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婆這一手太毒了,孩子本就被吊得手痛,她再在下麵強拽,自然痛得“哇哇”大叫。

“住手,放開孩子!你說吧,你要怎樣才能放過這個孩子。”

對於我的識時務,神婆自然是欣慰不已,當下就開出一個條件,讓我打自己三十個耳刮子,要聽得“啪啪”作響,能把人打暈的那種力道。

為了孩子,我隻能狠下心對自己掌摑起來。

每一巴掌都打的很實在,隻是挨了五巴掌,嘴角就打出血來。

可以說,三十巴掌下來,我不死也得報廢。

丁貞哭唧唧的大叫起來。

“師父,你別再打啦,她不會放過我的,她是個壞人,你別聽他的。”

“啊……”

丁貞上一秒還在為我哭嚎,下一秒就遭受神婆的懲罰,被其害得痛苦大叫。

我停了下來,怒斥道,

“我已經在懲戒自己了,請你不要為難孩子。”

看到孩子被她折磨得哭,我就心痛不已,我寧願那痛是打在臉上,也不願意孩子去遭受這一份罪。

可以說,為了孩子,我能做的都做了,不能做的也做了,剩下的就看神婆有沒有契約精神。

30巴掌,一點也沒減少,我的臉上青青紫紫,說不出來的痛,浮腫得眼睛都快看不見了。

此時的我,就是個豬頭,好在還是用了一點巧勁兒,縱然難受,還是沒有把牙齒打掉。

梅凜天剛開始的時候還會扯著我的衣服,哭哭唧唧。

後麵知道哭沒有用後,這個孩子擦幹眼淚,隻一臉憤恨地看著神婆。

如果其手裏有刀的話,我毫不懷疑,這個孩子會把刀子狠狠插上去。

我眯著腫泡的眼睛,艱難的瞪著神婆,

“放了孩子!”

神婆不為所動的道,

“不不不,隻說你懲戒自己,我就不為難孩子,並沒有承諾放了他。哈哈哈……是你太蠢而已!”

就在她仰頭大笑的空擋,我也終於發動了反擊。

我的每一巴掌,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但,絕對不是白打的。

30巴掌的血肉之刑,豈能說完就完,說啥也要讓其還回來。

神婆正笑得酣暢淋漓時,聲音突然戛然而止,有些狐疑的看著自己的腳下,再看看隔的有些遠的我,嘴裏喃喃自語起來,

“不,不可能的,你怎麽能……”

我忍著臉疼,冷冷一笑,

“怎麽不可能,在我這裏,一切皆有可能。去死吧!”

在我的暗中施為下,神婆的四麵八方,早已經聚集了無數的毒蟲猛蟻。

這些東西一點兩點並不覺得多稀奇,但是,一旦達到了一個可怕的量後,就是一個人間大恐怖。

隻見那泥土被拱開後,露出的蟲子很快就鑽進人的皮肉裏。

隻是過了大概一分鍾,神婆的腳底板就已經被蟲蟻啃噬得隻剩下白骨。

看這個勢頭,很快就能蔓延到其腿上,把其全身都啃噬幹淨,也就是時間的問題。

在這個過程中,神婆疼得嗷嗷亂叫,終於忍不住滿地打滾起來。

這樣身體接觸蟲蟻的麵積就會更大,其,離死已經不遠。

我知道這是必然的結果,本身並沒有多大的報複心,我隻是想救人而已。

丁貞離地三尺遠,並不受這些毒蟲的攻擊,隻是人一直被吊著,對於身體的傷害還是挺大的。

神婆急得直跳腳打滾,想要擺脫越是擺脫不了,痛苦的要死。

我也好不到哪裏,這個驅蟲術,運用得並不熟練,我的周圍也圍了很多蟲子。

我天生不懼這個,架不住梅凜天對於這些毒蟲就是一塊小鮮肉,躲也沒法躲。

最後是把孩子背在身上,用外衣捆綁緊,這才保證了自己人的安全。

看著神婆淒慘的樣子,我冷冷的迂回而過,準備放下丁貞。

這老太婆真的可惡啊,縱然已經這樣了,還是不願意放孩子一條生路。

她的陰邪手段也不少,當時就對著孩子撒出一把星芒。

我隔的遠,想阻止已經來不及,隻能在那裏幹瞪眼。

正急得不行時,一道破空聲突然而至,把那幾點星芒打落。

星芒落地後,地下的屍骸就像是受到了召喚,紛紛活躍起來。

這一看就是要攻擊丁貞的,結果,因為那個星芒被打落,最後是對著那落地的星芒位置瘋狂輸出。

這多少有些滑稽,一切不過是因為有人暗中相助。

至於是誰,我無暇他顧,目標還是在丁貞的身上,這些骸骨不來攻擊人,自然是慶幸至極。

神婆見到自己的計劃失敗,整個人氣得要死。

“是誰幹的?給老婆子滾出來啊!”

她叫了兩遍後,總算是反應過來,當即又破口大罵起來,

“賤人賤人,又是你,就知道和老婆子作對,有本事別藏頭漏尾,給我滾出來!”

“老婆子就是死,也不會放過你的,別想讓我承你的情,啊呸!弄不死我的話,就等著我弄死你吧!”

在神婆大聲罵人的時候,我已經摸到丁貞的腳,手臂一揮,那藤條就斷裂下來。

也就是這個,兩個孩子都在我手中,心裏總算是不慌。

我一直懷疑神婆罵的那個賤人,就是姨婆,隻是這麽多年了,一直沒有見到其真身,無法證實。

眼下有這個機會,大著膽子留下,耳朵高高豎著,急急的在四麵八方探聽起來。

時間過去了三分鍾,我失望了,我知道姨婆是不會輕易現身的,過往都隻是像個傳說一樣存在。

現在,大概就算我嘎了,她都不一定會出現。

也許,在她的漫長人生裏,那九年的相伴,不過是一個小插曲,但,卻是我的整個童年。

在她離開的那一刻,我被迫成為一個孤兒,艱難的在這個人世討生活。

從此,不會有人問我粥可溫,也不會有人和我共黃昏。

難受的歎息一聲,我把兩個孩子,一個背著,一個抱著,快快的遠離蟲區。

然而,我這裏才剛離開幾步,後麵突然聽到神婆傳來尖銳的咒罵聲。

她雖然看起來很悲慘,但是還沒到死的絕地,不至於這般大驚恐吧。

我及時的回過頭來,看到的就是一抹熟悉的白影,夾帶著神婆離去。

隻驚鴻一瞥就不見蹤影,拖家帶口的,想追也追不上,隻能徒呼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