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辦法讓你的身體恢複原樣。”

宮玫聞言隻是眯了眯眼,嘴邊透露出一絲玩味來,對伊鳩自信而顯得狂妄的話看樣子並沒有生氣,身形絲紋不動,輕輕的一挑眉,“哦?此話當真,我這幅殘破的身體可是令無數醫師束手無策的。”

“我是一名丹藥師,想必公主應該清楚這個徽章。”伊鳩的身體傾斜了許,讓宮玫可以看到她胸前的徽章,那個徽章在光亮的照耀下顯得暗沉無光,但是卻是不凡。

這句話既是無奈與妥協,也是試探。

目光注視著伊鳩,宮玫似乎來了興趣,毫不在意那話中的試探,“二階丹藥師?那又如何,這毒…二階丹藥師不一定就能夠有辦法。”

“有希望總比沒希望要好得多,你說是嗎?宮玫公主。”伊鳩也是緊握自己的手,她不確定宮玫到底是什麽意思,又是什麽態度。雖然她不可能隕落於此,但是出什麽變故就不在她的掌控之中了。

“希望這東西一向都是累贅。”宮玫突然冷笑,笑容中僵硬的有些陰沉,她冷冷的看了一眼伊鳩麵色無波的臉,“盜本公主的東西,還那麽理直氣壯的和本公主談條件…本公主是該說你大膽呢還是勇氣可嘉?亦或者,狂妄的失了分寸。”

宮玫換了對自己的稱謂,可見她現在的心情不是太好。

伊鳩勉強的笑了笑,“公主說笑了…我們隻是切磋而已,不知公主可否給我一個機會?”

“好,你留下來。”宮玫這一次沒有猶豫就同意了,像是終於發現了一旁的男人,道:“這個不幹淨的人就自動離開皇宮吧,我可是殺不了連夜家家主都動不得的水公子。”

宮玫顯然是認出了水虛妄所以才沒有下死手,但是也沒有客氣,當即下令趕人。

一旁不語的水虛妄驀地抬起頭,輕輕的笑了,淺的讓人難以捕捉。也讓人難以揣摩這笑容之意。不過這點細微的笑卻被一直在暗中觀察水虛妄的宮玫察覺到了。

宮玫皺了皺眉,她之所以顧忌這些也是因為宮國。她不能毀了宮國,若是宮國毀了,那麽她的努力也就全部白費了,甚至連一個暫時的避風港都沒有。

伊鳩也是很快點頭,沒有猶豫就同意了宮玫的決定。不過她不同意也沒辦法,她打不過宮玫啊。

水虛妄雖然是一身傷但是隻要閉關一些時日便可恢複,而不是永久留下創傷。他倚著自己的劍站了起來,唇緊抿著,一身黑衣上的血濃烈往下落,始終也沒有再看伊鳩一眼。

伊鳩也同樣如此,同時也消化了宮玫話中的意思…宮玫是在說水虛妄已經不是童男子了吧,沒到元嬰期就破了處子之身實在有些可惜,不過,僅此而已。

宮玫饒有興趣的看著兩人,“你們兩個是伴侶還是主仆?若是覺得這樣安排不好我可以請你們到地牢去一趟探望探望東沫。”這話裏的威脅之意濃重。

“什麽都不是。”水虛妄開口道,微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麽,“算是,陌路人吧。或許從今往後連陌路人也不算了。公主又何須問這麽多?”

“倒是我多問了。”宮玫的手鬆

了鬆鳳凰權杖,像是對於水虛妄要有耐心一些,但是卻對他並沒有絲毫的興趣,對於兩人的關係也失去了好奇。

“那麽就這樣了,若下次再犯我定不會如此簡單的就放人。”宮玫揮了揮手似乎有什麽事情要去處理,她看了伊鳩一眼,“最好不要騙我,否則我不能保證自己會毀約對你們再次出手。”

商弋來的時候便是這麽一副場景,她用幻術斂去了容貌與氣息藏在一個角落,看著水虛妄的側臉第一次猜測水虛妄的真實身份。

能夠讓宮玫如此讓步的人背景應該足以毀掉宮國,水虛妄擁有這麽顯赫的身份為何還來到這裏呢,中天大陸上的資源比這裏可要好上太多。

趁著幾人沒發現自己,商弋打算等水虛妄走了再跟上查探究竟。她雖然有樓玉研暗衛的幫助,但她已吩咐了這些暗衛不到她重傷垂死不得出手,凡事不能過於依賴,還是靠自己為好。

“玫公主不必擔心,這種毒我也中過,已經配過一次配方,這一次成功的幾率會更多一些。”伊鳩說謊說的是那麽自然,她不是丹藥師。這個徽章也是水虛妄送與她防身的。雖然她也不知道水虛妄從哪裏弄來的丹藥師徽章。不過…為了活命,就隻有麵不改色了,隻要宮玫不讓她以心魔起誓就應該不會有差錯。

她以前的確是中過這種限製身體長大的毒,所以才知道配方。這種毒不僅需要毒物,還需要修煉魔道的魔功才能起效並且毒發,所以宮玫應該是修煉了魔功導致身體縮小一直不長。

宮玫的態度一直不明朗的原因或許也是在此,換做是她也不希望別人知道自己的底牌。

伊鳩的話剛說完,宮玫臉色似乎變了變,本來死馬當活馬醫的心理此刻轉換了許,如果她真的能恢複原樣那再好不過。她變成這樣也是自己的選擇,為了實力她除了宮傾煥什麽都不在乎,隻是心裏一直有一個疙瘩。

雖然容貌變成小孩容易讓人產生輕視感,連東沫以前都著了道,不然以東方國的神獸這個身份東沫是不會被他們抓住的,最起碼也能逃走。

此毒猛烈至極,至今她不知道名字是什麽,也不知道該怎麽去解毒。此毒應該是中天大陸上的,她把五國的地方幾乎查探了個遍也沒有發現此毒的毒效。

伊鳩是中天大陸的人知道此毒也不足為奇,雖然不知道伊鳩是不是說謊但是現在至少伊鳩不會動手腳的,沒有足夠的實力與把握像伊鳩這種人是不會冒險的。

她最終是要去中天大陸的,在此之前還是少得罪中天大陸的人好。

水虛妄在最後深深的凝望了伊鳩的身影一會,最後苦笑,苦澀的嘴角沒了溫度。自己已經不配留在伊鳩的身旁了。

以前不配,現在更不配。

“去安排伊鳩的住處。”宮玫對驚呆了的侍衛們吩咐道。反應快一點的侍衛連忙去準備了。

對於這關係轉變的太快讓他們反應不過來,公主不是應該教訓他們才對嗎,怎麽突然收留起這個盜賊了?

公主不可能轉性的啊!

宮玫想了一下,繼而補充道:“傾煥有消息了嗎?

”宮傾煥可能去的地方太多了,她沒有在他身上下神識印記所以找起來有些困難,不過她不擔心宮傾煥會出現危險,在這裏金丹修士一般是不參與打鬥的。所以宮傾煥基本上不會有什麽危險。

下麵有侍衛稟報:“啟稟公主,還沒傾煥大人的消息。”

上麵突然沒了聲音,就連呼吸聲也無,稟報的侍衛苦不堪言,提心吊膽的等待著宮玫的話。

“沒有消息…”宮玫讓人迅速搬了一把檀木椅,然後自己依靠在檀木椅上,半眯著眼皇家氣息十足,她懶洋洋道:“派去跟蹤的侍衛也是無功而返?”這模樣,看不出對宮傾煥是擔憂還是不著急。

“的確是這樣…還望公主殿下贖罪,屬下罪該萬死!”

“請公主贖罪,屬下罪該萬死!”

底下嘩啦啦跪倒了一片人,侍衛們無一不是深深的低著頭恨不得將自己埋進地下,若是惹宮玫生氣,指不定又要受什麽懲罰呢!宮玫雖然不暴政,但是手段也是不仁慈的。

宮玫的小手拖著腮,笑的天真稚氣,如同一個孩子,嬰兒肥的臉上看不出喜怒,“不是我,沒有資格替我做判斷決策。我並沒有說過要懲治你們,不是嗎?”她的腿甚至微微晃著,仿佛是一個世俗裏童真的小孩。

不過,若是這樣越顯得危險。

底下人一下子安靜至極,無一人開口出聲,生怕自己觸了黴頭,槍打出頭鳥,若是宮玫想要殺一儆百以儆效尤他們豈不是在這裏身死道消了。

對於眾人的反應宮玫毫不意外,甚至可以說是在意料之中。一旁的伊鳩也沉默著,知道宮玫是在殺雞給猴看。

“侍衛長出列。”冷淡的聲音決定了一個人的生死,“丟去喂知芯。”

解知芯,宮國神獸,也是一位金丹修士,對於修士的身體神獸也可消化,而且其中的好處不少。對於解知芯也是有一定的好處的,退一萬步講,就算是沒好處解知芯也不能違抗命令。

“遵命!”很快那個侍衛長就被壓了下去,連求饒的機會都沒有,宮玫也不會讓他有求饒的機會。她下命令誰敢不遵從?質疑或者讓她收回成命是不可能的。

“覺得自己罪該萬死的就一起去陪剛才那個侍衛長吧。”宮玫嘴邊勾起一抹純真的笑容。

那些剛才說罪該萬死的侍衛都噤聲了,誰也不敢站出來,笑話,站出來就是送死,不到萬不得已誰想死?

看來,她還是對於管理太過寬鬆啊…解知芯的管理才能並不怎麽樣,她是得找另一個人勝任了。宮國,必須要有一個人來當國師。解知芯實力不錯,頭腦也不差,但是沒有一個領袖的能力。

她沒有那麽多時間精力去管理一個國家,更何況她是要去中天大陸的,所以管理宮國這件事她不會一直插手,也不會將宮國重新交與宮國的皇帝,因為那個皇帝隻要恢複了帝權說不定就能把宮國搞垮。

侍衛貪生怕死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忘了根本,忘了他們的信仰與職責。

宮國,是該好好整頓一下了,順便將宮傾煥帶回,五國大比將近,總不能錯過了比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