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傻乎乎的待在原地繼續等著,收屍這種事情,由那些緊急救援的人來做就好。

當白燼把自已清洗幹淨後,我這才發現,這家夥也不全然是沒有受到影響,臉上被刮破了一大塊皮肉,一隻胳膊肘和大腿上更是可見森森白骨。

他好似不知道疼一樣,在我不明所以的目光中,跳到那個車頭裏麵去。

我瞬間想到了那邪惡的功法,這家夥一定是吃血肉進行大補哇!

這個認知讓我胃裏翻騰不已,有什麽堵在心口位置,無法大喘氣。

終於,當我見到白燼嘴巴上一圈紅色的痕跡後,再也崩不住的跑到一顆樹底下,嘩啦狂吐起來。

這個家夥不是人,他真的吃肉喝血,而後,冒似吃完後,身上那原本很重的傷勢,就已經恢複得七七八八。

我原本也應該是個和他一樣的人,生來就會喝血,除了喝這個,對別的食物並不感興趣。

如果不是後麵,找到了替代品,我現在的身體裏麵,早已經不知道沾染上多少獸魂。

某種程度上來說,我和白燼其實是同一種人,我們都噬血如命。

所不同的是,他放縱自已,享受這樣的掠奪。

而我,則千方百計的想要避免這種事情發生。

所以,我現在還是人,而他,早已經淪為魔鬼。

看到我吐得很厲害的樣子,他看起來很是不悅。

“哼!等你享受到吾這功法的妙處,就知道會有多感激吾。”

說實話,他的這個功法,都沒有想到過,要傳給自已的後人,非是他不樂意,而是他的後人裏麵,沒有一個擁有這個資質的,一種噬血如命的資質。

他們就像此時正在大吐狂吐的人一樣,稍微沾染上一點點,就會出現惡心反胃的症狀,根本沒有辦法吸收。

“小子,別在這裏裝清純了,從吾見到你的那一刻起,早就已經看穿了你是一個什麽 人,你身上那濃得化不開的血腥味,可以蒙騙世人,卻騙不了我。”

“你就是一個天生噬血的命,別再在那裏裝什麽清高了。”

白燼能一眼看穿我,我一點都不覺得驚訝。

這家夥能存世兩百年,可不是什麽簡單的角色。

我擦了擦嘴角的汙物,嗬嗬冷笑,“我是人,永遠都是人,絕對不會和你同流合汙,死了你的那條心吧!”

如果在他很小的時候,就遇上這個惡魔的話,說不定還真的會被其培養成一個大魔頭。

可惜,他命好,遇上了一個對自已很好的姨婆,還有傻子師父他們。

過程雖然很艱難,但好歹他還活著,還越來越好,從喝獸血進化到吃毒蟲,再到後麵能像普通人一般進食。

這都是他的進步,豈能被這個拖回去,陷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小子,你就在那裏嘴強吧,想要收拾你很簡單的事情,你就拭目以待吧,哈哈哈……”

白燼想要做什麽,他這意思不光是想讓我娶他的女兒,冒似還要我做傳人,做他的徒弟。

此人若是真的有這樣的想法的話,以我現在的能力,還真的沒有辦法避免。

隻要一想到這個家夥會無所不用其及的,逼著我吃肉喝血,我就忍不住打個寒顫。

不,這絕對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要做人,不要做什麽惡魔,擁有強大的能力,能活萬年又有什麽,不過是一個人人喊打喊殺的怪物。

遠遠地,傳來白燼不耐煩的呼喊聲,“還愣在那裏幹什麽,還不趕緊把你的衣服找一套給我換上。”

車子裏麵除了吃的,就是一堆換洗的衣服,我忍著不滿的情緒,找了一套還算給他眼緣的,給他空上。

然後,開著車子繼續行駛上路。

現在,這個老家夥再也不像剛才那般悠閑自在,而是不停的注視著路況,但凡發現有一點不對的地方,其就會“嘰裏呱啦”一通亂叫,有的時候太急了,甚至還會來搶方向盤。

我被他氣得要死,讓他乖乖的待在幅駕駛室,別給我添亂。

這家夥被我罵了幾次後,總算是明白過來,他這麽做是沒有用的,該翻車的時候就翻 ,該撞就得撞,駕駛權在我,並不以他的意誌為轉移。

與其害怕這個,害怕那個,還不如常人心態,反正最多就是受一點皮肉苦,全世界的人都嘎了,他都還能堅強的在那裏活著。

這老家夥想通了這一點後,接下來的路上就消停了許多,不過,那愜意的姿態倒是收斂了許多。

就是我一車子的食物,就像是遇上老鼠了一般,一忽兒就被他吃了一大半,也不知道他吃到哪裏去了,嘴巴子沒有見到停,但是,肚子依然平坦如故,甚是古怪。

沒有辦法理解的事情,那就給他放一邊兒去。

車子大概又開了七八個小時,在第二天的早上11點時,這才停在一個風景如畫的小鎮——普前鎮。

白燼的老巢,是一棟古裏古氣的老式住宅,占地幾十畝。

據說有幾百年的曆史了,是真正的老古董建築,每一年光是維修的費用,就大概需要3萬左右。

這麽大的宅院,裏麵的仆人隻有小貓兩三隻,還都是身體有殘疾的,要麽瞎了一隻眼,麽耳聾,要麽四腳殘廢。

這樣歪瓜劣棗的仆人,說實話,尋常也難得見到一個,此時全部聚在一起,還真的挺難得一見。

白燼作為家主,這些仆人也隻是默不作聲的相迎,全程一句話也不敢說,更是連頭也不抬起來一下。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裏規矩多嚴厲,隻有熟悉後才驚覺,這裏所有的仆人,都是一個德性,腰板挺不直,好似有千均重擔,把他們壓得抬不起頭。

從踏進大門的那一刻,我就有一種晦氣上頭的錯覺,這屋子裏的格調十分陰暗,大白天的就感覺闖入了鬼宅,入目所及,竟然還需要提著燈籠。

這裏的建築布局,完美的錯開了采光這個問題,沒有天井,沒有窗,的有隻有狹窄的回廓,每走一步,我的心肝兒都要顫抖一下,深怕自已走的是黃泉鬼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