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截海救美
我一聽立刻匆匆趕到了養心殿,見除了宗仁和燕兒,其他幾位後妃都在這裏,大家正為宗仁的出走之事焦慮不安。見我回來了,菲兒忙把情況和我說了。原來今天宮裏突然來了個人,說是日本皇宮的人,要見日本皇太子,說宗仁之生母突然病危,命在旦夕,讓宗仁想辦法趕回去。還說現在正好有船去日本,馬上就要開船了,問宗仁能不能趕回去!宗仁一聽就急了,馬上跟丫鬟說了聲:“告訴燕後一聲,請她轉告萬歲,我回去看看媽媽!看完了馬上就返回來!”說完著急就走了,燕後聽說後,已經追她去了。
我一聽就急了,他日本皇宮怎麽會這麽快就知道宗仁在我的皇宮裏麵呐?怎麽回直接派人到這裏來找宗仁呐?這不明顯說明我們的皇宮裏有日本人的情報網嗎?我這邊和日本人鬥得你死我活的,這裏卻還有他日本的奸細,這不是太危險了嗎?
而且你宗仁也太糊塗了,你剛進宮幾天啊,他們這麽快就能從日本來找你?這不是騙局是什麽?
我立刻對菲兒和雪兒說:“馬上查清那人是怎麽進到宮裏來的,宗仁進宮的消息是誰傳出去的,迅速鏟除我們內部的奸細,實在查不出來,起碼也得把這些天接觸宗仁的宮人全部換掉,送他們到蒙古大草原去放馬,不能再讓我們的宮裏出這樣的事情了!”
說完,我立刻跑到外麵,帶著李相林就開著我那“裝甲車”追了出去。
幸虧有燕兒的人的指點,我們才沒跑冤枉路,到中午時分,我們的汽車開到大沽口,正趕上燕兒調來龍怒、龍騰兩艦,她剛要上船,看見了我,急忙扯著我就登了艦,然後下令:“馬上起航,追上那艘英艦紫雲英號,把它截住。”
軍艦開了,她才告訴我說:“你說這個皇太子糊塗不糊塗,人在皇宮呆傻了,人家一說,跟著人家就跑,結果出門就讓人給綁架了,現在已經上了英國的紫雲英號軍艦。出了海了!我現調了兩艘軍艦,打算把宗仁截回來!”
我一聽就火上腦瓜頂子,媽的,英國佬來湊什麽份子?是不是沒打他,他的肉皮子刺撓了?他們是最先來中國搗亂的,是首開先河的禍首,不教訓一下真是不行了!
我立刻說:“看看他想上哪去,讓我們的幾個艦隊攔截他一下!不能讓他跑了!隻要是能救出人,把他打沉了也可以!”
燕兒說:“用不著,我已經讓兩艘潛艇在前麵截他了,跑不了他!”
紫雲英是英國皇家的一艘巡洋艦,在第一次鴉片戰爭時為英國敲開中國的大門立過汗馬功勞,也大出過風頭,這次是受日本政府的請求,協助日本浪人把從中國綁架回來的宗仁運回日本。
對這個請求,英國公使克拉維茨反複掂量了半天,他知道現在日本人已經讓中國軍隊給打的半癱了,這時候把他拉到自己這架戰車上來,對將來對付中國,使英國在東亞攫取更大的利益,是極其重要的,為此他力排重議,親自登上紫雲英艦上。他覺得,中國一是不可能知道宗仁被綁架到英國軍艦上,二是中國就是知道了,他也不敢把英國軍艦怎麽的!基於這兩點認識,他胸有成竹地躺在他的貴賓艙裏,摟著日本專門為他提供的一個日本小姐,在那裏**!
他奇怪,中國已經答應釋放所有日本戰俘了,日本還花這麽大的本錢綁架宗仁幹什麽?而且這個皇太子也是怪,聽說讓他回日本去,怎麽還連踢帶打,又哭又罵,說什麽也不肯回去呐?
他不理解,日本國下了那麽大的功夫,做了那麽多年的軍事準備,怎麽會輸給一個像豆腐渣一樣的國家呐?他更不理解,中國那個一向病歪歪的皇帝怎麽會突然變得那麽囂張起來,竟然指著鼻子把我們六國公使罵了個狗血噴頭!他就不怕六國聯合起來打他一頓?真是匪夷所思!
突然,他的艙門被人狂暴地擂響了,嚇得他一哆嗦,那東西在日本女人那裏**起來:“媽的,剛上來不到一分鍾怎麽就頂不住了?真他媽的搗蛋!”
他沒好氣地吼道:“敲什麽?有話快說!”
“公使大人,海麵上出現了兩艘怪船,命令我們立刻停俥!說他們是大清國的軍艦,要對我們例行檢查!說再不停俥他們就施放魚雷了!”聽那聲音是艦長威爾斯的。
“你他媽的傻了,不會開炮轟他?他憑什麽敢命令我們大英帝國皇家海軍?”克拉維茨沒好氣地罵道。
“往哪打呀?他們打完旗語就鑽進海裏去了,連個影兒也沒有!”威爾斯的語音還在哆嗦,看來是嚇得不輕。鑽進水裏的軍艦?那是什麽東西?他知道真的遇到麻煩了,忙從女人身上爬了下來,穿上衣服。
“去,別聽他的,繼續前進!”他不相信中國敢朝大英帝國的皇家海軍開炮:“他不想活了?兩次鴉片戰爭的事兒忘了?圓明園是怎麽沒的忘了?”想到這,他心裏有底兒了,他現在開始慢條斯理地係起領帶了。
紫雲英繼續前進了。中國軍艦沒有任何反應!
他鬆了口氣!中國人還沒長出敢與大英帝國相對抗的腦袋來!
突然,三聲驚天動地的爆炸聲在軍艦的前麵和左右兩麵響起來了,巨大的水柱衝天而起,然後砸在紫雲英的甲板上,紫雲英在巨浪中顛簸起來,克拉維茨“吧唧”一下摔在了地上,腦袋磕在床腿上,疼得他半天沒爬起來。還是光著屁股的日本女人把他扶了起來。
日本女人用小手揉著他頭上的大包,他煩躁地推開了她,打開艙門,大步走了出去。
“吧唧”,他又滑倒在甲板上,而且人也迅速地朝攔杆邊滑去,就要衝進那波濤洶湧的大海,嚇得他再也沒有那紳士的派頭了,大聲地喊叫起來,幸虧那日本女人一把拽住了他的大腿,把他拽進了船艙。
這回他可不敢再出去了,摟著那日本女人不再鬆開了:“媽的,我這不是找死嗎?船搖晃的這麽厲害,甲板上都是剛潑上來的海水,我不摔倒才怪呐!”
艦長威爾斯也不敢逞英雄了,他知道,剛才人家那三炮明顯就是警告,而且位置都極接近軍艦,又沒傷軍艦什麽,他們掌握的可是真厲害呀?這要是再走,那炮彈就會落在了他們的頭上了。他立刻命令軍艦停了下來,等待著中國軍艦的檢查。
可等了半天,不但什麽也沒看見,竟連一點反應也沒有,突然他看見了,看見兩艘中國軍艦乘風破浪駛來了。兩艘軍艦的大炮全對準了他們的軍艦,這使威爾斯感到了不妙,還沒容他反應過來,中國軍艦上傳來了中英兩國的語言:“我們是大清國東海艦隊的軍艦,因為你們涉嫌綁架我軍的日本俘虜,我們奉大清國皇帝陛下的命令,請你們立刻將日本戰俘宗仁先生交還給我軍,並把參與綁架的人員交給我軍,同時要絕對保證宗仁先生的人身安全!如果宗仁先生發生什麽意外,我們將立即將你艦擊沉,勿謂言之不預!”
威爾斯反應到是快,他立即命令士兵馬上去把宗仁和那些日本人控製在自己手裏,他可怕那些日本人狗急跳牆把人票給撕了,那可就把他們軍艦給害了!
他還真想對了,那幾個綁架宗仁的日本浪人一看風頭不對,立刻就要把宗仁扔進海裏,毀掉證據。就在他們往外拖掙紮的宗仁的時候,威爾斯的親兵把他們和宗仁都抓了起來,一起押進了艦長室。
聽士兵的報告,威爾斯嚇出一身冷汗:“這幫日本豬玀,虧了自己動手快,要是再晚一步,這一艦的人都得跟著陪葬了!”氣得他狠狠地把那幾個日本豬踢了幾腳,讓士兵把他們捆起來,拴在了甲板上。把宗仁安置在貴賓的房間裏,派人保護起來。
他剛要答複中國軍艦,克拉維茨公使鑽進了艦長室:“你要幹什麽?為什麽把日本朋友都綁了起來?”
威爾斯急忙解釋說:“他們剛才要撕票,我把他們就都抓起來了!”
克拉維茨公使也知道日本浪人撕票的後果,他氣憤地說:“這幫子日本人,就會幹偷雞摸狗的,你先把他們綁起來也好,省得他們惹事生非!不過人不能交給中國人,我們得抗議!他們無權攔截我大英帝國的軍艦!他們這是對大英帝國的侮辱!”
他立刻下令向中國軍艦提出警告。
我看著紫雲英艦打出的旗號問艦長鄧世昌:“他們說什麽?”
鄧世昌氣憤地說:“他們還能放什麽好屁,他們說他們是大英帝國的皇家軍艦,我們無權檢查!”
我立刻說:“告訴他們,我們無意檢查他們的破船,隻是讓他們交還被綁架的日本戰俘和參與綁架的罪犯,我們隻給他們十分鍾時間答複,如果拒絕交出,我們將視紫雲英也參與綁架活動,把其按敵艦加以處理!”
威爾斯看見中國軍艦的旗語,立刻蒙了,他對克拉維茨公使說:“快把他們交給中國人吧,我們軍艦整個在中國軍艦的炮火控製之下了!我們的力量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
克拉維茨公使罵道:“廢物!馬上下令準備作戰,我們大英帝國是不能丟了這個麵子的!”
威爾斯急忙說:“不能啊,他們水下的兩條軍艦現在已經把我們瞄準了,我們稍微一動,他們就會發射魚雷的!我們就全完了!”
克拉維茨想了想說:“先告訴他們,大英帝國是不會介入你們和日本的糾紛的,但我們軍艦上搭乘的旅客,我們是應當負責的,我們不會也不能交給你們!”
旗語剛打完,中國軍艦就打出了:“你們軍艦的錨機已經不好使了吧,是不是該換一個了,讓我們幫你們除掉舊的錨機吧!如果你們的舵輪也不好使,我們還可以繼續為你們服務!”
威爾斯剛把旗語複述完,一發炮彈就在紫雲英的前甲板上開花了,紫雲英的錨機立刻飛了起來,從那裏消失了。
威爾斯的臉嚇得煞白,急忙對大副喊:“馬上告訴中國人,我們立刻交出日本戰俘和綁架他們的罪犯,請他們不要再打炮了!我們與這事無關,我們要去日本接我們的公使,他們隻是順便搭乘!”
克拉維茨氣得急忙上前想阻攔,威爾斯立刻說:“來人啊,這裏太危險,馬上把公使先生送到他的臥室裏,你們要負責保護好公使先生的安全!”
來人立刻明白是怎麽回事了,連拉帶拽地把克拉維茨從艦長室拖了出去,塞進了他的臥室,再也不讓他出來了。
宗仁走出宮門就覺得事情有點不對頭了,她急忙想扭身回到宮裏去,可是已經太晚了,那三個如狼似虎的日本浪人把她架起來,塞進了一輛汽車裏,朝前開去。她現在才知道,由於自己的愚蠢,自己已經再也看不見自己心愛的哥哥了!她知道,這肯定是日本方麵知道自己是女人了,怕引起更大的國際震動所采取的滅口行動!她要麽被綁回去繼續以女充男,當他的太子,但決不會再讓他單獨活動;要麽就被滅口,讓他永遠從這個世界消失,除此決無第三條道路!
她還知道由於自己的愚蠢,她的媽媽很可能已經被滅口了,因為世界上真正知道她是女人的隻有她的媽媽一個人,他們是不能讓她繼續存在下去的!如果她不離開中國的皇宮,他們還會拿媽媽做釣餌,媽媽還會繼續活下去,可現在——
她隻有暗恨自己太缺乏社會經驗了!自己簡直都不如個三歲的孩子,竟讓他們這麽簡單的騙術得了逞!自己太愧對皇帝哥哥了!自己和那些姐姐比差的太遠了!
一路上她不停地哭鬧,她就是想讓世界都知道,日本政府是多麽的不得人心,連他的皇太子都不願意回到日本去!
可她發現,日本對她的生死去留竟都漠不關心,似乎是個螞蟻,是個廢人!特別是那個英國的什麽公使,看著她竟非常淡漠,這使她才知道,自己原來覺得身世顯赫的皇太子竟什麽也不是,隻是人家玩弄於股掌之上的一個籌碼!這籌碼一旦失去了價值,竟不如人家扔掉的垃圾!
後來炮響了,中國軍艦發出了索要她的警告,她的心才一下子從自卑、從失望裏恢複過來,她知道,她的哥哥為了她竟甘願冒著與英國人不惜一戰的風險,她的心甜得像灌滿了蜜汁,也更為自己的鹵莽行動感到羞愧。她現在趴在窗上看著哥哥的大戰艦正向紫雲英艦貼了過來,她的眼淚止不住地滾落下來了,她為自己做出了一個最重要的決定,這輩子再也不回日本了,哪怕是為了媽媽,也不回去了,她要讓哥哥給起個中國名字,她要當中國人,當中國的媳婦!
看見小艇把宗仁和那三個日本浪人送到了軍艦上,我急忙跑過去,一把攥住宗仁的胳膊,扯著她就鑽進了我的臥室,一關上門我們就緊緊地摟在了一起,才離開不到幾個小時,我卻好像和她分離了一個世紀,我擁著她,看見她那梨花帶雨的秀臉,我心疼地說:“你怎麽會這麽傻呀?他們拿這麽簡單的騙術來騙你,你就會上當啊?答應我,今後一切行動得聽朕的,好嗎?”
宗仁像個乖乖鳥,緊緊地把自己的身體貼在我的身上,仰著臉,瞪著大眼睛一直看著我,聽我說完,她順從地點了點頭,突然說:“哥哥,我改名了,我叫愛龍吧?我入中國國籍吧!”
我看著她那堅定的神情,說:“中國沒有姓熱愛的愛的,你就姓艾蒿、艾葉的那個艾吧,音還是那個音,名呐,就叫馨吧,溫馨的馨!”
她立刻高興地說:“那妾就是萬歲的馨兒了!萬歲的心?哥哥你是不是太膩愛馨兒了,這名字——”
我摟著她親了一下:“你就是朕的小心肝寶貝嘛!你看看,多危險,要不是你大姐有心計,你這回就慘了!下回可別自己行動了!”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沒有下回了,今後妾的家就是中國,萬歲走到哪,妾就跟到哪,隻要你不煩就行!我臨出來時虧了告訴大姐一聲了,真得好好的謝謝大姐!”
燕兒正跟護送馨兒和那三個罪犯登艦的英國艦長威爾斯說著話,威爾斯一個勁地賠著禮,他說:“我們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麽回事兒!我們決不想與中國為敵!”
燕兒說:“你可能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兒,但在你們艦上的那個克拉維茨先生怕是什麽都知道吧?請你轉告他,這次是看著你威爾斯艦長的麵上饒了他,下次再與中國為敵,我們就把他驅逐出境!”
這次風波就這麽解決了,但克拉維茨的心裏卻埋上了要教訓一下狂妄的中國,他把自己的魔爪開始伸向了中國廣大的農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