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安南秀身份的徐苗苗犯了難,此刻他心中不禁有些惱恨那王道夫,幹嘛把安家那人的身份點破。要是不知道他的身份,打一架,或許後果還沒有那麽大,不知者不罪嘛,但是如今知道了,還打,那就是存心沒把人安家放在眼裏。這個大帽子,徐苗苗戴不住,徐家也不一定能夠戴得穩。

徐苗苗比這眼睛仔仔細細權衡了三四分鍾,此時,山上已經下來一批人和狗了,狗吠聲四起,擾的他腦袋亂的很。半響,他開口對周衝激將道:“周衝,你覺得你是個男子漢嗎?”

“至少比你爺們。”周衝冷聲回答道,雖然不知道徐苗苗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但也決計不能在言語上吃虧。

“你是男子漢,幹嘛把你這兩個兄弟牽扯進來?”徐苗苗挑撥道:“我敬重你這兩個兄弟的義氣,冤有頭債有主,是男人你就讓他們趕緊滾蛋。”

徐苗苗這話的意思很明顯,就是想把安南秀給支開。把安南秀給支走了,那就一切好辦了。

周衝雖然憎惡徐苗苗這個人,也不知道徐苗苗現在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但是他覺得徐苗苗這句話還是挺有道理的,當即他便偏過頭試圖勸說兩室友離開。他相信自己的戰鬥力,這麽些人還真為難不到他什麽,雖然說那些虎視眈眈的惡狗們讓他有些些懼意,但讓這兩個室友陪著遭罪是他不願意看到的,萬一真傷著哪兒他心裏愧疚,說到底,這件事跟他們沒多大關係,確實沒必要讓他們趟這渾水。

哪知周衝還沒開口勸說,大熊便義正言辭的說道:“今天的事是老子惹起來的,老子絕對不走。”

“對,這事我們仨一起扛了。我就不信今天他還能把我們怎麽樣!”安南秀也拍著瘦弱的胸膛發出豪邁的話語。

這兩人如此說話,那邊的徐苗苗有些始料未及。在他的印象中,不可能有人會在大難臨頭的時候還站在自己這邊陪死。事實上他的所謂朋友兄弟不會有任何一個人願意跟他共患難,因為交的都是酒肉朋友,或者就是那些紅三代或者大紈絝。這些人基本上都是既得利益者,他們享受利益還來不及呢,怎麽可能會以身犯險?

當大熊安南秀站出來願意與周衝生死與共的時候,徐苗苗徹底傻眼了,這是他無法理解的情感也是他從來沒有擁有過的情感,所以他一下子完全不知道該怎麽是好了,因為這完全超乎了他的理解範疇。

徐苗苗徹底懵了,周衝則是徹底被感動了,他也沒想到兩個跟他打交道沒幾天的室友居然願意為自己挺身而出,共同犯險。感動之餘,他用力拍拍兩人肩膀,說道:“好,既然願意並肩作戰,那我們就殺出一條血路。”

說著,便要動手。

眼看戰況一觸即發,徐苗苗立即喊停。他不可能讓自己的人跟安南秀打上一架,因為後果得是由他來獨自承擔。所以,連忙喊道:“慢。”

他這一聲喊,讓他的人停了下來,周衝可沒有停,他衝上前去直接一腳將眼前兩人踹倒在地。而脆皮也跟著猛烈撲上,一口就將一條原本還躍躍欲試的德牧的喉管咬斷,鮮血飆射直流,蹦躂兩下便徹底僵硬,宣告死亡。

片刻間解決掉兩人一狗後,周衝回過頭去對徐苗苗淡淡說道:“怎麽?徐公子難道還另有吩咐不成?”

見周衝片刻就解決了自己兩個人一條狗,徐苗苗頓時有些膽寒。他沒想到周衝居然這麽能打,更沒有想到那條小黃狗戰鬥力如此彪悍。一口就咬斷德牧的喉管,這種戰鬥力衝擊力是他鬥狗這麽多年從所未見的,哪怕是藏獒的咬合力也不可能超過這條小黃狗。

他現在算是明白了,就算今天沒有安南秀在場,他也沒有那個能力留下周衝以及他那條狗。

更何況,現在有安南秀在場。

所以,他猶豫了一會兒,說道:“周衝,本來我真想弄死你,你知道嗎?但是看在我表妹的份上,我決定網開一麵……”

他這話一出,不禁周衝覺得徐苗苗怪異,他的那些手下也一個個看神經病似的看著他:怎麽了?剛剛不是還要打要殺嗎?怎麽現在突然就娘炮了下來?

接受著手下們的這些目光,徐苗苗心中也不甘心就這麽放掉周衝,所以他又硬吸了一口氣,說道:“你可以走,但是這條狗必須留下。”

這是退而求其次的話語,更是示軟的標識。

但,周衝怎麽可能將脆皮留下,作為勝利者的周衝又不是清政府,贏了還割地賠款喪權辱國。

所以,當即周衝便朗聲回答:“要打要殺,徐公子盡管劃下道來。但若是想要留下我的狗,我隻有兩字:沒門!”

周衝這話無疑給了原本想要息事寧人的徐苗苗一記耳光,這是逼著他開戰。

此時的徐苗苗真想一聲令下,所有的人所有的狗一擁而上將周衝生吞活撕了。但是,這隻是想而已,真讓所有的人跟狗上,傷了安南秀怎麽辦?到時候吃不了兜著走的人還是他、徐苗苗。

徐苗苗氣歸氣,咬牙切齒腦袋裏惡言詛咒幾百句後還是做出了清醒的判斷,他強忍著怒氣再次為周衝留了一條後路:“不想留下狗也行,除非能打贏我狗場裏的狗。”

徐苗苗這話還是在退讓,周衝也聽出了徐苗苗步步退後的意思,但他不知道為什麽徐苗苗會這樣?原本他還以為今天是非戰不可了,而且打了這一仗後,勢必要離開中海這個徐家管轄的地盤。沒想到事情竟然發生了這樣的變化。

在周衝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的時候,大熊已經幫周衝應下陣來:“打就打!你狗場有多少狗,我們脆皮就咬死多少!”

原本周衝是不想讓脆皮應戰的,因為他已經發現了徐苗苗的不對勁、他眼睛裏沒有半點戰意。就算周衝說一句抱歉我家狗今天不想打架,徐苗苗也不敢強留,而是會自己找一個借口為周衝等人開脫,接著放走他們。但是現在大熊已經應下陣來,周衝也隻有讓脆皮出戰。

“把鐵虎牽過來。”徐苗苗一招手,立即便有一個壯漢拿著根大鐵鏈牽了一條壯碩的藏獒出來,這藏獒毛發濃密,看上去壯碩無比,單是肩高就有那壯漢的腰部高,四肢也是極其有力。

“鐵包金?”大熊嘀咕一句,然後負在周衝耳邊說道:“這條藏獒血統很純。”

周衝聽了不以為意,因為此時脆皮正抬頭望著周衝,眼神無比堅毅且充滿自信,周衝能夠看得出這眼神之中流露出來的求戰之意。既然脆皮自己都這麽有自信了,周衝當然不會有什麽擔憂,剛剛脆皮一口咬死那隻德牧的快準狠周衝可是見識過了。

“周衝,放狗過來吧,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小黃狗強,還是我的鐵虎大元帥悍!”徐苗苗一臉狠辣的說道,雖然由於安南秀的存在他不敢動手,但是滅殺周衝一條狗他還是半點不會客氣的。他現在也隻有通過虐殺掉周衝的狗才能出一點點惡氣。

“光這樣打鬥一點都沒勁,要不我們下點賭注吧。”周衝微笑著望著徐苗苗,淡淡說道:“我下五百萬賭我的小黃狗贏,你敢接嗎?”

“有何不敢!”徐苗苗當即便應承下來,經過那次古玩街的較量,周衝已經知道徐苗苗是個受不得激將法的人。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可別到時候輸了就賴賬喔。”周衝嬉笑著說道。

“誰賴賬誰是烏龜王八蛋!”徐苗苗氣鼓鼓的說道,他討厭周衝說話時的輕鬆,因為此刻他的心境早已失衡。

“既然徐公子都這麽說話了,我肯定是相信的。”

周衝點點頭,然後對徐苗苗做一個請的手勢,說道:“那就開始吧。”

“放狗!”

徐苗苗說完這話,那壯漢立即將那鐵虎元帥給放了,與此同時脆皮已經猛撲了上去。一撲上去便狠狠地咬住了大藏獒的脖子。頓時那藏獒便哀叫一聲,緊接著用力的甩動腦袋,試圖將脖子上的脆皮甩開。

脆皮被它甩的四下搖晃,可就是不掉。反而由於藏獒的甩動,他脖子處的被脆皮咬合的傷口不停的往外冒血,煞是恐怖。

從體積上來看,脆皮就是那藏獒的五分之一甚至六分之一,但是此刻占據絕對上風的卻是脆皮。因為它的咬合力實在是太驚人了,死死咬住藏獒的脖子便怎麽也不鬆開。

藏獒晃動了四五分鍾,血水流了一地,也沒有將脆皮甩開後。它的爆發力耐力也隨著鮮血的流逝而消退了不少。

這時,愚蠢的它突然想到了什麽似的,停止搖晃腦袋,猛地一匍匐,將自己連帶著脆皮重重的摔在地上。頓時脆皮便被這巨大的衝擊力搞得鬆開了牙齒。它的嘴巴裏滿是血肉雜毛,異常恐怖。安南秀見到這幕直接閉上了眼睛,然後躲在大熊的身後不敢再看。

以自殺性的動作將脆皮甩開後,藏獒剛想攻擊。脆皮已經閃躲開。直接跳到了藏獒的背部,長大碩大的血嘴,用力一咬,狠狠地咬在了藏獒的耳朵上。當鋒利的牙齒刺透耳朵,頓時那藏獒便發出一聲淒厲的吼叫。

在疼痛刺激下,它用力的想要站起。誰知道脆皮用力一咬,直接將它的耳朵給硬生生拔了出來。頓時,鮮血直冒。

藏獒疼的淒厲慘叫,一旁圍觀的猛犬們紛紛低下頭顱。在這個狗場,鐵虎大元帥是王者,此刻王者被征服,他們哪敢再抬頭看脆皮一眼?

被拔掉耳朵後的藏獒原本爆發力消失的差不多了,如今受此重創,竟然好像被打了一陣狗血似的。猛然暴發起來,脆皮可不管這藏獒有沒有勃然而起。

它咬掉藏獒耳朵後立即竄到藏獒的身後,鑽入它的腹部之下,抬頭用力一咬,狠狠地咬住了那藏獒的生-殖器。

嗷唔……

藏獒被脆皮一下咬住命根,頓時就發出一聲淒厲到不能再淒厲的哀嚎。

它剛因為劇烈疼痛而勃-起,卻沒想到直接被脆皮咬住了命根,它想要再狂暴都不可能了,畢竟欲望發動機都被脆皮控製住了。

大熊見到這幕,哈哈大笑直呼脆皮你太壞了。而徐苗苗則痛苦的捂住了臉,他知道輸了。這次不僅沒有在周衝麵前討到好去,還被周衝贏走了五百萬!

可緊接著,讓他更加痛苦的事情發生了。咬住藏獒命根的脆皮猛力一扯,直接將這藏獒軟弱的生-殖器硬生生的扯了下來。頓時血水橫飛,那威武的鐵虎大元帥低低的嚶鳴兩聲後,一命嗚呼去了。

鐵虎大元帥一死!

徐苗苗感覺眼睛一黑,差點沒倒下去。這是他的心血啊,他這些年就靠鐵虎大元帥贏取外快,配種一次三十萬,鬥狗一次至少也能贏個五六十萬,如今,被脆皮這一口直接斷了財路。

他能不心碎嗎?原本輸了五百萬已經夠他心碎的了,現在居然連創收的源頭也被滅絕了,這…不是徹底斷了他的小金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