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轟隆隆！”
馬蹄聲，在鳳鳴城北麵響起，塵土飛揚！
鳳鳴城守城將喬斌站在城牆上，腿肚子都在打顫。
看著眼前濃煙滾滾，
喬斌整顆心都跟著馬蹄聲在震動著。
他左看看，右看看。
城牆上的士兵和他一樣，顫抖著雙腿。
沒辦法，
現在鳳鳴城裏的情況對於喬斌等一眾士兵來說，太駭人了。
城裏大部分的守城兵都被蘇秦填進狼牙軍了。
重新湊夠兩萬將士後。
蘇秦、杜成、楊顯三人，帶著兩萬狼牙軍竟然離開鳳鳴城，消失在了城池的南麵。
現在，城牆上由喬斌帶領的兩千人是用來迷惑五臣的。
讓五臣以為，城裏大部隊。
蠻族騎兵在鳳鳴城周圍打轉。
他們看到城牆上站滿了人，以為鳳鳴城是嚴陣以待著。
繞了幾圈之後，
蠻族騎兵返回大營……
騎兵隊長腳步飛快，來到帥帳外，單膝跪地，呼道：
“將軍，末將達旦求見！”
“進來！”
達旦撩開簾子，進入帥帳，單膝跪地，道：
“將軍，末將已探明虛實！”
五臣問道：
“如何？！”
達旦道：
“將軍，城中守備森嚴，僅是那城牆之上，就足有兩千餘人等著咱們！”
五臣道：
“那琅琊伯還真是膽大，還真敢等著咱們到來！
好！本將就親手將他的頭顱割下來！
傳令下去，讓族人們吃飽肚子。
咱們入夜之後，攻破這座鳳鳴城，將咱們的族人救出來！”
達旦抬起頭，道：
“將軍，末將還是想勸您一句，天可汗讓咱們等待樓青將軍他們，再一起行動！”
五臣眼含慍怒，道：
“等他們？再等下去，五臣部的族人就要被他們殺了！”
其實，五臣想說，再等下去，財寶就被人家賣光了！
達旦當然知道五臣心中所想，看著將軍不容反駁的態度，隻能咬著牙，壓下心中憤怒，道：
“是！將軍！”
達旦領命，轉身離開。
五臣冷哼一聲，心道；
達旦這個狗東西，竟敢反駁他的命令！等到仗打完了，定要將達旦與琅琊伯一起，扒皮抽筋！
……
入夜，
馬蹄聲再起，
眼看著五臣部兩萬多人馬挺近鳳鳴城。
喬斌整顆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吞咽了一口口水，看向身旁士兵，道：
“去，把杜總兵帶回來的蠻子抓過來！”
“是！將軍！”
士兵轉身離去。
不多時，
蠻族百姓便被帶上了北城牆。
喬斌讓他們站成一排，形成一座人牆，然後躲到了蠻族人的身後。
他透過縫隙看向北麵，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心中嘀咕：
希望伯爺能信守承諾，等這場仗打完了，把他帶回琅州去！
喬斌是個有抱負的人，至少，在鎮北軍裏，他算是有上進心，有報國之心的。
接管鳳鳴城後，喬斌沒有像聶台一樣與五臣部勾連，走私自己國家的財寶。
也沒有像鎮北軍大部分守城將一樣，壓迫百姓和軍中兄弟。
所以，鳳鳴城軍民一心，在北邊境線的諸多城池中，算是守備力量拔尖的。
故而，
五臣駐紮北境線時，選擇了白馬城，而非鳳鳴城。
但，
有抱負的人，不代表就不怕死。
喬斌不認為自己藏在蠻族人身後算是懦夫行為。
所以，
當他聽到北邊傳來蠻兵的謾罵聲時。
喬斌挪了挪腳步，讓自己藏的更嚴實些……
隻聽北麵罵道：
“武狗，可敢出城一戰！”
“懦夫，沒卵蛋的東西，竟敢用我們的族人當盾牌，你們還算不算男人！”
“你們這群軟蛋，有什麽資格享受這麽大的土地，乖乖讓給我們！”
“……”
喬斌自縫隙探出腦袋，借助月光搜索了一圈，一眼就看見了五臣。
他招了招手，
身旁士兵手持弓箭走了上來。
喬斌指了指五臣，問道：
“看到了嗎？”
士兵點點頭，道：
“看到了！”
“能射到嗎？”
士兵眯著眼，估摸了一下，道：
“可以！”
喬斌道：
“射死他！”
士兵毫不猶豫，搭弓瞄準，拉起滿弓。
隻聽“咻！”得一聲。
箭羽劃破長空，奔著五臣飛馳而去！
五臣一直死死地盯著城牆上。
當看到那劃破夜色的箭羽。
猛然間瞳孔收縮，趕緊偏頭躲避。
可，
箭羽來得太快。
雖然五臣躲了過去，但箭頭仍在他臉上劃開一道傷口，自他腦袋旁邊飛過。
絲絲疼痛，自臉上傳來。
五臣伸手摸了一下，感覺指尖滑膩。
他眉頭**，臉頰顫抖，手用力攥著馬韁，身子在抖動著。
五臣怒視著城牆上，仿佛能看清喬斌挑釁的目光一樣。
他咬牙切齒，道：
“殺！殺光他們！攻破這座城池！把這些武狗全部宰了！”
話音剛落。
蠻族士兵高舉手中戰刀，呼喊著向城池衝去。
五臣繼續呼喊：
“神箭手，將城牆上的武狗全部射殺！”
身旁的達旦勸道：
“將軍！咱們的族人還在城牆上！”
五臣伸手一把抓住達旦的衣領，險些將其拽落馬下。
他咬緊後槽牙道：
“本將相信，我們的神箭手不會傷到族人！”
達旦額頭沁出冷汗，他知道，五臣臉上的傷已經讓他失去理智。
或者說，其實一開始五臣就沒打算救出活著的族人。
拿下城池，搶回財寶才是他的目的。
五臣從未在意過治下百姓！
拽著達旦的手被鬆開。
達旦心中歎了口氣。
族人死在這座城裏，回到草原後，又要吸納新的族人。
他們，仍要生活在五臣的魔爪治下啊……
“咻咻咻！咻咻咻！”
箭羽鋪天蓋地撒向鳳鳴城。
城牆上的士兵早有準備，用盾牌抵擋。
“轟！轟！轟！”
城門處，
蠻族士兵用粗大的圓木撞擊著，城門亦是搖搖欲墜。
城牆上那些五臣部族人，早已被亂箭射死。
喬斌在幾名士兵的保護下，慢慢後撤。
他看著地上的蠻族屍體，不由得暗罵：
這群食人的蠻族，根本不顧及同胞性命！
身旁士兵道：
“將軍，咱們還要頂到什麽時候？城門馬上就要被撞開了，等到蠻族入城，咱們就跑不掉了！”
喬斌聽著箭羽撞在盾牌上發出的悶響，還有城門傳來的轟鳴。
道：
“快！快傳令四方城牆，讓咱們的人手全部集合到南門，咱們衝出去！”
“是！將軍！”
士兵轉身跑開。
軍令很快就在城牆上傳開了。
士兵們高舉盾牌，相互掩護撤下了城牆。
因為早有準備，
所以沒用多少時間就集合在了南門。
“吱呀！吱呀！”
在人員集合完畢後，一輛輛馬車拉了過來。
上麵裝著的，全部是從五臣部搶過來的財寶、糧食等。
喬斌環視一圈，深吸一口氣，道：
“開城門！衝出去！動作一定要快，不要在意馬車上的東西！”
“是！將軍！”
“開城門！”
……
當喬斌帶著人馬和財物從南門衝出去的時候。
五臣的人也將北門轟開了！
霎時間，蠻兵魚貫入城，瘋了似的在城中四散開來。
可惜，
武國百姓和城裏任何算得上值錢的東西，全部都被轉移走了。
五臣懵了，
蠻兵也懵了。
麵對一座空城，在風中淩亂。
這時，
去攻打南門的蠻兵跑了過來。
他呼喊道：
“將軍！將軍！武狗從南門突圍跑出去了！
他們把錢財、糧食都裝到了馬車上，我們隻搶下來不到一半！”
五臣聞言，氣得七竅生煙，他咆哮道：
“向南追！追上他們！全部殺了！
一定要把咱們部落的財寶奪回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