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丁丁哭得不能自己時,那水裏麵再一次冒出來一顆頭,那頭行動速度很快,一忽兒就已經從水裏麵遊到岸邊,然後對其喊道,

“你哭什麽,我在這兒呢,快,給我一個能殺人的利器!”

這人赫然就是已經下水半個多小時的我,此時趴在那岸上,開口就要殺人,把那些個苦力給嚇得不輕。

“姑娘,別亂給他,他要殺人啊!”

“剛才受傷的兩個人,該不會是他幹的吧?”

……

懷疑的種子一旦生根,很快就能發酵壯大,那些個苦力還是很團結的,有同伴差點死在這個水裏,自然就想歪了去。

然而,也就是耽誤了這片刻的功夫,那水裏麵突然竄出來一個黑乎乎的身影,衝著甲板上的那個老板就撲咬過去。

那船老板以為自己站在高處很安全,哪裏知道自己正在深淵口,一不小心就被那黑影咬中腦袋,蠻橫地拖入了水中。

這一變故很好地給我洗清了嫌疑,殺人者是這個水中的怪物。

此時黃昏已至,正是其殺人的最好時機。

岸上的人早已經被嚇傻了,那船老板連慘叫聲都沒來得及發出,人就沒了,這般凶殘的一幕,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

有的人嚇得木愣愣的,連逃跑都忘了。

有的被嚇得兩股顫顫,一股黃湯澆灌而下。

直到其中有一個人突然醒悟,大喊一聲,

“怪物啊,快跑啊!”

這一聲就像是解禁咒語,瞬間點醒在場的人。

一忽兒之間現場一片混亂,很多人連工錢都顧不上了,甚至於那些船上的人,連船都顧不上了,直接往岸上跑去。

丁丁沒有跑,哪怕她已經被嚇得臉色慘白,因為我還在水裏,所以,勇敢的待在那裏,甚至還如我所求的那般,弄了一把剪子給我。

那是她擺攤的時候賣的東西,隨手拿在手裏,一直忘了放下。眼下除了這個能殺人,她不知道還有什麽能給我的。

我把這個剪子掰成兩半,對其笑了笑,

“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

說完,深吸一口氣,一個猛子紮下水,人已經不知道遊到了什麽地方。

這是一隻變異的了怪物,是魚不是魚,是鬼不是鬼,我也不知道是個什麽鬼東西,必須想辦法把其殺死,不然的話這岸邊還不知道會死多少人。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那水裏麵並沒有多大的動靜。

丁丁是個聰明的姑娘,躲在一艘廢棄的小船後麵,隻露出一顆腦袋在那裏,看著水裏的動靜。

沒有人知道水下的情況,就是我本人,也看不清楚,天色誤人,除了依循本能,就隻能靠著岸上的那點點船家燈火。

時間等得太久了,不遠處的岸上,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聚集了一些膽子比較大的人,他們的手裏麵拿著鍋碗棍棒等,作為防護之物。

這個碼頭,是很多人耐以為生的地方,是絕對不能出事的。

那些個陰邪生物都能夠被他們人族給打到陰山腳下去,這區區怪物又怎麽能夠嚇到他們。

“大家夥兒,咱們用火箭射擊那個水中,先嚐試一波,絕對不能讓它跑到岸上來。”

在場有十個來弓箭,已經有人瞄準點火,就差射擊了。

丁丁嚇到了,趕緊衝過去阻止他們的行為,

“不能射,水裏麵還有人,天賜正在裏麵殺怪物,你們這麽做,萬一射到天賜怎麽辦?”

然而,這裏的人太多了,丁丁的話才剛說完,就有人已經迫不急待的射出了幾隻火箭。

這箭是特殊處理的,遇到水也不容易熄滅,還能堅持燃燒個十分鍾。

幾隻箭射到水麵上後,卻是幫了我一個大忙,因為我此時明明感知到了怪物就在身邊不遠處,但每每摸過去,想要殺死這個怪物的時候,對方總能快我一步的逃跑。

我拿它沒有辦法,追得精疲力竭的。

這火箭一來,那個怪物下意識的就往深處跑,且動作幅度很大,被我果斷的預知到其行動方向,一把剪子分兩半,一手各執一半,當時就對著這個怪物刺了過去。

插到了,是那種利刃進入肉體裏麵的感覺,但具體是插哪兒了並不清楚。

光這麽一下估計捅不死,我不死心的又連續捅了好幾下。

這廝在水裏麵吃痛之下,屢屢要折返過頭想要來咬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麽預判到的,竟然能在每一次關鍵的時刻,就做出最好的選擇,輕而易舉的把對方給避了開去。

然後,當對方放棄嘶咬的動作時,我又及時的返回去,繼續捅刀子的大業。

反反複複的在水裏麵插了不知道多少刀,插昨那個剪子都有些卷刃了,而我也一點力氣都快使不出來了時,這才放棄這種行為,轉而浮到水麵上來透氣。

岸上的人早已經覺得我死在這個水底裏麵了,所以,當我冒出頭的那一刻,迎接我的可不是什麽歡呼聲,而是那些人對付怪物的手段,又射了七八隻箭過去。

我若是躲不過的話,定然要被射成刺蝟不可。

關鍵時刻,果斷的跳出水麵,原地打了幾個滾,離開那個射程範圍後,對著岸上的人打著招呼,

“是我是我,麻天賜,不要亂放箭。”

這邊丁丁並沒有繼續再阻止激動的人群,這些人殺瘋了眼,看到那水裏的什麽東西,都像是在看怪物,根本不顧她的阻攔,接二連三的射了很多箭。

丁丁的阻止隻有一次成功,其餘的時候,都被這些人給忽視了,甚至,為了擺脫她這個麻煩的人,這些膽大包天的人,竟然把她給推倒了,甚至,還朝著其小腿肚射了一箭以示警告。

這些人借著對付怪物之明,什麽喪心病狂的事情都幹得出來,丁丁受了傷以後,自然也就不敢再去阻止,她懷疑自己若是再有一丟丟的動作,會被這些人嫌棄麻煩的,直接來了個人道主義毀滅。

人性很多時候,是最經不住考驗的,不經曆一些事情,你永遠也不會看清楚身邊的人是人還是鬼。

對於我這個人的突然出現,在場的人還是被嚇到了,有人不管不顧的,直接把我當作妖怪處理,“劈裏啪啦”隻是幾箭射來。