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語一出,底下頓時出了竊竊私語之聲,鍾沁說完便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齊諺更是不敢置信的望著鍾沁,他原本是想讓她出糗的,卻不料如此輕易的便被她化解,當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聞言,齊皇笑意不明的掃視著下麵的人群問道:“諸位卿家可還有什麽其他的看法?”

這時齊熹站出來表明自己的立場:“兒臣讚成柳大人的說法。”

“臣附議。”

“臣也附議。”

“……”

見底下一片祥和之聲,齊皇滿意的點點頭,“如此一來,可就要麻煩柳愛卿多多安撫趙國皇子了。”

“臣自當竭盡所能,不負皇上所托。”鍾沁拱手應道。

望著鍾沁得意的模樣,齊諺忍不住攥緊了朝服。

好啊,自己倒是讓她出盡了風頭!

“有稟啟奏,無事退朝!”

公公的聲音出來後,大臣們紛紛跪拜離開,鍾沁也跟著人群離去。

不過在還未出宮門的時候,便被齊熹叫住:“柳大人且慢。”

鍾沁回眸,不解得望著齊熹:“三皇子喚我何事?”

“今日得貢了些上好的茶品,想著和柳大人頗有緣分,便有意邀柳大人一同品嚐一下,不知柳大人可否賞臉?”

齊熹的笑容很是真誠,舉手投足隻見顯示了對鍾沁足夠的重視。

如此禮讓,鍾沁倒是沒有拒絕的理由了。

“那就叨擾三皇子了,請。”

來到三皇子府後,齊熹引著鍾沁來到了一處亭子,亭內已經擺好了茶盞以及棋盤。

齊熹伸出手道:“柳兄,請。”

鍾沁頷首,齊熹遞給丫鬟一個眼神,茶盞頓時有了茶水。

拿起茶盞,鍾沁聞了聞,一股無比清香的氣味順著杯璧飄了出來。

輕抿一口,茶水入喉,略苦不過馬上便有了一絲甘甜。

放下茶盞,鍾沁笑著說道:“好茶,人間有仙品,茶為草木珍,若是我沒猜錯的話,這應該是當季最新鮮的碧螺春,剛入喉時微苦,回味甘厚,是以品嚐。”

話落,齊熹直拍起了手掌,“柳兄說的沒錯,我沒想到柳兄對茶道也會如此精通,僅僅靠著味道就能知道是什麽茶,在下佩服。”

齊熹的這段話中不免有一些誇大其詞,鍾沁自是知道他有何用意,隻是淡淡的回道:“三皇子言重了,前段時間和義父在莊上過了一段修身養性的日子,才得以品茶,看三皇子的茶盞以及壺具才是真正的茶道中人,我不過是個二吊子而已,不敢當。”

喝了口茶水,齊熹說道:“柳兄不必如此見外,叫我齊熹便可,無人時我們是朋友,不必顧忌那些繁文縟節。”

“恭敬不如從命。”鍾沁不卑不亢的回道。

二人又聊了會,齊熹拿過一枚棋子放下,饒有興致的看著鍾沁:“棋盤擺在這,若是不來上一局,豈不荒廢了這棋子?”

鍾沁跟著下了一枚棋子,笑著道:“還請齊兄不吝賜教。”

棋子落下,齊熹試探道:“柳兄覺得棋如人生否?”

“這個不然,雖說有時會受到外界的製約,不得不做些違心的事,但並不是任人擺布的棋子。”

“哦?看來柳兄還是有立場嘍?”

話落,齊熹好奇的看著鍾沁,仿佛要透過這幅身體瞥見她內心的想法。

感受到他的視線,鍾沁抬眸與他對視,不帶情感的說道:“我的立場隻有一個,那便是自己的良心,不昧良心做事就是我的準則。”

“柳兄還真是個爽快之人,我很欣賞,希望和柳兄能做個至交之友。”

說著齊熹便舉起了自己的茶杯,鍾沁見狀也跟著端起了茶盞,感激道:“能得到三皇子的垂愛,當真是我三生有幸,今日在朝堂之上,若不是三皇子替我解圍,恐怕當時我便要出糗了,此杯茶該為我敬。”

杯璧相觸發出清脆的響聲,內中茶水激**,齊熹剛要將茶水飲下,遠處傳來一陣男聲,“三皇子和柳大人還真是好興致呢,品茶下棋,簡直是妙哉。”

人未到聲先達,鍾沁聽出是宇文宥的聲音,不由得蹙眉。

他來這裏幹什麽?

宇文宥到來後,在鍾沁的旁邊坐下,一臉曖昧的看著鍾沁道:“下朝不回府上,怎麽也不找人通報我一下,可是急煞我也,還以為皇上把你滯留宮中了呢。”

……

說話間,宇文宥不停地拋著媚眼,鍾沁隻覺得身上起了無數的小疙瘩,這男人對她如此親昵是作何?

“殿下,我沒有攔住此人……”在宇文宥的身後還有一個小廝,見他坐下,有些瑟縮的看著齊熹。

“無妨,他若是真想進來,你也攔不住。”

齊熹擺擺手示意小廝退下,眼神不善的瞧著宇文宥:“雍王殿下不請自來,也真是好生教養。”

向來傳聞宇文宥喜愛男色,齊熹還有些不信,不過今日一瞧,倒是印證了傳言,頓時對鍾沁起了憐憫之意。

瞥見齊熹的神色,宇文宥故意笑著說道:“磬兒在此,我怎可不來?三皇子說笑了。”

磬兒……這個稱呼……鍾沁有些哭笑不得,今日這宇文宥在發什麽瘋?

“雍王殿下和柳兄的關係還真是……密切呢。”齊熹一副他懂得的眼神看了看鍾沁。

“三皇子不要……”

誤會兩字還未出口,宇文宥便攬上了鍾沁的肩膀,以更加曖昧的眼神看著鍾沁。

“那三皇子不知道的事情還多著,本王和磬兒的私事怎能盡數叫別人知道了去?”

話落,鍾沁再也受不了的從宇文宥的手下退出,直言道:“今日就到此為止吧,叨擾三皇子良久,在下告辭。”

說完便直接離了亭子,隻剩下兩個男人對弈棋局。

氣氛一時間變得有些緊張,銳利的眸子掃了一眼齊熹,宇文宥隨後也跟著離開了。

望著宇文宥離去的背影,齊熹蹙眉,這個男人的眼神中對他隱隱的有些敵意,莫不是以為自己在勾搭柳磬??

荒唐,真是荒唐。

被自己這個想法嚇到,齊熹苦笑,吩咐著侍從將棋盤撤下回到了書房。

從三皇子府出來後,鍾沁走在前麵,宇文宥追了上去,“今日怎麽會去三皇子府?”

“三皇子邀請我前去品茶,怎麽這也要通知於你?”鍾沁白了他一眼繼續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