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釗列和山田裕二的船,消失在黑暗中,
河麵上,
落水的女子也被救了起來。
“快!快!快!送回岸上!送回岸上!”
“對對對,快取來毯子,別著涼了!”
“……”
那女子抱著肩膀,坐在一艘舫船的甲板上瑟瑟發抖,臉上滿是驚恐。
有其他女子取來毯子,為她披上,抱著她的肩膀,輕聲安慰。
舫船開動,欲向岸邊行去。
這時,
落水的女子忽然大喊:
“我不是失足落水!是有人推我下去的!”
“我不是失足落水!是有人推我下去的!”
大喊的同時,
女子攤開手,掌心有一塊碎布,那是她落水前,驚慌中從凶手身上撕下來的。
人們定睛瞧去,看清碎布後,立刻大喊道:
“所有舫船上的才子佳人,立刻看看周圍人,是誰的衣服被撕掉一角!
咱們將這凶手抓住,還姑娘一個公道!”
聲音傳出老遠。
才子佳人們立刻開始左右環顧尋找。
“噗通!”
又有落水聲傳來。
人們紛紛投去目光。
隻見河麵上,正有一道黑影拚命地向岸邊遊去。
不知誰大喊一聲:
“定是他推著姑娘落水,抓住他!”
話音剛落,
有義憤填膺的才子,跳入水中追趕。
不一會兒,
便將那人堵住了。
可,
當才子們將那人拉上船的時候。
隻見那凶手已經口吐鮮血,氣若懸絲了。
當蘇秦的舫船靠上來時,
凶手已經咽了氣。
人們見此,頓時手足無措起來。
蘇秦讓其他人留在舫船上,帶著陸紅昭來到屍體旁。
轉頭看向那落水女子,問道:
“是他推你下去的嗎?”
女子看了看凶手的衣服,確有一角被撕下,哭著點頭,道:
“是,是他!”
蘇秦環顧四周,看著一臉無措的才子,道:
“這姑娘和這屍體,本伯帶走,你們繼續參加中秋詩會,任何人,不得提及這件事!”
聽到命令之言。
即便是才子們心裏對蘇秦有怨,也不敢造次。
因為此刻,對於這件事,蘇秦是琅琊伯,而不是文壇的才子。
招呼船上的侍衛,將屍體搬走。
那落水的姑娘,也來到了蘇秦的舫船上。
沒了繼續參加中秋詩會的心情,蘇秦帶著眾女與小狗子先返回伯爵府。
留下學子和侍衛,繼續與其他才子交流……
……
伯爵府內,
安瀾之等女去照顧那女子了。
蘇秦和小狗子,則站在後院,看著那具屍體。
“將此人身上的衣物,盡數祛除。”蘇秦道。
小狗子沒有遲疑,立刻照做。
待小狗子回到身邊,
蘇秦雙眼掃視屍體,特別注意了一下屍體的腳趾。
可,
沒得到他預想的答案。
因為上次參加中秋詩會被女倭寇暗殺一事。
或多或少地在他心裏留下了一些陰影。
所以,他以為這事又是倭寇在搗鬼。
蘇秦眉頭緊皺,道:
“不是倭寇,能是誰……”
小狗子撓撓頭,道:
“伯爺,要不要叫何總兵和簡爺過來?”
蘇秦思量片刻,道:
“可以,讓簡爺過來後,特別交代一句,讓許神醫多費心,盯著點琅州。”
“是!伯爺!”
小狗子轉身離去,書信傳回琅州。
蘇秦盯著屍體,心中思緒飛轉。
顯然,
眼前這具屍體推那女子下水,不是那麽簡單。
不然,咬毒自盡作甚?
他,要隱藏什麽不為人知的秘密?
這時,
蘇秦腦海之中靈光一閃。
這人既然選擇在中秋詩會上推女子下水,吸引注意力。
那麽,他所要試圖遮掩的人或事,必定是同時發生的。
中秋詩會的暗處,在進行什麽詭事?
刺殺陛下?
蘇秦微微搖頭,
不可能,沒人有這個能力,在京城刺殺陛下。
那是什麽?
蘇秦百思不得其解,
此事還是等詩會結束,上報陛下吧!
“來人!”蘇秦喚道。
侍衛小跑著過來:
“伯爺!”
蘇秦道:
“將這屍體收好,盡量別讓他過早腐爛!”
“是!伯爺!”
蘇秦轉身離開,先去前院叫上陸紅昭。
然後徑直向皇宮而去……
……
蘇秦在宮門口等待著。
待到中秋詩會結束。
皇宮的車隊映入眼簾。
魏忠見到伯爵府的馬車,撩開簾子請示一聲。
得到答允後,
趕忙通報了門口侍衛。
蘇秦下了馬車,
步行進入皇宮……
禦書房內,
武帝背著手,在殿中踱步。
蘇秦站在殿中央,低著頭。
武帝道:
“這麽急著過來見朕,是中秋詩會又出事了?”
蘇秦聽到這個‘又’字,是頭疼不已。
姬玉峰亦是麵露苦澀。
蘇秦歎了口氣,道:
“不瞞陛下,確實是詩會又出了事。”
武帝和姬玉峰看了過來。
蘇秦細細說了一遍事情經過。
隨著蘇秦的聲音落下,
禦書房變得安靜離開。
良久,
武帝直接自腰間,解下令牌,遞了過去,道:
“朕,隻問結果,不問過程!”
蘇秦接過令牌,施禮道:
“是,臣,謹遵聖意!”
這時,
武帝看了一眼姬玉峰,道:
“峰兒!”
“兒臣在!”
武帝道:
“協助蘇秦。”
姬玉峰猛地抬頭,麵露不解。
這種恐有危及陛下安危之事,不是應該避險嗎?
怎麽陛下主動要求他協助?
但不敢多問,
姬玉峰道:
“是!父皇!”
武帝頷首,擺擺手,道:
“退下吧!”
“是!陛下!”
……
二人離開禦書房,
姬玉峰撓了撓腦袋,毫不避諱地和蘇秦說道:
“父皇怎麽突然讓孤摻和這事……嘶……”
蘇秦瞥了他一眼,道:
“三殿下在北麵,姬玉蟬在青州,你怕啥。”
姬玉峰猛地轉頭,道:
“後宮又有龍種了?”
蘇秦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問道:
“太子之位,會把人變傻嗎?”
姬玉峰愣了一下,反問道:
“姬玉蟬,在青州變聰明了?”
蘇秦扯了扯嘴角,不過正色道:
“你還別說,複夏會撤出青州後,姬玉蟬還真變得不一樣了。
你真要小心點了,他保不齊,真會成為你的心腹大患。”
姬玉峰道:
“咱們這麽聊,你不怕掉腦袋?”
蘇秦聳聳肩,道:
“陛下都讓你摻和這事了,我還怕什麽。”
姬玉峰又撓撓腦袋,道:
“父皇,在為孤鋪路?”
蘇秦扶額,道:
“你重新坐回王爺吧,算我求你了,太子之位若是讓你變成姬玉蟬以前的模樣,我還不如幫老三擁兵自重算了。”
姬玉峰瞪了他一眼,道:
“滾!”
蘇秦笑了笑,道:
“這事歸京兆府管,京兆府尹是啥?那可是陛下的大管家啊,陛下讓你主理此事,想來是想讓你借機換上自己的人吧,畢竟轄區出了蹊蹺的事,倒是給了你換人的由頭。
看來,陛下是認定你了。
對了,現在京兆府尹是誰?”
姬玉峰道:
“屠玉山!”
“以前的燕州知府?!”
“你認識?”
“空印案時接觸過!”
“大貪官?”
“不算是,不過……咱們明天去見見他吧!”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