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的不吃,寧願餓死也不碰一下。

如果是普通的獸血,我可能提都不會提一下,當時就吃了。

問題是這粥裏麵的不是獸血,而是……

這個問題,根本不敢深思,不然的話,一定會把自已給惡心死。

我知道白燼是惡魔,據說其不輕易害人,但若是想害人,世人也不能把他怎麽樣,這 就很難受了。

“小子,這碗粥你若是非吃不可呢!”

白燼對我已經用了威脅的眼神。

我委屈求全了那麽久,可不是為了讓自已同流合汙的。

“我隻是來成親的,吃不吃東西那是個人自由,前輩管得也太寬了吧!”

我寧願把這張桌子啃來吃,也絕對不會破戒,這是做人的底線。

雖然,這個粥裏麵的血食,正在無時不刻的勾引著我,讓我唾液不斷的分泌。

理智卻還是死死地守住了,並不會為之所動。

白燼若有所思的看著我,“從第一眼看到你的那一刻起,本尊就知道,你和我是一路人,果然,一碗簡單的白粥已經試探出來。”

我的眼神很冷,咬牙否認著,

“聽不懂你在說什麽,還請前輩趕緊安排婚禮吧,莫要再耽誤彼此的時間。”

都已經來了一天一夜了,也沒有見到那所謂的白家女兒,這深閨在何處也無從知曉,真是令人心累,我真不知道自已還能堅持多久,才不會翻臉。

“哼!小子,進了這個宅子,還妄想做人的,其墳頭草都有這個房子那麽高了,你若是不識趣,一意孤行的話,本尊說不得也隻能大義滅親了。”

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白燼這苟東西,我現在已經喊不出來“爸”這個稱呼,我閑他汙辱了這個詞,根本不配有這個稱呼。

我原以為可以等到婚禮的那一天才翻臉的,沒有想到,一碗白粥就已經讓我們鬧得很僵。

我猛然站了起來,

“什麽都不要說了,既然有無法調和的矛盾,那就看誰手段強了。”

我當時就把桌子給掀翻,把那一鍋白粥打潑在地。

如果無法像個人活著,那就像個人一樣的去死。

我率先動了手,以手握拳,直衝心口。

“哼!”

白燼重重的跺了一下腳,腦門子突然有種沉悶的感覺,原來是那幾個仆人突然關上了大門 。

此時,這房間裏麵的燈籠也一個接一個的熄滅著,非是人為,而是沒有了空氣後的一種結果而已。

這家夥啥也不用幹,光是耗就能把我耗死在這裏。

我可不想和他們這些活死人待在一起,急急的往大門口衝去。

讓我意外的是,原本近在咫尺的大門,死活也出不去,回頭一看,原來是自已在不知不覺中,就被人拽住了。

對方用的是一節柔弱無骨的白骨鞭,纏在身上的時候,力度十分的輕柔,竟然逃過了我的認知。

這世間,竟然有如此神異之物,哪有骨頭是軟的,就像一節節白色的綿花。

此時,這玩意強行拽著我,讓我無法掙脫開,隻能被迫在原地踏步。

我放棄了這愚蠢的逃跑行為,轉而和白燼硬扛。

然而,這白骨鞭突然消滅了,也就是這個時候,所有的燈籠都滅幹淨了,屋子裏陷入到無盡的黑暗中。

我感覺不到有人在身邊,包括那幾個仆人,他們難道都不需要呼吸 ,甚至是不需要心跳的嘛?

這裏安靜得太厲害,我懷疑自已耳朵被人蒙住了,竟然連自已的心跳聲也聽不見。

下意識的伸去摸了摸心口位置,那裏平坦得很,果然,連心跳都沒了。

我不相信自已就這麽死了,我摸向一隻板凳,對著空曠的四周亂砸起來。

而在我的身後,一道黑黑的影子,正悄無聲息的接近著。

同樣的,我並沒有感知到這個黑影的存在,現在的我,又聾又瞎,甚至於,想要呼喊的時候,發現自已的喉嚨沒有聲音,直接就是個啞巴。

這樣發狂的亂砸,每一次都完美的和那個黑影錯過。

正在我快要憋瘋了,一句很是中性的話突然出現在耳邊,讓我狂燥的行動冷靜下來。

“不想死的話,聽我的去做,千萬別回頭,先倒著走三步。”

沒有任何猶豫,我選擇按照這個人的要求去做,倒著走了三步。

結果,那裏竟然有個板凳,我當時就順其自然的一屁股坐了上去。

待我想要起來時,對方又繼續道,

“向左走三步,頭朝東方。”

東方在什麽位置?

我一時間有些發懵,對於自已的身形位置早已經迷糊,分不清東西南北中。

黑影無奈的歎息一聲,“你此時在十點鍾方向,頭朝左邊走兩個鍾,即是東方。”

這人是真的厲害,如此簡單明了的敘述,讓我輕易就找到了正確的方位。

接著,對方又指著我做了好幾個動作後,這才對我下達最後的指令,

“往前直走,大膽一點,快速的跑愈快愈好!”

我隻猶豫了一秒,就果斷的衝向了未知之地。

我不知道這一去是生是死,完全是憑借著對這個陌生人的信任。

還好,對方似乎並沒有想要弄死我的意思,最終,我還是一頭跑了出去,竟然踩到了柔軟的青草地。

再感覺四周的微風流向,原來,不知不覺間,我竟然從那個飯堂處,跑到了空曠之地。

“閣下是誰?還清出來一見,在下必然重報也。”

對於我的大聲吆喝,回應我的隻有白燼陰沉沉的話語,

“那個孽女,沒有想到真的看上你了,嘖嘖嘖,為了救你,竟然和我這個老父親對著幹,果然是不能留。”

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成仇。

他就是個活生生的現世報。

聽到白燼這頗為無奈,又帶著一點點憤恨的聲音,這家夥一直都在旁邊看著吧,當時沒阻止,現在跑來抱怨,也不知道在玩什麽遊戲。

總而言之,我這個外人很難理解他這個複雜的行徑。

“剛才那人是誰?難道……她就是我的新娘子?你的女兒?”

白燼雖然對黑影的做法不是很讚同,不過還是忙不迭的點頭答應,確認我猜對了。

然,沒有獎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