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天”二字,時有耳聞,彼時老道士還在觀中時,就不止一次提到過一本命理至寶——滴天髓。
這滴天居士所寫的這個,能道會是那世人無一得見的真跡?
是是非非也隻能留待日後觀,把其用黑布重新包好,以免出現損傷,隨即上床靜臥休息。
第二日白天不當值,不過我還是起了一個大早,很是勤快的打掃起院落。
那阿海看到我這般勤快,對我點點頭,“黃茗昊,不知早飯可有想吃的,等下我讓人送來?”
我詫異的道:“咱們這麽多人,不開火的嗎?”
“自然不開火,一切吃食自有人送來,你且說說想吃什麽。”
我這輩子就沒有吃過什麽好東西,哪有本事挑生撿四的,隨口一說道,
“海管家想吃什麽,我就想吃什麽。”
他麵無表情的看了我一眼,“我想吃的你可吃不了,既然你沒有特別想要的,那我就隨便安排了。”
他這一安排就特別的快,而且也不寒酸,一籃子熱氣騰騰的包子,一罐噴香撲鼻的肉靡湯,還有一些搭配的酸蘿卜醃鹹菜等。
就這麽一頓,放在外麵沒有五塊錢別想吃到。
當然,也不是我一個人吃,阿海瓜分了一些去那袁真人的房裏,剩下的是我和一個夥計兩人分食。
那也是挺多的了,都沒有吃完,還有剩餘的。
這和我一起做搭檔的夥計,可不是外招的,據說是被袁真人從小寄養在別處,長大了才回來的。
這廝叫袁天祈,也是一個18歲的小夥子,昨兒個晚上五點才趕回來的,一身的風塵仆仆,滿臉疲倦神色。
隻囫圇吞棗的吃了早飯,就滾回房間休息去了,因此也就一麵之緣,並無深交。
不過,這廝的麵相還算正氣,談吐也有條理,是個好相處的,這多少是一件令人開心的事情。做事情做害怕就是遇上和自己不相合的人,那會覺得很痛苦。
我正欲收拾碗筷,阿海已經抬著一些空盤子走了出來,告訴我這些東西都是有人來收的,我不需要額外耗費心神,愛做什麽就去做什麽,隻要不耽誤晚上8點上工就成。
我自然是樂得輕閑,拍拍屁股就走出了這個取名館。
說實話,來的時候,這家店鋪的門頭牌匾上是用的紅綢布給蒙上的,到現在還不知道店名是個啥,大概是還沒有到正式營業的時候,很多東西,那個阿海並不太願意交流。
也有可能是無話可交流,這人顯得很古怪就對了,看起來比正常的人聰明不到哪裏去,也就隻能做一些傻瓜式的事情。
整理了一下新的行頭,我大踏步向著那帝王宮行去,也就隻是去瞻仰一下故事裏的景,別的也沒有什麽意思。
這家店鋪正好處在那個學常和帝王宮的正中間,能節省我不少的事情。
今兒個的天氣也不錯,一大早就在街麵上看到一隻喜鵲喳喳的叫,好似有好事要發生。
還別說,都說人逢喜事精神爽,雖然出門的時候沒有看黃曆,走在半路上居然撿到了一遝錢,也不多,也就幾十塊錢吧,被人疊放得整整齊齊的,就丟在一家醫館門前不遠處。
然而,我並不是看到這個錢的唯一之人,大街上人來人往的,很多人隻掃了一眼就略了過去,有極少數的人則彎腰撿起來後,又好似燙手山芋一般,把這個錢丟了回去。
這年頭,還有錢燙手的?
我好奇的上前一看,好家夥,上麵有紅紙寫的黑字——借陽壽二十年。
這麽點錢就錢就想拿走別人的的壽命,還貪心的要這麽多,簡直是喪心病狂啊!
不過,這種事兒放在我手裏,想破也沒有什麽難度,我在手裏吐了幾口吐沫,再在手發上劃拉了三下,這才去摸這遝錢。
所說男人的身上有三把火,而頭上的這個火更是陽性十足,被稱之為三昧真火,可以破除世界約大多數汙穢之氣。
我嘿嘿一笑,取出朱砂筆,在那張紅紙上續寫上一句話,然後兩指一搓,這紙頃刻間就被明火燒成了灰燼,隨風飄散了去。
至於錢,則被我不客氣的笑納了去。
原本,如果對方隻是小借個十天半個月的壽命,那我也不至於這般邪惡,但是,20年的壽元就太過份了些,人生能有幾個二十元,豈是這麽點錢就能強買的。
既然施術者心思不善,那就別怪我這破術的人心狠手辣。
一路遊玩過帝王宮,心情極好的來到那個學堂的位置,裏麵正好傳來朗朗書聲。
昨日隻顧感慨,都忘了看風水,發覺這個學堂的風水是有些小問題的。
具體不明顯,隻是第一隻腳踏上這個校園的地磚之時,就能感覺到有一股很淡很淡的陰氣,正往身體上湧。
眾所周知,陰氣侵襲,偶爾接觸一下,倒也沒什麽,人正陽之氣充足就能排解掉。
但是這些孩童經年累月的在這裏學習,就不可不防。
我的出現,引起了一個掃地老嫗的注意,她急忙上前阻止我繼續深入,我隻得趕緊說明自己的來意。
不料,這老嫗卻告訴一個不好的消息,那老先生今日休課在家,據說身體抱恙已經起不來了。
老先生叫易東流,名字還挺有意境,一看就是文化人才會取的名字。
也才56歲而已,沒有想到病得這般重。
我暗歎自己命運不濟,好不容易遇上個好人,頗有些師出末捷身先死的痛苦。
我不甘心的尋了這個老先生家中的住址,買了一點水果上門看望。
其家中很是清貧,在這寸土寸金的都城裏麵,竟然還開墾得有菜院子,住的也是簡陋的小茅屋。
院門並沒有關上,就這家夥條件,怕是小偷來了也得絕望的丟下兩塊錢再走。
屋裏並沒有什麽人在,隻隱隱聽得到他的房間裏,傳來哼哼的聲音,想來是真的病得不輕。
“易先生,我是昨天找你讀書的黃茗昊,特來拜訪你。請問我能進屋一敘嗎?”
“啊,你來了啊,快進來吧,門都沒有鎖!”
易東流的聲音裏有壓製不住的喜悅,好似已經不知道,什麽叫疼痛。
我推開那扇有些年代的木門,隻聽得“咯吱”的刺耳聲傳來,屋子裏漆黑一片,一股難聞的藥味兒撲麵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