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行南便聽話的走了,走之前路過了宇文宥,瞥了他一眼,誰知他此時也看著自己,兩人對視了幾秒鍾後,鍾沁便問道:“雍王殿下找我何事?”

鍾沁收拾了收拾桌上的東西。

“什麽?不是你找我來的嗎?”

鍾沁不解的看向宇文宥:“什麽?”

他恍然大悟,原來自己被耍了,莫行南先去告訴他鍾沁找他,然後在宇文宥更衣之時,又來到了鍾沁這裏,再故意讓他看見。

“沒什麽,就是我來找你的。”

鍾沁便問:“殿下找在下何事?”

宇文宥忽然把門關上,緩緩向鍾沁走來,走到她麵前時停了下來,弓著腰看著鍾沁,她也抬頭看著宇文宥。

“柳大人是來者不拒嗎?誰讓你包紮就包紮嗎?”

鍾沁還以為是什麽大事,但是宇文宥離她這般近,讓她的耳根不禁泛紅。

“不就是包紮一下,又少不了一塊肉。”鍾沁微微擰眉。

“我記得我應該提醒過柳大人要注意這個‘行南’,難道柳大人忘記了嗎?”說罷宇文宥又靠的更近了,鍾沁用手抵住了他,臉頰也開始泛紅了。

“當然記得,但是行南已經在府裏多日了,我也沒有出事,證明他不是刺殺我的那幫人的。”

宇文宥皺眉:“我我說的不是這麽意思。”

鍾沁不解了,難道那日他不是提醒著怕莫行南是刺客嗎?

“我說讓你遠離他也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你一靠近他我不知為何心裏就會極其不舒服。”說著宇文宥又摸了摸心髒的位置,看向了鍾沁。

鍾沁看著也沒有說出半句話。

宇文宥也起身,鍾沁也跟著起來了。

“算了,說了你可能也不會明白,我先走了。”

宇文宥才發現自己又衝動了,看到莫行南和鍾沁就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宇文宥剛想走,鍾沁竟拉住了宇文宥的衣角。

“我雖然不是很明白殿下的心情,但是、但是……”鍾沁磕磕絆絆半天也沒有說出一句話。

宇文宥看到這樣的她突然高興起來,雖然自己和鍾沁都不明白這感受是怎麽回事,但是她拉住了自己,想辦法讓自己開心。

“不必說下了,我知道了。”

說罷又寵溺的看著鍾沁,鍾沁自己也不知該看向哪裏,左看右看就是不能直視宇文宥的雙眼。

“柳大人甚是可愛啊。”鍾沁被宇文宥這麽一說臉頰更是紅漲了。

“殿下沒事就回去吧,待、待在這裏也不好。”

宇文宥笑了笑道:“那好吧,我回去了。”

鍾沁點了點頭。

“呼。”

宇文宥走後鍾沁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現在怎麽是想這些的時候呢?冷靜下來……

用過晚膳後鍾沁又找到了宇文宥:“雍王殿下,不知在下可否找您切磋一下棋藝?”

宇文宥不假思索,便同意了。

“那請吧,在那邊的亭子中。”

鍾沁帶著宇文宥到了亭子中,兩人坐了下來,便開始下棋了

“雍王殿下的國家中是否有聰慧過人的丞相什麽的?”

宇文宥笑了笑道:“有啊,不過都沒有我聰明?”

知道他是在搪塞自己,鍾沁放下一枚棋子回笑道:“雍王殿下還真是不謙虛呢,是在下見識淺陋了。”

“我看著柳大人的臉色,想必是有事情相問,但說無妨。”

又一枚棋子落下,鍾沁未答,隻是靜靜地盯著棋盤上的局勢。

時而皺眉,時而鬆懈。

此時的她依舊身著男裝,如瀑的頭發束起,在月光的映襯下,更添她身上清冷的氣息。

宇文宥一時間有些看呆,手中的棋子竟忘了落下。

見宇文宥直直的盯著自己的麵頰,鍾沁不由得出聲:“雍王殿下?”

意識到自己失態,宇文宥有些不自然的咳了兩聲:“該我了是吧。”

“雍王殿下若是有事,今日棋局就到此為止也可。”鍾沁漠然道。

聞言,宇文宥連忙擺手道:“無事,更何況我好久未遇到旗鼓相當的對手了,今日定要與柳大人爭個高低。”

言畢,宇文宥神色恢複如常,鍾沁也便落下了手中的棋子。

良久之後,棋盤上已經落滿了棋子,棋局也到了白熱化的階段,鍾沁試探道:“雍王殿下,我還是有一件事情不明,不知當講不當講?”

“請講。”

想了想措辭,鍾沁還是直接問出口:“此次趙國被圍攻,又無援兵,雍王殿下是如何做到提前排兵布陣的呢?”

宇文宥笑著拿起桌邊的茶盞,輕輕抿了下,繼而放下道:“茶水甚好,香而不濃,濃而不淡,妙哉。”

話落,宇文宥頓了下,如鷹的利眼看向鍾沁,“這次的事情全靠柳大人幫忙,若是沒有你的話,不會如此圓滿。”

“我?”鍾沁疑惑的指了指自己,宇文宥頷首。

這下倒是令鍾沁不明,她自認為並沒有做什麽有關於齊趙之間的事情。

不過瞧著宇文宥的神色,好像她起了決定性的作用。

回憶這些時日的相處,鍾沁陷入了沉思當中。

宇文宥饒有興致的看著她認真的模樣,拿起茶盞慢慢回味其中的味道。

半晌之後,一個疑點躍然浮現在鍾沁的腦海中。

他在那日借著醉酒將自己帶到城外燈會,當時她還有些狐疑,為何會突然放起孔明燈,此番想來他不過是為了傳信!

就這樣被他利用,鍾沁的心中頓時憤懣不平。

她向來最討厭被人利用,這與欺騙並無二異。

“雍王殿下,我看我們沒有再繼續下去的必要了,告辭。”

話落,鍾沁起身打算直接離開,卻不料轉身的時候被宇文宥拉住了袖擺。

“柳大人,且慢。”

“殿下還有什麽可說的嗎?”鍾沁的語氣不善。

知道她在氣憤什麽,宇文宥帶著歉意的說道:“此番事情是我的不對,沒有事先與你說明,隻是當時情況緊急,多一人知道便多一分危險,我不想讓你也陷入危險當中。”

“殿下不必與我多說什麽,也不必解釋,請殿下放手。”鍾沁依舊是一幅漠然的樣子,不悲不喜。

見此,宇文宥隻好鬆開了手,鍾沁便頭也不回的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