯,心裏為師兄默哀一番,想著等師兄出來後,好好為他壓壓驚。

蔣天賜心情好啊心情好,這個聞戰天天跟著老板,他連一點空都沒有,進去警察局幾天也剛好清淨幾天。

蔣天賜緊接著道:“但是效果也是很好的。舒姨不是說了,黃健和那位靈二爺大吵了一架,靈二爺以為是黃健受不了這口氣動手的,已經有一天沒理他了。”

噶?

受不了這口氣?

蔣天賜點到為止:“老板,那天在校門口黃健吃了啞巴虧,想要找周侗出氣卻找不到人,所以那位靈二爺以為他退而求其次,將火發在了聞戰身上。”

這麽巧?

“這也太巧了吧。”邢佳佳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那個靈二爺就這麽信了?沒有證據呀。”

“在絕對的推理麵前,證據就不是那麽重要了。你知道嗎,聞戰調戲你們學校女同學的事情,黃洳居然也知道。也是無巧不成書,她那麽一提,靈二爺就甚至以為那兩個少婦的事情是黃健故意安排的。”蔣天賜真的笑的想要揉肚子了。

“那真的是太巧了。”邢佳佳咬牙,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

師兄,我為你的名聲默哀。

“所以啊,這次老天都在幫我們。”蔣天賜眉眼處是怎麽也藏不住的笑。

另一旁,沙發上的蔣緯一本正經地笑:“除了這些,趙總使的這一把勁可是夠厲害,他說服縣政府直接出批文,五天後出文決定拆遷區的規劃權究竟花落誰家。”

邢佳佳若有所思,想到黃健和那位靈二爺的作風,還是有些不太放心:“我怕他們還有別的計劃。”

“應該不會了。黃健現在首要做的事情就是討好靈二爺,拆遷區的事情暫時應該不會有動作,哪怕有也不是針對咱們,而是通過縣政府的蘇世傑活動,別忘記,他們可是一夥的。”蔣天賜判斷道。

“有道理。”邢佳佳想了想,微微蹙眉。

“老板你放心,沒有證據的事情我是不會說的。你猜猜今天晚上有什麽大事?”蔣天賜笑眯眯地取出幾張邀請函模樣的紙,遞給邢佳佳,問道。

邢佳佳接過蔣天賜手中的邀請函,打開一看,眼睛瞬間一亮,抬頭:“西省玉石拍賣會?”

她不會忘記對於修煉之人來說,擁有靈氣的玉石是如何的寶貝,她也不會忘記答應過江大師,為他尋找有靈氣的玉石!

她更不會忘記,這種玉石拍賣會遇到同行的幾率會很大,也就是說這一場拍賣會如果去了,會遇到不少‘大師們’!

“對。這樣的拍賣會老板你都動心,那個靈二爺自然也是動心的,至少最近三天他都會把注意力放在這裏,而黃健——自然也會小心翼翼地陪著,趁此機會為自己增加印象分。”蔣天賜笑一笑。

“拍賣玉石是需要雄厚的財力的,靈二爺自己肯定是沒有的,否則他也不會依附於黃家了。所以這次黃健一定會準備充足了。”蔣緯忽然轉了話題,“老板,你如果想去的話就不用擔心了,六商早就為您準備好了。”

六商?

自從茶樓開業那天,邢佳佳接了他們的委托,幫助了他們以後,她還沒有聽到過關於六商的消息,原來他們在這裏等著呢。

“他們六個啊,從來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這個玉石拍賣會的消息他們得到的比咱們早很多,所以應該很早他們就計劃好了。”蔣緯深深看一眼邢佳佳,提醒。

“有六商,咱們隻負責去就可以了。連買東西的錢都可以省了。”蔣天賜心裏劈裏啪啦地打著算盤。

“而且,老板,你不覺得這是咱們茶樓打入西省的一個好機會嗎?據說那天除了大師們,很多西省商會的其他會員也會到。”提起西省商會,蔣緯的眼裏閃過一抹黯然。

一場玉石拍賣會,參加的會有西省商會的會員,還有聞風而來的各位‘大師們’,人員的確是很齊全。

看來這一場拍賣會,是很有熱鬧看了。

連邢佳佳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那什麽,老板,這一場拍賣會你帶上我好不好啊。”邢佳佳正在思考玉石拍賣會的時候,蔣天賜好死不死地湊到她麵前,懇求。

“嗯?”老板表示在考慮。

“老板,聞戰不在,你總不能連個跟班都沒有吧,這也太寒顫了!”蔣天賜將自己的身份一降再降,直接定位為跟班。

蔣緯看一眼自己的兒子,以眼神威脅:臭小子,我還不知道你怎麽想的,近水樓台先得月,主意夠不錯啊!

蔣天賜看一眼老爸,委屈:老爸,你不考慮兒子的終身幸福!

“黃健這次也肯定會去,有天賜在能省不少的麻煩。”蔣緯扶額,為了兒子的大事考慮,和邢佳佳提議。

“嗯,光有江大師去的話,人也太少了。”邢佳佳點頭答應了,西省商會會員最熟悉的莫過於蔣緯,但是現在的情況他一定不願意去,蔣天賜去也好,這些會員想必他也不會陌生。

“謝謝老板!”蔣天賜心情瞬間好到了極點,樂了。

“對了,老板。”蔣緯取出一樣東西遞給邢佳佳,笑了,“每次看你聯係人都很不方便,我準備了一部手機,裏麵已經存好了電話號碼,直接撥通就可以了。”

“手機?”

手機這種通訊工具,在江縣還不是很普及,一來是大家用不到,二來價格又高的離譜,第一次用它還是明悅老師的。

邢佳佳接過這一枚小巧別致的白色手機,朝著蔣緯笑道:“謝謝蔣叔叔,我都沒有想到。”

“喂喂喂,老板,這可是我的主意,沒道理謝老爸不謝我吧。”蔣天賜不樂意了。

“謝謝你,天賜。”

“太客氣啦。來,我教你這東西該怎麽用!”蔣天賜義不容辭地指導老板如何使用手機。

經常和筆記本電腦打交道的蔣天賜,對於這些電子產品自然是非常熟悉的,幾分鍾的講解之後,邢佳佳就將手機功能了解了個七七八八,她小激動地拿起手機,撥通了通訊錄裏的電話號碼。

溫雅。

真的是有段時間不見她了。

茶樓開業那天,溫雅送的煙花和鞭炮的確如她所說,給她捧了大大的場。

“嘟嘟——”幾乎是很短暫的,電話就接通了。

對麵傳來了溫雅懶懶的聲音:“喂,哪位啊。”

邢佳佳忍著心裏的笑容,咳嗽了一聲:“長夜漫漫,大美人是不是需要人來陪呢?”

調戲,紅果果的調戲啊。

“邢佳佳!”對麵的溫雅一下子聽出了聲音,大呼小叫,“你這個死孩子,還記得我啊,我都以為你忙的連我都忘記了,不對是有了男人忘記了姐妹,重色親友的家夥!”

不愧是霹靂溫雅,連邢佳佳都差點要招架不住的了,她連連告饒:“我錯了行不,這不是第一個就給你打電話了,你現在在哪裏?”

提起這個,溫雅泄氣道:“還用說,肯定不在江縣啦,否則我早就找你去了。”

不在江縣?

邢佳佳挑眉,想到溫雅哥哥的身份,嚐試著問道:“你不會在今晚的玉石拍賣會吧。”

“你怎麽知道?”溫雅大呼小叫,隔著聽筒都清清楚楚,“你是不是也要來,好啊好啊,我正愁沒有人陪我呢,你趕快來趕快來,看好了什麽玉石姐妹送你!”

和溫雅約定好了碰麵的時間和地點,邢佳佳笑眯眯地收了手機,顯然心情極好。

不過不等她說話,手機鈴聲響起來,一看亮著的屏幕赫然是‘江大師’三個字。邢佳佳接通電話,對麵氣急敗壞的聲音傳來:“邢大師你太不厚道了,有玉石拍賣會這樣的事情都不告訴我,如果不是玉石張提起,你是不是又要瞞著我了。”

邢佳佳挑眉,玉石張也知道今晚的玉石拍賣會嗎?

“不行不行,我一定要去的。最近力量消耗太大了,不補充點回來我哭死的心都有了。”對麵的江大師喋喋不休,對這次的拍賣會好似很看重。

“我有說不請你去嗎?”邢佳佳一笑,態度極為誠懇,“我在茶樓,也是剛剛知道這個消息,剛剛想要打電話通知你,你的電話就過來了。”

“太好了,我就到茶樓門口了,時間也不早了,你快出門咱們趕緊的走吧。”江大師短暫的沉默之後,來了這麽一句。

連蔣天賜都不得不感慨,江大師速度簡直是太快了。

不過,邢佳佳和蔣天賜上車後,聽了江大師和玉石張的一番話,才算是了解了為什麽他這麽心急了,據說這一次的拍賣會會有一樣極為震撼的寶貝——真正擁有上古血脈之力的玉石!

擁有上古血脈之力!

這幾個字足以讓所有的大師們瘋狂,為之奔波,為之趨之若鶩。

邢佳佳忽然想起了上次從趙東亞手中拿到的那一塊紫羅蘭,那一塊擁有殘餘上古血脈之力的玉佩,它和這一次的玉石出現,會是偶然嗎?

“今天這場拍賣會啊,必然是群雄逐玉。”江大師憂心忡忡地,抬頭看一眼邢佳佳,“人人都想要這玉石,可是能得到的人少之又少,且不說別的,錢就是最大的一個問題啊。”

邢佳佳苦笑一聲,可不是麽,這麽珍貴的玉佩自然不可能價格太低了,價格一高,那就不是普通人能夠肖想的了。

但是,想到擁有血脈之力的玉佩。她眸光黯了黯,出聲:“江大師,雖然擁有上古血脈之力的玉石是好東西,但是也不定好東西就是最好的。”

這句話一出,不但是江大師,連同開車的玉石張還有蔣天賜都瞪眼了,好東西不是最好的?那可是擁有上古血脈之力的寶物啊,靈力充裕,得到它就相當於可以增加很多年的功力啊!

“這話是怎麽說?”江大師不解。

“上古上神所賜四方血脈,東方青龍,南方朱雀,西方白虎,北方玄武。這四種力量就是四種血脈,簡單來說,每一種血脈都擁有不同的屬性。神獸如此,人更如此,這擁有上古血脈之力的玉石,依我看不要著急,先要確定它是哪一種屬性的血脈為好。”邢佳佳緩緩地解釋道。

“難道說,屬性不同就不能用?”江大師喃喃自語。

“當然不能了,如果屬性不同的力量強行使用,輕則功力全毀,重則爆體而亡。難道你不知道?”邢佳佳很是驚訝,這是最基本的常識啊,難道真有人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

江大師出了一身的冷汗,他見過許多修煉過程中功力盡毀,爆體而亡的例子,原本以為是功法出了問題,或者是力量不夠,現在想難道他們是因為吸納不同屬性的力量——然後才出意外的?

“不知道,沒有門派說過這回事,師父也沒有教過。”江大師喃喃自語。

他忽然想起了曾經得到一塊力量極為強大玉石的師父,那時候他很是開心,收取了這力量以後,他的實力可以再上升一個台階。那時候的他還為師父高興,誰想到收取到一半的時候,師父就爆體而亡了!

現在想來,師父難道也是因為吸取了和自己不同屬性的力量,所以妄送了一條性命?

“不對啊,我各種屬性的力量都收取過,為什麽我沒事?”江大師忽然想到自己曾經也吸收過不少的不同屬性力量,疑惑極了。

邢佳佳噗嗤一笑,搖頭:“因為你皮厚啊!”

這是什麽奇怪理由?

江大師傻眼了。

“好了不和你開玩笑了。”邢佳佳擺擺手,給江大師解釋道,“屬性力量不同撞在一起,比如水和火,他們一起會爆炸,但是也要分情況的,如果一滴水碰到了一團烈火,爆炸的可能性就幾乎沒有了。”

這個比喻形象。江大師一下子就明白了其中的關鍵:“原來是我收取的力量太過細小了。”

“沒錯。這也算是因禍得福吧。如果你真的得到力量強大的玉石,恐怕命早就送了。”邢佳佳點點頭,肯定。

江大師想了又想,最後開口了,笑容裏帶了幾分的討好:“邢大師,既然你這麽懂,那麽可以幫我挑幾塊玉石嗎?”

邢佳佳頭頂一片烏鴉飛過,感情這位江大師是在這裏等著她呢?

“這個好吧。”

這時候開車的玉石張忍不住開口了,他的一句話潑了邢佳佳和江大師一頭的涼水:“恐怕不太可能。”

邢佳佳、江大師和蔣天賜麵麵相覷,驚訝:“為什麽?”

玉石張不愧是玉石張,他的消息很小道,可是也很全麵。

玉石張緩緩地開口了:“這種玉石拍賣會,一般是分為兩個場地的。幾乎所有第一次去的人,擁有的隻是第一場地的資格。第二場地的資格是沒有的。”

“這有什麽分別?”蔣天賜對西省商會了解的多,卻對這些不太了解。

“第一場地是賭石。拍賣會上會有成批的毛料石,相當於是原材料,很多玉石商人都喜歡來這裏選料,店裏擺放的玉石什麽的,都是從毛料裏解出來的。”玉石張一邊開車一邊解釋道。

“那店裏的翡翠價格簡直是天價,毛料應該會便宜很多吧,否則大家也不會來選毛料了。”蔣天賜若有所思,商人都是重利的,毛料和翡翠之間的差價絕對是商人盈利的內容。

“沒錯。毛料是按照公斤賣的。但是毛料裏也不是都會出翡翠的,所以賭石賭石,賭的是運氣和手氣!運氣好的話,很便宜的價格買到的毛料,解出了玉石那就是一夜暴富,運氣不好,花了大價錢解出的翡翠是廢的,賭輸幾次那就真的傾家**產了。”玉石張苦笑著搖搖頭。

賭石,談何容易呢。

賭未知的石頭,那就是拿全部身家去賭啊,還加上運氣和眼力!

這樣啊。

邢佳佳攤開手,感覺自己血脈中的朱雀之力,竟然心裏有了一絲的輕鬆,想到上一次對紫羅蘭的感應,她心裏多了幾分的自信。

她要的玉石是擁有血脈之力,或者是擁有靈力的,這些力量朱雀之力都能感覺到,那豈不是自己可以一猜一個準,一看一個準?

江大師和蔣天賜聽了玉石張的這一番話,也是沉默了。

沒有想到一個玉石拍賣會還有這麽多的講究,難道他們真的要止步於第一場地了嗎,第二場地是沒有資格的?

“那張老板,第二場地有什麽說法?”邢佳佳在大家都在憂心第一場地的時候,開口問道。

玉石張驚訝地看一眼這個少女,神奇地在她的眼裏看到了鎮定和自信,他沉默了片刻,開口:“第二個場地,那是屬於真正高手的平台。我很想告訴你,但是可惜我隻是一個普通的商人,我沒有去過,也沒有消息得到。”

邢佳佳不禁有些失望,但是她還是認真地謝過玉石張,如果沒有他的解釋,恐怕她連門都找不到。

不過也因為玉石張的解釋,讓邢佳佳的心裏多了一個計劃。

賭石,賭的是什麽,除了眼力和運氣,還有鈔票啊!

雖然邢佳佳現在也算是小有錢了,但是對於這拍賣會來說根本不夠,否則黃健也不會全力準備這拍賣會,那個靈二爺也不會想要依附黃家的財力。六商也不會說要為自己準備,想來這玉石拍賣會燒錢不會少。

自力更生才能自給自足啊。

如果看重的玉石價格很高,她都不好意思讓六商給她買單了。

一眾四人各有各的心思,接下來的路途都在沉默著,不說話,各有各的思量。

車子緩緩地停在了一個看起來很不起眼的大門口,玉石張熟練地熄火,看著麵前的大門:“到了。”

的確是到了。邢佳佳已經在車裏看到,門口站著的一個火紅色緊身衣的女孩焦急地張望著,她眼底浮現出一抹喜色,拉開車門奔了出去:“溫雅!”

等著她的可不就是溫雅嗎?

溫雅一眼也看到了邢佳佳,大笑:“你可算是來了,我在這裏等了你好久了。”

蔣天賜、玉石張和江大師隨後從車中走出來,看著兩個少女激動的表情,不禁也是微微笑。

溫雅和邢佳佳兩人說了好半晌的話,蔣天賜這才提醒道:“佳佳,這位是——”

還不等邢佳佳說話,溫雅瞪大了眼睛,大呼小叫:“哇,哪裏來的帥哥啊!邢佳佳你不地道啊,有了小帥哥也不告訴我。”

邢佳佳默默地看溫雅魔爪伸向了蔣天賜,扶額長歎,這個溫雅!

“佳佳,你不能見死不救啊。”蔣天賜躲溫雅躲的飛快,口中喊道。

“什麽叫做見死不救,我是老虎是獅子嗎,會把你吃了不成?”溫雅叉腰大喝一聲,瞪眼。

“哇呀呀,你明明就是獅子是老虎!”蔣天賜哧溜地鑽到江大師身後,探出個腦袋來。

溫雅怒,但是她想要找蔣天賜算賬,現在卻不是時候,哥哥派給她的兩個人已經盯著她看了好半晌了。她無奈一笑,擺擺手:“正事要緊,不和你磨嘰。”

玉石張走上前來,笑道:“恐怕我們要分開走了。”

“為什麽?”第一個提問的是蔣天賜。

江大師和邢佳佳也是疑惑的,為什麽要分開走呢,一起來的一起走不是很好嗎?

這個疑惑是溫雅給解釋的。她看一眼玉石張,點頭:“拍賣會雖然有邀請函,但是進門卻不是憑邀請函的,而是眼力。”

眼力,什麽意思?

“想要來拍賣會的人太多了,財力雄厚的人也太多了,但是場地有限,毛料也有限,所以主辦方設置了一個門檻,進門許可就是每一人挑出一塊毛料,是有翡翠的毛料。”玉石張解釋道。

“對,機會隻有兩次。”溫雅想到了這裏也有遲疑,“每人兩次機會選出有翡翠的毛料,如果兩次選不準那麽就要另外再買兩次機會,再選。”

邢佳佳皺眉了,這豈不是變相地賺錢?

“一般來說人越多,選中的幾率越低。所以,我建議咱們分開走,主辦方一次性提供出的毛料有三十塊,一人在三十塊裏挑兩次,和五人在三十塊裏挑十次,幾率是不一樣的。”玉石張耐心地和邢佳佳解釋著。

原來是這樣啊。

江大師的目光看向了邢佳佳,不知怎麽地,此刻的他想到曾經在玉石張店鋪裏,她侃侃而談紫羅蘭時候的情形,他忽然有一種預感,跟著邢佳佳沒有錯!

“佳佳,你的想法呢?”溫雅扭頭看向邢佳佳,詢問。

“既然一起來了,沒有道理分開走。”邢佳佳毫不猶豫地點頭。

“那也好,大不了多花點錢罷了。走吧。”溫雅揮揮手,滿不在乎地一笑,忽略了兩個保鏢嚴厲的眼神,招呼道。

蔣天賜冷哼一聲,越過跟著溫雅的兩個保鏢,心中暗道:跟著老板,能多花錢才怪了。有好戲看才是真的!

拍賣會的入場處,邢佳佳挑眉:真是好巧啊,居然碰到了熟人。

可不是巧麽,黃健一人滿頭大汗,在密密麻麻的毛料裏奮戰著,而他的身邊則空無一人。

不知道是不是那位靈二爺和黃健也是分開走的,黃健一人在這裏選來選去的,始終選不到。

“真是冤家路窄。”蔣天賜嘟囔著,拉著邢佳佳走到了另一側。

入場處的負責人,愛理不理地劃了三十塊料子給這一群人,眼睛都不待的抬一下。一般人一個人都嫌機會不夠多,這群人倒好,一下子來了七八個。

溫雅看一眼三十塊毛料,心裏犯了難,雖然平時她也選過,但是今天人多她感覺壓力是非常大的,萬一選不中,這麽多人可是要掏不少錢的。

跟著溫雅的兩個保鏢自覺地退後,人已經夠多了,他們不能給她增加難度,降低入場的幾率了。

“這個,該怎麽選呢?”溫雅摸摸這個看看那個,遲疑了。

“我來吧。”玉石張在看到毛料的第一時間,就選定了兩個,他目光落在上麵一眨都不眨的,心裏如同擂鼓一樣,他點向了一個不起眼的毛料,還有旁邊一個龐然大物,“這兩個。”

入場處的兩個負責人隨意地拎起兩塊毛料,掌中一道淡黃色的光芒拍入毛料中,緊接著一道淡綠色的光芒從那不起眼的毛料中折射了出來!

簡單的一幕,卻讓江大師和邢佳佳心中駭然!

靈力!

這兩個負責人居然都是有靈力的,他們剛剛就是用靈力來檢測毛料中是否有翡翠!

這拍賣會的負責人到底是什麽人,居然有如此大的手筆!靈力居然用來檢測毛料,這樣的大師居然給他看入場門,簡直是大材小用了!

“很多人想要強行進場,可是有兩位大師在,誰也不能放肆。”溫雅湊在邢佳佳耳畔,輕聲說道。

真的是這樣嗎?

玉石張喜憂參半,他一次性選了這兩個就是非常看好它們的,誰想到兩塊毛料裏隻有一塊有翡翠,另一塊是沒有的。

“可通過一人。”一個負責人態度並沒有好多少,依舊是不冷不淡的。

“這一次,我來吧。”江大師多看了那兩個負責人一眼,想到他們用靈力探測,忍不住也想動用靈力一番。

“等等!”其中一個負責人終於抬眼看江大師,許是同行的原因,他的口氣裏多了幾分耐心。

嗯?江大師挑眉,不解。

“挑毛料考驗的是眼力,不許動用靈力。”那個負責人說。

“這是誰規定的!”江大師悲憤欲絕,有點特殊能力還不讓用,哪裏有這樣的說法?

“老板規定的。”那負責人看一眼江大師,再看一眼邢佳佳,解釋道,“抱歉,我們也是聽從老板的吩咐,兩位請不要讓我們為難。”

原本以為可以依仗靈力來順利通過一番,誰想到竟然不能,還有比這更讓人憋屈的事情嗎?

蔣天賜若有所思地看著成堆的毛料,一手摸上了一塊毛料,認真地看著,觀察著。

溫雅氣急,她賭氣地一連指了三塊毛料:“就這三個!”

她想的很簡單,大不了花錢多買兩次機會就是了,這裏多的是人花錢買機會的,不差她一個。

三塊毛料沒有一塊折射出綠色光芒的,也就是說,這三塊都是失敗的。

溫雅挫敗地垂下頭去,低低喃喃:“太難了吧。毛料就這麽多,萬一都不夠呢?”

“這就看諸位的運氣了。你們人太多了。”那負責人看一眼七人,搖頭。

“大不了都指了算了!”溫雅氣鼓鼓地看著剩餘的毛料,伸手。

蔣天賜拉住了她。

溫雅驚訝地看著蔣天賜,這個戴著無框眼鏡的少年,居然攔住了她?

“你幹嘛要攔我!”

“你這麽燒錢,誰養的起你,留下等著進去花吧。”蔣天賜說話氣死人不償命。

溫雅氣急,狠狠地一甩手:“要你管!既然你不想多花錢,那就指出有翡翠的毛料啊!最好把我和兩個保鏢的也選好了!”

溫雅隻是氣話而已,但是沒有想到蔣天賜聽了她的話之後,並沒有生氣,隻是笑眯眯地答應了。他說:“好啊。”

兩個保鏢本來沒有打算進去的,但是猛地一下也被蔣天賜驚到了,他們倆麵麵相覷,覺得自己是不是聽錯了,這個少年說可以挑到三塊毛料,而且還是有翡翠的毛料?

“你能挑到?”溫雅不可思議地睜大眼睛,驚訝。

這個蔣天賜,看起來完全是普通人啊,而且看他剛剛選毛料的手法,完全是新手,根本和玉石張無法比,如果玉石張說他再選的話,溫雅還信幾分,蔣天賜說他選——

誰信啊。

邢佳佳倒是沒有否定,她笑了笑:“那你選吧。”

“okey!”蔣天賜打了一個響指,推了推無框眼鏡,開始在餘下的二十五塊毛料裏選。

溫雅拉一拉邢佳佳,懷疑:“佳佳啊,這個家夥能不能行啊?”

江大師目光落在蔣天賜的身上,道:“這個家夥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也許他有特殊的辦法吧。”

特殊的辦法,自然要經過兩個負責人的審查的。

但是蔣天賜一點靈力都沒有,完全是靠自己的本事挑選的,摸、看、敲都是符合規定的,他們倆也挑不出不對來。

“放心,天賜既然敢答應,就相信他。”邢佳佳看蔣天賜指了一個不大不小的毛料,眼睛倏地一亮。

“好了,先這塊吧。”蔣天賜朝著邢佳佳眨眨眼睛,得意地看一眼溫雅,將毛料推給了負責人。

一道淡綠色的光芒從毛料中折射出來!

溫雅看著那漂亮的光,禁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喃喃道:“中了!有翡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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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呀想呀,想到接下來佳佳大顯身手,我就激動的不行,你們激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