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宥拉住她的手道:“他可不是單想邀你品茶,用心如何你會不知?”
“與你無關。”自從昨日知道他當時利用自己之後,鍾沁的心中就一直包著一團火,自是不會給他好臉色。
宇文宥的手晾在半空中,慢慢攥成拳頭落了下來。
……
邊疆之戰拉開序幕,魯魏大軍對趙發起猛烈進攻,果然如鍾沁所說,魯魏向齊遞交了修好文書。
他們忌憚齊國的兵力,因為齊趙兩國向來交好,上次未幫不表示齊國這次不會幫忙,若是齊國加入,那魯魏兩國倒真是沒有什麽勝算。
瞧著文書上的內容,齊皇臉上露出了微笑,盯著跪在地上的使臣道:“齊國暫不能答應你們兩國的請求,不過我國也不會加入你們的戰爭。”
使臣聞言相視了一眼,隻好拱手道:“齊皇的意思我們已知曉,告辭。”
兵戈擾攘,一時間哀怨聲不絕於耳。
這日早朝,一名大臣舉著奏牘上前一步道:“皇上,現在京城外湧入了大量的難民,您看這該如何解決?”
齊皇掃視著下麵的大臣說道:“這自然是需要有人前去鎮壓安撫,不知哪位卿家有這個能力幫助朕來解決這難題?”
話落,鍾沁立馬站出來道:“臣認為太子殿下是此番最為合適的人選,太子殿下身為一國之子,自是有為皇上分憂的職責。
再加之若是難民看到太子殿下親自出來安撫,定會感激皇恩,想必會達到一個前所未有的效果。”
鍾沁的話音一出齊皇立馬點頭應下,“柳卿的提議不錯,諺兒啊,這次的事情父皇就交給你了,千萬不要讓父皇失望啊。”
突然被點名的齊諺還有些未反應過來,不過麵對齊皇,他還是規矩的答道:“兒臣定不會辜負父皇的囑托,請父皇放心。”
“如此甚好,朕今日有些累了,退朝吧。”
言畢,齊皇便離開了大殿。
此番吃了啞巴虧,齊諺心中恨急了鍾沁。
柳府。
鍾沁一臉愉悅的哼著小曲進了庭院,正好遇上過來送衣服的文懷,文懷微服身詢問道:“今日公子怎麽興致如此之好,可是有什麽好事?”
收住笑容,鍾沁詢問道:“大概是小人得誌吧,對了行南還在府上嗎?”
想著已經幾日未瞧見莫行南的身影,鍾沁一時間還有些惦記。
雖說他是賴在自己這裏,但不知為何鍾沁竟覺得他在身邊莫名的心安。
說曹操曹操便到莫行南一襲紅衣出現在鍾沁的庭院中。
“我還以為你將我忘了。”
“怎麽會,隻是這幾日政事繁忙,實在無空。”
話音剛落,又一道男聲出現,“怎麽都不見你來詢問我的傷勢?”
還未等鍾沁接話,柳十三興致勃勃的從庭門進來,將手上的包裹展開道:“沁兒,這是城中新到的糕點,我為你買回來了。”
三個男人一經見麵,便是劍拔弩張的形勢,感受到空氣中詭異的氣氛,鍾沁隻覺得有些頭大。
“好久不見,雍王殿下,我看你傷勢好的已經差不多了,怎麽還賴在我柳府上不走?莫不是雍王府已經窮苦到無法滿足基本的吃住了?”
聽出柳十三話中的嘲諷之意,宇文宥指著鍾沁道:“本王是為了救她才負傷,都說傷筋動骨需百天,這才幾日?難道柳府連一個人口糧都無法提供嗎?”
見他們二人爭吵,莫行南坐在鍾沁的身旁,拿起糕點津津有味的品嚐了起來。
在宇文宥這裏未取得上風,柳十三轉而看向莫行南,瞧他正吃著自己帶回來的糕點,頓時不滿道:“這是給沁兒的,你有何權利食用?”
莫行南瞥了他一眼,無所謂道:“這糕點你送給她就是她的,連主人都未說什麽,你有何權利對我指手畫腳?”
實在是受不了這幾個男人在她這裏拌嘴,鍾沁直接拍桌道:“夠了!我這裏是我休息的地方,不是你們吵架的地方,文懷送客。”
主人已經下達了逐客令,院子中的三個男人也不再自討沒趣,隻是暗中互瞪了對方一眼才轉身離開。
自從那日幾個男人在這裏吵過架後,就再也沒有出現在鍾沁的視線中,她也倒落個清閑。
這天清晨,鍾沁在下朝後,覺得無事便在街上閑逛,因為她身上還穿著朝服,所以路上的人對她也都是報以笑顏。
不過在鍾沁走到一處巷子時,卻聽到了呼救聲。
鍾沁循著聲音走了過去,隻見一對母子蜷縮在角落中,祈求道:“求大人放過我們吧,我們不過是想討點東西吃,這就離開了。”
官兵不為所動,冷聲道:“你知不知道你妨礙到我們殿下執法了?你再不滾信不信我抽死你?”
下一秒,母親懷中的孩子猛地竄出,小拳頭捶在官兵的腿上,稚嫩的聲音說道:“不許你凶我娘!”
官兵一腳踢開腳邊的小孩子,甩起手中的鞭子,在馬上就要落在小孩子的身上的時候,鍾沁一把攥住,眼神犀利的看著官兵道:“你們就是如此處理難民的?”
看著鍾沁的朝服,官兵瑟縮了下,但想著自己背後有人撐腰,又重新硬氣了起來,“你是何人?怎敢妨礙我們辦事?我可是太子殿下的人!”
“太子殿下就是如此處置難民的嗎?”鍾沁冷聲問道。
“是又如何,這些人根本就是賤命一條,無足輕重,這位大人還是不要妨礙我們辦事了,否則太子殿下怪罪下來,我們也無法交代。”
官兵的語氣十分輕蔑,猛地將鞭子抽回來,鍾沁被拽的一個趔趄。
這時,齊諺的聲音傳過來,眼神不善的看著鍾沁,“原來是柳大人在此啊,怪不得會擾到我的手下辦事不利,莫不是你對本太子有意見?”
對上齊諺的眸子,鍾沁絲毫不畏懼道:“臣不敢,不過皇上所要求的可和太子殿下所做的不符,太子殿下如此暴力,難倒不怕惹得怨聲載道嗎?!
更何況難民的命也是爹娘生的,和太子殿下並無差別,隻不過殿下投到了皇家當中,他們是普通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