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是憋屈的坐在那裏,這女人把我拿捏得死死的,真是可惡啊!
看她這生活條件,也是個大戶人家才對,想來在醫館裏麵的工作,不過是隨手而為,打發時間的才對。
我悶悶的道:“不管是不是你,我都認定是你,你救了我,我得感謝你!”
她拿眼瞅了我一下,又輕飄飄的轉向一旁,冷冷的道,
“就你現在這樣,你覺得能拿什麽感謝我?”
“我……”
我看了看自己被蟲子咬得破爛的褲腿,再看看對方精致得好似從天而降的仙女,二人就是雲和泥的區別,但不代表著我就可以被小看。
“報答方式千萬種,不一定要錢財地位,承蒙梅姑娘不棄,我可以以身報答!”
我這話一出,原本正在喝茶的梅麗,一口茶水噴得我滿臉都是,更是被嗆得咳嗽不已。
她那原本白晰的臉色,被嗆得通紅一片,更加的有一股奪人心弦的美麗。
我情不自禁的伸出鹹豬手,一把握住她的纖纖玉手,
“梅麗,我說的是真的,自從那一晚上後,我時常想著你,想對你負責,所以,請你嫁給我吧,我……”
“夠了,閉嘴吧!”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她就惱羞成怒的打斷,然後惡狠狠地踢了一下籃子,
“提著你的爛狐狸給我滾,現在、立刻、馬上!”
她從來沒有用這種嚴厲的口氣和我說話,好似我剛才那番推心置腹的話,冒犯了她。也許對方的心裏還有些惡心,我真的是太不自量力了,好好的癩蛤蟆不做,非要吃什麽天鵝。
有過肌膚之親並不代表著對方欣賞我,一切隻是權宜之下,為了活命才有的結果。
那一晚上,就當隻是一場春閨夢,醒了後就該忘記才對。
想到這裏,我那滿腔的熱情很快就散了去,收起那不值一提的深情。
臨行前,我對其道:“抱歉,剛才的話,就當我在胡言亂語,姑娘忘了便好,以後……我盡量不會再來打擾。”
我發誓,就算小白再一次被人剝皮抽筋,我也絕對不會再把它送到這裏來。沒有臉再見這個女人了,我怕對方的眼裏,會露出濃濃的厭棄味道。
我卻不知,如果真的厭棄,又怎會在這寒風中吹上那麽久,手指頭都凍僵了去。
英子有些不解的對梅麗道,
“師父,為什麽不把人留下來?你讓我準備了那麽多的菜……”
梅麗冷冷的道:“師門規矩大如天,不能和男人過多接觸,你是想讓為師犯戒?”
英子急忙解釋起來,“師父,師門如此對你不公,你早已經被驅逐,又何必還守著那些清規戒律。”
“唉……你懂什麽……退下吧,讓為師一個人靜靜。”
梅麗沒有再和英子多說什麽,千言萬語都在那一杯茶水裏,被其悉數灌進愁腸裏。
風呼啦啦的吹著,割臉一樣的疼,一路上不知道怎麽回去的,隻知道深一腳淺一腳,回到旅館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小時後的事情,原來在不知不覺中,竟然繞了一個大圈子,連自己走到哪裏去了都不知道。
看著我早已經濕透了的鞋子,再看看我那破爛的褲腿,幾個女人嘰嘰喳喳的圍攏過來,想和我說點什麽。
我一個字也聽不進去,有氣無力的把小白交給楊采兒照顧,自己摸回房間裏,倒頭就睡了起來。
很久沒有這般疲倦過,整個人都提不起勁來,好似一具行屍走肉,不知道疼,不知道餓。
迷迷糊糊的睡了有十個小時,在萬籟寂靜的夜裏,我終於醒了過來。
呆呆地攤在那裏,一時間有些萬念俱灰,隻想回到羅浮村去,外麵的世界沒有什麽值得我留戀的。
想到這裏,我果斷的坐了起來,鋪上一張紙,打算寫辭別信。
提起筆來還沒落字,房間門被人敲響,黃祖寅的聲音從外麵傳了進來,
“黃茗昊,我知道你醒了,開開門,老人家有幾句話想和你說。”
我無奈的放下筆,把門打開,放他進來。
他的手裏提著一件挺沉的箱子,出於幫忙,我自然上前幫著提了一下。
箱子放在桌子上,他甩了甩發酸的胳膊,對我道,
“把門關死了,咱爺倆個好好說幾句話。”
我不知道他為何這般神神秘秘,不過還是照實做了,把門拴拉上,甚至,把窗戶也關上,窗簾啥的都安排上。
這可真的是很保密了。
我哭笑不得的道:“你老人家搞這麽隆重,是想讓我看什麽。”
他嘿嘿一笑,“自然是寶貝,尋常人我可不給他看,看你有緣,優先你羅!”
他說得輕鬆隨意,我也隻當是一個樂子,並沒有往心裏麵去。
誅不知,因為這個東西的消失,有一豪門大宅早已經鬧翻了天。
有的人哭,有的人鬧,甚至有的人操戈相向,一度把半個燕京市都席卷了進去。
而我這個地方因為太過靠近北邊,遠離了市中心,對於很多消息自然也就知道得慢些。
此時,我隻知道,有個老頭想讓我看看他的寶貝長啥樣。
我原以為,會是一塊玉,或者什麽值錢的小擺件,結果,打開一看,是一隻長著白毛的小老鼠。
看起來比普通的小老鼠好看一點,但也不能說就是個寶貝吧,反正,我是欣賞不來,隻看了一眼就沒再過目。
老頭看我這傻不愣瞪的樣子,沒好氣的道,
“有眼不識金鑲玉,這是這個世上最貴的老鼠,價值已經不可估量,外間想要的人一大把,我都沒有便宜他們,打算送給你養著,咋地,你還瞧不上是吧?”
我嘿嘿一笑,“沒有沒有,哪有瞧不上的,你老人家送給我什麽都是寶,我收下便是,你若是沒有事幹的話,就早點回去休息吧!”
他好不容易才進來,豈能說走就走,屁股就黏在板凳上不動,一字一頓的道,
“小子,你~給~我~聽~好~了,這個老鼠~非同一般,是這個世界上唯一活了一千歲的老鼠,它還有個拉風的名字,叫白月光,有月亮的晚上,一定要把它放出來曬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