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過幾日,赫連崇的病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就是傷口還需要換藥。
而他平時生活又簡樸,房中本來就沒幾個人伺候,換藥這種事情更是親力親為。
所以步淼進門便看見赫連崇光裸的背部,看著又寬闊又有勁,要是在上麵撓幾道印子,肯定很色氣。
“誰?”
赫連崇似有所感的回頭,正看見步淼紅撲撲的小臉,當即有些慍色:“進來為什麽不敲門?”
“額,攝政王你也沒關門啊?”
步淼說完感覺自己真是出息了,竟然還敢反駁大魔王的話了。
她馬上識相的退出去:“我回避!回避!攝政王你繼續。好了再叫我進來。”
步淼現在看見赫連崇其實還是挺尷尬的。
一想到她為了赫連崇哭成那傻逼樣,她就羞憤欲死。
所以跟赫連崇也是能少說話就少說話。
話少到赫連崇都忍不住問她:“陛下最近,是不是嗓子不舒服?”
“沒有啊!”步淼為了證明她嗓子好得很,還十分順暢的誦詩一首。背完就在赫連崇有些訝異的眼神中腳底抹油似的跑走了。
步淼邊跑邊在心裏罵自己:你2B 吧?沒事幹嘛要背詩?
步淼走後不久,破風就以一個三百六十度旋轉的方式閃亮登場,一進門就跪下道:“王爺,小的已經查到關於船上刺客的來曆了。跟齊王有關。”
“可有證據?”
赫連崇慢慢著品著茶。
“有。為首的那個刺客被我們留了活口,有他的供詞。”
“好,做的不錯,先退下吧。”
“是。”
赫連崇早知道此事跟齊王有關,但是沒想到他竟然有這麽大的膽子,敢直接行刺陛下和他。
他覺得此事可能沒有看著那麽簡單。
又過幾日,步淼正在禦書房中看書,卻見一個小太監跌跌撞撞跑進來,低著頭道:“陛下,高禦史今日被發現吊死在了自家房梁上。”
步淼聞言,手中的書差點都拿不穩,“你說什麽?高禦史沒了?”
“是,今天早上才傳來的消息。還聽說高禦史留了一封書信,說明自己是因為誤會了齊王殿下心中有愧所以才以死謝罪的。”
“哼!”步淼像聽了個天大的笑話:“好一個心中有愧,好一個以死謝罪!齊王殿下可真是好本事!”
赫連崇這邊得到消息,便起身來了禦書房:“陛下,臣以為此事應當徹查。”
“我知道。”
步淼這邊拳頭都硬了,想著自己得先打齊王這小赤佬八十大板,再讓人砍他的腦袋。不然難以解她心頭之恨,難以告慰高禦史在天之靈。
“但是陛下,現在還不是時候。”
赫連崇深知步淼的個性,知道她此時肯定已經想著怎麽去齊王家裏抄家,押人下獄。
但是齊王此人能夠屹立這麽多年還不倒下,豈是這麽容易就能夠除掉的。
這狐狸肯定給自己留足了退路。
“陛下可知道,上天欲其滅亡,必先使瘋狂。”赫連崇沉聲道:“我們不僅不能抓齊王,還要裝出唾棄高禦史的樣子,這樣才能讓齊王完全放心開始下一步動作。然而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再狡猾的狐狸也有露出馬腳的時候。陛下隻需抓住時機,必能將齊王一黨一網打盡。”
見步淼還是有些不解的樣子,赫連崇道:“很快就要到春節了,到時候陛下可以宴請群臣,還可以請他們的家眷一同前往。”
“這樣,可以嗎?會不會太......”
步淼明白了赫連崇的意思,他就是想拿齊王一黨的家眷威脅他們。
“沒事,臣會攬下所有罵名,到時候功勞全部都是陛下的,主意全都是臣出的。”
赫連崇說的無比坦**,坦**到步淼這種自以為臉皮厚的都覺得此舉實在不合適。
“攝政王你,”
“陛下無須多言,臣說過會幫助陛下,就一定不會食言。”
步淼看著赫連崇堅定的眼神,肚子裏再多的話也說不出來了。
很快,皇城迎來第一場雪,大雪紛紛揚揚的落下。
步淼一個南方人,從來沒見過這麽大的雪,興奮的出門伸手接雪。
喜鵲卻害怕她著涼,忙拿了件披風給她係上。
可是想到這春節就要來臨,這白雪上將會沾染上多少無辜生命的鮮血,步淼又忽然開心不起來了。
步淼這段時間總是這樣,一會開心一會抑鬱,她感覺自己都要精神分裂了。
終於,可怕的春節還是來臨了,如同前一夜的暴風雪,將大地全部渲染成雪白,而這一夜,京城的夜色終將染上屠戮的血色。
步淼惴惴不安,赫連崇卻依舊十分從容,仿佛他今天不是要殺人,而是要結婚。
“齊王殿下,新年好啊!”
齊王一出現,有許多官員便上趕著上前巴結,他簡直比步淼這個皇帝還受歡迎。
齊王也是長袖善舞的人精,不一會便和一眾官員笑成一片。
不知說了些什麽。
這幫人笑了不知多久,才想起前麵宴席上還坐著赫連崇這位攝政王,還有步淼這位陛下。
於是又一個個十分不走心跟二人賠罪,紛紛拿起酒杯要自罰三杯。
赫連崇難得的露出笑容:“各位大人客氣了。你們原就是本王的前輩,應該我先給你們敬酒才對。”
說著,便一口將杯中酒水飲盡。
步淼擔心赫連崇的傷口,便趁著別人不注意小聲問他:“攝政王你傷還沒好,就少喝點酒吧!”
誰知赫連崇答道:“陛下多慮了,臣早在酒壺裏設了機關,臣喝的是水,他們喝的下了迷藥的酒。”
她就說嘛!
赫連崇怎麽會搶著給那些官員倒酒,原來是酒壺裏暗藏玄機啊!
酒過三巡,除了赫連崇和步淼之外,其他的官員都喝的醉醺醺的,幾乎站立不穩,靠旁邊的太監攙扶著。
赫連崇展露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時機到了,該收網了。”
說著,便派人去女眷那一桌傳話說今夜大人們高興,都喝醉了,今日就在宮中留宿,明日再回府。
那些官眷自然有些奇怪,但是看著那些高大的帶刀侍衛又不多說什麽,便都跟著太監去了安排好的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