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雖然來到了空曠之地,但是,被困住的事情並沒有完結,能感覺到有風,空氣也很新鮮。

這裏應該是屋外才對。

就是這天一直都黑著,明明是清晨,應該豔陽高照的天氣,我卻一絲光亮也看不見。

隨著時間的推移,我這肚子也餓得咕咕叫起來,胃裏火辣辣的灼燒感讓人難熬,特別想喝水,想吃東西。

我不知道自己能撐多久,白燼出現後,那個黑影人也不再幫我,轉而消失了,看起來,她似乎還是挺忌憚白燼。

雖然和白燼對著幹,卻還留有餘地,大概就是這麽矛盾吧。

這就是親情,打斷骨頭連著筋。

縱然白燼再如何怨怪,那也是他唯一存世的血脈至親,一切不都是為了讓這個孩子好嘛。

白燼最終還是把我給放了,印象裏,那白骨鞭微微一扯,我人已經不受控製的飛旋,等到“撲通”一聲落了地時,才發現這竟然是在房頂上。

長時間的黑暗獨行,讓我對這陽光不耐受,眼花繚亂間動也不敢動一下。

等了片刻,待眼睛適應了這個光源後,我這才有興致去幹一件大事。

這宅子裏明明還有很多人,我卻一個也沒瞧見,這多少有些不正常。

當然,我更想去廚房弄點吃的,來到這裏陰陽顛倒,已經忘了時辰,忘了年月。

在沒有電的地方,手機早已經淪為擺設,眼下一切似迷霧,不知道白燼想把我怎麽樣,這苟東西越發的令人厭惡起來。

我多想把法王招來護駕,這家夥上次和白燼打了一架後,就不見了,看來在白燼麵前,他也不過是個弟弟。

諾大的宅子,連個進出的門窗都沒有,我想要探索就隻能走正大門那裏進去,然後走在像棺材房一樣的屋子裏,憋屈又難受。

下意識的否決這種笨辦法,我選擇直接掀開瓦片,從這裏跳下去,正好有光有空氣。

最先找到的是灶房。

這地方也是絕了,用的不是灶火,竟然是地火,直接壘個灶台在上麵,都不需要柴火煙囪,無煙火。

如此陰邪的地方,如何會有地火?

這和白燼修煉的功法相違背的吧。

萬般費解的上前搞飯,起鍋放上五穀雜糧,準備吃稀飯。

這火力旺盛,隻半個小時就熬了滿滿一大鍋。

然而,我卻沒有吃的欲望。

我的直覺告訴我,這些食材都被汙染了,裏麵的血腥氣雖然寡淡到幾不可聞,還是被我敏銳的捕捉到。

真幾吧累,連水都不能喝,鬼知道裏麵有沒有不正經的東西。

對這個地方,我已經徹底絕望。

隱隱約約有種感覺,老魔頭想要把我變成和他一樣的人,嗬嗬……不有搞笑了,好好的人不做,做什麽魔頭,我寧願去做鬼。

我把這個食物丟在一旁,有力無力的打算回我的車上。

大不了就敲碎了玻璃進去,裏麵還有很多吃的,多少能扛一些時日。

正在心裏麵計劃著時,就見到幾個仆人走了進來。

他們看到我似乎有些驚訝,大概沒有想到,我會親自動手弄吃的,都沒等他們來搞。

這些人終身都在從事著服務別人的事,這自已的活被人搶了,多少還是有些麵部變化的。

而這也讓他們有了些許的生氣,不像是個活死人。

“聾大爺,瘸大爺,瞎大爺,你們把這個端出去吧,我才煮好的,莫要浪費了。”

這三人裏麵,就瘸大爺和瞎大爺對我點了點頭,聾大爺則反應慢半拍的,隨著這幾個人的動作,也和我點了點頭。

看著三人吃力的端著這些吃食,我可沒打算上前幫忙。這些人看著病病歪歪的,好似隨時都能嗝屁,收拾我的時候,腿腳利索著了,和白燼配合得天衣無縫的。

行走江湖的一個禁忌,女人,老人,孩子,是最應該受到提防的。這三種人最善於偽裝,殺傷力也是最強。

白燼不知道在忙什麽,吃飯的人隻有這幾個仆人,他本人卻沒有出麵。

我好奇的問那個瘸腿的,

“瘸大爺,你們老爺人呢?咋不來吃飯?是不是已經得道成仙了,不需要飲食也能活?”

這活多少帶著一點譏諷的味道。

瘸腿的默默地丟給我一句話,

“老爺一個月吃三天飯。”

“什麽?三天管一個月?”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辟穀?

就是元道士這樣的,也最多辟穀十天而已,傻子師父連一頓都辟不了,用他的話來說,一頓不吃餓得慌。

沒有想到,有人能做到這麽猛,老東西不吃東西,我可是要吃啊,我無可奈何的走出大門尋車。

結果,看到停車的地方,隻有一個車軲轆印,車子早已經不知道被人挪到哪裏去了。

“我車呢?你們把我車弄哪兒去了?”

麵對我的咆哮,瘸腿的十分淡定的道,

“老爺說,進了這個宅院後,以後都不需要出遠門了,自然也就不需要,老奴已經拿去銷毀了。”

“噗……有沒有搞錯,那是我的東西,很貴重的,你們竟然這般暴殄天物,小心老天爺劈死你們。”

最好來一道天劫,把這幾個老不死的都帶走吧。

我無力的蹲在地上,為自已的絕境感到氣抖冷。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斃,我得跑,遠離這個鬼地方。

都敢和這個家夥對著幹了,沒有什麽是我幹不出來的。

我果斷的撒開丫子,拚命的朝著遠方的公路奔去。

門裏麵,幾個仆人還在大堂裏麵,捧著飯碗子,一邊看著我的舉動,一邊默默地咀嚼著。

沒有人上來追我,也沒有人多說一句廢話,反正在他們看來,我已經是板上釘釘的白家人,沒有主人的通融,我這輩子哪裏都去不了。

為了自由,為了活著,我真的是拚了命的跑,用風馳電掣來形容,一點也不為過。

如此這般奔波了大概一個小時,鞋子都跑爛了一隻,估計著已經遠離那棟鬼宅了,我氣喘籲籲的停下來,打算休息一下。

結果,回頭一看,白燼就像個鬼魅一樣,就站在我身後。

對方氣定神閑,好似在閑庭散步,姿態懶散的對我道,

“咋不跑了,繼續啊!”

說完,還惡意的補充了一句,“本尊閑得發慌,正好溜一下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