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她離開,宇文宥攥緊了手掌,不過麵頰上卻沒有什麽波瀾。

“殿下,現在可回去?”一旁的白軻開口道。

“嗯。”

將手中茶盞的水飲盡,宇文宥也離開了亭子。

回到臥房,鍾沁內心的憤懣並未消除半分,沒想到竟會入了他的圈套。

在惱怒的同時,她對宇文宥也是欣賞的。

此番布的這個局還是因為他提前察覺到了齊皇的心思,足以看出他是一個心思極其縝密之人,日後還是多加防備吧。

和衣躺在**,鍾沁想著明日需做的事情,現在對她來說,找到弟弟才是最重要的,畢竟弟弟才是和她血脈相連之人。

如今她還不能確切蕭鷹就是鍾弟,看來又要免不了再去一趟右相府。

翌日,鍾沁早早的醒來,穿戴完畢後,有丫鬟前來敲門,“大人,早膳已經備好,不知現在可否用膳?”

“不必了,我有事。”

鍾沁淡淡的回了句,丫鬟便離開了。

隨即她在銅鏡前又轉了轉,發現並無不妥之處,拿出之前所準備好的禮物,這才前往右相府。

接到鍾沁離開府上的消息,宇文宥不禁有些好奇,她這麽早出去是有什麽要事?

不放心的吩咐白軻跟在她的周圍,免得出了什麽意外。

兩刻鍾後,鍾沁到達右相府,將令牌亮給守衛,看門的守衛認出這是禮部侍郎的令牌,好生詢問道:“不知大人此番來府可是要找我家老爺?”

“正是,還望小哥幫忙通報一下。”

守衛微行一禮道:“請大人在此稍候片刻。”

說完,守衛便去了府內,不一會守衛出來,打開府門道:“老爺已經備好茶水,大人請。”

來到前廳,鍾沁看到蕭全,迎上前道:“在下未約,貿然來打擾右相,還請大人原諒,這是一點薄禮請大人務必收下。”

蕭全扶起鍾沁,笑著道:“柳大人言重,快請坐下吧。”

待鍾沁坐下後,蕭全詢問道:“不知今日柳大人前來是有何要事?”

“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事,上次公子遇險,貌似是受了傷,我隻是想瞧瞧公子的傷可是好些了?”

說話間,鍾沁一直在盯著蕭全的臉色,想試探他的反應。

果不其然,在提到蕭鷹的時候,蕭全頓時變了臉色。

“小兒的身體已經並無大礙了,柳大人不必擔心。”

注意到他的神色有變,鍾沁便知道蕭全的身份定不會這麽簡單,追問道:“我與蕭公子有緣,不禁有個不情之請,想和蕭公子見上一麵,不知右相可否成全?”

蕭全聞言麵露難色,“這恐怕不能隨了大人的心意了,小兒和其同伴出行,這時怕還未歸來,不過還是想提醒大人一句,若是希望鷹兒平安,有些事就不要問了。”

“那既然如此的話,我也就不叨擾大人了,日後有機會再來拜訪,在下告辭。”

說完鍾沁便起身離開了。

雖說今日未見到蕭鷹,但鍾沁未得到答案之斷不會放棄。

見她出府後,蕭全臉上的笑意盡數散去,招來管家囑咐道:“這幾日先不要鷹兒出府了,找人好生管著,以免生出什麽事端。”

“是,相爺。”管家得令後立馬離去做事了。

出了相府,鍾沁並沒有立馬回到柳府,而是搖著扇子去了最近的怡紅院內。

身後的那道視線她不是沒有注意到,隻是這人一直不遠不近的跟著,也未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她也不好前去質問。

白軻見鍾沁進了怡紅院內,臉頰不由得一紅,雖說他是個男人,但卻從未去過這種煙花之地,這柳大人……

不過既然她去了怡紅院的話,自己怕是也不需要再繼續跟著了……

白軻回去複命,當宇文宥知道鍾沁去了怡紅院時,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不敢置信的望著白軻的眼睛道:“你確定她去了怡紅院嗎?”

“屬下親眼所見,不敢妄言。”白軻一臉認真的答道。

這下宇文宥倒是真的驚到了,她還真是什麽事情都敢做。

輕咳兩聲以掩飾自己的尷尬,隨後他揮了揮手道:“你且先退下吧。”

“是,殿下。”

進入怡紅院內,頓時有塗得花枝招展的女人迎了上來,柔弱無骨的身子直接貼到鍾沁的麵前,“這位爺,您今是想怎麽玩啊?”

女人的聲音嬌媚如絲,任誰都抵抗不了。

她進這裏不過是想甩掉那個跟蹤的人,並無其他心思,隻不過現如今她好像遇到了麻煩。

將女人的手從身上拿下,鍾沁尬笑著說道:“那個,姑娘,我隻是進來瞧一下,你去服侍其他人便可。”

話落,女人不依不饒道:“公子說的這是什麽話,隻要您進來這怡紅院,就是我們的主子,我們哪有不服侍的道理?公子想喝酒,小女子陪您就是了。”

還未等鍾沁同意,那女人就直接拉著鍾沁進入了裏麵。

按道理來說青樓一般都是傍晚開業,但隻有這家怡紅院是全天候開放。

想著馬上就到了上朝的時間,鍾沁不敢再耽擱,最終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從這些女人裏麵逃出。

臉上和衣衫上難免沾了些些許的印記,出來後,鍾沁不由得打了好幾個噴嚏,這些女人身上的胭脂粉實在太過濃烈,饒是她在現代都未聞過如此嗆鼻的東西,不過好在終是逃了出來。

一刻鍾後,鍾沁回到府上,立馬回了自己的庭院,將身上的衣衫褪下。

瞧著銅鏡中的自己,鍾沁的臉頰不由得紅了起來,誰說古代的女子矜持,簡直是連她都覺得羞澀無比。

臉上的印記還未來得及擦下,便有人前來扣門。

“公子,我可以進來嗎?”

是文懷的聲音,鍾沁拿過衣衫套上,走到門前,親自開門。

瞧見文懷手中拿著幾塊糕點和粥碗,她想要幫忙接過,文懷笑著搖了搖頭。

“聽聞公子早上便早早的出門,想來應是未食用什麽食物,所以文懷便自作多情的拿了些東西過來,也不知是否和公子的胃口。”

“足矣,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