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哭聲戛然而止,我茫然無措的愣在那裏,一時間不知道該往哪裏走。
雷鳴來的時候,我根本無法捕捉到軌跡,並不是我心亂如麻,越是這個時候,越是要冷靜。
這個道理,我還是懂得的。
我想不知道的是,孩子的哭聲為何沒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跑了這麽久,說實話,我也累得很,隻是,為了那一點點看不見的希望,還是不願意放棄。
好歹讓我看看孩子長啥樣,我不能就這麽算了啊!
然而,當我糾結得不行時,一抹白光突兀的從眼角餘光裏竄過。
對方是人是鬼都沒看清楚,這個速度,隻在白燼這個白骨精的身上體驗過,一個能和汽車高速之下賽跑的人。
此時突然有一個堪比這個惡魔的存在,就在我身邊,當時汗毛都立起來了,出於本能,想也不想的和對方的相反方向奔去。
我隻想要遠離危險而已。
然後,原本已經跑得很累的了,卻被這個白影攆得四處奔波。
我就算再能跑,也有極限,不多時,就已經累得吐舌頭,恨不能癱在地上打個滾。
足足跑了一個小時,這天雷大概也霹了足足五六十次,相當於一分鍾一次,一次有個三五秒的延時。
就給我喘口氣的時間,少之又少,被迫和這個白影玩著你追我趕的遊戲。
我一步都不想再動,天王老子來了,也休想讓我再動彈一下。寧願死了也不要再這麽累了,我到要看看,我不去追那個白影,又能把我怎麽樣。
心裏這般想著,結果讓我很是意外,白影出沒的瞬間,一抹刺痛出現在手上,深可見骨的這種。
對方咋把我弄成這樣的,我並不知道,但有一點,我如果再繼續躺在那裏做死人,下場可能會很慘。
我……
一個機靈跳起來,轉身就跑得遠遠的。
“哢嚓”一聲,身後泥土被電得噴射而出,灑落過來時,就像被無數小石頭打到身上。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差點點就要我的命。
才剛停下來喘口氣,後背又是一疼,不得不繼續踏上征程。
我知道自己不能停,但凡是我停下來,離死也就不遠了。白影對我的傷害可不是開玩笑的,每一次都能見血,就差把我一擊幹廢。
我另願被雷劈死,一勞永逸,也不願意這樣慢刀子嘎肉,隨時都可能會死,還是痛苦的死去。
大概是過了將近十分鍾,我的身上就已經傷痕累累,放眼望去,已經找不到一塊好肉。
我對那個白影求饒,甚至是放狠話,對方都沒有任何回應,好似就是一個死物,沒有任何感情可言。
在這樣的絕望之中,我最終還是熬不住的倒下了,那個時候,我感覺人的意識和肉體已經分離,就算是再給我來幾下,把我打成肉醬,也無法把我從地麵上驚動起來。
我徹底擺爛,一點也不在意白影想把我怎麽,愛誰誰誰,我已經一點力氣都榨不出來了啊。就連吸呼的力氣都是硬擠出來的,能把一個人累成這樣,這劫雷居然還沒有停,我還能說什麽?
這短短的一個半小時間,漫長得看不到希望。
“哇啊~~~哇啊~~~”
孩子的哭聲再一次響起來,這一次並不是幻覺,哭得那麽近那麽近,好似我隻要爬起來,伸手就能碰到一樣。
然而,真的很抱歉,我連眼皮子都睜不開了,又豈能再去做點什麽。
就在我意識沉寂,那雷鳴就要落下之即,我的耳邊傳來了久違的聲音,
“臭小子,再不起來,姨婆要打你小屁屁了。”
這是……這是姨婆,她來了,是來接我的嗎?
“姨婆,等等我!”
我陡然睜開了眼睛,向著四麵八方望去,然後,看到了遠處的一個白影。
恍惚間,那並不是姨婆的裝束,但那聲音作不得假,這個世上,除了姨婆會打我的屁屁,再也找不到第二個人。
我欣喜若狂的向著那個白影奔去,
“姨婆,是你嗎?”
也就是這個時候,我剛才趟著的地方,閃爍出無數花火,在雷鳴電閃之間,這個地方出現了一個半米深的深坑。
而那個白影子我也終於看清楚了,根本不是姨婆,而是一個有些熟悉的人。
“前輩,怎麽是你?你……”
我激動之餘,腦子裏已經是一片漿糊,根本無法思考什麽,直挺挺的向後倒下去。
白影人歎息一聲,向前一步倒了下去,緩緩的把我放到了地上。
也就是這個時候,那一直凝而不散的劫雲,終於消散了去,曆時一個小時零四十分鍾,足足劈了九九八十一下。
曾經18歲的命劫,足足轟鳴了三天三夜,和無數的陰邪之物戰鬥。
而這一次的,又快又猛,這91下挨完,人也差點一口氣上不來,死在當場。
我牙關緊閉,死死地閉著眼睛,這是緊張時暈倒,然後呈現出來的最直觀的表現。
雖然看起來命懸於一線,但好歹還活著。
隻要人還活著,這才有希望。
不多時,感覺到異變的梅麗,抱著孩子衝了過來,一臉緊張之色的看向麵前的這個女人,
“前輩,茗昊現在還好嗎?他不會有事吧?”
“放心吧,他挺過來了,有我雪族罩著,這天下沒有誰能要他的命。”
她當然有這個資本說這個話,因為事實就擺在麵前。
別看我一身都是大傷,看起來血淋淋的一個,養養就能好。
梅麗鬆了一口氣,把懷裏的孩子放到地上,轉而給我治起傷來。
她的身上還是裝了一點點藥的,雖然不多,但能吊住命,隻要我能堅持一下,自然也就能等到回天機閣後再慢慢的調養。
“前輩,茗昊這個樣子,是不是挺過來後,以後就不會再有事了。”
“嘖嘖……想得挺美,沒有經過天威的洗禮,他現在還是一個小垃圾。是我在替他渡劫,他本人自然也就無法得到太多的好處,他還需要成長,自己能渡,那才是真的渡。”
“現在這樣,隻是在給他拖延一下時間罷了,不然的話,他一下都挨不了,當場就得死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