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掌櫃的為難不敢冒失回答,酈雲莫擅作主張的甩了一個極品靈器過去,“先到先得,不必多說了,這個東西本少主勢在必得!”
說完便企圖去抓那瓶妖獸血。
“嗖嗖嗖——”
這時,從暗處飛射出來幾枚箭羽向酈雲莫襲去,那上麵像是淬毒了一樣,隱隱冒著黑氣。
酈雲莫突然感覺如芒在背,驀地回頭望了一眼,瞳孔瞬間緊緊一縮!
刷刷刷,他本人險而又險的避開了這道攻擊,有驚無險的站定警惕的看向周圍。
此人居然耍陰招?
空氣一陣扭動,憑空出現一群看不清麵容的黑衣人,黑衣人一顯身,仿佛空氣都降了幾分溫度,氣氛略微緊張起來,店鋪裏的人也都十分有默契的屏住呼吸齊刷刷的往後退了退,盡量遠離那群黑衣人。
那群黑衣人現身後竟是朝著藍發少年跪了下去,雙手拱起,低著頭道:“屬下辦事不力未能讓大人無憂,請大人責罰!”
這一幕差點讓周圍的人驚掉了下巴,這群氣息內斂的黑衣人,是這個藍發少年的屬下?
如果真是如此,看這少年的架勢,怕是既富既貴!
酈雲莫也不是傻子,知道了此人的身份非凡後也沒了要得罪的心思,不過是一瓶妖獸血,他想要的話也不是得不到。
他的背後還有酈家,可不能這麽任性行事。同樣他也知道,這萬獸森林並不是酈家最強,也有酈家得罪不起的勢力!好比如,中天大陸的人。
藍發少年隻是懶懶的看了跪在地上的黑衣人一眼,靜靜的說道:“無礙,此次出行應低調行事,我不希望這種情況出現下次。”
這聲音是稚氣未脫的,似乎夾雜著水晶般的純淨,但是卻讓人莫名感覺到一股寒氣。
聽了這句話的黑衣人身體顫了顫,大人一向言出必行,行事絲毫不拖泥帶水,更是憑著自身的手段以及實力攬括了秋國中的大部分勢力,可以說現在的秋國,是大人的天下!而秋皇,不過是名存實亡罷了。
藍發少年精致的臉龐上並沒有什麽表情,他看了看那瓶酈雲莫未能拿走的妖獸血,直接收入袖中,有意無意的攏了攏手中的箭矢。
“我們走吧。”
至始至終都沒有再看酈雲莫一眼。
“呦嗬,我當是誰呢這麽大的場麵,這不是秋神獸麽?”人群漸漸讓開一條道路,從裏麵走出了一位容貌上等的藍衣女子。
她身著一襲繡著花卉柳芽的織錦深藍色落地衣袍,不盈一握的纖纖細腰上掛著一條細長的流蘇,垂落於腳踝處,更襯得她身姿若蒲柳,青絲被簪子複雜的挽起,露出一張帶著戲謔之意的臉蛋。
花雪月聽到話後頓住,隱藏於精致麵容下的危險緩緩凝聚,最後卻是一笑,“原來解姑娘那麽有閑心,可是你主子有下落了?”
這一句話下來確是讓解知芯的臉色不太好看了起來,宮傾煥也算是她的主人,誰不知道宮國最高掌權人其實並不是宮玫或者宮國皇帝,而是宮傾煥!隻因為,宮玫在乎宮傾煥勝過她自己。
解知
芯不願示弱,冷冷說道:“秋神獸該關心的是你自己吧。”
秋國,現在可是危在旦夕!
花雪月不鹹不淡的看了她一眼,精致漂亮的容顏裏卻是玉冷瓷寒,眸前的睫羽遮去了一絲淺輕的殺意,揮了揮手讓黑衣人退下,這種緊張凝固的氣氛才漸漸褪了下去。
他抬眸,略微倦怠,伸手撫了撫眉心,驀地看向一處,“誰在哪裏?”
“別來無恙,秋神獸——花雪月。”既然被發現了那她藏著也沒什麽意思了,便從人群中如鬼魅般脫出,隻剩下衣秧拽動。
“似乎是幾月前才見過。”花雪月連眼皮都沒眨一下,依舊握著手中的箭矢,吐出的音色字字清晰壓抑。
解知芯本來沒注意來者是誰,但從無意間的視線中似乎發現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她驚愕的往那邊望去,然後狠狠的皺了皺眉,“東沫?”
其實她更想問的是東沫怎麽逃出來的?
上次聽聞東沫逃獄她也沒什麽反應,因為隻要有宮玫在東沫就不可能會有機會逃出去,可她現在卻發現了那個根本不可能逃出來的人,此時卻出現在她的眼前?
東沫璨然一笑,神情中並無炫耀和譏諷卻是誅人扣心,“我該感謝玫公主的謝禮如此深厚,可惜東某無福享受,怕是讓玫公主失望了。”
所謂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東沫的確是對宮玫起了殺心。
宮玫不僅屠了她國還奪走了她國至寶,她怎麽可能不想親手殺了宮玫這個強盜。
可奈何宮玫手段頗多,她無計可施。
宮玫的確是讓東沫忙的焦頭爛額甚至無計可施,但是…宮玫再怎麽厲害也比不過那個男人的一招。
僅僅是一招,讓宮玫重傷出逃無力抵抗,若不是男人有事恐怕宮玫的命就要交待在那裏了!
至於那個叫伊鳩的少女,也跟著消失不見……
解知芯緊緊抿著唇不出聲,既然東沫已經逃出去了就說明事情發生了變故,那麽憑她一人之力是抓不了東沫的,東沫若想算計她她也不得不防,畢竟兩人實力差不多。
關於這兩人的明槍暗箭花雪月不予理會,神獸代表的是一個國家,最好這兩人能打起來才好呢。
雖然他不在乎秋國,但他可以把秋國收服攬入主人的勢力裏,這樣的話總比被其他國家吞噬了的好。
隻是,這兩人大概也曉得這其中的利害,都不再開口說話而是各具一地不動,把其他的修士嚇得不輕,三個神獸匯聚一堂,這絕對是個驚人的消息!
在平常絕對難見的神獸,如今他們卻見到了三個,這是該欣喜還是無奈……
酈雲莫在暗處觀察了一瞬,撇了撇嘴。
他對神獸什麽的不怎麽了解,但無論再怎麽孤陋寡聞他也知道神獸的地位有時比皇帝還要高。
這不是任何一個國君願意看到的,但這也是讓國君無可奈何的事情——神獸是保衛國家的。
而且這是老祖宗定下的規矩,不得對神獸無禮,否則就是對整個國家的不敬。
所以說,神獸的號召力很強啊。
“這裏這麽熱鬧,不請我過來坐坐?”這時,門口緩緩走進來一個人,語氣雖輕快但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他的五官俊逸柔弱,皮膚白皙好似泛著霧氣,剔透空明的眼神裏隻有冷淡霸道這一種顏色,頭上的尖角告知了他不凡的身份。
此人是司徒國的守護神獸,步鰱柳!
但是,這三個神獸其中有兩個在看到步鰱柳時,神情似乎更冷了些,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步鰱柳似乎看到了花雪月眼裏劃過的毫不掩飾的殺機寸寸。
“鰱柳神獸是否沒看見我們都在站著?想坐的話不如回皇宮好好修養一下,也比在這裏丟人現眼的好。”東沫更是開口不留情,絲毫沒給步鰱柳麵子。反正她現在不屬於任何一個聯盟,東方國已滅,她雖然未能護住東方國但已盡了責任,所以說,現在她是自由的!
自由了,也就沒有弱點。
步鰱柳一眼撇了過去,目光裏暗藏殺意,他不允許任何一個人出來詆毀他,哪怕也是神獸。
不過在這裏顯然不是出手的好時機。步鰱柳冷硬的氣質散發,像是某種氣場圍繞在周圍,使得離他較近的人紛紛白了臉色,踉蹌著退後,目光中有著不可思議。
“你已煉成了氣場?!”這下子吃驚的就不止東沫一個了,解知芯驚呼,掩了掩唇,繼而眉開眼笑道:“恭喜,鰱柳神獸是降世最遲的一個,卻第一個煉成了氣場!”
這話,看似是在恭維誇獎步鰱柳,實著是在給他拉仇恨。
解知芯還真是一刻也不肯停休的主。
步鰱柳冷冷的看向解知芯,而解知芯隻是一笑,並沒有將他放入眼裏。
聽到這話,懶散無動作的花雪月轉了轉手中的箭矢,輕輕勾唇一笑,眉眼都彎了起來,精致絕倫。
氣場?不過是一個剛剛凝形的氣形罷了,哪能稱得上是氣場…
如此之挫,真是令人貽笑大方。
氣場這東西玄而又玄,步鰱柳身為神獸煉成氣形並不難,主人可是已經形成了氣場,隻是平時被壓抑著沒放出來罷了!
做人要留幾分底牌,主人是在韜光養晦罷。
黑袍淡風如初,上麵的花紋以多種手段細細凝成,精致的讓人似乎看不出形態,頗有種眼前此人快要化為虛影的感覺。花雪月微微垂眸,本無意摻合這幾人的對話,可偏偏有人想來送死。
“秋神獸是否也煉成了氣場?”解知芯那絕麗的臉上堆滿了狐狸一般的笑容,眼眸融入的光深如海,“秋神獸似乎已經掌控了秋國,下麵見麵時我們應該以君王之禮拜見了吧。”
“沒。”幹脆的回答,花雪月思忖都沒思忖,直接回了過去。
他上前走了兩步不做其他回答,而是將垂落於胸前的藍發捋了捋,看那樣子似乎是想要離開這裏。
解知芯自是不甘心的,但她也不敢輕舉妄動,花雪月能夠以一己之力掌握秋國絕非等閑之輩,而且花雪月好像行事不加顧忌,這種人最是難纏。
就在幾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劍拔弩張的時候,一股血色流光飛舞穿梭,停在了幾人中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