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五章 緣由（上）
鳳靈忽然想到一個問題，那就是她為什麽明明看到這個空間廣闊無垠，卻總也飛不到遠處了。
那是因為，她現在就已經到了這空間的邊際。
否則她無法解釋為什麽每一個從山下上來的人，一旦出現在這個空間裏，就會是在她的身邊。
白羽和小青如此，伽那他們也是如此。
鳳靈謹慎地看向伽那，發現他的狀態似乎極為不妙，因為她感覺到現在的他似乎極為的虛弱，沒有了以前那種無形中散發出來的強大壓力，反而多了一種虛無飄渺的感覺。
“你受傷了！而且傷的很重。”
鳳靈的語氣非常肯定，甚至有些強調。
“不錯，我受傷了，傷的比你想象的還要重。”
伽那笑了笑，並沒有否認。
他目光複雜地看了一眼奚離吾道：“我準備了那麽多年，眼看著就要成功了，沒想到最後卻壞在了你的手裏。”
奚離吾冷笑了一下，沒有接他的話。
他成夠想象得到現在的伽那有多麽的憤怒，但是他不後悔，他同樣有足夠的理由恨伽那。
不論他的行為造成了伽那多大的麻煩，奚離吾覺得這都是伽那自找的，所以他沒必要愧疚。
鳳靈警惕地看著伽那道：“現在的你不會是我的對手了。就算加上你身後的那兩個也一樣。你，還想要抓離吾嗎？”
她的目光掃過伽那身後的莫蒼和碧姬，在莫蒼身上略停了停，對於他再次回到了伽那身邊，感覺非常失望。同時也對天幸沒有出現有些微微的疑惑和擔心。
“嗬嗬，你不用擔心，我不會再和你動手了。也不會再捉了誰來要挾你了。”
伽那輕搖了搖頭，苦笑著道。
“真的？你不會是又在想著什麽別的陰謀詭計吧？”
白羽不相信地叫道，它怕鳳靈輕易相信了伽那的話。放鬆的防備，所以搶先嚷嚷了起來。
鳳靈看著伽那的目光也滿是懷疑。雖然她很希望伽那說的是真的，但是她的心中卻有著預感，伽那不可能就這麽放過她的。
“你到底想怎樣？你也看到了，這個空間進來容易出去難，而且這裏正在進行著佛魔之戰。像你我這樣的修為。在這裏能夠自保已是不易，你不會想在這個時候拚的你死我活吧？”
伽那搖了搖頭歎道：“我說的是真的，我不會和你動手了，尤其是在此時此刻。你也知道，我本來便隻是一個分身而已。本體在前不久也已經死亡。我其實是依靠著一股執念才會存在到現在的。”
伽那說話的語氣不急不緩，帶著一種奇異的感覺。他扭頭看了一眼遠處的佛魔戰場，臉上的表情非常的複雜，那是一種憤怒、惋惜同時也無比堅決的表情。
“你們有很多疑惑吧？尤其是你，鳳靈，你一定很想知道我為什麽一定要找上你，為什麽讓你做那樣的三件事吧？”
他伸手指向遠處的佛魔戰場，輕聲道：“一切的源頭。皆是源自這一場佛魔之戰。”
“什麽！”
“不可能！”
“怎麽會這樣！”
伽那的話讓在場的人，包括莫蒼和碧姬全都無比驚訝，顯然就連莫蒼和碧姬都沒想到。
“你們應該都知道我們現在是在五百多年後了。也知道那條時間通道沒有將我們送到我設定好的時空裏去。因為它被奚道友給破壞了。”
伽那說著，目光又移到了奚離吾的身上，他對奚離吾那突然發難以至引起通道的爆炸怨念很大。
鳳靈也回頭看了看奚離吾，就連莫蒼和碧姬，還有白羽都將目光落在了奚離吾的身上。
奚離吾被眾人看的有些不自在，摸了摸鼻子輕咳了幾聲沒說話。心裏卻不由有些得意的想著：“我也不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啊，虧的我還擔心了好久。怕靈兒被炸傷。現在看來，傷的最厲害的就是你了。這可真是意外之喜了。”
伽那看到奚離吾眼中的神色，也能猜得到他在想些什麽，雖然心中不忿，但是事已至此，他也沒有辦法改辦了。
想到此，伽那自嘲地笑了笑，重新看向鳳靈淡淡道：“我真正要去的時空，其實是百年之後的迦耶山。”
地點還是迦耶山，隻是時間提前了一百多年。再聯想到現在這裏發生的大戰，以及伽那的身份，此時就連鳳靈都想到了這一切恐怕與這場大戰脫不了聯係了。
眾人全都望著伽那，等著他繼續說下去，他們此時都有一種預感，伽那呆會兒講述的內容，將會無比驚人。
然而伽那卻忽然指著遠處的戰場問道：“你們看看，猜猜看這場大戰是魔勝還是佛勝？”
鳳靈扭頭去看，雖然看的不是很分明，但仍能看得出來，到目前為止，似乎是波旬所帶領的眾魔占據著上風，幾乎是在壓著梵門那些護法天神在打。
這麽明顯的優勢，誰都看得出來，但是鳳靈卻從伽那那有些奇怪的語氣中聽出了一些不同來。
她看著伽那，有些猶豫地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魔勝。”
“哈哈哈！”伽那大笑了起來。
“不錯，連你也認為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魔勝？可惜啊，你沒注意到那些舉著寶瓶放水的家夥。”
他伸手指著遠處悉達多座下，那幾個舉著寶瓶正在不斷傾倒著黑色**的護法天神讓鳳靈看。
此時那棵巨樹下已經一片汪洋，無論是梵門的護法天神，還是波旬的屬下眾魔，全都在那片黑水之中戰鬥著。
忽然，他似乎又想到了什麽，自語道：“哦，就算你們看到了也不會明白他們在幹什麽。還是讓我來告訴你們吧。”
“那些寶瓶裏倒出來的黑水有個名字叫弱水，取自天河，鴻毛不浮，飛鳥難渡！當然，神鳥鳳凰除外。”
伽那的目光停留在鳳靈身上，其他人的表現與伽那一樣。
鳳靈心中突地一跳，隱隱有些不祥的預感。
“鴻毛不浮？飛鳥難渡？還隻有鳳凰除外？不見得吧，你看那波旬騎著那麽大一頭黑象都能在水麵上行走。那些梵門的護法天神就不說了，畢竟是自已弄出來的東西，可是那些天魔不也一樣沒有受到任何影響？我可沒看見誰沉了下去。”
白羽站在鳳靈的肩頭，感受到鳳靈的不安，立刻小尖嘴一巴嗒，以一種嘲諷的語氣表達著它的不同意見。
不過它說的也是事實，這讓鳳靈心裏輕鬆了一點點。
伽那微笑著看著白羽，等它說完後才以一種平淡的語氣道：“那是因為弱水的力量還沒有被激發出來。”
“他們是在布置弱水伏魔陣。等到陣法成形，一旦發動，便會達到我所說的鴻毛不浮，飛鳥難渡了。就算是有再大的神通，隻要是在那弱水陣中，哪怕你不沾滴水，飛到上空，也一樣會被一種奇異的力量拉扯下來，最後陷入弱水陣中，不斷地被消磨腐蝕……”
說到這裏，伽那又開始自言自語起來。
“也不怪你們看不出來，別說以你們的修為和見識了，便是我也沒看出來啊。主人他倒是看出來了，卻驕傲地沒有放在眼裏……”
鳳靈自從看到伽那進了這個空間，便覺得他很是奇怪，尤其是他對那邊正在進行的佛魔大戰，沒有表現出一點奇怪，好似你原本就知道這一場大戰一樣。
“弱水陣……天魔……主人……”
鳳靈不斷回想著當初在惡鬼穀中聽到的那些內容，再與眼前的情景以及伽那的表現聯係起來，她忽然想到一個驚人的可能。
“你……你也是魔，你來自百年之後。那麽現在的你呢？難道說……你也參加了這場大戰？你的主人就是波旬？你們輸了，然後全部被困在了弱水陣中，後來，也就是百年後你逃出了一絲分神，也就是你，卻回到了五百年前……鳳凰……本來你是想帶著我回到百年後，把你們從這弱水陣裏救出來？你說讓我做的第三件事是救人，就是救他們對吧？”
鳳靈一點點地聯想推測，眼睛卻一直盯著伽那的表情。她看到他臉上的笑容，看到他眼中的平靜，心卻一點一點地沉了下去。
“不可能的，我隻是鳳魂化形啊，我連鳳凰的身體都沒有，並不算是真正的神鳥啊。更何況，以我現在的這點修為，怎麽可能破得了那個什麽弱水陣？”
“我說了，你將自己看的太低了。”伽那淡淡的說道。
“你猜的一點也沒錯。波旬大人就是我的主人，而我，便是那頭黑象。”伽那不理會眾人驚詫的目光，望向遠處的戰場，目光在那頭黑象和波旬的身上輕輕掃過。
“這場大戰的結局，正如你剛才所想，我們輸了，包括主人在內，整個他化自在天所有人都被困在了弱水伏魔陣中。梵門的那些家夥狠呐，他們時時運轉著大陣，不斷地消魔著我們的力量……”
“我們當然也不會認命，主人帶著我們一直在反抗，在想辦法。最後我們終於想到了一個辦法，就是去找一隻鳳凰來幫我們破陣，因為鳳凰天生五行俱全，就算是弱水，對於鳳凰來說也和普通的水沒什麽兩樣。”
“隻是我們都被困在弱水陣中，就算是集中力量，頂多也隻能送出一縷強大些的神念而已，本體根本就不可能逃出大陣。於是我便被送到了八百年前，去尋找鳳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