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郡王最終,沒能到淑妃宮中。因為他被揍得鼻青臉腫,看樣子是要休息一段時間了。

皇帝聽著內監的匯報,心中對襄郡王的失望又多了一分。

“愚蠢!”皇帝忍不住罵了一句,將躺在**的太子給吵醒了。

“你醒了?”皇帝看著太子醒過來,舒了一口氣。

自太子暈倒在勤政殿,他便讓人將太子安置到了側殿,偶爾過來看看。

畢竟,襄郡王剛剛被罰,現在若是太子也出事了,難免會被有心之人利用,借機滋事。

這幾日,太子昏昏沉沉,今日總算退了燒。

“兒臣讓父皇擔心了,是兒臣不孝。”太子一臉恭謙。

皇後此時端了一碗藥過來。她與寒佑川一直守在太子的床邊,小心翼翼地照料著。

“稷兒!先喝了這碗藥吧。”皇後把藥放到嘴邊吹了吹,用勺子喂給太子吃。

“母後,兒臣自己來。”太子接過藥碗,一飲而盡。

皇後端了一盤蜜餞過來,太子搖了搖頭,“母後,不用了,兒臣已經習慣了。”

因著身子不好,太子這麽多年喝下的苦藥不少。

一開始覺得難以接受,可是隨著時間的累積,太子如今已經完全適應了這苦得令人作嘔的藥了。

皇後見自己兒子這般懂事,不禁眼淚又落了下來。

皇帝看著皇後烏青的眼下,心中湧上一絲不忍,“皇後,你先歇息去罷,這裏有朕跟老三。”

“陛下,無礙的,臣妾還撐得住。”皇後擔心自己離開後,皇帝會懲罰兩個兒子。

畢竟,太子此次病倒的直接誘因,便是皇帝的罰跪與發怒。

“你!”皇帝剛想說她不聽勸,可是一對上皇後充滿血絲的眼睛,他便開不了口了。

“那你就在側殿歇息罷。”皇帝起身,回頭看了一眼太子,“好生養著吧,不要讓你母後跟弟弟憂心了。”

說完,他喊了一句,“老三,你去殿前伺候筆墨。”

“是,兒臣遵旨。”寒佑川跟在皇帝身後,來到了勤政殿主殿。

“老三,你看看這個。”皇帝遞了一個奏折給寒佑川。

寒佑川打開一看,是匯報了地動當日,皇陵的情況。

地動之時,有落石滾入皇陵門口,當時眾人都心生不妙,以為裏麵會毀壞坍塌。

可是當李參將進去查看之時,發現皇陵內部的結構完好無損,也沒有一絲裂縫,而皇陵外圍最新修築的建築,卻都紛紛倒塌。

要知道,皇陵的內部建設,是十年前,寒佑川帶隊修築皇陵時完成的。

此時一出,皇帝心中便知道,寒佑川修築的工程,牢不可破。

這也是皇帝急忙召他回來的原因。

寒佑川已經了解了事件的前因後果。他合上奏折,“父皇現在終於相信,當年我是被冤枉的了?”

“當年之事,朕也是迫不得已。”皇帝搖了搖頭,“那些個世家老兒,占著自己從龍的功勳,對朕是步步緊逼啊。”

皇帝的眼中充滿苦澀,現在看起來,他不像是高高在上的君王,而是一個受了欺負的老父親。

十多年前,寒佑川領命修築皇陵。在月見山開岩鑿洞,並征收了一部分良田。

當時,所有的大臣與皇子都不願意接這個活,因為皇陵修築的時間耗時長,且費力不討好。

更重要的是,修築皇陵,意味著在短時間內,要離開京城,常駐郊外,會遠離權力中心。

可是寒佑川義無反顧地接下了這個任務,並在兩年內,完成了皇陵的主體建設,受到了皇帝的嘉賞,一時間羽王府也風光無限。

這也讓其他人眼紅不已。

十年前京中第一次地動,便有人借地動之名,大肆宣揚寒佑川是天罡星轉世,修建皇陵引起上天不滿。

寒佑川生母出身卑微,背後沒有世家母族支持;他雖寄養在皇後名下,可是皇帝與皇後感情始終不睦,皇後的母族護住太子已經用盡全力,也無暇顧他。

於是,在幾大世家的逼迫下,最終皇帝選擇讓寒佑川流放。

隻是,那些世家沒想到的是,十年後,京城又發生了第二次地動。

“父皇,您想要兒臣做什麽?”寒佑川不想再回憶以前糟心的事情,他淡淡地開口了。

皇帝不過是在打感情牌而已,寒佑川心中清楚得很。

“朕想讓你再次肩負起修築皇陵的重任,不過,這一次你不必駐守在京郊,朕會給你安排得力助手。”皇帝走過去,拍了拍寒佑川的肩膀,“老三,朕這次一定護你周全。”

寒佑川點了點頭,他垂下眼,皇帝看不清此時寒佑川眼中閃過的情緒。

在蕙蘭殿裏,淑妃聽說襄王找風鳴月被揍一事,心肝都氣得生疼。

她將杯子全部都摔到地上,砸得稀巴爛。

“風鳴月這個賤人!如此落井下石!”淑妃一邊砸一邊喊,“遲早,我要弄死她!”

說罷,她看向菊香,“去,把陛下給我請來。”

此時,皇帝還在勤政殿跟寒佑川交代修建皇陵事宜。

魏正領著菊香匆匆跑進來,“陛下,不好了,淑妃娘娘絕食三日,如今已經昏迷不醒了!”

“什麽?”皇帝心中一驚,連忙放下奏折,準備前往蕙蘭殿。

“父皇,修築皇陵事關重大,您不繼續跟兒臣講解了嗎?”寒佑川聲音從皇帝身後傳來

皇帝的腳步一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